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的所有家產都被充公,一夕間,青州再也無富商林家。
顧家的大仇得報,顧煙完成了原主的心願。
顧煙坐在少帥府的鞦韆上晃動著小腿,厲政南溫聲詢問:“煙煙,之前說將顧家原本的產業還給你,你一直說不急,如今一切已塵埃落定,我命人將顧家的資產都整理好了,交還給你吧。”
顧煙搖了搖頭,心想,真正的顧家人都已經不存在了。
她的心思不在那些家產,也不準備去打理。
“厲政南,顧家的產業都你支配吧,選個合適的人選打理,我不準備接手那些了?!?
厲政南心想,顧家就是因爲這些萬貫家財才招來滅頂之災,既然煙煙不想睹物思人悲由心生,那他便幫她處理好這一切。
厲政南柔聲道:“好,那我來安排人?!?
顧煙勾了勾脣角,正準備說些什麼,識海中響起了系統提示音。
【恭喜宿主,位面任務已完成,請選擇是否繼續留在這個位面,還是離開?】
顧煙側頭看看輕輕推動鞦韆的厲政南,默默的嘆了口氣。
罷了,就給他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吧。
“我選擇留下來。”
此時厲政南被落日餘暉披上一層淡金色的柔光,顧煙瞇了瞇眼:“厲政南,你接下來準備做什麼?”
厲政南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有些歉意的看著顧煙:“我聽聞敵寇入侵我華夏,殺燒搶掠,民不聊生。我父親在世時,曾教育我,國破則家亡,沒有國又哪來的家。”
“煙煙,我本想一直陪在你身邊的。但是,對不起,既然我沒有死在齊哲霖手裡,我想我就要活得更有意義。
煙煙,我想上戰場,帶著我的兵,保家衛國,捍衛中華。”
顧煙從三三那裡得知,在未來長達八年的時間裡,這片熱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災難。
但是中華兒女寧死不屈,用血肉之軀趕走了帝國列強,捍衛了屬於自己的尊嚴。
每一個熱血青年都因此而奔赴戰場。
而厲政南會是一個好的將領,會成爲受人愛戴受人敬仰的人。
因爲他有寬廣的胸襟,有著寧折不彎的傲骨。
顧煙定定的看著厲政南,笑得愈發燦爛:“厲政南,我支持你!”
厲政南眼底都是愛意,目光更加幽深:“煙煙,保護好自己!”
厲政南不敢說任何的承諾,甚至不敢說那句我愛你,刀槍無眼,不知道戰爭結束,他能不能活著歸來。
他心底既希望顧煙能夠等他,又不敢讓顧煙等他,他的內心糾結又矛盾。
第二日,厲政南便開始整頓在青州的軍隊,準備開赴戰場。
空閒的時候,他便去尋顧煙,或者命人將顧煙接來少帥府。
這日,厲政南站在少帥府的草坪上,看著顧煙穿著他買給她的旗袍,迎著朝陽走向自己。
厲政南只覺得,那是自己見過的最美的風景。
顧煙走到厲政南身側,厲政南自然的拉起顧煙的手,細細的摩挲了片刻。
纔開口道:“煙煙,我教你用槍吧。”
厲政南的大軍擇日便會出發,他準備留下一小隊親信保護顧煙,但是,他還是擔心會有什麼閃失。
畢竟自己這一走,不知道三年五載能不能回來。
他希望顧煙能有一些自保的能力。
顧煙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好啊?!?
厲政南從腰間拿出一把精緻小巧的手槍,遞給顧煙:“我命人定製了一把小巧的手槍,方便你攜帶,送給你?!?
那一刻,顧煙的頭劇烈的疼了起來。
火光電石之間,顧煙的腦海中出現了些許片段。
一個面容精緻,豐神俊朗的男子遞給自己一樣鑲嵌著寶石的東西:“這個便於攜帶,送給你,離開之後也許會用得上。”
顧煙抱住疼得像是要炸裂的頭,忍不住悶哼出聲。
厲政南趕忙緊緊的抱住顧煙:“煙煙,煙煙,你怎麼了?”
那陣劇烈的疼痛過去,男子精緻的眉眼和眼前的厲政南慢慢的重疊在一起。
顧煙愣怔的望著厲政南,在她穿梭在各個位面開始,她便沒有記憶。
但是剛剛那個片段一定是某一時刻曾經發生過的事。
那麼,記憶中的那個男子和厲政南是什麼關係呢?爲什麼她覺得兩個人的眉眼中,有些相似?
還有,那男子遞給自己的東西好像格外眼熟,顧煙拼命的回想。
是匕首!是那把儲物空間中的匕首!
難道說,這把匕首伴隨著自己走過很多位面,陪伴了自己很久?
這個送給自己這把匕首的男子又是誰?
厲政南輕輕的擦去顧煙額頭的汗,心疼的道:“煙煙,好些了嗎?”
顧煙虛弱的一笑:“沒事,你別擔心,只是剛纔想起了一些之前的事情?!?
厲政南有些不解的問:“煙煙,你忘記了一些事情?”
顧煙眼神飄遠,輕輕的嘆了口氣:“可能吧?!?
顧煙沒說,她從來都沒有屬於自己的記憶,每一個位面開始,都像是一張白紙。
厲政南親了一下顧煙:“沒關係,忘記了就忘記了吧?!?
顧煙在厲政南懷裡靠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她本來想要立刻開始和厲政南學習用槍的,但是厲政南說什麼也不同意。
非要她吃了些東西,休息了很久纔開始教她。
厲政南站在顧煙身後,讓她握住搶,自己則幫她輔助,指導她如何瞄準目標,如何射擊。
因爲兩個人捱得極近,顧煙身上淡淡的清香不停的飄入厲政南的鼻翼,讓他的內心無法平靜專注。
厲政南苦笑一聲,嗐,自己還真是會給自己找罪受。
經過幾天的聯繫,顧煙的槍法已經很好了。
而厲政南的大軍也已經準備出發前線。
對於顧煙,厲政南的內心是萬分不捨的,誰也不知道,這一別,會不會陰陽兩隔。
他只能將他濃濃的情誼放在心中。
離開的這日夜裡,厲政南站在顧煙的院子外,望著二樓沒有燈光的窗戶,站了很久。
身旁的陳副官知道厲政南心裡難過,也不敢上前催促。
終於,厲政南正了正頭頂的軍帽,低聲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