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來吃飯是應該的,但是爲娘可沒你想的那麼不靠譜,爲娘還等著教小孫孫我的這一身手藝呢,不然指望你,會餓死我們一家的。”老夫人高興得緊。
秀娘也坐在了飯桌上,當然這是徵求過素慕雨同意的,素慕雨對這點很不在乎,大家都是平等的人,沒有什麼高低貴賤的差異。
只是在這飯桌之上,這華安與秀孃的眉來眼去,讓素慕雨很是不舒服,沒想到別管多大年紀的人,在愛情面前都幼稚得像個孩子。
“秀娘,你嚐嚐這個,這個是咱們家廚師最拿手的菜,在來嚐嚐這個,這個是娘最喜歡吃的,入口即化。”倆人眉來眼去的。
“我自己會夾,你給娘夾!”秀娘倒是很有眼力,看見老夫人正盯著他倆。
“幹啥玩意,我跟你師傅坐這多餘了唄,我們該蹲桌子底下去唄?這可倒好,這桌面上,你如在無人之境。”老夫人不樂意了。
“娘,您說啥呢!我給您夾了多少年了,我跟秀娘在一起能給她夾幾年?”
“一邊去,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偷偷給她送去多少吃的,太后賞的桂花糕,我都沒吃著,你瞞著我都給她了,你信不信我將你們送宮法辦。”
“公輸......”華安正想發飆,外面著急的聲音傳來。
“老夫人!不好了!不好了!”下人慌慌張張地跑進來。
“怎麼了,這麼慌慌張張的,沒見有客人。”華安喝住他。
“您快去看看吧,老張,老張他摔下來了。”下人手指著外面,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怎麼回事?”老夫人一面問一面往外走,看這架勢要不是年紀長了身體不允許,不然就要跑起來了。
“不是想在少爺壽誕的時候,把花園中的閣樓建完麼!”下人一面引路一邊介紹。
“老夫人來了!”隨著一聲喊,一羣圍著的人散開一個縫,素慕雨從縫中看見一個老人躺在地上,眉頭緊皺,看得出他在承受巨大的疼痛,他周圍散落一堆木材。
素慕雨頭往上看了看,原來他們是在建樓,而建樓用的木材都是靠人背上去的,華安的生日快到了,就想著趕在那之前完工,大家都還沒吃午飯,再加上這個人年紀已經有些大,怎麼能經得住呢。
“誰叫你們中午趕工的?”老夫人很生氣,“有沒有去請郎中?”
“郎中已經派人去請了。”下人回答。
“誰?是誰叫你們趕工的?”老夫人生氣地拿柺杖敲擊著地面。
過了一會,人羣中怯怯地走出一個人:“我,我想趁著少爺生辰之前趕出來。”
“好!既然你承認了,老張修養的錢從你的工錢里扣。”老夫人生氣地說,她現在處理事情的樣子跟在華安面前完全判若兩人,“請老張家人了麼?”
“派人去請了!”
“都散了,趕緊去休息,以後中午不許趕工,違者重罰!”老夫人下命令,那氣勢完全就是戰場中的女將軍。
“安兒!帶你師傅回去。”這時候老夫人看了看素慕雨,“讓您見笑了?”
“夫人,這麼高材料都是背上去?”素慕雨看了看樓房,看了看旁邊簡易的樓梯,又看了看地上的老人。
“嗯!你要建四層樓,這樓不難建,但是中間很多事情是很麻煩的,其中就包括這運材料。”
素慕雨四下看了看,發現旁邊用來推材料的獨輪車,她走過去叫人把獨輪車的輪卸下來。
衆人都很懵“這什麼人,怕是腦子不好使吧!”
“師傅?您這是?”華安也很好奇。
“您派人配合我就是了!”素慕雨叫人取來刀、繩子。她叫下人在輪子中間順著輪子刻了一個凹槽出來,正好容得下繩子,她又叫人在房頂固定一跟木頭,把這個輪固定在上面,
繩子的這頭綁上裝材料的框,她讓另外拽著繩子的人使勁拉,神奇的事情出現了,框居然隨著人的拉拽一點點的往二樓移動。
沒錯,素慕雨做了個定滑輪,這一切看呆了所有人。
“這個小姑娘,不簡單呦!”
“就是,你看那個框自己在動!”
“什麼呀,是繩子在動!”
下人們討論。
“夫人,這也要時刻關注繩子,畢竟有摩擦,怕繩子斷了傷到人。”
“他師傅,你是怎麼想到的?”老夫人問。
“這個?我怎麼回答呢?”素慕雨確實不知道怎麼回答。
“好,好,我知道,這都是不傳的秘密,不過您可以傳給安兒。”老夫人偷笑,“你說安兒這小子,別的不行,這拜師的眼力還是相當不錯的。多年前,我給他介紹多少個師傅,他愣是一個不認,那可都是在我們這行裡的翹楚哇!”
“娘!您說那些做什麼?不是讓師傅笑話麼?”
“不會!不會!老夫人快言快語,說得是!”素慕雨自認爲這嘴可以舌戰羣儒,但是沒想到居然被這對父子弄得接不上話。
“夫人,不是我不傳,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麼傳,但是隻要我知道的,我一定會傾囊相授。”素慕雨很有誠意地說。
“有您這句話,安兒這句師傅就沒白叫。”老夫人很高興地說。
“爹!爹!”老張的兒子跑了進來,一把跪在他爹的旁邊,使勁地搖晃。
“別動!郎中馬上就到!”素慕雨看他這架勢,一會就會把老張給搖散了。
“都說你們安府對待下人是多麼的好,用人是多麼的寬鬆,您看把我爹累的。您還把他當人看麼?”那人站了起來,跑過來指責老夫人,而此時他身上只有妓館裡纔有的混合的香立馬被素慕雨聞見了。
“大壯,你說怎麼辦?”老夫人問。
“怎麼辦,你看我爹這半死不活的,就算是不死,我能養活了麼?”
素慕雨沒想到會有人這樣說自己的父親。真想上去給他一巴掌。
“這個好辦,我會每個月按時給你爹發放工錢,還會派人去照看,不會耽誤你的事。”老夫人說著。
“就這?”大壯反問。
“你還有什麼要求麼?”老夫人問。
“我這驚嚇費呀,務工費呀,不都得給報銷了麼?”大壯一副無賴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