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姬玖依舊會把玉曦帶在身邊,只是比以前更親近了些,員外府的下人們很明顯的感覺到兩個人之間感情的變化,以及姬玖隱晦的宣告——這是我的未婚妻。
□□聽說之後,對姬玖的嫉恨更深了。
他整日把臉埋在賬本里,腦子也變得聰慧了一點,很顯然,姬玖讓他自己一個人去看賬本,就是不讓他在玉曦面前晃悠。
終於,一個月之後,男女主相遇的日子來臨。
這天是徐員外的五十歲生辰,鎮上想要巴結他的富商都早早的將厚禮送了來,這場壽宴順理成章的辦了起來。邀請的人不多,壽宴辦的很奢華,但是並不隆重。
晚間,徐員外大擺酒宴,和十幾個富商談天說地,談起平生所見最豪華的庭院、價值連城的碧玉翡翠、最夠味火辣的西域美人,又是一頓酒下肚,變得熏熏然。
□□對他們的德行嗤之以鼻,覺得爹和那些老頭也就這點出息了,守著幾間鋪子,卻幻想著豪宅美女。
一個穿黃色紗衣的清秀女子抱著琵琶走進來,對他們躬身行了一禮,“幾位老爺好,可是要現在聽曲子?”
曼妙的身姿,黃鸝出谷般的美妙聲音,讓幾個富商看的眼睛都直了。
富商甲看著柳黃,問劉員外道:“這位姑娘是?”
富商乙接話道:“你不去茶樓不知道,這姑娘是柳悅茶樓最受顧客歡迎的歌女,聽說有富家子弟被她的歌聲迷得茶飯不思,我兒子就是,喜歡她喜歡的不得了,那天竟然跑來和我說想納她爲妾。”
富商丙八卦心起,連忙問道:“然後呢,你怎麼說的?”
富商乙嘆了口氣,“我們家也不是多高人一等,我想著既然兒子喜歡,那就答應唄,沒想到那姑娘是個有骨氣的,說此生即便不嫁人,也不會做人妾室。”
“這樣啊,”富商丙唏噓了一下,“果然是個有骨氣的,不知道誰家公子有幸能娶到這樣既漂亮會唱歌又有氣節的姑娘呢。”
富商甲哼了一聲,摸著自己的鬍鬚說道:“你們的話我是不敢茍同的,這就叫有風骨了,你們還真是鬍子長見識短。”
富商丙立刻不開心了,“你是不是想找事?”
徐員外一聽,爲了不讓他們吵起來,急忙笑著站起來打圓場,“來來來,我敬各位一杯,感謝各位來給我這個年已半百的老頭子賀壽,現在就請享受柳黃姑娘的曲藝和歌聲吧,我敢說論曲藝,在香溝溝鎮柳黃姑娘排第二,沒有人敢排第一。”
徐員外給家丁使了個眼色,立刻有人搬了椅子放在柳黃身後,柳黃坐下後,白皙細長的手指輕攏慢捻,如潺潺流水一般的琵琶聲緩緩響起,給人一種安靜祥和的感受。
柳黃和著琵琶聲唱起歌來,婉轉動聽的歌聲似乎可以傳到府外,讓人願意拋下形象把頭貼在牆上,只爲這美妙的歌喉。
□□也沉浸在歌聲裡,腦子裡面全是粉紅色的泡泡和各種各樣的美女,他將手上的銀票揚起來,美女們自動靠在他懷裡,“徐公子你好帥~”
玉曦坐在欄桿上問姬玖,“好聽嗎?”
姬玖搖頭,“若說琵琶聲,這姑娘的技藝在鎮上無人可比,但是歌聲,卻和這清亮和緩的琵琶聲背道而馳。”
“怎麼說?”玉曦奇怪不已,她只是聽著柳黃的聲音纏綿悅耳,是很多人無法抵擋的那種。世界線□□會那麼喜歡女主,一方面是覺得她有一種寧爲玉碎的風骨,另一方面是她的歌喉。
“她的歌聲會勾起人內心的欲.望,如果你是一個金錢至上的人,在這個歌聲營造的幻境裡,會把嗜錢如命這個信號無限放大。我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那你怎麼沒有進入幻境?”玉曦盯著他的眼睛,姬玖漆黑的眼瞳在燈下揉進細碎的光芒,看不清他眼中倒映著什麼。
“那是因爲我沒有求之不得的東西,如果真的進入幻境,我看到的也只會是撲進我懷裡的你吧。”
“故意的吧你,我去睡覺了。”
玉曦捂著發燙的臉回了房間。
“柳黃姑娘的歌喉真是沒的說啊,這聲音聽的我像是成爲第一首富那樣的幸福。”富商乙回味道。
“我也是呢,感覺特別幸福,像是終於在母夜叉老婆面前硬氣了一回,她像老鼠一樣躲著我哈哈哈哈......”富商丙撫掌大笑。
富商乙也跟著笑,“你這個妻管嚴,敢那樣對你家婆娘,也只能在夢裡了吧。”
富商丙也不生氣,扭頭像許員外問道:“員外夢到了什麼?”
“這個,不可說不可說,被夫人知道了今晚就要睡書房了。”許員外冷不丁的被問道,連忙擺手。
“哈哈哈,恐怕是夢到夜御十女那樣的風流事吧,不然怎麼不敢讓員外夫人知道。”
“是啊是啊,員外年輕的時候可是風流的很呢。”
柳黃告辭離去,在出府之後沒來得及上馬車就被人從後面捂著嘴拖走了。
“怎麼樣?”□□走進房間,焦急的問黑影。
黑影拍著胸脯,“少爺,我辦事你放心,但是這錢......”
“我一會讓小甲拿給你。”
黑影哼笑兩聲,“少爺的記性是不是不好,小甲半個月前就脫奴籍回老家了,還是說少爺不想付錢了?”
“怎麼會呢,”□□哥倆好似的拍了拍他的肩,“我這不是著急嘿嘿嘿那啥嗎,你放心,銀子少不了你的,你幫我這麼多次了,我哪次貪了你的錢,講道理嘛。”
“哼,那最好不過。”
柳黃悠悠轉醒,看到伏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尖叫了一聲,抽出自己隨身攜帶的剪刀對著□□的胸口,“你走開,爲什麼要對我做這樣的事情。”
劉明剛準備扒柳黃衣服一親芳澤,想看看她的身體是不是和聲音一樣美好,萬萬沒想到她隨身帶著武器。
於是劉明慫了,只能以退爲進,對柳黃用商量的口吻道:“柳黃姑娘,你先放下剪刀,我們有話好好說。”
“還有什麼好說的,”柳黃哭的梨花帶雨,“你難道不是想玷污我的清白嗎,我保留了十幾年的清白身子是要留給我未來夫君的,而不是給你這種不懂愛的渣男糟踐的。”
“你說我不懂愛,說我是渣男。”劉明被“渣男”兩個字戳到了痛腳,“你以爲這個世界上好男人很多嗎,我是渣沒錯,但是我有錢我長得帥。”
“長得帥了不起嗎,有錢就可以肆意妄爲了嗎?”
柳黃一邊將剪刀刀尖對著□□的方向,一邊藉著月光摸索著下了牀,“你這樣的人真是骯髒。”
“骯髒,”□□吐了一口唾沫,兇狠的將柳黃按倒在地,剪刀脫手被甩出去幾米開外,“那我就讓你嚐嚐這骯髒的滋味。”
“求你,求你不要這樣對我,求你了嗚嗚嗚......”柳黃哭叫著反抗。
□□伸手摸到柳黃臉上洶涌的淚水,不知道爲什麼心裡泛起了疼惜,“我果然還是看不了美人哭啊,”他感慨著站起身,“還是說我內心深處想要爲歐陽玉守身如玉,該死的,那個女人明明選擇了管家,爲什麼還在我腦子裡面揮之不去。”
柳黃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只是知道自己得救了,□□不會再碰她了,於是跪在地上熱淚盈眶的道謝:“謝謝你大少爺,你是個好人。”
“這樣就是好人了嗎,”□□皺起了眉頭,“走吧,你不用討好我。”
“謝謝,大少爺可能不接受,但是我還是要說,大少爺你並不渣。”
“是嗎,那真是謝謝你了。”
柳黃快步離開□□的院子,在院門處撞見了玉曦,她哭著哀求道:“姑娘,請你帶我離開員外府好嗎?”
“好啊。”玉曦將柳黃帶到府門口。“柳黃姑娘被誰欺負了嗎?”
看樣子和之前的世界線一樣,並沒有被男主那啥,這種時候要添把火才行,不然怎麼燒得起來。
柳黃覺得玉曦是個好人,便向玉曦傾訴道:“姑娘你覺得你家少爺是個什麼樣的人?”
柳黃打量著玉曦的臉和穿戴,“看姑娘這樣,還是未嫁人的少女裝扮,一定是丫鬟吧,姑娘長得這麼漂亮,是不是已經被你家少爺糟踐了?”
玉曦:“我......”
玉曦的被柳黃問的尷尬癥犯了,柳黃卻以爲她是在傷心,“姑娘你別難過,可有向員外和員外夫人說明?”
“沒有。”
“你啊,這樣下去,徐少爺會把你吃的死死的。”
“其實我不是丫鬟,我是管家的未婚妻。”爲了防止柳黃大開腦洞,玉曦還是說了出來。
“這樣啊,”柳黃的表情頓時憂鬱了,“還以爲姑娘和我同病相憐,啊,不是,我是說姑娘沒事就太好了。”
玉曦裝作接受到了對方的關心,“你可是發生了什麼事嗎?是不是少爺他對你做了什麼?”
柳黃一聽又嚶嚶嚶的哭了起來,“徐少爺他想要玷污我。”
“你別怕,我幫你把他打一頓怎麼樣?”
“你說真的?”雖然很不忍心,畢竟打人的事情她從來沒有做過,但是她還是下定決心一樣大義凜然的對玉曦道:“姑娘,請你幫我把□□這個渣滓打一頓,這樣才能緩解那些被他糟蹋的女孩的怨氣。”
之後玉曦找人把□□套麻袋打了一頓,還邀柳黃參觀。
“這,會不會太殘忍了,其實他也沒對我做什麼。”柳黃聖母心作祟,於心不忍的看著被打的□□。
玉曦理解的點頭,“那就先放過他好了。”
□□滿身是傷的回到府中,府醫給他治傷之後剛離開,那邊總是幫著男主幹壞事的家丁走進來,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流裡流氣的對□□道:“撞槍口上了吧,我早說那柳黃姑娘不是好惹的。”
“那又怎樣,”被揍得嘴歪眼斜的□□用不屑的眼神看著他,“不過是一個歌女罷了,裝什麼清純。還有,把她拐進府來,你不是也參與了嗎?真是好意思說。”
“是嗎,我說的話從來都是以事實爲依據的。”家丁故作高深道:“你就不想知道,是誰將你打成這樣的。”
“還能是誰,”□□沒好氣道:“不就是那幾個看我沒還錢的賭徒,或者是之前睡過的那個女人的相公。”
“僅僅是這樣嗎?少爺呀,你還是太單純了,這件事的主謀正是那個柳黃啊。”
“什麼?嘶......”□□激動的站起身,卻牽扯到了臀部的傷口,“不可能的,她不過是一個沒什麼本事的女人罷了。”
“怎麼不可能,我親耳聽到的。”家丁抓起蘋果啃了一口潤嗓子,看著□□身上的傷口唏噓不已,“我聽到她和歐陽姑娘說,不打你一頓難解被你糟蹋的姑娘的心頭之恨。”
“她竟然敢這樣說!真是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