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上學(xué)那段時間的鍛煉,安夏已經(jīng)從200斤的大胖子蛻變成了180斤的胖子,這個短暫的假期過后,她又成功從180斤的胖子蛻變成了140斤的微胖美人,畢竟有身高在那撐著,140斤肉放在一個一米七的人身上,倒顯得不是那么突兀了。而葉父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鍛煉,整個人的精神面貌和體態(tài)也有所改變,氣質(zhì)也從中年油膩大叔向著成熟型男大叔轉(zhuǎn)變。
父女倆大眼瞪小眼,他(她)竟不知道自己的女兒(老爹)瘦下來會是這般模樣。
“寶貝,爸爸不得不承認(rèn),你現(xiàn)在這樣的身材,的確比以前健康一丟丟。”
“爸,你的寶貝女兒也沒想到,你瘦下來后會是這么英俊帥氣的大叔。”
聽見寶貝女兒夸自己,葉父驕傲的小尾巴都快翹上天了:“那可不,你爸年輕的時候也是玉樹臨風(fēng)、風(fēng)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
“你給我適可而止一點。”
“好吧,總而言之,你爸年輕時也是迷倒一眾少女的小鮮肉,不然也不會讓你媽一見傾心,非君不嫁。”
安夏用一種“我已經(jīng)看透一切”的神色盯著葉父:“真的嗎?”
“那可不,畢竟曾經(jīng)的我也是一枚小鮮肉。”
“可是我聽何叔說,當(dāng)初可是你死纏爛打追著我媽不放的,追了整整三年才抱得美人歸……”
葉父一囧,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何叔他年紀(jì)大了,許是記錯了,我再和他說道說道……老何老何!”
矮油,老何都一大把年紀(jì)了,還在寶貝女兒面前嚼舌根子,現(xiàn)在露餡了,寶貝女兒肯定覺得他老爹是個只會說大話的老男人,自己這張老臉往哪擱哦!
何叔正在花園里修剪雜草,聽見自家先生的召喚,不慌不忙放下手中的剪刀:“先生,您找我有事?”
“老何哦,你怎么把我年輕時的丑事都和寶貝女兒說了,我這張面皮掛不住啊!”
“您具體指哪件?”
葉父雙眼瞪得圓溜溜的:“還哪件?難不成你說了很多件?”
“我想想,比如您小時候烤山芋差點把人家的田給燒了;陪老夫人逛街時貪玩差點走丟;十二歲了還尿床……”
“停停停,這你都和寶貝女兒說了?”葉父瞬間覺得自己在寶貝女兒眼里樹立起的高大形象崩塌了!簡直毫無隱私可言,被扒的連條底褲都不剩了!
“這不是小姐說想了解您,問您,您又不肯說,她就來問我這個老頭子了,畢竟我可是看著先生長大的。”
唉,雖然寶貝女兒想了解自己是件好事,但是這種仿佛被扒光了游街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
“對了,先生要問的是哪件事呢?”
葉父擺了擺手:“也沒什么大事,就是關(guān)于‘是我追的夫人,還是夫人追的我’這件事,我想在孩子面前嘚瑟一下來著,結(jié)果被你扒了老底嘍。”
何叔摘掉手中修剪花草用的白色手套,沏了一杯紅茶放在白色小圓桌上,朝著葉父的方向推了推,一副打算長談的模樣:“對先生而言,主動追夫人是一件很丟臉的事么?”
葉父捧起那杯散發(fā)著熱氣的紅茶,暖意從手心一直向上蔓延,心頭浮現(xiàn)出了那人穿著白色婚紗嫁給自己的模樣,不禁莞爾一笑:“怎么會呢?追她的那段時光,是我活得最充實快樂的時光。”
何叔給自己也倒了一杯茶,氤氳的霧氣模糊了他鼻梁上的老花鏡,遮住了里面的神色,叫人看不清楚:“先生就沒想過再找一個?”
“想過,怎么可能沒想過,老何,我才四十多歲,四十多還不算太老吧,運氣好的話,再活他個四十年也不是問題,誰想一個人孤獨終老的活著呢?你都不知道,每次看見你老婆孩子熱炕頭的時候,我心里有多羨慕嫉妒恨啊……”
他捧起紅茶抿了一小口,接著說道:“可是我不敢,我如果再給明珠找個后媽,那后媽對明珠不好怎么辦?到時候若是起了矛盾,我要向著誰?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夾在中間不好做,幫了這個必定要傷了那個,我既不想傷了寶貝的心,也不想娶一個與我離心女人回來做擺設(shè),索性不找了,落得一身輕松。”
“那先生就沒想過小姐以后出嫁了怎么辦?”
“誰說我要把寶貝女兒嫁出去,到時候找個上門女婿,這樣就能天天看見寶貝女兒了。”
“先生,你知道的,如果小姐看上的是人中龍鳳,那決計是不可能入贅的。”
葉父閉了閉眼:“老何,你就非要這么現(xiàn)實嗎?這么快就戳穿我的美夢……”
“我只是……不想您一個人孤獨終老。若是小姐嫁出去了,我這個老頭子也不在了,您……要怎么度過這漫長的歲月……”
葉父猛得睜開眼:“呸呸呸,瞎說什么胡話,小姐還在讀書呢,您老肯定能長命百歲,您可得陪我一起慢慢變老!”
“就是,何叔你肯定長命百歲!”安夏從角落里探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瓜子,身后還跟著小何--也就是何叔的兒子。
“寶貝什么時候來的?”葉父一驚,剛才自己可沒說什么不該說的話被女兒聽到吧?
“我跟在你后面來的啊。”
完蛋,該聽到的,不該聽到的,都聽到了!
“爸,您那是什么表情?”安夏哥倆好一般上前架住了葉父的脖子,“要我說,何叔說得也對,您是時候找個伴了,回頭我要是嫁出去了,你指定躲在家里哭鼻子!”
“我才不會,我……大概只會偷偷抹眼淚吧……”
“呦,您對自己還挺了解!爸,我就問您一件事,您這幾年正值壯年……”
“打住,女孩子家家的,你怎么好意思開口!”
“那不是好奇嘛!”
“你個小兔崽子還好奇起你爹的私事來了,我那么多囧事都讓你知道了……”
“哈哈哈,不說了不說了,陪我逛街去,我就是想找個人幫我拎包……”
小何看著一老一少兩人走遠(yuǎn),一個箭步走到何叔面前,嗔怪道:“爸,您和先生亂說些什么,回頭我就和媽告狀!”
何叔取下戴著的老花鏡,鏡片中的眼珠已經(jīng)開始渾濁,老年斑也逐漸爬上他的皮膚:“那不是怕我走了,先生寂寞……”
“都說了你肯定長命百歲,您啊,讓我說您什么好……”
“兒子,這次就饒了我吧,別和你媽告狀好不好?你媽那個嘴皮子,你也知道,讓她知道了,能說上我一天一夜……”
“那可不行,必須得讓您長記性,不說了,我送小姐出門了,您就等著挨媽的訓(xùn)吧!”
“兒子!兒子!咱再商量商量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