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齊哲霖也意識到,怕不是顧家的冤魂找來了。
他不禁也心裡有些發怵,畢竟當時是自己下令屠殺的顧家人。
想到這,齊哲霖也不想多呆了,只得無奈的道:“好好好,都依你,我現在就找人去安排房子,你今天就搬走,好嗎?”
顧真感動的熱淚盈眶:“哲霖,你對我真好,以後我會對你更好的。”
被顧真說的,齊哲霖也覺得這房子有些滲人,便轉身準備走。
“我最近事務比較多,就不久留了,你收拾收拾東西吧。”
說著,齊哲霖又交代伺候的人:“都好生照顧著顧小姐。”
“是。”
顧真一心想要離開這座屋子,並沒有注意到齊哲霖眼裡的嫌棄,也沒有挽留齊哲霖。
齊哲霖一走,顧真就立刻開始收拾細軟。
齊哲霖爲人貪婪,來到青州後不只置辦了一處房產,顧真很快就搬離了讓她噩夢連連的地方。
*
顧煙睡了個覺起來,還有些迷茫。
就聽見識海里系統三三的聲音:【報告宿主大大,顧真搬走了,換了個地方住。】
顧煙扯了扯嘴角,顧真啊顧真,你以爲你換個地方就能甩掉我嗎?
我就要黏上你,折磨你,讓你日夜忍受這種煎熬!
你不是不知道懺悔嗎,你不是害了人還心安理得嗎,那我就幫你找找你的良心。
我要是不讓你坐立難安,又怎麼對得起顧家上上下下幾十號人命!
顧煙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三三,把她新的住址給我發過來。”
這幾日顧煙都是晚上出去裝鬼嚇人,白天補眠。
這日夜顛倒的日子,還真是不習慣那!
顧煙剛洗漱完準備弄點東西吃,就聽見了敲門聲。
她想也沒想,就直接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身筆挺戎裝的厲政南。
顧煙擡手掩著嘴,打了個哈欠:“你怎麼來了?”
厲政南垂眸看了看顧煙穿著淺米色的絲綢睡衣,頭髮鬆鬆的完成了一個髻,耳側還有些許碎髮散落。
心裡莫名的覺得很可愛。
她這是……剛睡醒?
厲政南掏出懷錶看了一眼,已經下午四點了,這是睡的午覺?
厲政南沒有開口,顧煙也沒有讓他進去,兩個人就這麼杵在門口。
到底還是厲政南先開口:“怎麼,不請我進去?”
“哦。”
顧煙這才鬆了手,讓厲政南進來。
厲政南走進屋也不客氣,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隨口問道:
“你在幹嘛?”
顧煙一邊往廚房走,一邊回道:“我餓了,想弄點東西吃。”
說完順口問了句:“你要吃嗎?”
厲政南脣角微微彎起一個弧度,雖然說這個時間不是飯點,他也不餓,但是,他依然笑著道:“好。”
顧煙也沒多想,她太餓了。
從天矇矇亮的時候回來一覺睡到了現在,她的肚子早就空空如也。
爲了儘快的吃上飯,顧煙隨便將昨天剩的米飯打了幾個雞蛋,做成了蛋炒飯。
厲政南看著顧煙端出來的兩個大號海碗,眼角抽了抽。
你這是有多餓啊!
厲政南解開了軍裝的外套,扔在沙發上,捲起裡面襯衣的袖子,這才走到餐桌邊來。
顧煙遞給他一雙筷子:“嚐嚐我的手藝。”
厲政南本來沒報希望,之前顧煙說要合作的時候,就已經說了自己是青州顧家的小姐。
對於原青州首富頗爲受寵的女兒,自然十指不沾陽春水,還能有多好的廚藝。
可是沒想到吃了一口,厲政南眼裡閃過驚訝,擡眸看向對面的顧煙。
“你竟然會做飯?”
顧煙聳了聳肩:“很奇怪嗎?”
顧煙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兌換了一個廚藝金手指,現在做的飯色香味俱全。
但是對於厲政南的回覆卻是:“我留學三年,吃不慣那邊的飯,自然要學著自己弄來吃。”
厲政南心想,也對,做了留學生當然不能像在家時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眼前這位嬌小姐會些生活技能也正常。
厲政南一邊吃著蛋炒飯一邊隨口說道:“我找人去請了青州商會的會長林賢之來,這幾日都在問他情況。”
顧煙自然知道,這“請”怕不會那麼和顏悅色,“問”也不會很禮貌。
不過顧煙什麼都沒說。
對於林賢之和齊哲霖這些人,再怎麼過分都不爲過,他們陷害別人,密謀侵佔顧家財產的時候,用的手段是多麼殘忍!
血洗顧家!
即使顧煙不是原主,想到那血流成河的畫面,都忍不住心疼。
那是一條條人命啊!
現在林賢之受到的一切都是罪有應得。
“他說了什麼?”
厲政南聞言眼神暗了暗,顧煙心道,林賢之這種貪生怕死之輩怕是什麼都交代了。
“你說,他這是爲什麼呢?”厲政南悠悠的嘆了口氣。
外人都說厲政南冷酷殺伐,此刻顧煙卻感受到厲政南其實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
厲政南低沉的聲音響起:
“哲霖是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我真的把他當親弟弟一樣。
小時候,父親總是特別忙,母親身體又不好,生完我之後一直病氣纏身。
所以我都是和哲霖在一起。”
顧煙有些詫異,問道:“你們一起長大?他住你家嗎?”
厲政南點了點頭:“嗯,他七歲的時候父母過世了,父親就將他接到了我家,那時我八歲。
可以說,在過去的十幾年,都是我們倆相互陪伴。”
這顧煙就有些想不明白了,既然厲家對齊哲霖有養育之恩,爲什麼齊哲霖要恩將仇報,害死厲政南呢?
還有,那次她見過齊哲霖,直覺齊哲霖的內心很陰暗。
雖然他表面上演了一個弱不禁風的書生模樣,但骨子的狠戾,比厲政南這個征戰中摸爬滾打的人更甚。
一樣的成長環境,齊哲霖爲什麼會成這樣!
不過,一想到顧家養的那個白眼狼顧真也不是如此嗎?
沒有對顧家心存感激,完全不知感恩。
還和外人聯手,害死了顧家所有的人。
顧煙冷笑了一聲,這兩個渣男賤女還真是般配!
顧煙試著開口勸慰:“有些人就是養不熟的白眼狼,內心的陰暗說不準小時候就有了,無論你對他多好,他都看不到。你不必爲此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