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有用的東西,你為何不多煉制幾塊?!”杜凡氣急敗壞,咬牙道。±頂點說,..
“呸!你還好意思質問我,是誰當初因為一尺半尺的黃天靈木和我斤斤計較了的?!”任子文同樣郁悶,狠狠的瞪了杜凡一眼,沒好氣的道。
“好吧,當我沒。”一聽這話,杜凡氣焰一收,頓時沒了脾氣。
一炷香的工夫過后,杜凡六人出現在了城門處,只見那里早有數排筑基強者守在那里,足有百余人的樣子,個個手持法兵,掐訣念咒,竟是一副蓄勢待發之意。
杜凡不是沒有想過越墻而出,也不是沒有嘗試過,可城中布下了玄奧的禁空禁制,無法騰空飛行,至少他做不到,阿奴的飛行法具也做不到。
杜凡甚至還做了另外一個嘗試,打算憑借強橫的肉身之力,將城墻轟開一個窟窿,或者是遁入地下,帶著眾人從城墻下方繞出去,結果卻是,城墻的每一處地方,都有禁制光幕繚繞,包括地下。
他們要想破墻而出,倒也不是不可能,但卻不是一時半刻能夠做到的,身后金丹大能越來越近,他們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做此事,只能拼命的跑,不然就會徹底的陷入萬劫不復之中。
“任兄,你有沒有辦法定住這些人一時片刻?”杜凡疾馳中,飛快的問了一句。
“有,三息。”任子文了頭。
“足夠了。”杜凡雙目一閃,沉聲喝道:“四位道友,無需顧慮。展開全速。沖過去!”
話畢之后。杜凡單手一掐訣,周身瞬間繚繞一層金鶴虛影,速度大增,整個人立刻化作一道金色閃電,在虛空中留下了一連串殘影,剎那遠去。
蕭蕓、阿奴四人見此,也都各自動用手段,提升遁速。雖然還無法和杜凡相比,但也提高了一大截,沒有相差太遠。
“任兄,動手!”在距離城門還有二百余丈遠的時候,杜凡突然一聲大喝,同時雙手握拳,面現一絲狠戾。
任子文二話不多,瞬間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把黃豆,而后用盡全身的力氣,狠狠的拋出。
任子文的力氣有限。根本就無法將東西拋出兩百丈之遠,可杜凡此時的速度極為驚人。慣性作用下,黃豆漫天飛舞,直奔城門下方的百余名修士而去,方向很準,很到位。
城門下方的眾修士見狀,心中頓時大為緊張。
他們根本就不相信這是黃豆,更不知道此為何物,于是就下意識的齊齊催動法訣,一道道五顏六色的術法轟鳴而出,朝著漫天黃豆橫掃了過去,掀起了一股股恐怖的漩渦。
片刻后,眾人有些發愣,天上那些黃豆沒有絲毫的阻擋之力,只是一瞬間,就全都粉碎了,眾多法術沒有絲毫的受力感,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直沖云霄。
而剛才的那些黃豆,好像真的只是黃豆……
一名領隊的半步金丹,一愣過后,立刻大怒,開口正想咒罵什么,可他張開了嘴巴,卻是沒有聲音發出,整個人在這一刻,靜止了下來,面部的表情也都凝固,宛如石雕一般。
同一時間,城門下方的所有人,全都瞬間靜止,有的仰望高空,有的神色詫異,有的面現惱怒,甚至個別之人,已經揮動起了手中的法兵,仿佛下一刻,就要劈砍而出。
不過這一切,都定格在了那里,雖然每一個人的表情、動作,都是那般的生動之極,仿佛依舊在動作,但畢竟他們沒有動,全部固定,猶如一套造詣極高的石雕工藝。
蕭蕓目光向前方一掃,倏地睜大了一雙美目,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她發現,城門下那些修士,不僅人沒動,就連衣服都沒有動,其中有一人,正在做奔跑的動作,衣衫本是隨風飛舞的,可此時卻是凝固在了虛空中,好像假的一樣。
此女還愕然的注意到,地面上,有一片片黃色的東西脫地而起,飄在了低空,那是眾多修士踩踏地面時,濺起來的塵土,此刻卻是不動一下,如同沙雕,瑰麗中透著一絲神秘。
半空中,甚至還有一道道灰白相間的痕跡,顏色很淺,很淡,若非修真者眼力不凡,外加神念輔助,根本就無法看到,那是……風。
“快走,我們只有三息時間!”
杜凡陡然一聲大吼,隨即身形一晃,沖入到了百余名筑基強者的隊伍之中,雙拳舞動間,一團團金色拳云揮灑而出,往四面八方擴散而去,立刻就將凝固不動的一干敵方強者,掀翻一大片,其中十多人,沒有任何防備之下,金云掃過,直接崩潰了身體,看樣子難以活命了。
這一切無聲無息,被攻擊之人,身體只是輕輕的一栽,便又陷入到了靜止,還有空中飛濺的鮮血,也都滴滴懸浮,不曾落下,此方空間,仿佛是一個極端的泥沼,很難讓人移動。
杜凡一路碾壓,生生沖開了一條道路,并且盡可能多的留下對方之人的性命,就算距離過遠,無法將其瞬間斃命,他也趁此良機,迅速的釋放了數道冰刃,盡量達到重創敵人的效果,至少也要讓對方短時間之內失去戰斗能力,以此消除片刻后的禍患。
杜凡一邊開路,一邊疾馳而過,阿奴、蕭蕓等幾人緊跟其后,但卻沒有多余的工夫施法補刀了,只能奮力展開遁速,不讓自己被杜凡落下太遠。
即便是一般的筑基強者,其速度那也是非常驚人的,數十丈的距離轉眼即過,僅僅一息多一,杜凡等六人便已沖出了城門,直奔遠處一掠而去。
直到六個人離開城門近百丈時,城門那里,才響起了“砰砰砰……”的重物落地之聲。還有一陣陣慘絕人寰的痛苦嚎叫。撕心裂肺。不似人聲,凄厲之極。
對于這些,杜凡等人不予理會,繼續頭也不回的朝遠方急速奔馳,不曾放松分毫,因為他們明白,真正的威脅不再是這些人,而是后面那名修為深不可測的金丹大能。
他們自然知道。自己一方早晚會被那名金丹大能追上,不過他們仍然希望多跑出去一些,就算兩方還是會不可避免的展開戰斗,但至少可以躲開其他筑基強者,如此便多了一絲生機。
“杜兄,有沒有興趣搞一下金丹大能?”任子文目光閃動了一下,忽然開口。
“有一,但不是很多。”杜凡苦笑。
“那就停下吧,他來了。”任子文神念一掃,發現身后之人。此刻距離他們已經不足兩千丈了,這距離對于一名金丹修士來。根本不值一提,只是片刻間的工夫。
“我命令你們三個,現在就捏碎那塊木牌。”任子文目光一轉,掃了阿奴和其他兩名任家族人一眼,表情十分嚴肅,用命令的口吻沉聲吩咐道。
“少爺,你不走,我就不走。”阿奴迎上了任子文的目光,面現決然之色。
“三少爺,如果您想保這位道友的安全,那么屬下將木牌讓出便是,何需您親自犯險。”一名筑基期大圓滿走到任子文身前,面色平靜,雙手奉上一塊木牌,正是記憶符木。
“我讓你們走,你們就給我走,廢什么話,趕緊滾!”任子文瞪眼看著幾人。
那名金丹大能的身影已然出現在了眾人眼中,甚至還傳來了陣陣破空之聲。
“杜兄,三少,你們為我做的已經夠多了,實話,修真界中,沒有幾個人能像你們這般待我,妹已是心滿意足,如果你們有保命的手段,盡管用吧,不然就來不及了。”蕭蕓焦急開口,話語誠懇,望向杜凡和任子文,眸光有些復雜,更有感激。
“我你們幾個怎么這么墨跡,只有你們走了,我和杜兄才能無后顧之憂的放開手腳大戰一場,你們在這里礙手礙腳的,想害死我們啊!”任子文大吼。
“少爺,那可是金丹修士啊,您……啊!”阿奴咬了咬紅唇,還想繼續些什么,可是下一刻,此女卻陡然一聲尖叫,立刻面無人色。
只見任子文,突然手臂一動,不知從哪里拿出一把匕首,橫于脖頸處,目光有些冰冷,淡淡道:“你們再不走,我就死在你們面前,如果我死了,就是你們害死的!”
阿奴三人頓時嚇得魂飛天外,那兩名筑基大圓滿,下意識的就要施法奪過匕首,不過任子文卻是輕易的避開了,并且手掌一用力,在脖子上劃出了一道血線。
“少爺!”阿奴驚叫,眼中流出淚水。
最終三人妥協,取出木牌,一一捏碎,三人身影剎那消失。
“蕭道友,把這塊木牌捏碎,你就可以離開了。”杜凡手腕一個翻轉,取出自己的那塊記憶符木,拋給了蕭蕓。
蕭蕓深吸口氣,正想些什么的時候,遠處天邊驀然傳來一聲怒吼。
“你們找死!”
“走!”杜凡猛的看向蕭蕓,只沉聲了一個字,不過語氣卻是斬釘截鐵。
“杜兄,三少,保重!”蕭蕓最后看了二人一眼,隨即銀牙一咬,“咔嚓”一聲,將手中木牌捏碎,其妙曼倩影剎那間消失在了原地。
就在這時,一道遁光劃破長空,呼嘯而至。
待遁光散去之后,半空之中,現出了一名身穿墨綠長袍的白發老者,衣袍飛舞,怒發沖冠,一道道森寒之芒從其雙目之中迸射而出,凌厲無比。
綠袍老者以冰冷的目光掃了杜凡二人一眼,發現對方竟然沒有逃跑的意思。
老者先是微微一怔,隨即冷哼一聲,不再理會,突然一抬手指,向了自己的眉心,立刻散發出了一股強大之極的神念,往四面八方狂掃而去,瞬間將方圓兩千丈之地盡數籠罩。
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老者憤怒的同時,又不禁頗為的詫異,難道。先前那幾名輩。就真的在自己這位金丹大能的眼皮子底下逃走了?此事如果傳出去。自己的顏面何在?
想到這里,綠袍老者的臉色已經變得極為難看,可是當他目光一轉,在看到任子文的時候,又不禁神色一松,同時面現一絲疑惑,訝然道:“別人都跑了,你為何不跑?”
“為什么要跑?”任子文露出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來。平靜的看著對方,反問了一句。與此同時,他藏在袖中的手掌,輕輕一抖,當即就有一塊灰褐色的石子憑空閃現了出來,并被他死死的握在手中。
“不愧是任家三少爺,在老夫面前,居然還敢這般虛張聲勢,單是這份鎮定,就要勝過許多所謂的筑基強者了。
不過可惜的很。你終究是一介凡人,定力再好也沒有用。”綠袍老者眼中閃過一抹異色。可隨即搖了搖頭,一副大感可惜的樣子。
“晚輩是凡人,還是修真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前輩一路追我等到此,究竟意欲何為?”任子文話語的同時,另一只手臂輕輕一動,又取出了一塊石頭。
“實話告訴你吧,老夫來此的目的并非擊殺爾等,只要你們兩個家伙乖乖的束手就擒,跟老夫走一趟,安全方面便可保證,最多不過兩個月,你們就可以平安的返回家族中了。
如果你二人不知天高地厚,另有一些算盤的話,不得就要吃些苦頭了。”
綠袍老者徐徐開口,到這里,他突然目光一轉,看向杜凡,淡淡道:“倘若真到了那個時候,老夫自然不會傷害任三少的,不過你,要死。”
“跟你走,我們就會平安無事?哼!老家伙,你以為,這種騙人的鬼話我們會信?”任子文冷笑一聲,嘴角露出一抹譏諷。
“臭子,你在任家是個少爺,無論修真者還是凡人,都要敬你三分,但是在守望之野,你什么都不是!”綠袍老者聞言大怒,抬手之間,一道赤芒激射而出。
赤芒的方向,正是任子文的一條手臂,顯然這一擊并非想要對方的命,而是給以教訓。
任子文不躲不避,投給杜凡一個眼神。
杜凡立刻會意,雙手掐訣一甩,二十余道冰刃瞬間幻化而出,朝任子文身前橫掃而去。
下一刻,所有的冰刃,輕輕一顫過后,往中間驟然一聚,剎那間形成了一個磨盤大的冰盤,一股奇寒之氣從中一冒而出,再一個閃動,便直接砸在了激射而來的赤芒上。
“咔”的一聲脆響傳出,冰盤在赤芒的撞擊下,轟然碎開,化為了無數冰屑四散飛濺,宛如紙糊的一般。
赤芒一閃,劃破虛空,緊貼著任子文臂膀而過,一擊得空,沒能對其傷害分毫。
杜凡施展的冰刃之術,雖然難以和老者隨手甩出來的赤芒相抗衡,但卻可以使其改變原來的軌跡,保任子文一時無礙。
“嗯?”綠袍老者掃了杜凡一眼,略微有些詫異。
杜凡飛快的取出一枚御空丹吞下,隨即又拿出數丈符箓貼在了自己身上,這些符箓都是低階輔助性的符箓,包括力量符、神速符等。
雖然這些東西對于現在的杜凡來,如同兒科一般,已經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了,但是在與恐怖的金丹大能周旋之時,多增加一絲一毫的實力,都有可能在關鍵時刻保住一條命。
杜凡深吸口氣,身影剎那射出,并且在疾行的途中,突然身體扭動,做個幾個詭異無比的動作,立刻在他周身,就出現了一層如影隨形的金色仙鶴虛影。
在金鶴虛影出現之后,杜凡的速度陡然暴增,眨眼來到老者下方,隨即猛的一跺足,整個人頓時騰空而起,直奔空中的綠袍老者飛去。
與此同時,他雙手揮舞間,一團團金色拳云呼嘯而出,數量之多足有上百,往老者所在鋪天蓋地的轟砸而去。
杜凡竟然主動攻擊一名金丹大能!
綠袍老者雙目微瞇,嘴角露出一絲譏笑,眼中殺機彌漫。
“是你自己找死,怨不得旁人!”老者面色陰沉,冷哼一聲,大袖一揮,一股無形之力蕩漾而開,瞬間就將漫天的金色拳云擊潰,而后另一只手五指一分,朝著杜凡隔空一按。
下一刻,原本已經快要消散一空的金色拳云,驟然間全部倒卷,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只數丈大的金色巨手。
“刺啦”一聲,金色巨手仿佛撕裂了虛空,轉眼出現在了杜凡頭,并且一壓而下,五根柱子般粗大的手指,在途中驀然彎曲,似乎打算將杜凡一把抓碎。
金色巨手還未真的落下,杜凡就感覺到周圍虛空驟然一緊,如同禁錮一般,使得他想要挪動一下身子,都是困難之極的事情,甚至呼吸都有些不暢,十分的壓抑。
杜凡肩頭微微一晃,周身的金鶴虛影立刻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頭赤紅色的猿猴虛影。
赤猿虛影浮現的剎那,他雙拳緊握,仰首發出一聲低吼,隨即雙臂往左右猛然一震,一股龐然大力當即擴散開來,使得四周的禁錮之力為之一松,落下的金色巨手,也是微微一頓。
借此良機,杜凡身形一閃,橫移而開,一下子出現在了金色巨手右側數十丈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