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國的冬沒有雪,太陽常常掛在天邊,散發的光線卻驅不散風的寒意。陣陣妖風襲來,寒冷無視厚厚的衣服刺刷著身體。在那南國湖之北,有一座常年積雪的山脈環繞。雪峰之上的雪散發著琥珀的光彩,與青色的樹林、湛藍的湖水映照成一副靈氣盎然的山水畫。雪峰是一尊古老的神靈,他遵守著古老的誓言,用甘美的泉水與肥沃的土地養育著這片地域的生靈。一道銀色的天河從雪山之上飄落直下,蜿蜿蜒蜒的奔涌穿梭著,他是雪峰的使者——香江,爲生靈帶來活的福音。
沙城在雪峰之下,香江的岸邊。那是一座很美的城,湛藍清澈的天空上常有飛鳥結羣飛過,古老的城池下宿著歷史的斑駁。每當油菜花開的季節,油菜花的花香將整座城淹沒,那黃金似的顏色如同海浪般侵蝕著原本消寂的世界。蟬聲也會順著季節的更替響起,香江裡面肥美的鯉魚會甩著尾巴跳躍,嘩啦啦的水花那是生動的美。橘子會熟的正是時候,酸甜的味道,像是活在靈魂裡面的記憶。山寺的鐘聲總是會按時的響著,咚咚咚,穿梭著時空的禪音在你心湖泛起波涌,洗刷掉你久日的煩惱。春夏秋冬,沙城固有的美,像是幻燈片一樣,將畫卷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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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片土地上,我們活在世俗之中,在凡塵中滾爬,不要忘記自己的渺小。那時刻響在耳邊的叮嚀,指明著我們的路。未來的使命如何,請不要忘記初衷。我願做你的哀鳴,在你需要的時候哭泣。帶上我,這無窮的變化,總會有跡可循?!柮?。地球次元復興先驅,光明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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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結束,今天葉啓起的很早,仔細的將書本裝進書包,巡視著房間,看看還有什麼東西落下沒有。這是他一向的習慣,已經是接近強迫癥了。不知道怎麼回事,他感覺最近的右臂總是有點麻木,記憶力似乎也有些衰退。明明做過的事情,過不一會兒就忘記了。這個假期,他彷彿就沒有輕鬆過似的,因爲老是忘事的原因,假期作業被他做了三遍。
咚咚咚
房門被大聲敲響。
葉啓無奈的聳了聳肩,柳織不知道怎麼了,假期老是與自己作對??偸敲婺亢返膶χ约?。柳織作爲班級的學霸,本著近水樓臺先得月的道理,葉啓沒少向柳織取經,每當這個時候,高智商的魔法少女總是一臉鄙夷。相處了近十年,葉啓就從來沒有摸準過這個便宜妹妹的性子。她有時候會會賣萌發嗲膩死半個人,有時候會化作遠古母暴龍對葉啓進行慘無人道的施虐,有時候像是一個淑女千金性格婉人,有時候會是一個豪爽的俠女。十分的古靈精怪。
拉開房門,一張冷若冰霜面無表情的臉出現在葉啓身邊。
"吃早餐,上學。"彷彿機械復讀般僵硬的聲音響起,說完便機械的轉過身去,留給葉啓一個後腦勺。
葉啓摸了摸下巴,忖道。這是怎麼了,難道?可是時間不對?。?
“快點!”柳織扭過頭,眼神中隱隱有寒氣冒出。
尷尬的笑了笑,葉啓背上書包,跟著少女的背影。
“織織,阿啓。今天我做了你們最喜歡吃的蛋包飯哦。吃完飯再去上學。”葉溪的聲音遠遠的傳來?!澳銊e動,你看又亂了。又得重新來?!?
圍裙姑姑正在幫姑父系領帶,柳俊峰筆直僵硬的站著,臉上面無表情,任著老婆與自己的領帶作對。
葉啓摸了摸額頭,早已經石化。每當清晨,相似的情節總是默默的被姑姑搬上熒幕,也許姑姑真的沒有系領帶的天賦吧!不過,這樣真的好嗎?
……
“你載我!”柳織面無表情的說道。
“are you sure?”葉啓指了指自己的自行車。鳳凰牌自行車,擁有很老的歷史了,不過卻是被保養的很好。
“沒錯!我今天不想騎車!"
好吧!默默的承受著。自行車嘎吱嘎吱的在馬路上動著,彷彿隨時會散架似的。少女抓著少男的衣角,路邊的梧桐樹紛紛向身後走著。
“今天天氣很好啊!適合騎車!”葉啓開始沒話找話。
“嗯?!?
“我感覺你胖了!”
“嗯!”
“嗨!啓子,織織,真巧?。?quot;一輛自行車載著一團巨肉喘著粗氣追了上來,大餅似的臉伸過來與葉啓打著招呼。
張玉海,葉啓和柳織的同學,沙城第一中學高三二班的體重達人。一米六的身高,身上綁著重重的肉圈,涇渭分明。遠遠看去,可以忽視掉高度,這應該是一個極爲對稱的正方體。 張玉海擁有著三大愛好,第一愛好是吃,第二愛好是站著吃,第三愛好是躺著吃。理念,體重等於人品,體重越高也就意味人品越好。最討厭的事,減肥。最偉大的事蹟,追求柳織。
“真巧啊!胖子!”葉啓翻了翻白眼。
這廝從高一開始就喜歡柳織,說要追求柳織,讓她做自己的女朋友。還特意買了輛自行車,每天多繞三公里路,只爲在這個岔路口與柳織相遇,然後裝作很巧的樣子。一臉無辜驚訝的表情,在向當事人說明其實這是一場沒有經過彩排的偶遇。尼瑪!天天偶遇,誰受得了啊!因爲體重過於強大,自行車不知道壓壞有多少輛。但是鍥而不捨的精神被這廝發揮的淋漓盡致,每天同樣的地點,同樣的時間必須在這裡與柳織“偶遇”,風吹不動雨淋不動。但是因爲顏值的原因,沒少被柳織嫌棄。只好打著曲線救國的方式不斷的運用“賄賂”的武器對葉啓進行攻堅,在強大的糖衣炮彈的攻勢下,葉啓漸漸的轉移了革命路線。雖然不能當妹夫,當朋友還是可以的。於是,兩人結成了統一的革命戰線,成爲了高三二班的“神奇”拍檔,俗稱死黨。
“死豬,你們兩個無不無聊啊!”柳織僵硬的從牙齒間逼出幾個字。
“織織,你要相信,我對你的情天地可鑑!我對你的愛,彷彿大海一樣無邊無際!如果你是西瓜刀,那我就是那顆西瓜,等待著被你切!如果你是蒼蠅拍,我願死在你的網下……”
聽著胖子一頓詠歎詩歌的語氣說出這番如此“深情”的話,葉啓也是“感動”的翻著白眼,嘴角微微抽搐著。幾天不見,這廝的功力是越來越高,是不是偷著練了辟邪劍譜??!
柳織也是擺不住僵硬的臉,臉頰在微微的抽搐著。她本該習慣了的,心中還是冒出一股肆虐的衝動。在與死豬相處的兩年間,類似的場景已經是司空見慣。作爲她的御用靶子——張玉海同學充分的詮釋了什麼是牛皮糖的本色。也因爲是過分擊打的原因,這塊牛皮糖似乎是發生了某種神奇的化學變化,臉皮似乎是越來厚。時不時的從嘴裡說出幾個“驚天動地”的句子。對此,柳織也是已經免疫,揍他的慾望隨著時間流走也是慢慢的消失。
在張玉海深情的朗誦聲下,不知不覺的,一個巨大的校門已經出現在了視野前面。兩隻威武的石獅子擺弄著石珠子,四隻兇神惡煞的眼睛狠狠的盯著路上的行人。少男少女們穿著藍白相間的沙城一中的校服揹著書包,或走著,或推著自行車,或一人,或多人結伴涌入那張無底洞似的大門。在大門的一旁擺著一塊豎匾,上面寫著六個遒勁有力的鎏金大字——沙城第一中學。匾塊旁邊的牆上也是掛著幾塊金屬牌,用錯落有序的黑字分別刻寫著省重點高中、市模範高中等等的字樣。
——
你是否還記得記憶裡面那些人和事,那些鐫刻在我們腦海裡面的那些笑容。那些很遙遠的卻彷彿依舊在昨天,他或她的笑臉,並不會隨著記憶慢慢變成碎片。我們的世界,很大,神秘的讓我們看不清楚。但,還請記得。有人曾爲你驅散心情的烏雲。有人曾與你留下美好的回憶。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