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道友,你對封穴印瞭解多少?”杜凡看向蕭蕓。n∈,
蕭蕓揉了揉痠疼的香肩,輕啓朱脣,緩緩道:“封穴印,武域之中一門比較常用的武技。
從威能效果上來說,不同修爲境界之人施展,差距將會很大,高修爲之人可以很輕鬆的解開低修爲之人施展的封穴印,反之很有難度,幾乎不可能。 Wωω?ttκa n?C○
從類別形式上來說,封穴印一般分爲兩種。
其一,通體封穴,就是我和子文剛剛承受的那種,整個人完全處於石化狀態,失去對外界的一切感官。
其二,部分封穴,雖然被施法者同樣不能動,但是卻可以看到和聽到外界發生的一切。
另外,兩個人之間,封穴印一般用於修爲境界明顯低的那個人身上,若是兩個人的修爲境界相差不多,封穴印的效果就微乎其微了,或者是作用的時間很短,亦或是被施法者自行便可輕易解開,總之是意義不大,通常不會有人這麼做的。”
“這麼一看,封穴印倒還真和金大筆下的點穴很像啊。”任子文帶著驚異說道。
“金大是誰?總聽你們說起這個名字。”蕭蕓面露疑惑之色。
“一個俯瞰天下武學的人物。”杜凡和任子文異口同聲。
“不懂。”蕭蕓皺眉。
“不懂就不懂吧,其實我們也不懂。”任子文聳了聳肩,隨即看向杜凡。道:“荀大師那四個老傢伙是不是已經不在谷中了?”
“嗯,他們已經走了,如今谷中。就只剩下荀大師的幾個徒弟了。”杜凡點頭。
“東西搞到手了麼?”
“沒有,還東西呢,你可知道,方纔我們三個去了一趟鬼門關,差點就回不來了!”杜凡心有餘悸的說道。
經任子文這麼一提,杜凡忽然想起來,先前若不是荀大師出言阻止了一下。以那三位師兄的手段,滅殺己方三人也就是一個眨眼的事情,根本就不費吹灰之力。
“我們怎麼辦。現在離開麼?”蕭蕓問道。
“就這麼走不是白來了麼。”任子文嘟囔了一句。
“那你還想怎樣?”杜凡斜睨任子文。
“反正我不甘心!”
“裡面還有人,你不甘心可以去試試。”杜凡一指石門。
“去就去。”任子文丟下一句話後,果然大步一邁,順著石門踏進了山體之中。
“像他這般貿然闖入。不會有危險吧?”蕭蕓有些擔心。
“放心吧。沒事的。”
一個時辰之後,任子文從山體中走出,觀其春風得意的樣子,應該是有所收穫。
然而杜凡和蕭蕓出言詢問之時,這位測試狂人竟然笑而不語的賣起了關子,死活都不肯說出方纔在裡面究竟發生了什麼,直恨得杜凡和蕭蕓牙根癢癢,卻也拿他沒有辦法。總不能揍他一頓吧。
三人離開山谷後,杜凡祭出魚骨飛舟。三人乘舟直奔廣寒城方向呼嘯而去。
當然,這同樣也是通往寒家祖地的方向。
……
當魚骨飛舟降落在一條山路上時,蒼穹之上已經是月明星稀的景象了。
“我們圍著寒家祖地繞了一個大圈,來到了廣寒城和寒家祖地中間的這個地方,就算寒家祖地存在一些探測類的禁制,想來我們也應該避過去了。”蕭蕓跳下飛舟,輕聲說道。
杜凡單手一招,將魚骨飛舟縮小後收起,道:“對了,你們打聽清楚沒有,如果寒家祖地存在傳送陣,我們還在這裡搞伏擊,那可就白忙活了。”
“放心吧,寒家祖地絕對沒有傳送陣,我和蕭蕓早就打聽清楚了。”任子文拍著胸脯保證。
“那行吧,正常情況下,兩天後的清晨,寒玄霜就會從這條路經過,傍晚的時候,她將原路返回,你現在就可以開始佈置了。”杜凡點了點頭,對任子文說道。
任子文勘探半晌,最終選擇了一處路坡地帶,翻手間,取出了一套陣盤、陣旗,在地上勾勒出了一座法陣的輪廓,隨後又取出十餘件法具和諸多材料,開始在法陣之內填充了起來。
大約一頓飯的工夫過後,任子文直起了腰,長長吐出一口氣,道:“成了!”
杜凡掃了一眼被任子文一番佈置的山坡,此刻那裡已是空無一物,所有的陣盤、陣旗,以及法具、材料等,均都肉眼不可見,即便動用神念狂掃,也感應不到任何異常。
對此,杜凡沒有意外,畢竟類似的事情,他不是一次兩次體驗了,在這方面,他對這位來自地球的老鄉還是非常信得過的。
同樣,蕭蕓對任子文也是無條件的信任,甚至連一句加以確認的話都沒說。
“此地已經被我隔離出了一方特殊空間,我們先躲進去,待寒玄霜從這裡經過時,只要我稍稍操控一下陣法的變化,就可以將她捲進來。
與此同時,我還會激發一道幻覺類禁制,可以讓此女失神一瞬間,那個時候杜兄立刻出手,將此女弄暈,之後的事情就簡單了。”
任子文一邊說著,一邊走進了法陣的範圍之中,忽然,他身影一閃消失不見。
“我們也進去吧。”杜凡對蕭蕓點了一下頭,隨之身形一晃,沒入到了法陣之中。
蕭蕓輕吸口氣,同樣邁步跟上。
……
第三日清晨,一條蜿蜒細長的山路上,走過一名白衣女子,她的步法輕盈而迅疾,很快便橫跨這座小山,漸行漸遠的消失在了一片樹林之中。
“她就是寒玄霜?”隱藏在特殊空間中的杜凡,待白衣女子離開後。看向了蕭蕓。
“沒錯,她就是寒玄霜,這才幾年沒見。不曾想她竟然進階到了武俠後期,倘若沒有寒千雪,她必將成就寒千雪今時今日的名聲和地位。”蕭蕓點頭確認,隨後又是一陣感慨。
“此女長的漂亮啊,氣質也和寒千雪差不多,白衣勝雪,冰清玉潔。只是她從這裡走過的時候,我似乎有一種錯覺,好似周圍的溫度一下子降低了幾分。”任子文說道。
“我也有這種感覺。曾經有人和我說過,如果將寒千雪的氣質說成是清冷,那麼寒玄霜的氣質就是冰寒了,果然不假。”杜凡深以爲然。
“你們兩個沒事的時候。很喜歡討論美女麼?”蕭蕓翻白眼。有點不高興。
任子文連忙閉嘴,隨即又咳嗽了兩聲,有些心虛和尷尬。
“不過說真的,寒千雪和寒玄霜的穿著、氣韻都很相像,她們的容貌也都屬於天姿絕色那一級別的,不過二女間的長相,卻沒有半點的相似之處啊。
而且,寒玄霜和其父寒遠生一看就是父女。可是寒千雪和寒遠生一比,就彷彿是兩個完全不相干的人。一點父女相都沒有。”杜凡帶著疑惑說道。
“嗯,我也有同感。”任子文在旁插了一句。
“咦?經你們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這樣唉。”蕭蕓聞言,美眸一閃,露出驚異之色。
“寒千雪的孃親應該就是寒遠生的大夫人吧,你們說這位大夫人,能不能是在外劈腿,給寒遠生帶了一頂綠帽子啊?”任子文手扶下巴,道出了一個語不驚人死不休的猜測。
“什麼劈腿和綠帽子,你說話太難聽了!”蕭蕓輕啐了一口。
“我分析的很有道理啊,杜兄說過,寒夫人並非修真者和武者,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而寒家那是什麼?武域第一家族!寒遠生更是一家之主,如此顯赫的身份,正常情況下,怎麼可能娶一個凡塵女子,還讓此女成爲了寒府的大夫人?
這件事情只要動腦子想一想,就知道里面肯定有貓膩,再加上寒千雪的相貌和寒遠生沒有半點相像,那就更有問題了。
所以我說啊,寒夫人縱然不是武者和修真者,也必然不是一個普通人,這個女人要麼有故事,要麼身份非同一般!”任子文瞬間化身成了一個名偵探,有理有據的推斷著。
“喲,沒看出來你還挺懂女人的,那你推斷一下我,看看我有沒有在外劈腿,有沒有給你戴綠帽子啊?”蕭蕓斜眼看著任子文,好似無理取鬧一般的說道。
“咳咳……姐,別鬧行麼?”任子文一陣咳嗽,差點讓自己的唾沫嗆死。
“誰是你姐?你是不是嫌棄我比你大?!!”
“我錯了,蕭妹,蕓兒妹妹,好妹妹,親……”
“噗!我要吐了!”……
任子文和蕭蕓彼此嬉鬧之時,杜凡獨自陷入到了沉默中。
“爲什麼寒夫人會和她長得那麼像,按理說,這兩個人根本不可能見過面的啊,更不可能有所交集,而且現在仔細一想,寒千雪和她似乎也有那麼一兩分相像,這就奇怪了。”
“一個在延疆大陸的武域,是武者,一個在九州大陸的中州,是修真者,兩者怎麼可能有瓜葛,難道真的是巧合……
嗯,肯定是巧合,藍星界人口衆多,至少高出地球百倍以上,就算生出來一兩個相貌類似的人,其實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何況兩者還只是有那麼幾分相像,又不是一模一樣。”
“杜兄,你在想什麼呢?”不知過了多久,任子文和蕭蕓停止了打鬧,二人這才注意到,此時的杜凡雙目閃爍,陷入到了沉思之中,已經有好長時間不曾說話了。
“哦,沒什麼。”杜凡笑了笑,而後隨便找了一個話題,很自然的引開了二人的注意力。
……
對於擁有漫長壽元的修真者而言,一天時間匆匆而過。
明月高懸,寒玄霜的纖纖倩影再次出現在了小山坡上,月華灑下,那一身白衣在黑夜中格外醒目,好似仙女在人間,夜風拂過,蕩起了她的髮絲。冰冷無雙的容顏上,浸染著一抹濃濃的哀傷之意。
忽然,寒玄霜心生警覺。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臉上的哀傷之意剎那散去,徹底化爲了冰寒,隨著此女晶眸中的冷芒閃動了一下,周圍空氣的溫度都不禁爲之一降。
就在剛剛,她彷彿聽見了一聲男子的嘆息。
“這個女人的靈覺好強大!”任子文站在寒玄霜近在咫尺的另一方空間中,目睹此女的反應。頓時心中一驚。
“動手吧。”杜凡深吸口氣。
任子文手腕一抖,一桿陣旗浮現,抓住後猛力一甩。附近空間驀然扭曲變換起來,給人一種層層疊疊的錯亂之感,好似沾染了色彩的海浪一般搖擺不定。
寒玄霜正處在空間浪花之中,還沒明白過來這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一條浪線襲來。將她橫掃而過。
忽然之間,此女只覺腦袋一緊,隨之眼前莫名的浮現出了兒時那難忘的一幕。
一個美麗的女子,臉上帶著慈愛柔和的笑容,她的懷中抱著一個小女孩,坐在一望無垠的草地上,看著遠處蔚藍的天空,朵朵白雲。還有那片清澈透明的湖水……
寒玄霜的神色瞬間變得迷離和恍惚,臉上的冰寒悄然褪去。綻放出了一抹純真的笑意。
“嗖……”一道黑影剎那掠過,轉眼出現在了寒玄霜身後,手臂一擡一落間,砸在了此女雪白而又光滑的後頸上。
旋即,黑影雙手揮舞,十指連彈,一道道法訣沒入進了女子的體內。
寒玄霜發出一聲悶哼,眼睛一翻,癱軟在了地上。
黑影正是杜凡,他一把抄起了寒玄霜,將此女平放在地面上,單手掐訣間,一道晦澀難懂的咒語隨之而出,手中法訣一陣變換過後,最終化爲一指,猛然點在了寒玄霜的眉心處。
杜凡沒有絲毫拖泥帶水之意,直接對寒玄霜施展起了譚溪傳授給他的攝取元陰之術。
不遠處,虛空波動盪漾了一下,任子文和蕭蕓的身形憑空浮現。
任子文看了一眼正在施法的杜凡和靜躺在地上的寒玄霜,並沒有什麼表示,隨即腳步一動,繞著周圍走了一圈,將佈置在附近的陣旗、陣盤,以及法具、材料等物一一收起。
蕭蕓的目光一直都落在寒玄霜的臉上,這位女殺手的表情有些複雜,以至於失神良久,最終卻只是輕輕一嘆。
“不打算報仇了?”任子文走到蕭蕓旁邊,攬住了此女纖腰。
“她也是個可憐的女子。”蕭蕓沉默半晌,最後只說了這麼一句。
任子文聳了聳肩,放開蕭蕓,隔著寒玄霜蹲在了杜凡的對面,饒有興致的看著杜凡施法。
“杜兄,感覺如何?”任子文笑了笑,帶著幾分揶揄之意。
杜凡微微一皺眉,沒有說話,雙手法訣不斷,繼續施法。
“你別打擾他,杜兄正在施展秘術,這個時候不能分心的,否則……”蕭蕓焦急開口。
“一屍兩命?”任子文回頭看向蕭蕓,神色古怪。
蕭蕓聞言一窒,無奈的望著任子文,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半刻鐘過後,杜凡手中的法訣漸緩了起來。
忽然,閉目中的寒玄霜檀口微張,一縷柳絮狀的透明液體順著此女口齒飄了出來。
任子文瞬間瞪大了眼睛,露出不可思議之色。
“元陰是從嘴裡取出來的?!”任子文一聲怪叫。
杜凡眉宇間有些疲憊,沒有理會任子文,卻擡頭看了蕭蕓一眼。
蕭蕓會意,纖纖玉指一抖,一個數寸大小的精緻玉瓶浮現而出。
“杜兄,給。”蕭蕓將手中玉瓶拋了過去。
杜凡左手一點玉瓶,小瓶當即定在了空中,當瓶蓋一彈而開時,他右手隔空操縱元陰,將那縷柳絮狀的透明液體引入到了小瓶之中,隨即瓶蓋一扣而上。
“先放在你那裡保存吧。”杜凡屈指隔空一彈,小瓶再次回到蕭蕓手中。
“杜兄,如果可以的話,你不妨多取出一縷元陰。
一來,在某些特殊場景,處子元陰對男性修真者會有大用,二來,獵人公會謀求之物,一定不簡單,杜凡可以保存一份,說不定日後可以派上用場。”蕭蕓收起小瓶後,建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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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多取出一份元陰,說不定回去後還能多完成一次黑色任務呢……”任子文同樣出言勸說,可是剛剛說了一句,他就突然臉色一白,隨即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你看看你,說話口無遮攔的,終於遭到報應了吧。”蕭蕓嚇了一跳,一邊帶著埋怨說著,一邊將纖細白皙的手掌放在了任子文後背上,運轉法力,助他順暢經絡與氣血。
“任兄,道誓反噬的滋味如何?”杜凡笑了。
“特別酸爽!”任子文嘴硬。
“是麼,那你再來一次?”
“……”任子文看著杜凡,說不出話來了,表情中漸漸的透出了心有餘悸之色,剛纔那一幕真的很可怕,不經歷的人絕對難以想象。
“再取一份此女元陰。”杜凡腦海中,突然響起了譚溪的聲音。
“譚前輩?”杜凡先是一驚,旋即精神一振,藏身百獸屏中的譚溪,近來很少與他交流,尤其是在他來到廣寒城之後,兩者之間幾乎斷了聯繫。
偶爾杜凡也會嘗試與對方溝通,可是這位鬼道大能卻沒有一點搭理他的意思。
要不是杜凡的神念還可以探測到譚溪殘魂的存在,他都差點以爲對方魂飛魄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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