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狙擊魅惑系統（二十）
“那先生，我們要怎麼辦？”盡離小童緊張兮兮地問道，“盡離要跟著先生，先生不要留下盡離一個人。”
“放心吧，先生不會讓你一個人的。現在，先生收著你。”何崢雖然這麼說著，但目中眼神卻是極爲複雜的神色，只是盡離小童看不懂其中的意味……
“我們得等一個人……盡離，幫我泡一壺茶。”何崢轉眸向了大門，“先生得款待一位貴客。”
“沒問題。”
何崢帶著盡離走入了屋舍之內。
國師府的門在二人身後，正大光明地敞開著，似乎在迎接著某人。
爲了能夠靠得何崢近些，盡離拿著茶葉，端著茶壺以及一系列器具，全然帶到了何崢面前。
何崢一如既往扇著羽扇，神思不知飛到哪裡去……盡離由原來的一臉惆悵，變得一臉欣慰，腦回路也跟以往大不相同。
比如之前，他一定覺得先生髮怔的時候傻極了。
不過現在，他卻覺得先生仙極了，好看極了。以前覺得先生這裡、那裡不好的自己簡直太沒有眼光了。
當然，如果小童的思想給何崢知道，這位貫會裝模作樣的國師肯定會賞給他一個暴利。
真正好看的，可是另有其人。
只是這人總是隱藏在黑暗之中罷了……
當然，誰也不知道對方在想些什麼，故而，場面一度和諧到很是感人。
出於那麼點兒小心思，盡離小童迫切想要與何崢分享自己知道的事情。
而記憶之中最爲深刻的……
“先生，我告訴你，有個女人來了以後，大家全部圍繞在她的身邊，她身上有著很香很香的味道，香得讓我以爲是玫瑰酥……”
盡離將剛在竈臺燒開的水導入壺中，一道手續接著一道手續，孰能生巧的他甚至不用多放注意在泡茶之事上邊。
“大概像玫瑰酥吧。”何崢道。
“先生真厲害。”
“不拍馬屁。然後呢？我以爲你會跟著玫瑰酥跑了。”
盡離小童臉一紅，而後他振振有詞地否認，並且反問道：“爲什麼先生覺得我會跟著這個女人跑了呢？”
在等待茶香散發的同時，他還偷眼瞧了瞧何崢。
“大概因爲玫瑰酥比我吸引你吧。”何崢一本正經地逗人。
盡離小童覺得先生實在太壞了，人艱不拆啊。
爲了轉移話題，他只得絞盡腦汁思考。
“對了，鄰居大哥來家裡了。先生，我有聽話把收拾好的包袱給了他，可是他最後沒有帶走。”
何崢瞇眼：“你給了他什麼？”
“包袱呀，那天先生要去皇宮的時候盡離收拾的，可是先生沒有帶走。後來，先生要我給鄰居大哥……”他最後又咧開了嘴，“先生你可真慷慨。”
何崢抽了抽嘴角：“那他應該是有急事，先遠行去了。”
“哦。”盡離抱怨道，“大哥真不厚道，明明收下了我的臨別禮物。”
何崢道：“結束這個話題吧，那明明是我的禮物。說來，先生有一事甚爲好奇，那日你沒有看見玫瑰酥女人嗎？”
“沒有。”盡離非常認真地邀功道，“大哥讓我去完成先生布置的功課，我就去了。不過我走的時候，好像看見了一個黑頭髮的人……”
說到這裡，盡離手舞足蹈地比劃了兩下腰腹下邊：“他的頭髮有這麼長。”
唐衍的頭髮，在這個世界還是很引人注意的。
畢竟在這裡，即便是女子，也不過有著到胸部長的髮絲罷了。
何崢的手頓了一頓，狀若無意地問道：“你看見了他？什麼時候？”
“呃……”盡離有些不好意思地抓抓腦袋，“大哥讓我回去房間做功課，我實在……啊！我想要出恭！於是，就又回去了。”
何崢和善地看了一眼盡離，後者訕笑了兩聲。
“我本來就要看到那個香噴噴的姐姐了，不過長頭髮的哥哥擋住了我，然後我就回到書房了。”盡離有些沮喪，“大人原來比小孩更愛吃玫瑰酥嗎？”
何崢恍然，於是，他問道：“說來，那日我放在你屋裡的玫瑰酥呢？做功課前有吃麼？”
“什麼？玫瑰酥？先生！我沒有看見！”盡離小童拉住何崢的衣袖，“先生我要玫瑰酥，玫瑰酥，給我玫瑰酥……”
“晚了，沒有看見玫瑰酥，那就是你們緣分太淺……”何崢笑道，“那日我將它放在了書房之內，你老老實實做功課的話，是可以看見的。沒看見，只能說你做功課晚了。”
“什麼！先生你騙人，我老老實實做功課了，並沒有見著！”盡離小童握緊小拳頭據理力爭，“像這種中途出現意外的，先生應該再買些玫瑰酥安慰安慰盡離。”
何崢笑著又摸了摸盡離的頭，道：“不必買了，以後去王府，你想吃多少就多少。”
“咦，我們要去王府做客麼？”盡離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他眼神轉動間，人忽然蹦跳起來。
只見他手忙腳亂地將壺中之茶倒了出來——
因著聊天，這一回的茶，他著實是泡得濃了。
“哎呀。”
何崢安慰道：“沒事，我們只是把茶泡出來便好。有點茶撐撐面子就可以了，我認爲貴客應該沒心思喝。”
“先生……沒事啦，我再泡一壺好了。”盡離端著茶壺朝外而走，他一邊行走，一邊眼珠子轉動，口中直道，“可惜了，可惜了，沒有其他人，這茶水只能倒了。”
何崢笑著搖搖頭：“等等……真的沒必要。罷了，這茶我喝了，你覺得如何？”
盡離小童走到一半，聽聞何崢這句話，樂顛顛地跑了回來。
他將茶給何崢滿上：“先生慢用。”
“我怎麼覺得你就是爲了讓我喝這壺濃茶的？”何崢品了一口，“你不是隻多泡了一會兒嗎？茶爲什麼會這樣濃？”
嗯。
好難喝。
“先生多慮了，濃茶其實挺醒神的。”盡離小童笑瞇瞇地攤開了手，“先生，我想要玫瑰酥。”
何崢一邊嫌棄這濃茶不好喝，一邊喝著醒神：“你可以選擇向貴客要，先生手中一個都沒有。”
“那貴客什麼時候過來？我要不要再泡壺茶？”
何崢掃了他一眼：“到了，來不及了。”
說話間，遠見一人大步流星，走過之處，傳來一陣大過一陣的聲響。
雙足踏地之用力，足以顯現他的怒火。
就連門檻，似乎都與他結了仇。
正廳這一處的視野很是開闊，因爲門全然敞開。
故而，兩人幾乎是沒有多少阻礙便看到了外邊的情景。
老實說來，現在的盡離小童有點慫。
他以爲貴客會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老爺爺，又或者是一個溫柔可人的大姑娘……
只是如今這個人，著實不像是一個會將玫瑰酥送給小孩的好心人。
大步流星入了房門，歐陽錦只聽聞一聲小小的話語：“您，您要找誰？”
他也不理，找到了目標，直接抽出腰上佩劍，架在了何崢的脖頸之上。
“這是不是你與皇帝的陰謀？”歐陽錦開門見山，直接奔向話題中心。
何崢半點懼色沒有，只是挑了挑眉，面帶笑意，跟看盡離小童的笑意一模一樣：“你覺得呢？”
怒火之下，腦子短路的歐陽錦覺得何崢這話中似乎都帶有了濃濃的諷刺。
當是時，劍刃劃過……
砰——
何崢出現在了一步之遙的地方，恰巧避開了劍刃的刀鋒，但作爲阻礙的茶杯，卻是在刀下破碎。
碎片掉落，在地上碎成了更多塊。
“可以好好說話了嗎？王爺。”何崢惋惜了一下杯中茶水，對盡離道，“盡離，給王爺再倒杯茶，降降火。”
“何崢……”
何崢接過盡離遞來的茶杯：“王爺，茶好好喝，話好好說。”
歐陽錦拿走茶杯，面上的神色極爲不好看。
一口悶下濃茶，他盯著何崢的眼，銳利逼人：“他要本王迎娶國師，此事與你有關係嗎？”
“可以說有關，也可以說無關。”
“理由。”歐陽錦眼冒寒光，將手中長劍再度靠近了何崢些許。
“有關之處在於——國師愛藍顏，興許這方面爲陛下開拓了一番視野。無關之處在於，陛下與王爺爲了戴仁惜爭論不休，甚至拳腳相加，若非爲了剷除王爺這位勁敵，陛下何至於想出這種傷人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
何崢瞇起眼：“歸根結底，王爺自作自受，怪得了誰？”
“你……”
何崢雙指夾住寶劍，與對方冷眼相看。
眼對眼……
隨著時間的流逝，歐陽錦漸漸地弱了氣勢，一貫的怒火降下。
理智回籠之時，他的面龐露出了幾分羞愧的神色。
“還是王爺覺得，下官一個國師之職還不夠，貪心不足，覬覦王府女主人的位置了？”
歐陽錦嘆了一口氣，終於道：“你沒有這個必要，國師與皇室結親，這簡直讓皇室蒙羞，讓天下人如何看待你我。”
“這便是了，王爺，臣堂堂一介男子，與王爺結親，簡直就是齊國百年來最大的笑話，沒有之一，天下之人，如何不將你我之事當茶餘飯後談資，國師的威嚴滅已，皇室也斷然蒙羞。”
“國師這話什麼意思？”
歐陽錦雖不再以劍相逼，但卻仍舊注視著何崢的眼眸，裡邊盛滿了驚疑不定。
系統2324還以爲會有什麼精彩的後續，看到對面這樣的姿態，就毫無興趣了。
跟著何崢走，很容易拋棄掉腦子的。
“臣的意思便是——王爺爲何會答應陛下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