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軟是喜歡,可她沒錢買啊,即便她已經猜到了這幾尊小觀音像價錢比官窯和后世的古董便宜了不知幾百倍,但她還是掏不出錢去買幾個擺件了,那對于吃不飽穿不暖的杜家來說,就是敗家啊!
那小‘女’孩自來熟,對人熱情,只是話音落下,就被她身邊的小少年瞪了一眼,大約是對小‘女’孩向陌生人自報家‘門’有些不滿。
顧軟看在眼中倒是沒說什么,人對陌生人天生就有防備之心,他們也不是他們什么人?防備著也沒有什么不對。
“你們家里的陶罐都是這樣的嗎?”,顧軟好脾氣的問那小少年。
小少年看顧軟的意思,似乎是要買壇子?立刻機靈的道:“我家里還有大一些的壇子,我爹自己燒的,質量都是有保證的,如果你想買,我可以回家去挑來。”
又怕顧軟擔心價錢,添了一句,道:“我家的罐子都不貴,像這種小的,也就五文錢,稍大一些的壇子,有十二文的,也有十五文的,還有二十文以上的。”
顧軟本來就有心買兩個壇子回去,剛才就在街上問過街邊攤上那些壇子的價錢了,這小少年賣的的確比其他攤販賣的都便宜一文錢。
小少年剛才幫過顧軟,賣的東西又是物美價廉,自然愿意在他這里買。
本來她是準備自己去小少年家里看看的,可小少年防備之心這么重,她還是覺得算了,。
“你家里十二文和十五文的壇子都是多大?”
少年用手大概比劃了一下,“十二文的這么大,十五文的這么大,不過如果你是準備用來腌東西過冬的,十二文或者十五文的就差不多了,如果用來做水缸,那還是得二十文的。”
家里現在雖然缺錢,但該用的還是要用的,總不能什么都勒緊了往杜修一個人身上砸吧?那樣杜修自己怕也是不愿意的。
不過‘花’錢這件事,顧軟還是要問問杜修的意見的,“大郎,家里也沒個能裝東西的壇子,我想買兩幾個回去腌些,東西你看咋樣?”
杜修笑了笑,“這些事,你做主就好。”
顧軟揚了揚‘唇’,對那少年道:“那我就買三個十二文的壇子,這是三十六文錢,我先給你,不過要麻煩你將壇子送到橋頭上了。”
小少年知道杜修‘腿’腳不方便,顧軟一個‘女’人家自然不可能抱得動三個壇子,而且自己家里離橋頭遠不遠,就道:“那就依你的,壇子我會給你送到橋頭,不過這錢我暫時不能收,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沒把壇子送到,你不是就虧了?”
“那我先給你十八文的定金?如何?”,顧軟見小少年實在不肯收,選了一個折中的辦法。
那少年想了想,點了點頭,“我叫小福,這是我妹妹小慧,我們家就住在前面的胡同巷,你只要跟人打聽柳家瓷窯就能找到了。”
這是在告訴顧軟,他是不會拿著定金賴賬的。
顧軟道:“那就麻煩你了。”
小福挑起了扁擔,帶著小慧回家去挑壇子,那街邊擺攤的都紛紛跟兄妹兩個打招呼,很是熟絡,看來他們在鎮上也‘挺’有人緣的。
顧軟正換成兄妹二人離去的背影,就感覺到杜修拉著她的手,兩人走進了一條無人的小巷子,顧軟正莫名其妙,杜修就挽起了她的袖子,看見了她手臂上被錢香香掐出來的幾個淤青印子。
杜修皺著眉,語氣卻很溫和,問:“疼不?”
顧軟沒想到她會將錢香香的小動作看到了,那她掐錢香香他也一定看到了,顧軟頓時囧,“不疼,反正我也掐回去了。”
杜修微微一笑,又看了顧軟手臂上的淤青一眼,眼底還是有些‘陰’霾,顧軟就忙道:“我們去找娘吧。”
顧軟和杜修去跟沈氏會合,買了需要的東西,就準備去鎮上的橋頭前跟慶二嬸子和慶二叔會合。
途經了劉三全的豆腐攤子,劉三全跟他們打了招呼。劉三全現在沒有賣臭豆腐了,因為在琢磨豆皮,所以他也沒有的多少的時間做豆腐,豆腐就做得少,自然剩下的少,這拋費的也就少了,便不用再做成臭豆腐減少損失,而且現在賣臭豆腐的攤位多了,他自個兒將臭豆腐‘弄’臭來賣也不劃算。
劉三全一見顧軟,就愁眉苦臉地說道:“弟妹,你上次說的豆皮,我按照你的方子試了好幾遍,可做出來的成果,總是不如人意……”
“那你說說都有哪些問題?我看看能不能幫你。”顧軟心里也在打鼓,豆皮的制作,即便不需要機械加工那也是能做出來的,她也見過民間純手工制作的豆皮。
劉三全做了這么多年的豆腐,這方面的火候應該掌的足,怎么會出現問題呢?
劉三全苦惱道:“我也不知道哪一個環節出了問題,做出來的豆皮都不禁碰,一碰就碎成渣,我將那些碎成渣的豆皮放在湯里煮了,味道也不太對。”
經過許多次的試驗,劉三全已經確定,這豆皮是可以做出來的,而且在火候大小,豆渣豆漿分離等細節方面他都已經‘摸’出了‘門’道,所以劉三全很有信心的,只是不知道哪一步的環節不對,沒有達到預期的成果,他相信顧軟或許會有辦法解決。
顧軟思量了一下,抓住了其中的關鍵,問:“劉三哥,這豆皮做出來,你是晾在太陽底下曬的吧?”
劉三全道:“是啊,晾在太陽底下不是干得更快嗎?這有什么問題嗎?”
“倒是我忘了跟你說了,這豆皮可不能用太陽曬,一曬就會發脆,容易碎。”
從顧軟口里找到了癥結所在,劉三全松了一口氣,忙問應當咋辦,顧軟想了一下,豆皮的三大禁忌是風、雨、太陽,可如果讓豆皮自然干,很費時。
現代工藝應對這一環節時,都是在室內裝暖氣管和排風扇,利用熱風將濕豆皮烘干,可在這古代,沒有其他辦法,只有讓豆皮慢慢的干了。
不過顧軟還是將這個原理大概的跟劉三全說了一下,說不定劉三全能想出什么土辦法呢。
告別劉三全后,顧軟、杜修、沈氏,就去橋頭跟慶二叔和慶二嬸會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