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賜婚聖旨明日一早就會下來。到時候你我成婚的日子便會提上日程。不過太后想見你和歡兒。”沈伯庸淡定的吐出葡萄皮。
談知意聽到重點,也顧不得害羞了。直接問道:“爲什麼要見我們,難道太后賜婚是看在歡兒的面子?”
“你倒是聰明。”沈伯庸將葡萄剝掉了皮,反遞到了談知意嘴邊。
談知意下意識的張嘴,可看到沈伯庸那修長好看的手指,頓時就想到了剛纔的曖昧事件。
“咳咳!我覺得太后見我也不光是想見見歡兒這個孫女,恐怕還想給我一個下馬威,好以後擺正自己的位置。”談知意故意起身,避開了這個喂葡萄的梗。
沈伯庸倒也沒在意,直接塞嘴裡自己吃了那葡萄。
“繼續。”
“我這兩天也沒白在府上呆著,打聽到了不少消息。七皇子是不假,但是身份卻很尷尬,七皇子的母妃是個宮女,身份卑賤。所以就算是被配了宅邸,也因爲沒有任何母族的幫襯,所以根本沒被算進奪嫡的人選之中。現在你又娶了我這個沒後臺的普通村婦,恐怕就更沒希望奪嫡了。太后想見我和孩子,大概是要給我下馬威,好點醒你不要生出過多心思,安心當個皇子,等到太子選定,就被給些封土去地方當個閒散王爺。”
沈伯庸看了眼談知意,問道:“你覺得我該如何反擊?”
“如果我是你,拉攏朝臣希望渺茫,現今朝堂能做事的寥寥無幾,有了派系之分的又都光顧著幫自家主子奪嫡,恐怕能爲你所用的就是那些貢院書生以及心灰意冷選擇歸隱的能人強將。”
談知意的分析句句在理,而從沈伯庸一言不發的情況來看,她多半是都猜對了。
“你很聰明,所以有些事情你必須和我一起籌謀。跟我來吧。”沈伯庸站起身。
談知意興趣缺缺的坐在了石凳上,吃著葡萄一點也不想走。
當沈伯庸看她的時候,她纔開口說道:“你的大事我並不想摻合。現在當個閒散的未來皇子妃也挺好的。”
“怕了?”沈伯庸問道。
談知意明知道對方用的是激將法,可還是忍不住中招了。
“我告訴你啊,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我談知意沒對什麼怕過,就算知道自己的死期是什麼時候我也沒慫。只不過你讓我參與的事情可能超出我的能力範圍,我怕去了也是幫倒忙。”
“不試試怎麼知道。”沈伯庸卻不放過談知意。
談知意現在有點後悔了。是不是剛纔她話太多了才導致沈伯庸突然這麼看中她?
“走吧。不管我是不是能幫上忙,我們都是一條船上的,誰不如意都得牽連到對方。”
沈伯庸給了談知意一套便服換上,而他自己也是換了裝扮。
二人看起來就像是普通的公子哥,並沒什麼特別之處。
沈伯庸帶著談知意就這麼上了街。
在談知意以爲對方是要帶著她逛街的時候,她被拉進了一家酒樓。
上了二樓雅間,談知意見沈伯庸淡定的推開其中一個雅間的門,明明上面已經掛了牌子說明裡面有人,可他還是這麼做了。
雅間裡一個人也沒有,沈伯庸示意談知意坐下。
談知意看了下這裡的環境,除了桌上的茶點是剛擺上來沒多久,其他都沒什麼特別的。
“你該不會是約了很重要的人在這裡碰頭,然後商量很重要的大事吧?這種事情怎麼也不應該叫上我啊。”
“怎麼,你就這麼嫌棄?”沈伯庸站在窗邊似乎在看什麼。
談知意抿了下脣說道:“嫌棄不至於,就是覺得知道的多了會不會被殺人滅口。”
沈伯庸看向她,談知意立刻笑了。
“開玩笑的。這麼神神秘秘,講個笑話有助於調節氣氛。”
258很不客氣的拆了談知意的老底:“宿主我怎麼覺得你不是在開玩笑呢?你可不是那種喜歡隨便開玩笑的性子啊。”
談知意皮笑肉不笑:“你想死?”
258立刻銷聲匿跡。
過了一會兒外面傳來腳步聲,談知意想要起身,被沈伯庸走過來按住了肩膀。
這時候那人推門進來,見到沈伯庸立刻拱手行禮。但是看到談知意又立刻警惕起來。
“不必擔心,都是自己人。”
此人名叫莊憧,是禮部侍郎。
由於曾經少年時期和七皇子之間有些交情,所以現在七皇子起勢,他是第一個願意爲起皇子赴湯蹈火的人。
“王相最近行事有些反常,常做一些讓人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派去的人什麼都沒查到,也不知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談知意是被強拉過來的,聽聽就好沒打算髮表意見。
但沈伯庸卻好像特別喜歡聽她說話,一言不發也就算了還盯著她。
“你看我做什麼?”談知意拿了塊糕點往嘴裡塞。
“王天香最近可有異動?”
莊憧說道:“王小姐最近頻繁去普化寺燒香拜佛。”
談知意聽在耳中,眼珠子不免轉了幾轉。
“我上街買點東西。你們隨意。”談知意起身就往外走。
沈伯庸並沒阻止,等她離開之後才和莊憧商量正事。
而談知意也算明白沈伯庸帶她來這裡的目的了。
王相暫時動不了,但是王天香可以啊。
明日聖旨一到,她就從村姑變成了七皇子妃,身份可不是之前的村姑可以比擬。
至於這普化寺,聽說女眷去的比較多。
她正好去找對方刷刷臉,不然怎麼讓敵人先動起來。
談知意去了集市最熱鬧的地方,這裡有很多賣菜的。
談知意只是待了一會就找到了丞相府負責出來買菜的丫鬟婆子。
從她們之間的閒聊內容,談知意知道丞相府最近不太平,原因是後院女眷頻頻生病,尤其是庶出的三小姐,聽說就剩一口氣吊著了。
王相一共三個女兒一個兒子。大女兒早就已經嫁出去了,二女兒就是王天香,乃是正房所出。至於這個三小姐貌似母親是個名伶,被王相給納爲了妾室。
至於唯一的兒子其實也是這個小妾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