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洛穿越的時候故事正發(fā)展到覃輝要過生日,邀請她和蘇小鵬參加派對。
蘇洛洛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環(huán)境。
房間不大,房子也是上了年頭的,不過打掃的非常乾淨(jìng),絲毫沒有邋遢難受的感覺。靠窗的一面放著一張一米二的單人牀,上面鋪著白底碎花的棉質(zhì)牀單,被罩枕套也是一套的,就像大學(xué)裡新生開學(xué)學(xué)校統(tǒng)一發(fā)放的那種。實際上它就是房東女兒學(xué)校裡發(fā)的,她嫌土,丟了又可惜,就順手送給了原主。牀的右邊是一個半米見方的牀頭櫃,上面放著一個喝水的杯子和平時記賬用的小本本,櫃子的四個角都是滾輪的,其中一個還壞了,原主就拿了塊木頭墊上。房間的北面靠近門的一邊,放著一個一米多寬快兩名高的布衣櫃,淘寶上百來塊錢那種,不過卻裝了原主一年四季的衣服,而且還沒有裝滿。至於梳妝檯、書桌什麼的都是沒有的,反正她也不化妝,梳頭可以直接在衛(wèi)生間搞定,裡面有鏡子,偶爾看書就坐在牀上或者拿根小板凳到院子裡去。整個房間最亮眼的就屬窗臺上的那一排玻璃瓶,都是房東家喝完鮮奶或者洋酒什麼不要的,原主覺得丟了可惜,靈機一動就拿來洗乾淨(jìng),剝掉上面的包裝,然後灌上水,種上店長送她的水養(yǎng)植物,什麼綠蘿、銅錢草、常春藤啦等等,因爲(wèi)照料的好,都長得鬱鬱蔥蔥,在陽光下有那麼點夢幻和小清新的味道,再加上牀單、布衣櫃都是田園風(fēng)的,整體感覺竟意外的和諧。
看著這樣的房間,蘇洛洛對原主的好感又更上了一層。她捫心自問,覺得要是換了自己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長大,不說變得自卑或者怨恨社會,至少也很難像原主這樣自立自強,不僅能夠養(yǎng)活自己,還能支助比她年紀(jì)小的弟弟(男三)上學(xué),更可貴的是,她還保持著對生活的熱愛,從那些小植物小細(xì)節(jié)上就可以看出,她在自己能力範(fàn)圍內(nèi),盡最大的努力去活得更好。
不過,這麼一個美好的姑娘很快就要變得不美好了,接下來的這場派對就是轉(zhuǎn)折點。
看著牀中央那個精緻華貴的禮盒,蘇洛洛煩躁地嘆了口氣,接下來有一場硬戰(zhàn)要打了!
這是男主讓人送來的禮服,要她今晚穿上,可原主的氣質(zhì)真心撐不起來啊。倒不是男主想讓她難堪,只是心沒細(xì)到這份上,也是對貧民階層的生活不夠了解,覺得以原主的身材美貌穿上這樣的衣服一定會錦上添花,可惜好心辦壞事,連裙子都少穿的姑娘你能指望她踩著細(xì)高跟穿著拖地長裙搖曳生姿嗎,那也太強人所難了。
還好,一樣的殼裡這會兒已經(jīng)是不一樣的芯了。作爲(wèi)外交官的家人,社交禮儀都是經(jīng)過專人培訓(xùn)的,在一些場合代表的可是國家形象,一舉手一投足都分外講究,這樣的小派對自然不在話下,不過也不能反差太大,讓人看出苗頭就不好了。
時間已經(jīng)不早,再不出發(fā)估計就要遲到了。蘇洛洛趕緊拉上窗簾,利落地把禮服換上。還好,男主的品味還不錯,雖然不適合原主,但衣服本身是挺好看的,羅馬風(fēng)復(fù)古長裙,設(shè)計自然大方,尺寸也合適。因爲(wèi)是露背的,所以衣服本身就有胸墊,不需要再穿bra,可原主卻接受不了,硬是穿了件裹胸在裡面,最後淪爲(wèi)大家的笑柄。不過這也不能怪她,從小就在孤兒院那樣的環(huán)境長大,根本沒機會接觸這些,她也知道穿自己的衣服會格格不入,怕給男主丟臉,就逼著自己放下自尊接受男主的禮服,可惜處處小心最後還是落得被人嘲笑的下場,蘇洛洛想想就覺得心疼。
原主的顏,加上蘇洛洛的氣質(zhì),再加上劉倩倩動了點“小”手腳,不需要任何化妝品就已經(jīng)夠奪目的了。何況真要化妝也沒那條件,蘇洛洛就簡單塗了下脣彩(一起打工的小姐妹送的),粉嫩粉嫩的,也顯得人更精神了。
等她鬆鬆地將長髮綰好,門外就響起了蘇小鵬催促的聲音:“洛洛,好了沒。”
聽著挺不耐煩的。是的,蘇小鵬壓根就不贊成她去,覺得覃輝跟他們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蘇洛洛是花癡昏頭了纔會答應(yīng)他的邀請,可惜,阻止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又怕她一個人出點什麼狀況,只能捨命陪君子一起了。
“好了,馬上就來!”
門打開的一剎,蘇小鵬愣是看呆了。
實話講,蘇小鵬對蘇洛洛的感情是很複雜的。一方面,這個沒有血緣關(guān)係,大了他兩歲的小姐姐陪伴了他整個童年和少年,尤其在筱雅離開,孤兒院又倒閉後,更是成了他唯一的依靠,不管是情感上還是經(jīng)濟上。另一方面,他的內(nèi)心又有點看不上她,覺得她庸俗、市儈,有時候又有點刻薄,兇巴巴的,還愛貪小便宜,房東家不要的東西她也要,讓他覺得很丟面子,可又不好說什麼,只能在心裡暗暗埋怨幾句,同樣是孤兒院出身,怎麼就不能像筱雅一樣自尊自愛又善解人意呢。
其實也不能怪原主,畢竟兩人年紀(jì)都不大,又要生存,尤其她又長了一副勾人的模樣,在市井之中混跡討生活,如果不厲害點,根本無法保護自己和弟弟,恐怕早就被人佔了便宜或者淪爲(wèi)有錢人的玩物了。至於撿房東家不要的東西,在她看來也沒什麼不對的,自尊和臉面誰不想要,可是也要有條件啊,眼下對他們來說,把日子過下去纔是最重要的,能省就省一點,何況又不偷不搶的,光明正大,往大了說還廢物利用保護環(huán)境了呢。
對於覃輝追求蘇洛洛的事,蘇小鵬是極力反對的。在他看來,這個富家公子也就是貪圖蘇洛洛的美貌,想玩玩而已,等到時候新鮮勁一過,肯定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把人給甩了。正常人都知道這兩人一點也不般配,不論是成長環(huán)境、家庭背景還是學(xué)識興趣、人際交往,都是天差地別,好比兩個世界。可蘇洛洛這傻妞,居然被愛情衝昏了頭腦,雖然嘴上拒絕,可蘇小鵬又怎麼會看不出她一顆心已經(jīng)完全陷了進去,會答應(yīng)去參加這次的派對就是一個證明。他幾乎已經(jīng)可以預(yù)料到她被一幫豪門千金圍攻鄙夷的場景了,想想就頭疼,哎,又不能放她不管,只能捨命陪君子了,要真到那時候就帶她走人吧。
蘇小鵬做好了心理建設(shè),打算就豁出去陪蘇洛洛去丟一回臉,也好讓她真正死心,明白和覃輝的差距,然後回來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日子,不要再做什麼灰姑娘的美夢。可心裡畢竟存有讀書人的清高和少年人的自尊,讓他對接下來可能會發(fā)生的事情感到厭惡和煩躁,催促蘇洛洛的口氣也難免帶著不快。可當(dāng)門打開的剎那,看到眼前一襲白衣嫋嫋婷婷的人,他腦子竟“嗡”地一下,只剩下一片空白了。
這……這是蘇洛洛,他沒看錯吧?
人當(dāng)然還是那個人,五官身材也沒有絲毫改變,但往日庸俗又故作強勢,實則自卑又怯弱的神情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溫婉、恬淡又帶著幾分清冷,讓一向熟悉她的蘇小鵬都生出一種自慚形穢之感,覺得自己剛剛不善的語氣簡直就是對她的一種冒犯和褻瀆。
“走吧,司機已經(jīng)在巷子口等我們了。”對於蘇小鵬的那點心思,蘇洛洛是沒有察覺的,只是按照社交禮儀自然地挽上他的手臂,卻不知她的這一舉動,又讓某人的小心肝狠狠震了一下。
原本覃輝是要來接他們的,可正好一個移民了的發(fā)小從美國回來,一幫子兄弟就打算借他生日好好聚聚,提前開了牌局,也就被絆住走不了了,只好讓司機來接,總不能讓姐弟倆打車或者坐公交去。
派對沒在覃家老宅辦,而是在郊區(qū)覃輝自己名下的一套別墅裡,因爲(wèi)請的都是年輕人,沒什麼長輩,大家在這裡也自在點,畢竟老宅規(guī)矩太多,玩起來也不過癮。
“我說輝子啊,聽說你最近正跟個擺攤小妹打得火熱,看你這麼多年也不談個對象,哥都要懷疑你性向了,原來是好這口啊,這要讓那些苦苦追你的名門淑媛情何以堪哪。”挑起這話題的正是那個回國探親的發(fā)小陳馳,這人一向八卦,覃輝有時候就管他叫“碎嘴的八婆”,所以也沒接他話茬,轉(zhuǎn)頭催下家趕緊出牌。
“小輝輝,跟哥說說嘛,清粥小菜的滋味怎麼樣,是不是特純特地道?”雖然覃輝沒理他還是一個勁的問。
“是啊,你們怎麼認(rèn)識的,輝子你就說說唄。”
“說說唄。”其他幾個閒的蛋疼的哥們也來插一腳,非要覃輝爆點料。
“好了,都別問了,一幫大老爺們還這麼八卦,一會兒人來了你們自己看吧,不過說好了,不準(zhǔn)欺負(fù)人家。”被煩的不行,只能告訴大家蘇洛洛一會兒會來,原本他是沒打算今天就把人介紹給大家的,畢竟還沒追到手,而且洛洛也沒見過這麼大場面,怕她在這些兄弟們面前不適應(yīng),只想帶她先熟悉熟悉,以後再慢慢融入進來,可看眼前這架勢,不滿足下這幫人的好奇心想來是不會死心的,沒辦法,只能趕鴨子上架,提前把人拉出來溜溜了。
“安啦,安啦!哥幾個什麼人你還不知道,最是紳士風(fēng)度了,絕不嚇壞你的小乖乖。行了,這牌也別打了,怪沒勁的,大夥都下去吧,派對也要開始了,別讓美女們久等哈。”於是,一衆(zhòng)這個爺那個少們就華麗麗地出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