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我秦家的玉劍可算是回來了”。秦絕天雙手高高捧著白玉龍劍,聲音略帶嘶啞淒涼地嚷道。
楊福乾等人只是傻站一旁,靜靜地看著秦絕天失而復得的動作跟表情。這時,徐達順勢開口道:“秦大統領,徐某可是拼了性命深入虎穴奪得此劍……”
“答應你的條件自然不會食言”。秦絕天冷冷地說道。
“秦統領,我自知罪孽深重,不敢奢求回報,只希望統領能給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讓我徐達重新做人”!
徐達的言語很是煽情,對著秦絕天一陣嚎啕大哭。“秦統領,徐某當年也是迫於無奈纔跟了林子聰那奸人,這些年竟做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了,自打被你們俘虜後,我就想著以後一定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求大統領收下我”。
徐達的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一士卒的稟告聲。秦絕天等人掉頭看去,只見童秋然跟姐姐秋菊還有秦蓮兒三人已經靠近了這邊。
“少帥,大小姐……”
楊福乾兩兄弟跟徐兵幾人見得童到來,連忙上前打著招呼。
剛一見著徐達,秦蓮兒的臉色突然大變,幾度要衝上去暴打他一頓都被童秋菊給拽住了。
“少帥,求您讓我留下吧,我已經背叛了歐陽純,再沒有去處了,求少帥收留在下。”徐達跪著爬到童秋然身前雙手抱著他的大腿拼命地搖晃乞求。
“徐營副,你拜錯佛了,現在我哪裡還是什麼少帥,要不是秦統領收留,怕是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童秋然搖著頭微微笑道。
秦絕天聽得童秋然這麼一說,心裡酸酸癢癢,別是一番滋味。
“童少帥,何出此言,莫非秦某哪裡有招待不週的地方”。秦絕天剛說完這句話就突然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正在尷尬著。
“童少帥,您從小錦衣玉食嬌身慣養的,我等兄弟也是怕你受苦,才特意把您安頓在天狼寨享受清閒。”荀致遠聽得秦絕天言語有失趕緊開口調和。
這時,秦蓮兒不停地搖晃著童秋然的手臂,似乎在告訴他,他們也是爲了他好。另一邊站著的蕭南山跟賽李逵葛正安也是幾欲開口。
“幾位兄長多心了,秋然早言無心軍務,如今在天狼寨能與家姐跟蓮兒度以安寧之日,已無他求”。
跪了許久的徐達眼睛眨巴著若有所思,突然,他連忙跪爬著湊近童秋菊身前拼命地磕頭。帶著哭腔乞求她說服衆人能收留他留下孔雀嶺。
童秋菊本是心地善良的女人,哪裡見得了這麼一個大男人這般乞求。雖然她很想收留這麼個可憐之人但她也知道自己沒有說話的權利。遲遲沒有吭聲。
“徐達,當年你親手殺我爹孃,我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但你今日爲我秦家尋回玉劍,念你有悔過之心,就讓你留在天狼寨跟著巴四運送糧草吧”。秦絕天這番決定完全是看在童秋菊有心要放過徐達,才委屈心意留他活口。
聽得哥哥要收留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秦蓮兒剛欲發火。童秋然一把抓過她的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面搖了搖頭。
這時的秦蓮兒完全沉醉在童秋然的雙手帶來的溫存之中。至於其他的事情她似乎已經覺得不重要了,只是低著頭偷偷地瞄著童的那張冷酷英俊的面孔。
時間過得飛快 一眨眼功夫天色就暗了下來。秦絕天等人邀請童秋菊姐弟在營中共進晚餐。童秋菊當然不願放棄跟秦多接觸的機會,很爽快地就同意了。
這天的月光還算明亮。加上火把的照明,周圍的一切也顯得頗爲清晰。
十多個人就坐在孔雀嶺上的露天伙房旁,對著熊熊燃燒的篝火食用晚餐。也是別有一番滋味。這時嘴饞的葛正安嘟噥著厚厚的嘴脣不太開心地嚷道:“早知道,我就回山寨吃了,這孔雀嶺連酒都不讓喝,下次再也不在這吃飯了”。
聽完葛正安這麼一嚷,在座的衆人一陣笑聲。
吃飽喝足後,秦絕天與童秋然姐弟二人還有妹妹秦蓮兒跟徐達、葛正安幾人一同趁著月色下了孔雀嶺騎上馬兒朝著天狼寨趕去。
待他們一行人趕到天狼寨時已經將近子時。這時衆人皆睏乏。各自散去。那徐達也由葛正安安排了住處。
秦絕天回寨的目的就是去爹孃的墳前告訴他們,玉劍已經找回的消息。他這時自然是毫無睡意,捧著裝有玉劍的木盒正在妹妹秦蓮兒的房間門口的走廊處徘徊。
蓮兒的房間油燈在亮著,他終於還是硬著頭皮去敲了門。開門的正是妹妹蓮兒。童秋菊已經躺在牀上,聽得敲門聲也擡頭來望。秦絕天既尷尬且又帶有歉意說道:“秋菊打擾你休息了”。
“沒……沒事,秦大哥,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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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龍劍找回來了嗎!我想帶蓮兒去爹孃的墳前告訴他們一聲”。
秦蓮兒聽說要去爹孃的墳前,趕緊披上棉衣拽著哥哥就要出門。就當她剛跨出門檻時纔想起還沒跟童秋菊打招呼。這番又掉頭返回房間,她剛想比劃些什麼。童秋菊搶先開口道:“去吧蓮兒,早去早回”。
明亮的月光將整個天狼寨照耀得清晰可見。外面的山風很大,氣溫也比較低。秦蓮兒雖身穿厚厚的棉衣卻依然被凍的瑟瑟發抖。
此刻,秦絕天將手中的木盒放在地上,隨之褪下身上的貂皮棉衣披在妹妹的身上。蓮兒幾番推搡,難耐哥哥的憐愛之情,只好披上秦絕天的棉衣。雖然自己是暖和了些許,但是看著哥哥穿著單薄,不免有些傷神。
後山埋葬的並非是秦家老夫婦的屍體,只是秦絕天爲父母立下的衣冠冢。
秦絕天兄妹二人順著童秋然居住的山洞門口那條山間小道朝著後山領走去。
近了爹孃的墳前,秦蓮兒似乎是聞到一股怪異的焦味。她嗅著焦味雙目不停地四處觀望著。突然,位於爹孃墳墓另一側的陡坡處燃燒起的火焰映入她的眼中。這月光太過明亮,完全掩蓋了火苗的光輝。要是不注意的話根本很難發現陡坡處那細微火光。
近了火光亮起的地方,只見童秋然獨身一人坐在火堆前,手上正捧著一罈酒。
秦絕天本欲上前打個招呼,卻是被妹妹蓮兒給拉住了。隨之,兄妹二人掉頭回了父母的墳前。
“爹孃,孩兒領蓮兒來看你們了”。
秦絕天跟妹妹跪在爹孃的墳前頗感欣慰地說道。
“爹,白玉龍劍是您老高價所得,想必您對這龍劍也是喜愛有加。今日孩兒就將龍劍埋藏在您的墳前”。說完,秦絕天便從腰間取出一把匕首在爹孃墳前刨土。一旁的秦蓮兒只顧著流淚磕頭,對哥哥的忙活毫不理會。
好一番泣訴祭拜完後。秦家兄妹從爹孃的墳前離開。
陡坡之上的火光依舊還在,秦家兄妹悄身伏在一顆松樹後探頭望去。
那堆即將熄滅的篝火旁,已經不見了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