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睿安走了以後,當(dāng)天晚上吃晚飯的時候,傅晏止擡眸看了對面的顧煙片刻開口:“抱歉,我要失言了。”
顧煙一愣,“什麼?”
傅晏止看著顧煙茫然的眼睛,解釋道:“之前說將傅曜宗打斷了腿,丟海里。”
顧煙才恍惚明白過來,傅晏止這是要給自己一個交代。
“哦。”顧煙平靜如常的應(yīng)道。
傅晏止挑眉:“不好奇我和爺爺談了什麼?”
想也知道傅睿安今日過來的目的。
“不好奇。”
“爲(wèi)什麼?”傅晏止追問道。
“傅少沒聽過嗎,好奇心害死貓,我留戀紅塵,還不想就這麼英年早逝。”
顧煙攪動著手裡的勺子,挖了一口粥吹涼,放入口中。
傅晏止低笑一聲:“哦,那我偏想告訴你,怎麼辦?”
“別,我不聽。”說著顧煙做了個打住的動作。
傅晏止上揚的嘴角愈發(fā)明顯,但是還面色如常:“我讓他們拿傅家的資產(chǎn)來換,真金白銀,這樣也好清楚自己付出的代價到底有多大。”
“你放心,以後也掀不起什麼風(fēng)浪了。”
顧煙明白,傅晏止這是讓他安心,以後傅家二房輕易不會再找自己麻煩。
但總歸,雙方的樑子結(jié)下了,也不會看對方順眼就是了。
顧煙輕輕“嗯”了一聲。
傅晏止擡眸直直的望著顧煙:“對不起,讓你受委屈了。”
顧煙沒想到傅晏止會因爲(wèi)這個跟自己道歉,有些詫異的擡頭:“和你沒關(guān)係。”
頓了頓又道,“我知道傅曜宗的身份,是不可能真把人怎麼樣的,能讓他長長教訓(xùn)就好。”
傅晏止想,當(dāng)然得讓他長教訓(xùn),想到傅曜宗現(xiàn)在半死不活的樣子,心裡總歸好受了些。
傅晏止抽出一支菸點燃,放到嘴邊吸了一口,神色淡淡的開口:“我沒和你講過我家裡的是吧?”
顧煙一驚,她當(dāng)然從快穿系統(tǒng)那裡得到了傅晏止的資料,但是和傅晏止親口告訴她是兩回事。
畢竟,這也算是人家的隱私。
傅晏止吐出一口白煙,掃了一眼顧煙:“罷了,這段在醫(yī)院,你也辛苦了,今日好好休息,改天再說。”
顧煙輕輕點了點頭。
雖然她有些好奇,傅晏止怎麼會突然提到這個,不過既然他現(xiàn)在不想說,自己也不好多問。
*
兩個人走到二樓,準(zhǔn)備分道揚鑣的時候,傅晏止突然出聲:“我去洗澡,你一會兒過來幫我換藥。”
顧煙微微蹙眉,不放心的叮囑:“小心傷口。”
“知道了。”傅晏止眼底含笑的應(yīng)聲,接著解釋道,“在醫(yī)院一個星期,我實在受不了了。”
也對,顧煙也覺得待在醫(yī)院的感覺太不好了,她也得去洗個澡。
半小時之後。
顧煙輕輕的敲了敲隔壁的房門,心想這麼久,傅晏止應(yīng)該洗好了吧?
房門被人從裡面打開,傅晏止穿著浴袍,隨意在腰間打了個結(jié),帶著一身水汽,來開門。
顧煙看著傅晏止微微敞開的衣襟,裸露出的胸膛,眼神不自然的別開了。
傅晏止像是沒有發(fā)覺一樣,神色自然的道:“進來吧。”
顧煙頷首,邁步進來。
傅晏止的房間還是上次她來的那般模樣,冷色系的格調(diào),一水兒的黑白灰。
顧煙本以爲(wèi)傅晏止會坐到旁邊的沙發(fā)上,誰成想傅晏止直接走進去,坐到了牀邊。
顧煙無奈的跟上,隨口問道:“藥呢?”
傅晏止努努嘴。
顧煙順著方向看去,原來放在了牀頭櫃上,難怪傅晏止直接往裡走。
傅晏止解開浴袍的帶子,顧煙連忙收回視線,生怕浴袍一個不小心掉下來。
事實證明,顧煙想多了。
傅晏止坐在牀邊,脫下上身的浴袍,堆在腰間,露出肌肉紋理分明的背。
顧煙斂了斂心神,走過去。
換藥這種事,在醫(yī)院的一個星期她也常做,在唐澤的指導(dǎo)下,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得心應(yīng)手。
不過此時傅晏止剛剛沐浴過,身上帶著淡淡的清冽的香氣,顧煙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馬。
此時傅晏止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外面的傷疤倒是不算大,但是傷口很深,可見當(dāng)時傅曜宗用了多大的力氣。
他是真的想要傅晏止死。
顧煙輕嘆了一口氣,手上去沒有停下來,熟門熟路的給傅晏止上藥包紮,然後自然的捏著浴袍的一角,幫傅晏止穿好衣服。
傅晏止攏好浴袍,隨手一撈,拉住了顧煙的手臂:“嘆什麼氣?”
又不怕死的加了一句:“心疼我了?”
顧煙瞪眼。
傅晏止好笑的抓著顧煙的手臂捏了捏,狀似隨意的開口:“我知道了,你心疼我,不用不好意思。”
顧煙一臉生無可戀:“放手。”
“不放。”說著傅晏止微揚起頭,一副“你能拿我怎麼樣”的表情,然後特意強調(diào),“我受傷了。”
顧煙深吸一口氣,壓下心底的煩躁,“我知道。”
傅晏止順桿爬:“所以你得對我寬容些。”
顧煙在心底翻白眼,她對他還不夠?qū)捜輪幔莿e人早一巴掌扇飛,還敢拉她。
傅晏止得寸進尺:“讓我抱抱你。”
說罷,也不管顧煙是否同意,直接雙手環(huán)過顧煙的腰間,因爲(wèi)傅晏止是坐著,而顧煙站著,順勢將頭輕輕的抵在顧煙腹部,語氣低沉輕喃:“就一下。”
顧煙準(zhǔn)備推開傅晏止的手到底是懸在了半空。
僵著身子站了一會兒,顧煙皺著眉出聲:“好了沒?”
傅晏止低笑一聲,顧煙作勢去打,還沒等碰到傅晏止,他靈巧的往後一躲,同時“嘶”了倒吸了一口冷氣。
顧煙挑眉:“怎麼啦?”
傅晏止帶著略有痛苦的表情啓脣:“扯到傷口了。”
這下顧煙也收起了玩鬧的心思,傷口開裂可不是小事,他這傷口可才長好。
顧煙慌忙扒著傅晏止的浴袍:“別動,讓我看看。”
顧煙太過擔(dān)心,以至於忽略了傅晏止眼底的狡黠和姦計得逞的得意。
傅晏止趁機圈住顧煙,低沉的聲音響起:“看著這次我捨命救你的份上,能不能給我給名分?”
顧煙想也不想的開口:“是誰害我的?”
傅晏止立刻從善如流的回答:“我。”
傅晏止拉著顧煙的手,將她面對自己,擡頭看向顧煙明豔動人的小臉:“我知道你心裡有我,能不能給我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