琴酒聽著江夏的話,腦中跟著浮現(xiàn)出了當時的場景:只差那關(guān)鍵的一槍,只要一槍,就能把赤井秀一……
琴酒:“……”
他突然醒悟,沒有繼續(xù)順著這個話題往下聊,只簡單道:“這次就算了,下次如果有赤井秀一的線索,立刻匯報。”
然后無視對面的話音,果斷掛掉了電話。
想要槍?沒門。
他知道烏佐有辦法自己搞到各種槍支,缺的只是一張帶槍上街的許可證。可先不說未成年偵探在這方面有諸多限制,就算手續(xù)能辦下來,他也絕不會讓烏佐得到這種程度的加強,因為那樣一來,烏佐就能光明正大地帶著槍滿東京亂逛了。
這無疑會讓這個家伙的危險性大幅上升,而且更強力的武器,會給他帶來更多的靈感和更加多變的舞臺——或許這種加強的確可以干掉偶遇的赤井秀一,但在那之前,按照烏佐那惡劣的愛好,先有麻煩的只會是其他身在東京的組織成員。
總之,這種傷敵一千,自損一萬的事,最好還是不要發(fā)生。
……至于赤井秀一,那家伙身份已經(jīng)暴露,如今仇恨值夠高,但威脅性卻已經(jīng)沒那么強了,可以稍微往后放一放。
在琴酒認真平衡著東京的各種威脅時。
旁邊,伏特加看著平靜掛斷電話的琴酒,又回想起剛才自己偷聽到的一點對話,腦中問號跳了出來:“……”就這?
對烏佐的質(zhì)問就這樣結(jié)束了?
那家伙隱瞞了如此重要的情報,并差點為此坑害一位無辜的干部,這樣居然都能讓他圓回去……大哥!你今天去看的那個心理醫(yī)生到底管不管用啊!
伏特加很想像這樣大喊,但求生欲讓他只能默默收回視線,假裝什么都沒有聽到。
“大哥只是被赤井秀一的事吸引了注意力。”伏特加攥了攥拳,在心中暗道,“下一次,下一次他一定能注意到烏佐那家伙對組織的輕慢,然后狠狠地嚴懲他!”
……
另一邊。
江夏看著被掛斷的電話,幽幽嘆了一口氣:“琴酒也太謹慎了,我又不會拿槍打他,何必這么嚴防死守?最多嚇一嚇他試著榨點殺氣,他警惕起來的時候產(chǎn)量要比平時高很多……”
不過隨身帶槍的確容易引起各方的懷疑,而且或許會嚇到一些膽小的罪犯,導(dǎo)致他們不敢動手。衡量片刻,江夏最終沒在這件事上糾結(jié),決定隨緣。
跟上司聯(lián)絡(luò)了一下感情的功夫,安室偵探事務(wù)所已經(jīng)很近了。
江夏順路拐了進去。他想了想,一邊寫委托報告,一邊給自己的另一位上司發(fā)去郵件:
[我結(jié)束委托回到事務(wù)所了。
對了,剛才的委托里我遇到了赤井秀一。]
之前赤井秀一用了一張假臉,他也只好配合地當做沒看出來,只用任務(wù)的名義找安室透過來。但現(xiàn)在赤井秀一自己掉了易容、露出了真臉,那就不用繼續(xù)隱瞞了。
郵件發(fā)出去沒兩分鐘,隨著嘎吱一道車輛急剎的聲音,有一輛車停在了門口。
緊跟著安室透就哐當推開門,急匆匆地進來了,身上飄蕩著江夏期待的煮沸般的咖啡香氣。
江夏放下手里的那杯真咖啡,露出驚訝的表情:“老板?你不是正在潛入嗎?”安室透:“……”
他不自在地咳了一聲:“那家伙的事優(yōu)先級更高,他是組織必須優(yōu)先鏟除的仇人——具體是怎么回事,他人呢?”
一邊說著,安室透一邊四處看了看。
當然沒能找到人。
他倒也沒太失望,而且對此并不意外:以赤井秀一收集情報的能力,他肯定知道這間事務(wù)所究竟是誰開的,在暴露身份以后敢回來才比較奇怪。
他坐到江夏對面,嚴肅道:“具體是怎么回事?”
江夏喝了一口咖啡,想了想:“最早是有一位長相普通的高個子委托人前來委托——對了,他當時就坐在你那個位置。”
“……”安室透低頭看了一眼,默默往旁邊挪了挪,他很懷疑那個“長相普通的高個子委托人”是赤井秀一喬裝后的結(jié)果,一時間看自家的沙發(fā)都覺得晦氣起來。
江夏一邊體驗著豐收的喜悅,一邊簡單說了之前的事。
“昨晚剛被送進警局,今天居然就敢回來,赤井那家伙完全沒把昨天蹲局子的遭遇放在眼里啊……”
安室透無聲磨了磨牙,他很快從江夏的描述里確定,那個什么綠光先生,八成就是赤井秀一假扮的。
同時,他心里也多了一些疑問:“赤井秀一究竟想干什么?通過江夏調(diào)查我?說起來, Fbi的那個女人最近也總在頻繁接觸江夏,這難道是出于同樣的目的?”
安室透總感覺事情沒這么簡單,恨不得立刻揍赤井秀一一頓,把一切都拷問清楚。
然而很可惜,昨天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他沒法動手,之后赤井秀一一被釋放就溜了。而今天,自己竟然又錯過了。
安室透嘆了一口氣,忍不住看向江夏:“這么大的事,怎么不……”
話到一半,他沉默了:江夏今天給他打了至少兩個電話,是他自己沒接。
而赤井秀一那個狡詐的家伙改變了相貌,江夏又跟fbi不熟,當然沒法直接告訴他“這里有赤井秀一,速來”——大概江夏只是在相處過程中本能覺得那人不對,所以才來找他,只是他沒接電話。
安室透:“……”看來以后江夏的電話不能不接。
……可是如果接了,這個熱情的部下又總邀請他一起查案,有時還會遇到那些要出遠門的案子……他實在不想跟江夏一起外出,上次“離開東京”這件普普通通的事用了多久,安室透完全不愿回想,那簡直是他這輩子走過的最漫長的路,回程的時候他甚至以為自己要猝死在路上。
心里的念頭轉(zhuǎn)了一圈,安室透嘴巴張張合合,最終也沒能把“以后我一定第一時間接伱的電話”這句話說出口。
他折中了一下:“……下次再有事找我,盡量發(fā)郵件,寫清楚詳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