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座城市的最中心的位置,是一座年久失修的游樂場。從游樂場門口奄奄一息,仿佛下一秒就要墜落的牌子上,就能夠看出這一點。
湛怡寧攥了攥拳頭,攏了攏左臉險些被風吹亂的發絲,笑死,頭發亂了影響形象,變成梅超風還怎么裝柔弱小白花。
“這,這是哪里?救命!”
“我剛剛還在買菜準備做飯,怎么一眨眼就來到了這里,這是怎么一回事?”
“媽媽,我要媽媽!哇——”
突然間聽到了五六歲小孩兒的哭泣聲,湛怡寧正準備進入游樂場的腳步頓了一下,怎么這里還有孩子?
小心翼翼地挪動著步伐認真凹著柔弱少女造型的湛怡寧好奇地看了過去,發現是兩名年輕的女子還有一個小女孩兒抱團哭泣著。
湛怡寧眨眨眼,是了,她也是要融入這群NPC才能更好的接近男主甄嘉石,最好能夠混成他的朋友,盡心盡力(投機倒把)地把他的計劃們,一一破壞!
本以為自己會有系統的幫助,奈何系統根本派不上用處,唯一的好處大概是,她如果死只能被男主甄嘉石殺死,其他人根本動不了她。
生命誠可貴懂不懂。
湛怡寧心里罵罵咧咧臉上卻充滿了無助與恐慌,她眼神迷茫地看了看四周,然后輕咬粉唇,跌跌撞撞地沖進了女生堆里。
“我好害怕啊,姐姐們,我們,我們該怎么辦啊,嗚嗚嗚......”
湛怡寧欲言又止地癟著嘴,小聲且無淚地抽泣著,仿佛下一秒就要掉金豆子一般地說道。
在和姐姐們打好關系的同時,湛宜寧也不忘記用自己的一雙火眼金睛仔仔細細地觀察了這里的每一個人,到底哪個是甄嘉石呢。
書中對甄嘉石的外表描寫的很少:
明明擁有一雙含情脈脈的多情眼,卻只有像圍繞常年冰川上的云靄的冰冷。
精致又絲毫不會顯得女氣的五官,挺拔的身姿令眾人不由自主地沉浮,他,從亂世中走來,曾經跌入谷底身后無人相助,卻又能夠帶著所有人的希望而來。
他的心思深沉如海,用九曲十八彎來形容都不為過。
這也是為什么經歷了出生入死好友背叛后,依然能夠逆風翻盤,獲得成功的根本原因。
而湛宜寧不知道的是,由于裂縫的出現,甄嘉石殼子里的人已經換了一個新的,一個她絕對意想不到的人。
在被設計成房屋形狀的售票處門口,有一只憨態可掬的泰迪熊正在對著他們搖手表示歡迎。
毛茸茸的外表,矮胖的身材,豆子大的眼珠咕嚕嚕地轉動著,唇角帶著一抹詭異的微笑,嘴里還念叨著:“歡迎來到血焰學院,我是你們這次的導游,請叫我烏尼,接下來就由我來為大家購買門票吧?!?
一切的一切都讓它顯得更加可愛,使人不由自主地降低了警惕心。
湛怡寧睜大著她那雙無辜的眼眸靜靜地注視著一切,較弱地倚著身子站在了姐姐們的身后。
很快,人群中就有幾位好奇心十分強烈的年輕人走近這里,他們站在烏尼的面前,一名戴著金絲邊眼睛,看起來像是領導者一樣的年輕男子站了出來,謹慎而有保守地問道:“打擾一下,如果我們只是單純的游客的話,那是否可以由我們自主選擇進入或者不進入?”
烏尼詫異了一下,歪歪頭,問道:“你不想留下來和烏尼做游戲嗎?我們血焰學院里有好多好多游戲的?!?
它有些失望。
這可是血焰學院開張第一天呢,客人就要跑了,它該怎么向老板交代呢。
烏尼用那雙豆子大小的眼珠子緊緊地盯著眼前的人,然后慢吞吞伸出了它的右手輕輕地指了一下這名男子,口中吐出幾個字:“那就回去吧。”
話音剛落,這名年輕男子像是遭受到了什么巨大的沖擊力一般,頓時整個人向后猛地飛起,在不過短短一瞬的時間后,他已經在眾目睽睽之下冒出一團巨大的火焰,之后化為了灰燼,飛向天空。
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一場變故,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屏住呼吸,眼睛也一眨不眨地,像是傻了一樣,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就連已經沖到臉上的骨灰都不管不顧了,任由它們鉆進鼻孔。
“咳咳咳。”
湛怡寧發出不合時宜的咳嗽聲,她一臉嫌棄地用手背撣了撣撲到她身上的骨灰,跺跺腳,試圖換塊能下腳的位置,然而周圍已經占滿了人。
她只好吸了吸鼻子,發現這股子難聞的氣味兒還是揮之不去,癟癟嘴又用手捂住了臉,想讓自己盡可能的,干凈一點兒。
等到做完這一系列的動作之后,才發現不知不覺間,她竟然吸引到了所有人的目光,他們紛紛用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看向自己。
湛怡寧:“?”
難道說,你們都不覺得這里待著不舒服嗎?
其他人:你以為我們不想走嗎?。ㄋ缓穑┠且驳米叩牧税。。?!
湛怡寧說時遲那時快的渾身演藝細胞統統冒了出來,她搖搖欲墜地捂住了嘴,小聲地說道:“我,我有哮喘,聞不得這些氣味的。我是不是要死了,嚶嚶嚶——”
湛怡寧不知道從哪里還變出來了一塊小碎花手絹,扭頭掩面低聲委屈著。
眾人一看,哦,哭了啊,哮喘啊,那沒事了,紛紛收回了大量她的視線。
還順帶多了一絲強者對于弱者的同情,他們惋惜道:搞不好這年紀輕輕的小姑娘第一關就要涼了。
泰迪熊烏尼點點頭,不知道怎么的眾人竟然從它的小眼睛里看到了滿意的眼神。
他們一定是瘋了。
烏尼只是短暫地看了一眼和旁人與眾不同的湛怡寧,然后又偏過頭來,一一注視著他們,問道:“那么請問各位,現在可以和導游烏尼一同進入血焰學院了嗎?”
說是“請”,實則在他張口的第一時間,每個人的脖頸處都多了一串黑色的項鏈,而這串項鏈一經戴上,便是怎么也摘不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