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應該在邊境……”

陸文清沉默片刻，答的中規中矩。

只是心裡到底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坦蕩。

一雙眼睛，根本無法直視顏兮。

“冒然出現在京都，若是被有心人瞧去了，難免要生事端。”

這理由不錯。

顏兮笑笑，故意找事：“攝政王說的這個有心人，可是姓李名莽的李大人？”

“你。”陸文清一頓，扭過頭來盯著顏兮：“你到底是真的在意，還是……”

想找個藉口堵我，讓我說不下去？

陸文清沒有把話說全。

顏兮卻危險的瞇了瞇眼，懂了他的欲言又止。

“陸大人覺得我是怎麼?”她語氣不好的反問。

陸文清緩緩吐出一口氣，換了話頭：“總之，你先不要出去。”

“等塞外那邊的事結束了，再露面也不遲。”

他這麼安排，沒什麼不妥。

顏兮點點頭，允了，用手圈著量了量陸文清的腰，也算不計前嫌。

顏兮：“方纔，我讓人把榻上的東西換了。”

“你這幾日沒怎麼休息好，現下有時間了就去歇著吧。”

“我去見見元和。”

“兮兮。”陸文清面上閃過一絲掙扎：“元和現在被關押在大理寺，你……一定要去見她嗎？”

“你是怕她對我說什麼？”顏兮多看陸文清幾眼，佯裝隨意：“怎麼一直攔我？”

面上的神情空白了瞬。

陸文清咬了咬牙：“你其實已經想起來了，對嗎？”

不置可否。

顏兮看著他：“所以，你要主動跟我坦白？”

這實在是一件太難的事。

坦白，意味著會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

而不坦白，眼前這些幸福也遲早會變成泡影。

陸文清這麼多年一直沒有下定決心。

現下依然躊躇。

他的情態看著實在可憐，顏兮不敢過多理會，見他不答，選擇提步離開。

而深野。

他在兩人分開的第一時間，跟上了顏兮。

沒有驚擾任何一個人，兩人出了陸府，要去的地方卻不是大理寺。

“顏將軍？”深野走到一半就意識到了不對。

只是他不敢提醒，等顏兮三繞四繞的將他帶到了紅樓門口。

他纔出現在了顏兮面前，眉頭緊蹙：“顏將軍，您今日所做之事，我會如實稟告給主子。”

”還請您做事之前，多想想。”

【他這是在教你做事？】

類雖然也不明白顏兮此番是爲了什麼。

但深野說了它想說的話，它就莫名不爽。

從袖子裡扯出一張帕子矇住臉，顏兮帶著深野進到紅樓裡。

這裡管事的人還是恭叔。

他認沒認出顏兮來不好說。

但神色確是始終如一，淡然自若，不曾改變。

就好像朝堂上的風雲變化他全然不知。

而更可怕的是，在這種幾乎全京城都沒有生意的情況下，紅樓竟然一點不見蕭條。

輕歌曼舞。

吟詩作對。

賞畫閒談。

多的是女人在這裡找樂子。

從袖口處掏出了一錠金子，顏兮站定在恭叔面前，直接道：“你這可有什麼新鮮東西？”

恭叔看看顏兮，又看看她身後的深野，笑容不變。

“客問的是哪種新鮮？”恭叔：“昨日我這的師傅剛研究出了一種茶點，您先嚐嘗？"

“我說的不是這種新鮮。我說的是，新鮮的人。”

“例如。”顏兮眸色漸深：“模樣近乎一樣的雙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