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初每一個師兄弟都曾經(jīng)進(jìn)入水月亭中,測試過天賦。
眾人的天賦都相差不多,唯獨(dú)是宗主道極,卻被讓他們進(jìn)入測試的師父,評為了擁有最好天賦的人,并且將掌門之位,傳授給了道極。
事情過了多年,道極在水月亭中的遭遇,依然讓一眾師兄弟好奇。
見在場的師兄弟們,都看著自己,作為極月宗一宗之主的道極,略微咳嗽了一聲之后,說道:
“師父曰,不可說,不可說!”
聽到道極多年來一成不變的答案,紅長老直接朝他翻了翻白眼。
金河長老發(fā)出了一聲噓聲,而李靜書等長老,則是將眼光瞧向了別處,如果被道極瞧見,必定能從他們眼中,看到一絲絲的鄙夷。
道極似乎看慣了大家的反應(yīng),呵呵一笑說道:
“金河師弟,你說,你那弟子,會不會就是我要尋找的哪個,一夜開啟了元界之門的天才?”
“不會吧,時間上對不上啊。他可是在宗主你察覺那天才之后的一個月才進(jìn)來元界的,這點(diǎn)我倒是知道。集市上我們外堂的眼線,曾經(jīng)和我說過。”金河說道。
“或許,他在我們極月宗專用的元界通道之中,出現(xiàn)了什么意外?”道極自己對于這樣的猜想,也是隨口一說,但一說出來,包括他在內(nèi)的長老,都一起反應(yīng)過來。
對啊,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李師兄,等這次測試天賦完畢,你帶著紅師妹去我們專用通道看看,順便也維修一下。”
“是!”李靜書和紅長老同時應(yīng)道。
不說極月宗頭頭們在這里商量,卻說陳斌跳入水流之后,他向下泅游了一番之后,很快就到了海底。
海底離水面不高,大約就兩個陳斌身高左右。海底中,都是些普通的泥土,陳斌在海底地面走了許久,都沒有發(fā)現(xiàn)不一樣的東西來。
重新游上水面,陳斌再回頭看那水中亭子時,駭然發(fā)現(xiàn),自己游了那么久,和亭子的距離,卻一點(diǎn)也沒有發(fā)生變化。
陳斌就不信這樣的邪了,就在水面上,背離著亭子游動起來。
最后他無力地發(fā)現(xiàn),并不是自己在原地不動,而是亭子能動,無論陳斌游到哪里,它都能跟到哪里。
真是邪門!
陳斌放棄了從海水離開這里的計(jì)劃,又游上了岸邊,回到了亭子中。
“現(xiàn)在海上無風(fēng),卻有浪。而且這些浪還不是一個方向,而是都朝著亭子拍打。難道這亭子能夠吸引海水?”
想到這里,陳斌閉上眼睛,將四周元?dú)獾牟▌樱?xì)細(xì)體會。但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亭子上下,連半點(diǎn)元?dú)夂湍芰康牟▌佣紱]有。
“亭子并不能吸引海水啊!那是什么讓海水不停地拍打著亭子呢?”在這里,除了海水,亭子之外,加上陳斌頭頂?shù)臇|西之外,別無他物。
陳斌頭頂?shù)模且惠喭隄M的明月。
“難道,是月亮的力量?試一下感應(yīng)月亮的能量,看看和平時的月華有什么不同的地方!”陳斌想到就做。
許久之后,陳斌皺了皺眉頭,他發(fā)現(xiàn)這月亮有點(diǎn)不對路的地方。
“如果我的感應(yīng)能力沒有出錯的話,這月亮的月華,竟然能夠吸引海水?從來沒有聽過這樣的情況啊?月亮還能吸引海水!這月亮難道是假的……”
陳斌看著似乎就在頭頂不遠(yuǎn)的月亮,他也曾經(jīng)聽奶奶說過,別看月亮就在頭頂,其實(shí)它離著我們十萬八千里的呢!
但現(xiàn)在盯著月亮的陳斌,卻覺得它,真的就在頭頂。
陳斌翻身上了亭子頂部,一道月半斬在手,朝著天邊的月亮直直甩去。
月半斬高速飛上天空,橫跨那原本就不遠(yuǎn)的距離,一下撞上了月亮!
轟隆!
月半斬在天邊炸開,陳
斌腳下產(chǎn)生一陣劇烈震蕩,卻是四周的海水,瘋狂地朝著亭子撞來。撞開的水花,濺得亭子頂?shù)年惐蠖际且簧頋裢福麄€亭子遙遙欲墜起來。
“果然是月亮在吸引著海水!我月半斬砍中月亮之后,引起了它上面能量的波蕩,海水生起了激烈的反應(yīng)……只是,我能砍中月亮?”
真正的月亮,陳斌不知道離地面多遠(yuǎn),但陳斌控物飛行上天空時,也沒有覺得月亮離得近了一點(diǎn)。而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月半斬,絕對砍不到自己飛行時那么高空的目標(biāo)。
很明顯,這月亮是假的!
“將這月亮毀掉,我是不是能從這鬼地方出去了?”
陳斌雖然腦子好使,但他做事向來不會深思熟慮,而是想到什么辦法,就直接嘗試一下,如果那辦法不行,他再尋找其他的方法。他絕對不會找到一個完美的辦法,才去行動!
所以,駕馭飛劍,陳斌朝著月亮沖了上去。
只是,再次讓陳斌詫異的時,他原本以為月亮是假冒偽劣的東西,極有可能是被人放在天空的,但等他朝著假月亮飛行時,卻發(fā)現(xiàn)沒完沒了地飛行之后,根本就不能靠近它。
陳斌飛行的距離,他知道早就超過了月半斬的射程。
“月半斬能砍到,我為什么就飛不到?”
疑惑著,陳斌再次將一道月半斬,砍向了遠(yuǎn)遠(yuǎn)的月亮。
轟!
這一次,月半斬同樣順利地在月亮上面炸開,陳斌底下的海水又一次激烈朝著亭子撞擊起來。
“嗯?好古怪的運(yùn)行方式!”
陳斌現(xiàn)在,和那假月亮的距離,其實(shí)是到了最近的臨界點(diǎn)。再不能往前進(jìn)一步,退后一步,又會和假月亮拉開距離。
在這個臨界點(diǎn)上,就在剛才,陳斌感受到了假月亮上面,和平時不一樣的能量波動。
“這能量運(yùn)行,如同瞬間弓箭離開弓弦,那一瞬間的爆發(fā)!好像,好像和我的虎撲有相似的地方!”陳斌感受到了月亮上面不一樣的能量運(yùn)行狀態(tài),一下深深陷在這種感覺之中,不再理會月亮的真假,也不再理會底下亭子會不會被海水撞碎。
他沉迷在這種元?dú)庑碌倪\(yùn)用方式之中。
過了一會,陳斌手掌一翻,將那月亮上面能量運(yùn)行的方式,用自己的元?dú)饨?jīng)行模擬。
銀白色的月華屬性元?dú)猓陉惐笫中奶鴦樱芸炀拖⒃诳諝庵校谝淮螄L試失敗。
“不對!既然像虎撲,那么,我將虎撲用在腳上突然的爆發(fā)力,用在手掌看看!”
想到做到,陳斌一條手臂如同痙攣一般,劇烈地抖動著,瞬間彈射出一道元?dú)獬鰜怼D窃獨(dú)庠陉惐笫种校凰刂浦彼龠\(yùn)轉(zhuǎn),絲狀的元?dú)馐瘴蚕噙B,頓時,一小股吸力憑空生出。
沉迷在元?dú)庾兓年惐螅]有發(fā)現(xiàn),就在他這一絲元?dú)馐瘴蚕噙B的一刻,他底下的正下方的海水,彈跳上來了一串可以忽略不計(jì)的小水柱來。
慢慢地,陳斌將假月亮上元?dú)獾倪\(yùn)行琢磨透徹,也在手掌之上,將自己的元?dú)獗M情地進(jìn)行模擬。從開始的一絲元?dú)猓黾拥搅藘山z,到了后來的一成元?dú)狻?
這一成的元?dú)猓陉惐笫终浦校幸粋€皮球大小,修煉過月斬,并且成功將月斬領(lǐng)悟到第二階段的陳斌,對于元?dú)獾奈⒉伲呀?jīng)不是問題。
這皮球大小的一團(tuán)元?dú)猓兄习俚澜z狀元?dú)鈽?gòu)成,陳斌自然不能分心將它們?nèi)坎倏亍_@個工程龐大,恐怕連極月宗宗主都無法辦到。
但陳斌采取了一個很聰明地方法,他估測時間,讓最多能控制的十道元?dú)馔瑫r繞圈運(yùn)行。緊接著下面又有十道元?dú)猓汾s著前面十道元?dú)獾奈舶汀?
如此一來,百道元?dú)饽阕分遥易分悖谝坏涝獨(dú)庾汾s著最后一道元?dú)猓纬闪艘粋€并不相連的圓圈。
陳斌表情嚴(yán)肅,控制這些元?dú)庾屗硇钠v到了極點(diǎn),一連竄的汗水滴落,融入了底下的海水之中。
“合!”
突然間,把握住了元?dú)庠D(zhuǎn)的一個絕好時機(jī),陳斌將其中十道元?dú)馑俣确怕?
這一放慢,引氣了連鎖的反應(yīng),轟轟轟一道接著一道的元?dú)庾苍谝黄穑阕参翌^,我又撞向別的元?dú)獾奈舶汀?
嘭!
只見陳斌腳底,一道比人寬大的水柱沖了上來,一把將陳斌整個身體淹沒!
同一時間,議事廳中,道極和他的師兄弟們,正談?wù)撨@此次仙道會的事宜,但一陣強(qiáng)大的元?dú)獠▌樱屗腥硕剂⒖掏V沽丝陬^的話語來。
眾人停下說話,一時間場面變得死靜。
道極,金河,李靜書,紅長老他們,統(tǒng)統(tǒng)看向了議事廳中央,那里有一塊石臺。
而石臺之上,放置了一本厚重,通體泛著銀白光芒的巨大寶典。
《邀月寶典》!
月光大字,存在寶典封面。此時,那寶典無風(fēng)自動,封面朝外一番,現(xiàn)出了里面的書頁來。
嘩嘩嘩,邀月寶典不停地自動翻著書頁,最終,在其中一頁停了下來。
驚訝無比的道極他們,湊上前來,往那書頁的內(nèi)容看去。看到書頁的內(nèi)容,除了道極本人以外,所有的長老,都一起驚訝地看著這位宗主大人。
只見書頁上,刻著四個大字:“月汐風(fēng)暴”。
“宗主,這可是當(dāng)初你從水月亭出來的反應(yīng)。當(dāng)初,師父就是憑借寶典上出現(xiàn)的功法,來評定個人的天賦的。你就是憑借《月汐風(fēng)暴》,成了我們的頭名。看來……”李靜書表情駭然,同時又有著一種掩蓋不住的驚喜。
“還看什么看!”金河長老驚訝之后,哈哈笑道,“天才,至少是不比宗主師兄差的天才!”
“師兄,這人……我馬上去查他的身家背景!”李靜書似乎高興的已經(jīng)不知道說些什么好了。
“我們極月宗復(fù)興有望了!”紅長老說道,但隨即又想起了什么,表情似乎有點(diǎn)擔(dān)憂。
“嗯,是個天才!”道極一說話,所有的長老都停止了議論,聽他講話。
道極同他們一樣驚喜,但作為掌門,他想到的更多。
“現(xiàn)在離仙道會還有不到一個月時間,要是早幾個月出現(xiàn)了這樣的天才,你們說該多好?假如我們在仙道會敗了,非但邀月山保不住,這樣的人才,也會被其他宗派搶走!你們說,該用什么樣的代價,來將這人挽留?”道極和眾人商量。
“他敢叛離極月宗?看我不滅了他!”金河長老喝道。
但他這聲爆喝,顯然沒有引起其他長老的附和,而金河自己說出來之后,也覺得這話說得有點(diǎn)離譜——修真界一切看實(shí)力說話,為了更好的修煉資源,沒有什么敢不敢的。更何況,在元界之中,門派觀念分文不值,修士們改投其他門派,也不是少見的事情。
而仙道會勝利的一方,還可以光明正大地,讓失敗門派的弟子,“被”跳槽!
“我建議,宗主教授他《月汐風(fēng)暴》經(jīng)驗(yàn),在用寶物將他修為遮掩,不能讓他在仙道會上場!也就是說,不能讓其他門派,發(fā)現(xiàn)他的天賦!”李靜書提議。
“恐怕,這個條件,太過……太過廉價了吧!”紅長老反駁道,“功法他自行領(lǐng)悟,李師兄,你也知道,《邀月寶典》上面除了基礎(chǔ)功法,其他功法都是因緣際會才可領(lǐng)悟,而且個人有個人的領(lǐng)悟。像宗主師兄,修煉了《月汐風(fēng)暴》大成之后,進(jìn)階的功法,卻是和他性格相合的《水月束縛》。那弟子左看右看,怎么都和宗主性格不一樣啊!”
聽紅長老一說,大家也都覺得,由宗主教授經(jīng)驗(yàn),實(shí)在是太過小氣。
“還有個很好的辦法!”金河小聲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