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天后,他們終于等到了合適的時機。
這次的行動十分順利,過程中雖有些突發(fā)狀況,但都在可控范圍內(nèi)。
“墨仙子,逃了一個!”有仙上前稟報,“有仙舉報說往城西北方向逃去了!”
墨芩掃了眼已經(jīng)被控制的現(xiàn)場,吩咐道:“你把這些仙押去城主府與其他仙匯合,我?guī)扇プ罚 ?
“是!”
襲擊是在深夜發(fā)動的,各個城門也早已安排了仙守著,以免有漏網(wǎng)之魚。
這樣就算慌亂之中有仙僥幸逃脫,也逃不出城去。
墨芩帶著幾個仙一路往城西北方向追去。
與城中別處的劍拔弩張不同,城西北的某條街道燈火通明,歌舞升平。
墨芩追著逃脫的仙,一路闖進這里,絲竹入耳,亂花迷眼,她細(xì)細(xì)分辨,很快于彩綢脂粉氣中捕捉到一絲不同尋常。
“那邊!”
他們闖進了一家不怎么起眼的一家店中,店中仙被驚了一下,旋即嗔怪嬌語。
“誰呀?竟如此無禮!”
“哎呦,算了,看在你們氣質(zhì)不凡的份上,我們就不同你們一般計較了”
那些仙眼神止不住的打量著墨芩幾仙,試探著靠過來。
“不知幾位仙君.哎!你們,你們做什么?”
話還沒說完,就見突然闖入的幾仙掠過他們往里去,似乎在搜尋什么。
疑似話事仙的仙立刻叫喊:“快!快攔住他們呀!”
樓上,每間屋子中都散發(fā)出各色香甜厚重的氣味,佳肴酒釀,仙果補丹.不似高潔圣雅的仙境,反像放縱混亂的邪地。
各種吵鬧嬉笑從一扇扇緊閉的房門中傳出,走廊外的幾仙衣衫不整,舉止不雅,這顯然不是什么正經(jīng)地方。
墨芩初涉此地,只覺不適。
她微微抬手,手中結(jié)印,瞬間掀起一股強大的氣流,房門木墻,連帶著房間上布下的一些質(zhì)量層次不齊的陣都被震得粉碎,連同著那些叫喊著要圍上來阻止他們的仙也都被掀飛出去。
“啊!!”
“哎呦……”
房間里,三三兩兩,沉浸堆迭,混亂非常。
瀧應(yīng)一驚,不知是沒想到墨芩會用這么直接粗暴的手段,還是被眼前的畫面嚇了一跳。
他連忙施了一個法術(shù),一段段綢子做繩將房間里的那些仙都裹成了粽子。
墨芩詫異地看了瀧應(yīng)一眼,瀧應(yīng)收手的動作微僵,他轉(zhuǎn)頭解釋:“這里污穢骯臟,恐污了眼!”
這一小小的插曲很快過去,墨芩幾仙很快找到逃跑的仙并抓住,一齊去了城主府匯合。
緊接著,處理一應(yīng)雜亂事宜又耗費許多時間,直到將此城基本接手才有時間歇息暫緩。
回去休息途中,待到四下無人,即將分別之際,瀧應(yīng)才終于忍不住開口。
“剛剛……那些畫面實在是不堪入目,情急之下才動了手。”
其實追捕途中,見機行事,先出手并不是什么值得解釋的事,可誰讓他心虛呢。
再加上當(dāng)時墨芩的反應(yīng),讓他有種自己的心思被看透的感覺。
墨芩察覺到瀧應(yīng)方才就有些心不在焉,現(xiàn)在聽到這話,才明白他竟然還在糾結(jié)這事。
她注意著瀧應(yīng)的神情,“世間生靈,生殖繁衍,這只是尋常,骯臟污穢算不上,頂多算縱情享樂,不是嗎?”沒什么不對,此話一出倒顯得他不夠通透了。
不一樣,根本不是這個原因,她根本就不理解。
瀧應(yīng)說不出是失落還是羞惱,“只是尋常.那你也會對這從未體驗過的東西感到好奇嗎?”
墨芩一時被問住了,“什么?”
在此之前,墨芩只知道這是許多生靈的繁衍方式,并未親眼見過。
不,縱使現(xiàn)在,她也沒有真的親眼見到。
從未接觸過的東西,又怎么談得上好奇與否。
瀧應(yīng)上前兩步,將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既是尋常,是不是也可以無所謂地體驗一番呢”
墨芩并未退后,而是望著眼前過于接近的人認(rèn)真回道:“暫時沒有這樣的想法。”
瀧應(yīng)的靠近頓時被按下的了暫停鍵,他愣了下,轉(zhuǎn)而忍不住笑出來。
無奈,苦笑。
墨芩只是無法理解那些復(fù)雜的情緒,并不是不知道。
她也有幸曾聽到過底下仙的閑聊八卦。
以前,瀧應(yīng)從未直白地表達過,縱使聽到有仙在傳那些話,墨芩也只是聽一聽便過去了,沒有當(dāng)真,更沒有多想什么。
到現(xiàn)在,她才驚覺那些仙說的也不完全是假的。
墨芩定了定心神,道:“時間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說完,轉(zhuǎn)身欲走,就被瀧應(yīng)一把抓住了手腕。
到了眼下這種狀況,倒不如直接說出來的好。
也算,占得先機?
瀧應(yīng)握著墨芩的手微微用力,他收斂了那自嘲的笑,只余下再溫和不過的柔,目光專注地看著墨芩的眼眸,緩緩道:“墨芩,我心悅你。”
墨芩被這話打得猝不及防,腦中一片空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yīng)。
好在瀧應(yīng)也并未想到得到一個結(jié)果。
瀧應(yīng)知道認(rèn)識這么長時間,墨芩并不排斥自己的靠近,他大著膽子,傾身將人摟進懷中。
他說:“我知道你的意思,也不是現(xiàn)在就要個結(jié)果,我只是想告訴你,希望你能明白我的心意。”
“倘若有一天,你有了這方面的想法,若是能第一個看見我,就好了。”
墨芩還能說什么呢,她也不知道會不會有那么一天,又會是哪一天。
若是應(yīng)了,便像是空口白話,無期的諾言,與騙人無異,若是不應(yīng),便又是如何的冷血無情。
這讓她也犯了難,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瀧應(yīng)如何能不明白這個道理,可他又想到,若真的半點情誼也無,自是一口回絕,便是猶豫,那就有希望。
他笑了笑,“好好休息吧。”
墨芩點點頭,先一步離開。
瀧應(yīng)回到臨時安排的住所,縱使感到十分勞累,此刻也是半點也靜不下心來休息。
輾轉(zhuǎn)良久,思緒萬千,驟然想起近塑給他的香,瀧應(yīng)翻出那香,取出些許,點燃。
朦朧幻象中,他又回到了月前廊下,同墨芩說話時的場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