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在下杜凡,重新見過陸公子、寒公子、寒姑娘。☆→,”杜凡終于輕吐口氣,再次抱拳,對面前三人分別示意的一下。
“哈哈,杜道友客氣了?!焙笚罟恍?。
“這兩位是?”寒黎靈眸一轉,看向了任子文、蕭蕓二人。
“哦,這位是任子文,這位是蕭蕓,他們都是修真者,也是在下的朋友。”杜凡簡單的介紹過后,看向了黃袍青年、寒靖楊等人,道:“我這兩位朋友聽聞武域天驕齊聚于此,便想要過來見識一番,不會有什么不妥吧?”
“杜道友多慮了,既然這二位是你的朋友,那就是在下的朋友,來此小聚,自然無妨。”寒靖楊擺了擺手,頗為豪氣的說道。
“寒公子,寒姑娘?!比巫游暮褪捠|紛紛開口,面對寒家之人,他們不會失禮。
杜凡目光四下一掃,發現了許多生面孔,其中就有不少女子,但是寒云杉、慕容柳兒等閨蜜團的人并不在這里,想來她們是沒有資格參加神秘試煉的。
這當然不是因為寒云杉、慕容柳兒等人資質與出身平庸,只能說神秘試煉的條件太過苛刻了,唯有天驕中的天驕才有希望參加,稍微差上一些的家族,可能連一個資格都爭取不到。
不過風寧澤、秦羽、李宗汶等,那些曾與杜凡在比武招親中照過面的各族第一天驕,基本都在此地,而且正用那種帶著敵意的目光注視著他。很是不善。
杜凡內心一陣冷笑。對于那些神色不善的人。他眼中立刻充滿了挑釁之色,一一回瞪,同時豎起了兩根中指,十分夸張的來回比劃著。
甚至他還張開了嘴巴,變換著口型,發出一句又一句無聲的污言穢語,類似“干你娘”、“去你妹”、“刨你家祖墳”等詞語,讓人一看就懂。顯得是囂張,同時又粗鄙至極。
風寧澤、秦羽、李宗汶等人見狀,先是一怔,隨即大怒,一個個頓時滿臉漲紅,雙目噴火,但是礙于寒家的面子,又不好立刻發作,只能把氣憋在肚子里,非常窩火。
“杜道友。你這是……”黃袍青年也是一怔,隨之苦笑了一聲。
寒黎、寒靖楊二人也都被杜凡的樣子弄的有些無語。卻也不好說些什么,只能搖頭苦笑。
“杜道友,大家都是超脫俗世的尋道者,你這樣不太好吧?!焙伊硪幻祢溈床贿^去了,眉頭一皺這般說道,此人明顯和風寧澤、秦羽等人走得很近,想來交情不淺。
“這位公子,你是不是誤會什么了,我什么都沒有說啊?!倍欧惨荒槦o辜的表情。
“我%&*……”風寧澤、秦羽、李宗汶差點噴出一口老血,你是沒有說出來,但是你的口型誰一看不明白啊?眾目睽睽之下,你就這樣睜著眼睛說瞎話,無恥不無恥啊!
“杜道友,你還真是……”先前有心平事的那名寒家天驕,想要說些什么。
可是當他看到杜凡此刻那略顯呆萌的裝傻表情,又好氣又好笑的情況下,卻實在找不出來一個合適的詞語,也只能將話說到一半,搖了搖頭,閉口不言了。
“這兩位看上去有些陌生,也是不日后參加神秘試煉的么?”一名相貌頗為美麗的年輕女子款步走來,目光落在任子文和蕭蕓身上,帶著笑意問道,不過眼眸中卻是冷芒一閃。
她是風家天之驕女,在風家年輕一代中,各方面條件都和風寧澤相差不多。
“你誰啊,他們參不參加試煉和你有關系么?又是一個愛多管閑事的女人!”杜凡神色倨傲,斜睨來人,一點禮貌都沒有,話畢后還張了張嘴巴,無聲的發出“八婆”兩個字。
“杜凡!你敢這么和我說話?!”風家天之驕女瞬間雙眉倒豎,一股殺氣沖天而起。
“你他媽誰啊,嘴長在我臉上,我愛怎么說就怎么說,不愿意聽就滾遠點,懶得搭理你這種胸大無腦的女人!”杜凡一邊說,一邊用嫌棄的目光在此女傲人的胸脯上掃了一眼。
“你找死!”風家天之驕女氣的臉色通紅,身子劇烈顫抖,緊握的手掌都已經泛白了。
風小依感覺自己要瘋了,她堂堂一代天之驕女,不僅在家族中地位尊高,就是在整個武域都小有名氣,雖然比不上寒千雪的人氣,但是身為風家女子第一人,她資質超凡,又兼具美貌,擁有典型的偶像氣質,私下里很多人都將她和寒玄霜相提并論。
這樣一個優秀的女子,在平日里,別說這些難聽的污言穢語了,同輩之人見到她,大多神情局促,甚至不少人都要行半禮的,所到之處盡是禮敬和贊美,何曾受到過眼下這樣的侮辱?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簡直無法忍受!
“怎么,想打架?”杜凡瞥了風家女子一眼,面露不屑之色。
“你可敢與我一戰?”風小依強壓爆粗口和撓人的沖動,眸光陰寒,怒視杜凡。
“敢,不過你不是我的對手,我不想和你打?!倍欧埠鋈宦洱X一笑。
“你!”風小依氣結,內心已經要抓狂了,她真的很想揮動秀拳,將對方那一排晶瑩雪白而又無比可恨的門牙打碎,讓你笑,笑你妹啊!
“依妹,算了,不要和這種人計較,氣壞了身子不值得?!憋L寧澤走了過來,出言嘲諷。
“小風子,你來了?”杜凡依舊在笑,口中那一排牙齒閃動著瑩白光澤,他的笑容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燦爛。
“杜道友,這里都是有身份的人,請你自重,不要在此地嘩眾取寵?!憋L寧澤目光陰厲,沉聲開口。
這位風家武俠第一人同樣憋了一肚子火。他們一大群出身尊貴的天驕聚在一起。本來已經商量好了。等杜凡來的時候,隨便尋個理由加以擠兌,讓對方難堪和下不來臺,以此報當日擂臺之辱。
現在倒好,他們還沒有說什么,這個土鱉修真者竟然反客為主,剛一來就主動和他們挑事,這也太他媽的讓人無語了。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
“你也有身份?不就是手下敗將一枚么,也敢在我面前如此大言不慚,真是讓人笑掉大牙!”杜凡正說著,忽然一咧嘴,又開始笑了起來,這一次明顯是在嘲笑。
風寧澤眼角跳動,縮在袖袍里的拳頭握的嘎巴直響,眼中隱約有火焰在燃燒,理智漸漸從他的身體中喪失,已經快要到了即將暴走的邊緣了。
“風兄。杜道友是在與你開玩笑,不要在意?!崩钭阢氩恢螘r走到風寧澤身旁。并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看樣子應該是動用了幾分暗勁,頓時讓風寧澤清醒了一些。
“小李子,你也來了?!倍欧矎澠鹆搜劬ΓΦ倪€是那么賤。
“是啊,杜道友大駕光臨,李某怎敢怠慢?!崩钭阢肷裆珡娜荩χf道。
“你們李家一門四天驕,那日被我一不小心全都打趴了,真是不好意思啊?!倍欧材樕蠋еv笑,出言譏諷,內心卻是一凜,不似面對風寧澤、秦羽等人那么輕松。
這位李家天驕不簡單,讓杜凡心中忌憚,這種忌憚并不是對方的武道造詣和資質,更不是什么天驕身份,而是源于對方的城府、心機,以及善于隱忍的性格。
在杜凡看來,這才是李宗汶最為可怕的地方,笑里藏刀,讓人防不勝防。
果然,李宗汶聞聽杜凡的譏諷之言,表現的與其他人明顯不一樣,臉上非但絲毫怒意沒有,反而和顏悅色般說道:“杜道友實力非凡,李某技不如人,敗得心服口服?!?
杜凡瞳孔下意識的收縮了一下,再次提醒自己,日后一定要小心這個人,否則真容易不知不覺間死在對方手里。
眼見自己的無恥套路對李宗汶沒有效果,杜凡斷然放棄,隨之目光一轉,看向了一直陰沉不語的秦家天驕,秦羽。
杜凡燦爛一笑,道:“這不是秦公子么,你那套最強神通叫什么來著……哦,對了,天龍護體神功是吧,此功還算不賴,那日在下頗費了一些手腳才將之破去。”
秦羽面色陰沉,冷冷看著杜凡,沒有說話。
“怎么不說話啊,難道是那天被我一棒子砸傻了?”杜凡露出訝異之色,盯著秦羽上下看個不停,隨即邁步走到秦羽身前,抬手便要放在對方的額頭上,好似探測病人那般。
“杜道友,夠了?!焙夷敲c風寧澤等人走的很近的天驕,帶著不滿之色,身體瞬間橫移,站在了杜凡和秦羽中間,皺眉看著杜凡,說話的聲音略顯低沉。
“寒公子這是做什么,在下看秦公子臉色不太好,表示一下關心而已,如今神秘試煉在即,秦公子若是得了花柳病什么的,得及時吃藥,不能放棄治療?。 倍欧捕溉惶岣咭袅浚粐Z一聲喊了這么一句。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花柳”是什么,因為這個詞語在他們的印象中簡直太久遠了,還都是小的時候從凡俗之人的口中聽來的,以至于有些陌生。
眾人無語,這也太能埋汰人了,連花柳都整出來了……
秦羽臉色黑的有些發紫,額頭一根根青筋凸起,即將暴走。
“呸,你無恥!”風小依臉頰微紅,狠狠的啐了一口,指著杜凡怒斥道。
“咦,看你年紀輕輕,天真爛漫的,竟然還知道花柳是什么?唉,真是人不可貌相??!”杜凡先是驚訝,而后感嘆。
杜凡這一驚訝的表情,落到風小依眼中,頓時讓此女抓狂,同時滿臉緋紅,心生無地自容之感,簡直羞死人了。
這個杜凡怎么可以如此無恥,連這種話能都大庭廣眾的說出來,還要臉不要?你不要臉我們還要臉呢!
“寒兄,在下想與杜道友切磋一下,可否?”秦羽深深吸了一口氣。對擋在身前的寒家天驕問道。
那名寒家天驕有些遲疑。目前看來。杜凡就是一個土鱉加無賴,卑鄙無恥到了極點。
但不管怎么說,這個人的實力大家有目共睹,隱有同代第一人的趨勢,就算是他這位寒家天驕,都不見得是其對手,秦羽若是與此人對上,多半撈不到什么好處。
然而。他還沒有說什么,那個可惡的杜凡卻是當先開口了。
“你說切磋就切磋?”杜凡一臉不屑,譏諷道:“切磋那可是一件費力不討好的事情,而且杜某的絕世風采也不是隨便就能給別人看的,如果你們特別崇拜我,非要看我出手,也不是不行,先交出場費,不用多,二百萬真石即可?!?
就在眾人聽的目瞪口呆之時。杜凡又補充了一句:“當然,折算成等價靈石也可以。我這個人還是很好說話的,不過二百萬真石這個價位不能再少了,你們也知道我們修真者生活在異域他鄉很不容易的?!?
“我去!這都哪兒和哪兒啊,這廝也太能扯了吧……”群雄齊齊翻白眼,今天他們算是長見識了,一個人怎么可以無恥到這種程度?
不過從另一方面來說,這次聚會還真是不虛此行,驗證了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別說其他人了,就是任子文和蕭蕓都有點受不了了,雖然知道杜凡是在做戲,但是此刻和他站在一起,也不禁有一種丟人的感覺,二人均都下意識的別過了頭。
杜凡心中忽然有些感慨,如果將自己這不要臉的精神早點挖掘出來,何至于在寒云杉那個丫頭面前屢屢吃癟,甚至有一次還掉進了此女挖的坑里……
“唉,人至賤,則無敵,果然沒錯!”杜凡心中如此想到。
“怎么樣,到底有沒有出場費?趕緊給句痛快話,如果沒有的話,你們就別指望我上場了!”忽然,杜凡又嗷嘮一嗓子大吼了一句,十分突兀,聲震全場。
眾人皆無語,修真者他們見過,無賴他們也見過,可是修真者無賴這還是頭一次。
風寧澤、風小依、秦羽等人則是氣得牙根直癢癢,卻又忍住了,不敢輕易說什么,因為對方太強大了,冷靜下來后沒人愿意與杜凡一戰,以至于看著對方那叫囂的樣子,內心極為憋火。
不過相比之下,最慘的還屬李宗汶,剛才杜凡那一嗓子幾乎是貼在他耳朵上喊的,震的他頭疼欲裂、眼冒金星,耳膜都快被震碎了,耳孔那里隱約可以看到滲出來的絲絲鮮血……
李宗汶真不愧是忍者神龜,即便在此種情形下,也都神色如常,并對杜凡笑了笑。
杜凡目光四下一掃,立刻就將所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
眾人的表情主要分為兩類,一類自然是憤恨加怒視,比如風寧澤、秦羽等,另一類則是神色古怪,眼中充滿了異樣和不可思議,這部分人對于杜凡來說大多都很陌生。
“唉。”杜凡看了李宗汶一眼,內心一嘆,這廝的忍耐力實在是太驚人了,有這么一個人在此地壓場,自己想把事挑起來幾乎不可能,那么繼續糾纏下去也就沒有什么意義了。
“不過今天做到這個程度,也足夠了?!倍欧残闹羞@般想到。
旋即,他邁著霸王步,分別走到風寧澤、秦羽、李宗汶等人面前,抬手指著他們,一陣奚落和嘲諷,甚至最后還說了幾個臟字。
今天的杜凡,就跟吃了槍藥和灌了雞血似的,整個人異常的亢奮和囂張,仿佛化身成了一個憤怒的青年,看誰都不順眼,點火就著,見人就噴,不服就干……
“媽的,老子早晚要弄死你!”風寧澤、秦羽等人惡狠狠的盯著杜凡,心中有一股邪火在燃燒,牙齒都快咬碎了,卻沒有人開口說些什么,只能在心里暗暗發誓。
正常來說,修真者的地位要比同階武者低很多,杜凡又是一個來自異域之人,身處客場,倘若換做旁人不說兢兢戰戰、如履薄冰,但至少也要做到謙虛謹慎、低調內斂吧。
可是他卻絲毫不拿自己當外人,在武域各族天驕翹楚面前,囂張跋扈如斯,抬手就點指,張嘴就怒罵,好似在訓斥仆從奴隸一般,一人震全場,實在讓人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更可氣的是,剛剛罵完人的他,竟然還莫名其妙的流露出了燦爛的笑……
這也太氣人了!氣死人不償命啊!
偏偏那些武域天驕一個個敢怒不敢言,腎都快憋壞了。
如此壓制,如此奇異的盛景,恐怕就算將時間前推一千年,后延一千年,都不一定重現。
杜凡的名字和事跡,必將在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迅速了流傳開來,名震武域。
當然,這種名聲傳出去未必有多好聽……
“陸公子、寒公子、寒姑娘,在下還有事情,便先走一步了,你們繼續?!倍欧裁鎸S袍青年、寒黎、寒靖楊三人的時候,言談舉止還算是個正常人。
“既然杜道友還有其他事情,在下也就不多挽留了,希望不久后的神秘試煉,我等可以相互合作,同舟共濟?!焙笚钗丝跉猓聪蚨欧舱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