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斌想完,身體一傾,就要朝河底跳去,卻被燕赤霞一把拉住。
“你要去哪?”
“去查看暗流啊!看清暗流走向,就能追蹤到我朋友的靈魂歸宿了!”
“你敢靠近暗流試試?我保管你活不了彈指之間!”
陳斌現在激動,但他性格卻不沖動,聽了燕赤霞的話,也覺得很對,要是硬闖暗流的話,還真的會被吸走魂魄。因為燕赤霞剛才的表現,就能說明這一點。陳斌覺得自己修為和燕赤霞半斤八兩,換他面對暗流,也不會做得比燕赤霞更好。
陳斌想到這里,突然看到燕赤霞正一臉笑容看著自己,心中一動,便朝他問道:
“你這樣子真夠猥瑣的!你有辦法,快快說來!”
“你想要找暗流的流向是嗎?”燕赤霞反問著他。
“廢話!怎么辦?”陳斌真像狠狠敲他一頓。
燕赤霞撫摸著黃色的小石棺,眼光看向了蘆河的下游,輕輕地和陳斌說道:
“暗流走向,恐怕沒有其他人比她了解了?!?
“誰?你師父?”到了這樣的地步,陳斌也有了和燕赤霞開玩笑的心情。
“我師父還不夠班!”燕赤霞語速放慢,似乎他等下說出來的名字,連談起都需要足夠的敬重,只聽燕赤霞接著說道,“她就是那掌控天下水域,楚河七層玉樓的主人,楚河龍君!”
“龍君?那應該會是什么樣的修為?。俊?
陳斌聽了這個名號之后,卻沒有多少的震驚,反而思考著,能擔當天下水域之主的家伙,他到底是什么修為。
“修為?反正深不可測!連我師父,在她手下恐怕都撐不過一招半式!”
陳斌對于燕赤霞的說法,倒是沒有多少感想。一個天下水域龍君,普通修士怎么會是他的對手?
“天下水域之主,自然是知道河流暗流的走向了……只是,”陳斌苦笑著問燕赤霞道,“我們到什么地方去找楚河龍君呢?憑他的身份,會理我們兩個小腳色才怪吧?”
燕赤霞聽他說起兩人都是小腳色,雖然心中反對這個說話,但也覺得陳斌說的沒錯。和龍君一比,他們真的就是不入流的角色而已。
“龍君的住所,我不得而知。要說天下最神秘難找的地方,她的住所七層玉樓,絕對能排上前三!我只知道她住在楚河之中,至于水深何處,鬼才知道!只是,我們不知道,但卻不妨礙我們求助于她……”燕赤霞左手將石棺夾在腋下,右手從衣裳中拿出一張黃色符紙,遞給了陳斌說道:
“將這張符紙,在楚河上一燒,然后你說的話,就能直通河底,到時候會有人為你答疑解難的了……只是,想要得到解答,你卻必須給河底的人,準備一份禮物。至于禮物的分量,嘿嘿,我沒有使用過,所以并不清楚?!?
燕赤霞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說道。
“禮物?多謝燕兄告知我這些資料!”
陳斌接了符紙,想了想自己身上的東西,好像沒有一件舍得送出去的。這也不怪陳斌,因為他是在是太窮了。剛剛步入修真界,武器都是從別人那里奪過來的,布囊都沒有一個。
“白珠是絕對不行!那趙華灼的仙舟,效用極大,可不能隨便送人。不如送那張赤色符紙給龍君?那樣未免小氣了點?!毕雭硐肴?,陳斌十分苦惱,卻一眼看到了燕赤霞手中的石棺,眼睛一轉,嘿嘿地奸笑起來。
“你想干什么?”燕赤霞見陳斌眼盯著石棺看,哪能猜不到他的想法,一把將石棺攬在身后說道,“蠑螈王的尸體,對我劍修煉體的意義重大,不能借你!還有,天下水域都是龍君管轄,她手上會沒有其他蠑螈王?這個不行,你還是想過其他的禮物吧?!?
也對,蠑螈是龍君的手下,一只妖獸尸體,龍君很難看得上眼才是。
“啊!送什么好呢?”
陳斌將自己長發胡亂抓著,卻也想不到好的禮物可送。要是自己送的禮物龍君看不上眼,他一個不高興,不告訴自己暗流流向,那他不就是找不到何柴的靈魂歸宿了?
“陳兄,你也別多想了。我曾經聽說啊,有些求助龍君的修士,傾家蕩產,將整副身家換成了一件寶物送給龍君,人家龍君看都不看一眼……但有個幸運的修士,只是用了一塊陸地普通的石頭,就換來了龍君的幫助。最重要的,不是禮物的
珍貴與否,而是看……”
燕赤霞說道這里,他自己就說不下去了。對于龍君來說,禮物不看珍貴與否,看什么?這個他真的沒有總結過來。
“而是看龍君的心情吧?這龍君,脾氣還真古怪!”陳斌笑道。
“嗯,慢慢想,反正從這里到楚河,你還要飛行幾天時間才能到達。途中的時間,足夠你想好送什么禮物的了!”燕赤霞說道。
聽他的口氣,似乎他沒有跟著陳斌前往楚河的意思。
“你呢?燕兄,你要去哪?”
“我還要回去和我師父報告情況,嘿,這回得了蠑螈王尸體,我的修為,很快就能提升了!”燕赤霞看著石棺中的拳頭大小的怪物,很是興奮。
“那你要多謝我了這次,沒有我帶領,你怎么會找的到蠑螈王尸體呢?”陳斌腳尖在兩塊寒磣的木板上墊著,兩樣發光地看著燕赤霞的箱子說道。
靠,他什么眼神?好猥瑣哦,難道打我七把小飛劍的主意?
燕赤霞將背后箱子勒得更緊,戒備地和陳斌說道:
“沒你幫忙,我確實沒能那么順利。我欠你一個人情!但,你可別想打我七把小飛劍的主意??!這樣吧,”燕赤霞召喚出兩把小飛劍踏在腳底,卻將那把華麗的飛劍換上手中,拿著華麗飛劍和陳斌說道,“這把驚鴻,我送給你用用!”
其實,陳斌的本意就是看上了燕赤霞這把外表華麗,駕馭起來拉風無比的飛劍。這時見燕赤霞將它拿了出來,口上說著“這哪好意思啊”,雙手卻動作飛快地將飛劍拿過,生怕燕赤霞一個反悔將飛劍收回。
這把“驚鴻”,比高大的陳斌還要高出一個頭來,劍身澄亮澄亮的,劍柄上,鑲嵌著一顆赤紅色的寶石,分外耀眼。而且劍身很厚,陳斌覺得自己現在踩上去,絕對平穩,絕對不會摔下來。
燕赤霞見陳斌喜歡,虛了一口氣,一抹額頭上的汗水,心中暗道,總算將七把小飛劍保住了。但又覺得有點過意不去,便和陳斌解釋道:
“咳咳,陳兄,其實……這把飛劍材質普通,那紅寶石也是凡人眼中的珍寶而已,在我們修士眼中,還抵不過極快下品元晶……所以,你別對它報太大的希望哦?!?
“嗯嗯,好的,我知道。你看我,還腳踏木板,有了一把飛劍能讓我御劍飛行,已經很不錯了!謝了燕兄。我得趕去楚河,我們就在辭別過!”陳斌一邊一腳,將兩塊破木板踩下了蘆河,換上了燕赤霞贈送的飛劍。
他控物已久,技巧上面自然是問題,稍微將驚鴻上元氣運行情況了解一番,之后,順順當當地以慢速飛行在天空。
“陳兄,就此別過!你查明了朋友靈魂之后,有機會可以到劍靈山來找我!”燕赤霞說完,和陳斌一拱手,便駕馭著小飛劍朝著北面飛離。
辭別了燕赤霞,陳斌獨自一人駕馭著華麗的飛劍,朝著楚河趕去。
何家村所在的國家,叫大楚國。而楚河,正是大楚國中一條最大的河流。
一路上,陳斌雖然可以使用駕駛小舟,但他為了熟悉御劍的感覺,還是堅持一路御劍飛行。曉行夜住,餓了就吃,累了就睡。陳斌花了四天時間,終于飛到了楚河上空。
“飛到中間,才找個位置燒掉符紙,然后將疑問說與河下面得知!”
陳斌隨便找了個方向,朝著楚河中央飛去,但飛行不久,前方卻突然山來三個身影,擋在了陳斌面前。
其中一個腳踩藍色飛劍的修士,上前喝道:
“哪里來的散修?我家公子正在前方問詢龍君,你快快繞道而行,莫要打擾我家公子!不然,別怪我們對你不客氣!”
說完,三個修士一同擋在前頭,分明是一副以多欺少的架勢。
陳斌見了三人阻擋,心中暗罵一聲:
靠,什么人??!囂張個屁!還他們公子呢,難道楚河是你家的?
陳斌不是個被比人吼幾下就怕的人。他聽前方有人和他的目的一樣,也是來問詢的,本來也是打算繞道不去打擾,但一聽這家伙的語氣,陳斌還就不打算走了!
尤其是他聽到什么公子公主的,最是討厭,這讓他想到了在天恒界荒都遇到的薛劍,那自稱雪公子的家伙。還公子呢,養的都是些什么手下?
“哼!”
陳斌只哼了一聲,就當面前三個人都是空
氣,駕馭著飛劍,朝著前方照飛無誤。
“你找死!攔住他!”
三人見陳斌不知好歹,不停勸告,還要繼續朝前飛行,便一起出手,射出了三道各式元氣攻擊。
能駕馭飛劍的,三個都是引氣高階,至少引氣六層的修士。
但如今的陳斌,一下面對三個六層修士,根本沒有半點害怕!
他虎撲跳躍,三人只覺得眼前殘影劃過,之后三道元氣攻擊統統落空。而那膽敢沖撞過來的修士,卻瞬息就到了他們面前。
雖然是引氣六層,雖然是三個人,但他們三人和趙華灼一比,實在是弱上不少。
人家趙華灼至少也有加速的船帆抵擋,而這三個修士,面對陳斌的突然加速,就有點手足無措了。
啪!啪!啪!
三聲脆響,卻是陳斌輪轉飛劍,朝著三人兜頭兜臉拍打過去,一人給了一個耳光,之后,陳斌的身形出現在三人身后。
被打耳光,三人又怒又驚。怒的是這家伙竟然扇他們一人一個耳光,而驚的,則是對方的速度也太過驚人,恐怕連自家公子的速度,也比不上他吧!
這也是陳斌手下留情了,如果剛才他做的不是拍打三人耳光,而是用劍鋒抹向三人脖子,那他們三個早就成了劍下亡魂,還怒個屁,還驚個蛋。
“小子,你快停下!”
雖然被陳斌的速度驚駭,但平時欺負慣了別人的他們,怎么能忍下被人當面扇耳光的惡氣?于是帶頭的那人便朝著陳斌喝止道:
“你還不知道我家公子的身份吧?你聽著,我家公子,正是……??!”
這人還沒有說完,就突然覺得肩膀一痛,然后整個人不可抑制地朝著楚河掉下。
陳斌哪有時間聽什么公子的身份,見他還用威脅的語氣羅里啰嗦的,一劍就將他往楚河的方向砸下。
“住手!”
陳斌和他們的動靜,似乎引起了前邊的注意,一聲大喝從前方傳來。陳斌看到,一個身形高大修長,面如冠玉的小白臉,駕馭著一把比陳斌自己腳底下的飛劍還要華麗的飛劍,飛了過來。
不怕貨比貨,就怕不識貨。
一見這人腳下華麗的飛劍,陳斌就知道,他的飛劍絕不是燕赤霞贈送的驚鴻能比,這家伙駕馭的,肯定是一把有品階的法器,而且至少是中品!
能有中品法器的家伙,這人不用說了,就是三醬油修士口中所謂的公子了。
“你是什么人?膽敢打傷我下人!”
這小白臉見遠遠就看到了陳斌出手,對他還有點忌憚,所以才會發問。換做以前,敢不看主人臉色,打他家下人走狗的,小白臉過去直接滅了,哪里還會跟他廢話多說。
只是,雖然忌憚陳斌的實力,但小白臉這話的語氣,卻絕沒有半點客氣,就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態度。
“不問你手下做了什么招惹我的事,就對我興師問罪,你平時囂揚跋扈慣了吧!”陳斌冷笑地回到。
“你說什么?我手下奉我命令,守在這里,被讓其他人進來打擾。你為何打傷他們!哼,還敢扇他們耳光?你以為你是誰!”
小白臉的言下之意很是明確:要扇他們耳光,也只有我能扇!你扇了,就是不給我面子,就是打我臉!
“楚河之上,你說不讓人過去,別人就不能過去?不然就算是對你的打擾?那我請問你,楚河是你的?你還是你爸,是楚河龍君?”
陳斌毫不客氣,冷哼地和小白臉說道。
聽了陳斌的話,小白臉原本就很白的臉龐,頓時刷白。
“好,很好!”
陳斌聽他語調頓時尖銳起來,知道他就要出手,連忙將震天尺扣在手掌,體內元氣運轉,隨時準備著和小白臉一戰。
兩人對峙著,戰斗一觸即發。
但就在這時,楚河河面昏黃的河水上,冒出了一圈又一圈的大氣泡,一個巨大的綠色影子從河底冒上,同時一把蒼老但威嚴的聲音響起:
“在楚河上空比斗,你們難道不將龍君放在眼中了嗎!”
聽了這語氣,陳斌一驚。而反觀小白臉,臉上喜悅的表情卻難以抑制,仿佛這把聲音的主人一升上水面,到時候肯定會幫著他將陳斌好好教訓一番。
水泡翻滾,很快露出了一只綠色的巨大水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