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組織成員沒事跑到荒郊野嶺干什么?”柯南搖了搖頭,把奇怪的猜測晃出腦海,“大概是我想多了吧。再說了,我又不是灰原,哪里感覺得到什么組織的氣息。”
……
話雖如此,等待爆米花制造的間隙里,柯南仍舊忍不住背著江夏,跟服部平次小聲嘀咕:
“說起來,這次咱們終于沒再偶遇伏特加和那個‘山口先生’了——連著遇到三次,簡直陰魂不散。我都懷疑那兩個家伙是在故意跟蹤我們。”
服部平次聳了聳肩:“咱們一群高中生有什么好跟蹤的,前幾次應該只是巧合。不過剛才你說的沒錯,這家咖啡廳的店主確實有點奇怪。趁他出去打野豬,咱們在店里四處看看吧——說不定找到什么有用的線索。”
兩個高中生一拍即合,避開店里的人,悄悄在這處不大不小的院落里搜查起來。
……
兩人埋頭查找的時候。
深山中,另外一道銳利的視線,也正在咖啡館的院子里四處搜尋。
——卡爾瓦多斯找到了合適的點位,他停下車,架好狙擊槍,居高臨下地觀察著這座建在山中的咖啡館。
只看了一眼,他就覺得不太對勁:“不是說這咖啡廳門可羅雀嗎,怎么院里聚了那么多人?”
而且仔細一看,還有兩道鬼鬼祟祟的人影在走廊各處穿行。
卡爾瓦多斯端起槍,順著狙擊鏡凝神望去……然后就看到了一高一矮,一黑一白的兩道身影。
“……”
兩個名字瞬間從他腦中跳出——大阪警察本部本部長的兒子,還有那個討厭的小鬼。
這兩個家伙怎么又出現了?簡直陰魂不散!
“說起來,如果不是那個混賬小學生誤打誤撞地發現了我的槍,那么就算被卷進了命案現場,我也不至于失去我的武器。”
“都是他的錯……”
想到這,卡爾瓦多斯手指微緊,很想給那個可惡的小鬼一槍,送他去見上帝。
不過槍都已經丟了,就算打死這個兩人也取不回來。而如果真的這么做了,他只會打草驚蛇,驚動到自己真正的滅口目標。
身為一個理智的成年人,卡爾瓦多斯只能緩緩深呼吸了一下,勉強按捺下了開槍的沖動:隱忍。區區兩個學生,想殺他們有的是機會,比起這兩個家伙,現在更重要的是完成任務,然后回到東京。
“怎么了?”
旁邊,伏特加察覺了這個同事變幻的神色,他好奇地拿起望遠鏡,順著卡爾瓦多斯張望的方向瞄了過去。
看清那里的人影,伏特加剛剛喝下的養生茶,一口噴了出來:“怎么又是他們?簡直陰魂不散!”
“……”卡爾瓦多斯看了他一眼,試探道,“難道不是你找過來的?”
伏特加“呸!”了一聲:“我干嘛要找這種東西!閑得沒事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卡爾瓦多斯仔細打量著他,發現伏特加的嫌棄和晦氣都很真實:這么看來,這個可疑的同事,好像的確不想遇到咖啡廳里的那些家伙。
……也就是說,他應該沒有告密,也沒有泄露己方的行蹤。
排除了同事的嫌疑,卡爾瓦多斯暫時不再多想,他挪動準星,尋找著真正的任務目標。
——不管這堆麻煩事背后有多少內情,只要遠遠開上一槍,打死那個小倉千兆,這件討厭的連環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屆時他自會一走了之,回到東京,把這些麻煩事全都留在大阪,讓該愁的人犯愁。
一想到即將離開大阪、返回東京,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變得甜美了起來。
不過……
“怎么沒看到人?”旁邊的伏特加說出了卡爾瓦多斯心里的疑問,很顯然,在“盡快完成這個討厭的任務”這件事上,兩人急切的心情都是一致的。
意識到這一點,卡爾瓦多斯語氣略顯緩和:“可能在屋子里。等等吧,他總不可能一天到晚不出門。”
狙擊手必須有足夠的耐心,在這件事上,卡爾瓦多斯還算合格——以往的任務,有時甚至會一蹲蹲幾個月,雖然這次沒人跟他輪班,但區區一兩天,不在話下。
甚至有那么一瞬間,卡爾瓦多斯還閃過了一道念頭:如果等這群高中生走掉以后,目標再出門就好了——倒不是害怕他們,只是覺得那一伙人跟霉神一樣,遇上總沒有好事。
這么想著,卡爾瓦多斯架好槍,心態平和地盯起了梢。
旁邊,另一個人就沒這么專業了。
望遠鏡的視野頗為狹窄,看久了很不舒服。沒多久,伏特加就放下了望遠鏡,開始啪啪啪打蚊子。
打了沒幾下,忽然背后發涼。伏特加動作微頓,警惕地一轉頭,就看到身邊有個人正狐疑地盯著他。
卡爾瓦多斯:“你在打節奏對外界釋放信號?”
伏特加拳頭硬了:“……”放個鬼的信號!我都在心里說過八百遍了,我,伏特加,不是烏佐的同伙!
他本想像這樣大聲反駁。然而看看這處寂靜的深山老林,又看看卡爾瓦多斯手里的槍……
伏特加小聲嘀咕:“這不是總有蚊子咬我嗎……算了算了,我不打了,你繼續瞄。”
卡爾瓦多斯打量他兩眼,嫌棄地哼了一聲,回過了頭。
伏特加:“……?”哼什么哼?你小子難道是在罵我沒有毅力?可我又不是專業的狙擊手,我一個文職人員,跟著你山里山外的跑,已經仁至義盡了!
他一邊在心里痛罵,一邊幽幽嘆了一口氣:
還好自己平時就穿得嚴實,全身上下只露一張臉,蚊子想叮也很難找到地方下口。
他一邊揮手驅趕著腦袋旁邊嗡嗡作響的蚊子,一邊思索:要不下次出門隨身穿個頭套?這樣蚊子就連他的頭都咬不著了。
“不對,沒有下次了,我應該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伏特加忽然回過神,“以后再接任務,一定要事先打聽清楚搭檔——卡爾瓦多斯這種輕易就被烏佐污染的神經病,誰愛接誰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