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進入這個房間，王利和李化一直漏洞百出，頻繁打臉。
如果不是想知道當年的真相，顏兮根本懶的同他們周璇。
“美女。”聽到顏兮的聲音，王利條件反射般開口。
可這個稱呼一出，他就發現霍銳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又冷了幾分。
雙腿不受控的發抖，王利急忙改口：“夫人！夫人……”
他面上狠狠的掙扎了一番，才低頭道：“其實，不是我們不願意說。”
“是……我們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
“一開始他找到我們的時候，就只給我打了個電話。”王利滿臉誠懇。
在他旁邊，不斷擦著自己外溢口水的李化，也用手指在空中來回比劃。
顏兮給了李管家一個眼神，李管家很快拿了紙和筆給他。
李化在那上面寫出了一串號碼。
“這！這就是他第一次打電話來時的號碼！”王利將紙遞給顏兮，指著那串號碼，繼續道：“這串號碼，我們試著回撥過，但一直沒人接。”
將紙往旁邊一放，顏兮淡淡的看著他：“他打電話給你時，說什麼？”
“他跟我提了一些要求，比如，讓我和李化換班開車。”
“或者，讓我們在下班回家的路上，在某家店門前站幾分鐘，我們一直以爲他是在惡作劇、開玩笑。”
“就抱著試試的心態照做了。”
“可很快錢就進來了。”
王利說著，臉上的神情漸漸空洞了起來，就好像被回憶帶回了當時。
“廖偉出車禍那天，他給我們的任務是將廖偉手機的電量耗光。”
“這事對我們來說很簡單。”
“而且，當時我們已經拿到了他的第一筆錢，所以，我們就沒忍住誘惑……照做了。”
王利說著，微微停頓了幾秒，才繼續道。
“夫人，我沒撒謊，那天我和李化就只做了這件事！”
“關於廖偉是怎麼喝醉的，又是怎麼去撞了霍先生的車，我們真不知道。”
“我們會拿到錢，只是因爲在那天，關掉了廖偉的手機。”
顏兮聽罷，收回了在李化身上施的法術，將目光挪向李化，問：“他說的是真的嗎？”
“是、是真的。”李化連連點頭，囫圇回答。意識到自己能出聲了後，他才神情一振，繼續道：“夫人，我和王利真沒做什麼。”
“我們當時根本沒想到這事會把廖偉害死。”李化沒什麼腦子，他的話可信度更高，也更粗魯。
“後來，有新聞報道了那場車禍，我們才知道廖偉酒駕了，還沒出息的帶著女兒一起死了。”
“當時，我們都以爲他是畏罪自殺，但是後來才知道那車撞在了……”
“那車撞壞了霍先生的車，還造成了這麼嚴重的後果。”
微微瞇眼，顏兮看著王利和李化的神情，提出疑問：“既然如此，你們剛纔爲什麼要裝作不認識霍銳？”
“我們。”王利眼神亂瞟：“夫人，不瞞您說……我們一直心虛。”
“霍先生說的沒錯，我們是陸陸續續從那個人手裡拿走了三百萬，還開了一家貨運公司，賺了些錢。”
“可越是這樣，我這心裡就越不安，我反覆琢磨，當時那幾件小事，爲什麼會值這個數……”
“這幾年我慢慢想明白了。”
“當時廖偉的手機被我們關機了，所以，到了固定時間沒接到女兒的電話的他，改變了原有的行車路線，開車去了幼兒園。也就是這麼一個臨時的決定，讓他撞上了霍先生的車，還莫名其妙的被酒駕了……”
“霍先生問的時候，我們怕二位將事情都扣到我們頭上，纔想裝不知道。”
“畢竟我們真沒做什麼，也沒想到這樣一件小事，會引發這麼嚴重的後果。”
“我們從來都只想賺錢，沒想過害命。”王利說完。
屋子裡的空氣，漿糊般的令人呼吸不暢。
因爲他的話，意味著線索又斷了。
深呼吸了幾次，顏兮總結：“所以，你們並不知道打錢的是誰？”
“也沒參與這場車禍的策劃和實施，只是在那天，按照那個神秘人的吩咐，關掉了廖偉的手機？”
“對對。”王利和李化連連點頭：“就是這樣。”
王利說著，拉著李化和自己一起跪在地上，給霍銳磕頭：“霍先生，夫人，我們還年輕，我們不想死。”
“求求您們，放過我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