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小姐,我們到了。”朱嫂停下腳步,有些于心不忍的看著她說道。
冥月嬌抬起頭打量了一下眼前的這棟小洋樓,白色的墻面都開始起了黑色的斑斕,頹廢腐敗感十足。
跟整個大帥府的格局和建筑簡直是格格不入,就像是被遺棄了一樣。
“景大少爺知道我會來嗎?”冥月嬌一雙純凈明亮的眼睛沒有任何一絲情緒的問道。
“大少爺對外面的一切都不太感興趣。”朱嫂避重就輕的說道。
“哦!”冥月嬌瞇著眼睛笑道,“原來是這樣啊,謝謝朱嫂送我過來,我自己進去就可以了。”
朱嫂遲疑了一下,小聲的說道,“大少爺的脾氣不好,你多擔待一點,他的心地不壞,就是太苦了。”
“景辰身為大少爺,怎么會過的苦呢?”冥月嬌眼神微動的問道。
“你剛來,有些事情你還不清楚,等時間久了你自然就明白了。”朱嫂嘆了一口氣,就輕微搖著頭走了。
“宿主,看來這個景辰不太好相處啊!”
“呵呵,我倒是要看看是怎么個不好相處法。”冥月嬌嘴角勾勒起甜美的笑意,把手掌緊貼著木門,猛地把門推開。
一股餿味和霉味迎面撲來,整個房子都看起來十分的陰潮。
房子外面有兩顆巨大的榕樹,把整個房子都掩蓋住了,看不到一點陽光。
里面就如同黑夜一般暗沉,伸手都看不見五指,就像是一個會吃人的大黑洞一樣,隨時隨地都能把人給吞噬掉。
“宿主!”嘟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問道,“這個房子不會是鬼屋吧?”
“怎么?”冥月嬌好笑的問道,“你還懷疑這個景辰是一個厲鬼不成?”
“說不定就是呢,正常人誰會住這種地方。”嘟嘟打著寒顫,毛骨悚然的說道。
“如果真是厲鬼,也是被人逼出的厲鬼。”
冥月嬌抬起腳步,踏進漆黑的屋內,用手探了一下屋內電燈的開關,卻發現燈泡是壞的。
再往前摸索了片刻,滿是灰塵的桌子上放著兩根半截蠟燭。
左右環顧了一圈,發現地上有一盒散落的火柴。
彎下腰撿起火柴后,冥月嬌試著用火柴再火柴盒上摩擦了一下,好在火柴還是干燥的,很快就點燃了。
小小的火光猝然在黑暗中點亮,她拿起燃燒的火柴把桌上的兩根蠟燭點亮。
剛抬起頭,就看到一個披頭散發的男子猛的出現在她的面前,藏在長發中的雙眼陰沉的嚇人。
就想是隨時隨地都要沖上前把她給撕了一樣。
“宿主,是任務對象!”嘟嘟驚呼道。
借著燈光仔細打量了一下突然出現在她面前的男人,身上的衣服破舊,污濁不堪。
身下坐著一個輪椅,一雙腳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扭曲形狀,無力的垂在輪椅下。
身上散發出一股難聞的味道,光是靠近就不禁令人覺得作嘔。
“你是誰?”男人開口問道,聲音沙啞難聽,就像是有刀尖在地面上劃過一樣。
“我叫冥月嬌。”冥月嬌露出一個善意的笑容說道,“與你定了娃娃親的冥家小姐。”
“滾!”男人眼中泛著冷光和嘲諷說道。
“很抱歉,我全家都被滅門了,離開了景府就沒有地方可去了,你這里條件雖然艱苦了一點,但是還是能勉強生活的,我就湊合一下,住下來吧!”
坐在輪椅上的男人就像是被惹怒了一樣,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的砸向了冥月嬌,大聲吼道,“滾,你跟我滾!”
“額,我躲!”冥月嬌向一旁閃了一下身子,茶杯從她的身側擦身而過,嘩啦一聲,碎在了地上。
“我當你能有多么恐怖呢!”冥月嬌輕笑道,“原來是一只可憐的紙老虎啊!”
“是嗎?”男人抬起手,手上拿著一把黑色的手槍,空蕩蕩的槍口對著冥月嬌,眼中泛著寒意說道,“現在還覺得我是一只可憐的紙老虎嗎?”
“呵呵!”冥月嬌緩緩的舉起手,露出一個無害的笑容說道,“剛剛是口誤,還真是小看了你啊,沒有想到你還會有槍。”
話音剛落,原本還站在他面前做出一副投降狀的少女,身影一閃,瞬間就來到了他的面前,奪下他手中的槍,笑吟吟的說道。
“只不過一個殘疾人玩槍還是很危險的,要是傷到了自己怎么辦。”
“你到底想干嘛?”男人暴怒的問道。
“景少爺,我剛剛不是說了嗎?我是你定了娃娃親的未婚妻,來這里找你,除了嫁給你就沒有別的事了。”
“你也看到了,我現在就是個廢人,你跟了我也不會有什么好結果的,趁著我還沒有弄死你之前,趕快滾!”景辰陰沉沉的警告道。
“這恐怕不行。”冥月嬌十分為難的說道,“我與現在的新時代女性不一樣,從小就學習四書五經,三從四德,封建古板的很,別說你殘疾了,就算你死了,我也得為你守望門寡。”
“既然你要留下,就不要后悔。”景辰如同一只被人闖入地盤的兇獸一樣,低聲嘶吼道,“遲早有一天,我會弄死你的。”
“真的嗎?我突然有點小期待啊!”冥月嬌敷衍的說道。
說完后,便借著燭光觀察了一下四周,微微蹙眉道,“你這個房子簡直太暗了,味道也十分的難聞,難怪你看起來怨氣這么深了,住在這個破環境中,就算是好人也要變成神經病。”
拿著蠟燭來到窗戶邊,屋子里所有的窗戶都被木板釘的死死的。
冥月嬌微微皺眉,頭也不回的詢問道,“這個窗戶是你封的嗎?”
景辰嗤嗤的笑道,“你不覺得這個房子就像個棺材一樣嗎?”
“這個房子像不像棺材我沒看出來,你像個傻子我倒是看出來了。”說完就把窗戶上的木板給卸了下來。
塵封已久的窗戶就這樣在景辰的面前打開了。
“沒有想到你的力氣還挺大的。”景辰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景大少,你沒有想到的還多著呢,白得了我這個未婚妻,你就偷著笑吧!”冥月嬌把頭探出窗外,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