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雙指抹劍,確認上面沒有血跡,便把劍輕輕地插進劍鞘。
鋒利的劍滑進劍鞘,發出“噌”的一聲,在安靜的環境之中尤其明顯。
那尖銳的聲音讓二皇女心中一顫,下意識地哆嗦了一下。
她雖然對劉怡夢兇狠異常,對他鞭打欺辱,無不敢做。
可是面對姜如這個鎮國將軍,心中卻是下意識有些害怕的。
當她意識到自己竟然害怕眼前之人的時候,她心中對姜如更生怨恨,只覺得屈辱至極,恨不能將眼前所有人都殺了個干凈。
“你剛剛說什么?”姜如淡淡地問道,與此同時,將劍放在了旁邊的桌子上,發出“咚”的一聲。
明明只是輕輕一聲,可是二皇女卻覺得聲音很大,覺得姜如是在故意威嚇她,心里又怕又恨。
不過,她是不愿意表現出自己的害怕的。
她強作鎮定,臉上不自覺流露出陰狠之色。
“劉將軍看來已經是年邁耳背了,竟然連我的話都聽不見了。”
姜如笑道:“我何止是耳背,還眼瞎呢?怎么,二皇女要給我找個大夫治一治?”
她注視著二皇女,任誰來聽見她的話,都知道她這話是什么意思。
不就是暗指自己眼瞎,才會把兒子嫁給她嗎?
二皇女甚至懷疑姜如還有更深層次的意思。
“哼!劉將軍,你乃我們楚國之人,你背叛了母皇,難道不怕受到千夫所指嗎?”
二皇女故意要拖延時間,等待著救援。
她不相信自己的手下會被姜如全部都打敗了。
姜如道:“我要是不犯了,才會受到千夫所指吧。你以為我不知道嗎?你和你那個腦殘母皇已經和對面那幫子蠻子合伙,意圖坑殺我這十萬大軍。”
要知道原主手下這十萬大軍可不是古文中的虛指,而是實打實的十萬,而且這還不包括一些后勤人員。
原本原主手下是沒得這么多人的,但是誰讓那皇帝怕原主擁兵自重,又不想浪費她的才能,然后讓她到處當將軍。
原主雖然在兒子的事情上有點糊涂,但是軍事才能以及領導能力的確是強大。
去了哪兒,就把那兒的兵給收了,聲望之高,讓皇帝寢食難安。
二皇女聽見姜如的話,心中大驚,臉色不由得一變。
她怎么知道的?!
她憋了一口氣,很快就鎮定下來。
不可能,她沒有證據的!她不可能知道的!
只見二皇女大聲冷笑著說:“劉將軍,你想要背叛母皇,也不必找這種可笑的理由吧。你手下可是有十萬大軍,那可都是我們楚國的子民,母皇怎么可能坑殺他們?”
“二皇女,你難道不知道嗎?心中慌張想要掩飾自己的人,聲音就會有意變大。”姜如敲了敲桌子說。
二皇女拳頭握緊,唇角緊緊抿著,目光深沉地望著姜如。
她的身后,側妃方璟雙手捏著被子,將自己緊緊包裹著。
方側妃貼著二皇女的身體,仿佛這樣能夠給他安全感。
姜如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他便仿佛墜入了冰窟之中一般,不由得瑟瑟發抖。
這讓姜如頗有些無語。
也許是因為她所生長的社會更傾向于男權的緣故,她對這種小鳥依人的男子實在欣賞不來,總感覺怪怪的。
注意到姜如竟然在看自己的側妃,二皇女臉色發黑,下意識擋在了方側妃的面前,擋住了姜如的視線。
“劉將軍!非禮勿視!你未免也太無禮了。”
姜如冷笑道:“我只不過是看了一眼而已,他難道還會掉塊肉不成?”
“男女授受不親劉將軍難道是在邊關呆得久了,連這點道理都不懂?”二黃女咬牙切齒道。
姜如冷笑,“哦,你竟然跟我講道理?那你告訴我,你把我那個傻兒子掛在城墻上又是什么道理?”
二皇女道:“這還不是為了勸劉將軍你回心轉意嗎?”
姜如道:“你這是勸?你這分明是在威逼!”
“劉將軍,你們劉家世代都是我們楚國的守護神,難道你真要判出楚國不成?”二皇女避開問題說。
“這也是你們逼的。你們陳家不講武德,那自然怪不得我。”姜如抬手摸向自己放在桌子上的劍,站了起來。
二皇女拉著方側妃警惕地退后。
“來二十個人,保護二皇女的安危,切莫讓二皇女和她的愛妃有半點閃失。”姜如對著門口揮了揮手。
“諾。”副將鐘熹抱拳恭敬道。
二皇女緊張地望向門外,卻一直不見救兵。
如今聽見姜如竟然要軟禁她,頓時臉色巨變。
“劉將軍,你就不怕我母皇派人來擼了你的職!”
姜如無語擺手,用看傻子的目光看向她,“你是真傻還是假傻,我都反了,還怕那狗皇帝擼了我的職位?”
說罷,她就轉身離去,不再搭理二皇女。
她來就是為了看看這二皇女究竟有多優秀,竟然迷得原主兒子神魂顛倒,被虐成那樣都還要和她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結果沒想到,真是讓人大失所望。
長得說不上多好看,也說不上多威武,性格還陰冷,這樣的人也能讓人死心塌地?
那叉燒兒子不會是有被虐傾向,或者被虐出斯德哥摩爾癥了吧。UU看書 www.uukanshu.net
“鐘熹,如何?城內各處防衛都解決沒?”姜如邊走邊問。
“回將軍的話,都已經解決了。”鐘熹道,“同時,已經換上了我們自己的人做防護。”
姜如點頭,“你做事我放心。”
鐘熹小聲道:“將軍要去看小少爺嗎?”
姜如思索了一下,想到原主的愿望,便點了點頭道:“好。”
來到暫時安置劉怡夢的地方,房間雖然簡陋,但是相對于原主的住所,這里卻可以稱得上奢侈了。
“你不必這樣麻煩。”姜如瞥了一眼鐘熹,“他既然是我兒子,就不應該破例,下次從簡即可。”
鐘熹被她淡淡地目光一撇,心里一顫,連忙應諾。
將軍身上的威壓又變強了,只是看了我一眼,便感覺壓力重如泰山。
“大夫怎么說?”姜如問旁邊侍候的一個男仆。
“大夫說少爺的身體毀了,以后沒辦法再生育了,還有......還有雙手也廢了,以后沒辦法用勁,提重物也沒法,甚至沒辦法長久拿著東西。”男仆一邊抹淚一邊說。
他哭得情真意切,惹得姜如看了他好幾眼。
“你是我兒身邊的小侍?”
“是的,奴婢是少爺身邊的夏草。”男仆抹了一把淚水,垂頭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