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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王爺,速來!

古墨齋在涼都是一個極富貴的所在,其內專門拍賣名家墨寶,一幅字畫動輒上萬兩銀子,招呼的客人皆是非富即貴,身上不揣個幾十張銀票,恐怕連進門看看都會心下惴惴。

冷夏就這麼兩手空空的站到了門口。

門口的小廝見慣了腰纏萬貫的有錢人,原本見她穿著普通,正要攔下,又猶豫了猶豫停了手。

瞧這姑娘淡定的,穿的這麼寒酸還敢大搖大擺的站在門口,不是個二百五,就是個真人不露相的!

小廝自動自覺的把二百五給摒棄了,堅決相信,這姑娘就是個低調的有錢人!

“姑娘瞧著眼生,想是第一次來咱們古墨齋吧?”小廝舔著臉湊上去,笑的像朵菊花:“不知姑娘可知道,咱古墨齋的規(guī)矩?”

冷夏挑挑眉,表示不知道。

小廝搓著手,“嘿嘿”笑道:“是這樣的,咱們這裡的客人都是達官貴人,爲了不影響其他的客人,讓貴客們認爲降低了自己的水準,所以進門要……”

他朝冷夏眨眨眼,五指捏成爪來回搓著,你懂的吧?

冷夏的確是懂了,說白了,就是要她展露展露自己的財力,扔出幾疊銀票給他們瞧瞧,奈何她在三皇子府裡養(yǎng)胎,養(yǎng)了一個月沒出門,今天來這裡也是臨時起意,還真沒帶銀子。

冷夏攤手,表示,沒錢。

小廝一愣,笑容頓時收了起來,上下左右來回打量了她一遍,瞧著人模狗樣如花似玉的,竟然還真是個二百五!

板下臉趕蒼蠅一樣嫌棄道:“沒錢?沒錢敢來咱古墨齋?走走走……嗷!”

趕人的話還沒說完,立馬變成了嗷嗷呼痛的聲音,臉再次變成了菊花,不過這次不是笑的,是疼的!

小廝皺起了一臉的褶子,揮著趕人的胳膊還被冷夏捏在手裡,看似輕飄飄的兩指竟讓他死活抽不出來,苦著臉,連連告饒:“女俠!女俠饒命!”

冷夏鬆開他的手,微笑問:“我這二百五,可以進去了?”

小廝一驚,吞了口唾沫,小雞啄米一樣點頭。

冷夏大步朝內走去,一眼瞥見他滿臉的疑惑,慢悠悠的說:“下次想罵人,記得閉上眼,全寫著了。”

小廝受教,猛的閉上眼。

冷夏翻了個白眼,也不管他到底正在心裡罵什麼,說到底這些都是鍾銀的人,鍾銀是戰(zhàn)北烈的人,戰(zhàn)北烈……

是她的人!

唔,等量交換,這小廝也算她的人,她對自己人,向來寬容。

方一走進古墨齋,濃厚的書卷氣撲面而來,當然,同時撲來的還有赤裸裸的銅臭味。

齋內品味極好,內堂寬敞而亮堂,三面皆是雕花鏤空長窗,一角擺了幾盆蘭芷,正中一扇扇樣式樸拙的月白緞面屏風,呈扇形圍起了彎彎的弧度,而那些炒到了天價的名貴字畫就懸掛其上,名貴到……

字畫上方的明碼標價,即便是她,也不由得咂了咂舌。

冷夏在堂內隨意的走動著,透過側面一扇小門,看到後院裡一個姑娘正煮水烹茶,姑娘可不知道她是怎麼進來的,小跑著爲她奉上茶盞。

碧綠的葉芽在水中浮浮沉沉,飄出嫋嫋清香,她啜了一口,點頭讚道:“姑娘好手藝。”

女子含羞一笑,退了下去。

冷夏大步走到牆側的古樸雕花椅前,一屁股坐下,開始喝茶。

片刻後,女子進來給她將茶添滿,冷夏喝茶……

一炷香後,女子第十一次爲她添茶,冷夏還在喝……

小半個時辰後,女子狐疑的探進腦袋,冷夏一直在喝……

大半個時辰後,女子看她的眼神已經(jīng)趨近於警惕,冷夏依舊在喝……

一個時辰之後,女子再看冷夏,那眼神已經(jīng)轉變爲了仰慕,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姑娘,恬不知恥的喝著咱們這裡的名貴茶葉,一壺一壺又一壺,最難得的是,丫竟然……

不上茅廁!

女子在搖著頭咂著嘴,滿臉惆悵的感嘆了一番後,終於開了竅!

她“噔噔噔”跑到了後院,片刻後又“噔噔噔”跑了回來,一臉嚴肅的站在門口,眨都不眨的盯著她,生怕她跑了。

冷夏脣角一勾,總算是要來了!

然而這一等,又等了半個時辰,才自後院傳來了一陣輕緩的腳步聲……

那腳步頓住在門口,兩束嫌棄的視線落在她的身上,直過了半響,故作瀟灑的語氣中,含著幾分赤裸裸的肉疼,“姑娘對咱們古墨齋的茶水,可還滿意?”

“這貢茶雖然不錯,不過……”冷夏放下那杯已經(jīng)喝了幾壺,就快要吐了的茶,撇撇嘴轉過頭,非常不滿意的說:“我更希望你能早點出來。”

“姑娘果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身著絳紫長袍的男人,刷的打開了一柄扇子,搖的風流倜儻,嗓音中不自覺的帶了幾分魅惑:“本公子就知道,沒有哪個女人,能逃得了……”

他得意洋洋的話,在看到了冷夏的臉之後,立馬囫圇著嚥了回去,手中的扇子“啪嗒”一下掉到地上,一雙桃花眼瞪的老大,哆哆嗦嗦的指著她,“王王王王……”

冷夏微笑,提醒:“王妃。”

男人一噎,一口氣沒上來,連連咳嗽,哀怨的桃花眼瞅著冷夏,砰砰砸著衣襟大敞的胸膛順氣。

他早在冷夏初嫁之時,就因著戰(zhàn)北烈的懷疑,在這邊查過她的身份,直到如今,那畫像還鎖在抽屜裡,所以即便一直以來都沒見過她,依舊一眼認了出來。

直過了半響,他深深呼吸一口,依舊邪魅的語聲,含了幾絲少許的恭敬:“屬下鍾銀,見過王妃!”

他打量著冷夏,雖然一直都知道她的樣子,卻是第一次見到活的了!

冷夏伸了個懶腰,奇道:“丫頭早就進去找你,怎麼纔出來?”

鍾銀眨眨眼,新鮮道:“換衣服,整理髮型,也要時間啊!屬下已經(jīng)儘快了!”

冷夏望天,戰(zhàn)北烈的五個暗衛(wèi),還真是各有特色,面癱撲克臉鍾蒼,火爆小白臉鍾遲,還有眼前的這個,俊美而風騷,堪稱妖孽。

他彎下腰撿落地的扇子,那原本就大開到胸口的衣衫滑到肩骨,如瀑布流瀉的髮絲鋪展了一地,等他撿起來的時候,冷夏已經(jīng)從坐了一個半時辰的雕花大椅上站了起來。

啪嗒!

剛撿起的扇子再次落到了地上……

鍾銀的嘴巴大張著,一張俊美的臉瞬間龜裂,衣服落下了肩膀也顧不得提,只大睜著一雙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盯著她凸起的腹部,化成了雕像。

冷夏笑的和煦,指指肚子,爲他介紹:“你小主子。”

啪嗒!

這是雕像破碎的聲音,鍾銀牌雕像在這句話落下後,嘩啦嘩啦化爲了一堆灰撲撲的粉末。

我地個乖乖!

鍾銀滿臉便秘的盯著“小主子”,瞧這肚子,最起碼也有了四五個月,他們連同著在長安的爺,竟然被瞞了個密不透風!

身爲暗衛(wèi)五人中最爲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高大威猛才貌雙絕的鐘銀,當然這是他自認爲的,怒了!

布衣一怒,以頭搶地。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

天子一怒,天下縞素。

而鍾銀一怒……

他猛的蹲下,撿起了再次落地的扇子,一個箭步“咻”的衝到冷夏身前,髮絲在極快的速度中臨空鋪展,“鏗!”,定住。

鍾大暗衛(wèi)的腮鼓成了包子,把手中的扇子搖的“呼呼響”,一雙桃花眼目不轉睛的瞪著冷夏,企圖以譴責的目光讓她內疚愧疚負疚!

奈何內疚愧疚負疚這東西,冷夏從來就沒生過,頂著萬千瓦的譴責目光,穩(wěn)如泰山。

好吧,這就不是一個段數(shù)的!

鍾銀在自己瞪了半響之後,眨眨眼,放棄了。

他整理了一下方纔跑亂的髮型,偷偷的瞄著“小主子”,以他的想法看來,冷夏這麼久都沒讓戰(zhàn)北烈知道,也沒透出一丁點的風聲,那肯定就是,故意瞞著了!

他能理解冷夏瞞著的原因,對於這個小王妃,雖然沒見過面,卻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尤其是她這次來西衛(wèi),必定是爲了這邊的奪嫡,若是被爺知道,還不立馬殺過來!

他可是聽說了,爺在長安,嫉妒皇上和越王嫉妒的臉都綠了!

眼巴巴的看著皇上抱著小太子,天天在他眼前溜達……

鍾銀一雙桃花眼四處亂閃著,半響咳嗽一聲,試探著說:“王妃,這個好消息若是爺知道了,必定欣喜若狂!”

“不錯……”冷夏點點頭,在他驚喜的目光中,緩緩吐出:“所以你小主子認爲,晚一些親自告訴戰(zhàn)北烈,給他個驚喜!”

小主子認爲?

親自告訴?

鍾銀垮下臉,耷拉著肩膀,哀怨的朝冷夏遞去一瞥,那意思:不是我想的那樣吧?

冷夏微笑:就是那樣!

一張俊美的臉瞬間扭曲成了苦瓜,小王妃也太狠了,竟然準備等小主子出生再告訴爺……

鍾銀腦中思緒轉啊轉,已經(jīng)預見到捨不得找小王妃問罪的爺,將怒氣轉嫁到他身上的情景……

他一個哆嗦,可憐兮兮:“王妃,你不能把咱往火坑裡推啊!”

冷夏拍拍他的肩,笑的春風拂柳,要多溫暖就有多溫暖,然而這笑落在他的眼裡,猛的打了一個激靈,好吧,這天底下,能搞定了咱們爺?shù)挠袔讉€,能使喚神醫(yī)慕二的有幾個,能一手訓練出所向披靡的弒天的有幾個,能以七十五對戰(zhàn)三千神不知鬼不覺拿下一座城的有幾個,能在這等時刻膽大包天到把西衛(wèi)皇帝偷出皇宮的又有幾個?

除了眼前的這一個外,別無他人!

鍾銀不由得想起了那天慕二將皇帝送來的情景,至今那老東西還躺在古墨齋的密室裡,而外面卻早因爲這件事翻了天,整個奪嫡戰(zhàn)被一隻無形的手推動到天翻地覆,那隻手的主人卻依舊不聲不響隱於暗處,於這古墨齋內淺笑盈盈,算計著千里之外長安城內悲催的某人。

他鐘銀,服了!

鍾銀爲某人鞠了一把辛酸淚後,一咬牙一跺腳,決定還是棄暗投明,小王妃這樣的女人……

不敢惹,也惹不起啊!

冷夏很滿意,孺子可教!

就在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面響起。

方纔那個門口的小廝小跑著進來,先是怯怯的看了冷夏一眼,才滿臉便秘的對鍾銀稟報:“老闆,您三姨媽的二叔公的大舅子的外甥來了。”

冷夏眨眨眼,尚在思索著這其中的關係,鍾銀已經(jīng)一手“啪”的拍在腦門上,撫額道:“帶去後院吧。”

小廝一邊嘟囔著“老闆的親戚可真多”,一邊退了出去。

冷夏方思索完就瞧見了鍾銀赤裸裸的怨念眼神,不解的挑了挑柳眉。

她卻不知道,這一個月來,幾乎每天都會有那麼一兩撥人來到古墨齋,以他各種親戚的名義投奔,開始還只是表兄堂弟,到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排到了八竿子打不著的扯淡關係。

光這名字聽著,都坑爹啊!

見冷夏一臉莫名其妙,鍾銀磨了磨牙,以口形無聲道:“弒天。”

冷夏眨眨眼,莞爾失笑。

早在她被鄭老大抓走的那日,在發(fā)現(xiàn)了端倪之後,就計劃好了來涼都的事情,給弒天留下了信息,讓他們喬裝打扮化整爲零,潛入涼都,估計是和戰(zhàn)北烈通過了消息,被指示來這裡匯合。

她跟著鍾銀去到後院,和弒天衆(zhòng)人敘過舊,現(xiàn)在來了的已經(jīng)有三百多人,剩下的也都在城外排著隊,畢竟他們曾被嚴令,永不得回西衛(wèi)。

見到冷夏無礙,他們總算是放了心,尤其是他們知道,這次就是報太子仇的時機了,無不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吩咐了他們一些事情,做出了安排後,在路上不知跑哪去的老頑童,也來了。

兩人被鍾銀引著一路來到古墨齋的密室。

這裡是他房間內連通著的一個地下石室,其內漆黑一片,幽暗無光,直到點起了油燈,纔看清了石室的全貌,正中是一間會議室,擺了一方長案,兩側耳室一間審訊,掛滿了各色刑具,一間躺著昏迷不醒的衛(wèi)王。

老頑童從懷裡左摸摸右摸摸,摸出了大堆的瓷瓶,一個個打開蓋子嗅著,擠眉弄眼道:“也忘了是哪個,都灌下去吧!”

冷夏抱著手臂看著,也不阻攔,淡淡問道:“前輩當初爲何要救他?”

他從瓷瓶裡倒出了十幾顆五顏六色的藥丸,捏著衛(wèi)王的嘴一股腦的餵了下去,撇嘴道:“這老東西,可不能這麼舒服的就死了!老人家還要讓他親眼看見,大把的兒子們手足相殘,殺兄弒父,將西衛(wèi)皇室搞個天翻地覆!”

他揪著衛(wèi)王的腦袋,一巴掌拍在他後頸上,讓藥丸順著喉管流下去,一鬆手,衛(wèi)王的頭重重磕在石牀上。

老頑童一蹦三跳的回到冷夏身邊,笑瞇瞇道:“可惜,老人家救了他,又不爽了!就隨便抓了把毒藥喂下去。”

冷夏莞爾,這的確是他的風格。

就這說話間,被喂下了藥丸的衛(wèi)王,痛苦的呻吟一聲,悠悠轉醒。

他艱難的轉動脖子,在四下裡看了看,掃過鍾銀和老頑童的時候,眼中呈現(xiàn)了幾分迷茫,最後定在了冷夏的身上,仔仔細細的端詳了半響,才驚呼道:“安寧!”

冷夏諷刺的勾了勾脣,這個慕容冷夏的親生父親,竟然連自己的女兒都認不出來,若非兩人的相貌有個七八分像,恐怕他依舊是不識得的,也難怪,在記憶中,這人從來沒有去看過她哪怕一次,即便是她在冷宮中被兄姐欺負,被奴婢唾棄的時候。

若說慕容冷夏在西衛(wèi)唯一的溫暖,也只有那個已經(jīng)死去的太子了,會暗中對她照料一二。

“這是哪裡?朕怎麼會在這裡?”衛(wèi)王在觀察過環(huán)境之後,大怒起身,卻“砰”的跌回石牀,滿臉怒容的吵嚷著:“你們好大的膽子!”

鍾銀嫌棄的掏了掏耳朵,搖擺著扇子一派邪魅,“王妃,我出去候著。”

待他瀟灑倜儻的走了,衛(wèi)王一臉恍然大悟,怒斥道:“你是爲了大秦那個戰(zhàn)神,抓了朕?不要臉的賤婦,爲了男人對付你的親生父親!朕當初沒殺你,把你放在冷宮,你竟不知感恩,狼心狗肺的夥同這些賊子……”

他的嗓音越說越嘶啞,語調變的尖細破音,倏地戛然而止!

滿臉驚恐的大張著嘴巴,做出各種斥罵的口形,卻發(fā)不出絲毫的聲音,一張臉漲的青紫。

冷夏挑眉,想是老頑童那些藥丸中,不知道哪一個的作用了。

她緩步走到石牀前,俯視著睚眥欲裂的衛(wèi)王,勾脣道:“你已經(jīng)睡了四個月了。”

衛(wèi)王一驚,就見她緩緩一笑,娓娓道來:“四個月前,衛(wèi)王突然重病加身,將朝政放權給三皇子慕容哲,三個月前,衛(wèi)王病危,四皇子把持朝政,兩個月前,神醫(yī)慕二到訪,聲稱可治,三皇子四皇子六皇子乃至大公主,齊爭皇位,一個月前,衛(wèi)王失蹤,直到現(xiàn)在,朝堂上已經(jīng)物是人非,你的朝臣死的死傷的傷,你的大軍亂作一團,你的妃子被捉姦在牀,你的五皇子謀朝篡位,你的皇后偷了玉璽……”

衛(wèi)王越聽臉色越蒼白,渾身顫抖著。

“內亂還未解決,外敵又即將入侵,唔,南韓的大軍就要打進來了!”冷夏涼涼的說完,將他嘴角的血跡抹掉,拍拍他的臉,冰冷而危險道:“衆(zhòng)叛親離的感覺,怎麼樣?”

衛(wèi)王不斷的搖著頭,突然眼前一黑,一口血噴了出來。

冷夏冷笑一聲,“不相信?沒關係,你會有機會親眼看見的!看看你那些妻子兒子們,到底都在幹些什麼,還有看看這個西衛(wèi),最後怎麼落在……狼心狗肺的我的手中!”

他大喘著氣,不斷的張著嘴要說什麼,卻徒勞無功,尤其是心中那種養(yǎng)虎爲患的悔恨感,烈火一般燒灼著。

冷夏冷眼看著,一點一點的伏低了身子,湊近他的耳邊,悄悄道:“差點忘了,你找了十七年的藏寶圖,也在我這。”

這話落下,衛(wèi)王瞳孔驟縮,捂著胸口,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她冷冷一笑,很能明白衛(wèi)王此時的感覺,尋找了十七年的東西,心心念念做夢都想要的東西,竟然就一直在身邊,在那個他看一眼都嫌多餘的廢物身上,尤其這個廢物,將是他今後最大的噩夢!

冷夏轉過身,正看到眼中複雜,意味不明的老頑童。

冷夏原本讓慕二弄醒衛(wèi)王,是有些當年舊事想知道,後來老頑童出現(xiàn)也大概都解決了,其實本來這個人是死是活是醒是睡已經(jīng)沒有什麼分別,但是老頑童有句話說的對。

接收了慕容冷夏的記憶,得到了她的身體,也要擔起她的責任!

老頑童盯著她看了良久,欣慰的點了點頭。

冷夏聳聳肩,淡淡道:“最起碼,這個仇,我是該報的。”

兩人出了石室,鍾銀還等在外面。

朝他勾勾手,俊美的腦袋瞬間湊了過來,冷夏在他耳邊悄聲說了幾句,將前幾日畫的一副圖紙取出來,拍在他懷裡。

鍾銀桃花眼一瞪,吞下口唾沫,哆哆嗦嗦的打開圖紙,之後……

嘴角狂抽,眼皮狂跳,連披在背後的及腰長髮都顫了顫。

好傢伙,本來還以爲把老皇帝偷出宮,就已經(jīng)夠彪悍了,直到此刻他才知道。

沒有最彪悍,只有更彪悍!

他無限惆悵的嘆了口氣,將圖紙疊成一個方方正正的豆腐塊,收進了懷裡,鄭重點了點頭。

等到冷夏離去了,鍾銀將她吩咐的事辦完後,坐在房間里長籲短嘆。

今日真是連番的打擊震撼啊,尤其是小王妃的肚子,五個月的小主子!

他從花瓶裡掐下一朵花瓣,一片一片的丟著,嘴裡咕噥道:“告訴,不告訴,告訴,不告訴……”

突然,桃花眼倏地一亮,小王妃是說不能把有了小主子的事告訴爺,那麼……

鍾銀一把丟下手中被撕扯了一半的花,一撩背後散落的及腰長髮,露出個瀟灑又邪魅的笑意,輕搖著扇子走到桌案前,執(zhí)起狼毫,奮筆疾書。

片刻後,他看著洋洋灑灑的一張宣紙,腦中突然浮現(xiàn)出小王妃那個清淡溫暖的笑,頓時抖了抖,怕怕的將宣紙揉成團,朝後一丟。

……

小半個時辰後,地面已經(jīng)散落了無數(shù)皺巴巴的白紙團,他咬著筆頭苦思冥想。

終於,鍾銀大筆一揮,四個大字呈現(xiàn)紙上:王爺,速來!

回去的路上,老頑童又恢復了那副不著調的樣子,“咻”的一下,不知道躥哪裡去了。

冷夏自然是不知道她已經(jīng)被鍾銀給賣了的,更不知道鍾銀的想法是,他什麼都沒說,只是讓戰(zhàn)北烈速來,至於來了幹什麼,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所以此時的冷夏,姿態(tài)悠然的沿著涼都城轉悠著,順路在那次畫舫上救的衆(zhòng)人家中,全部走了一圈。

沒有人知道她去幹了什麼,說了什麼,但無一例外的是,自那日之後,這些官員好似有些不一樣了,不再參與到任何的爭鬥中,朝堂之上亦是低眉順眼三緘其口,不露出一點風聲,規(guī)規(guī)矩矩的上下朝,冷眼旁觀著各個皇子黨羽的戰(zhàn)爭,保持著最大程度的低調。

而同時,和冷夏的悠閒形成了鮮明對比的其他皇子,爭鬥卻從未停止。

四日後,鳳棲宮中下達了一份懿旨。

大意是說,南韓蠢蠢欲動,頻頻在邊境糾集軍隊,想是有趁火打劫犯我疆域的意圖,衛(wèi)王已經(jīng)失蹤一月有餘,國不可一日無君,遂在五月初七的早朝之上,由皇后垂簾,百官推舉,選出一個德才兼?zhèn)渲藭簳r執(zhí)政,統(tǒng)領朝堂直到衛(wèi)王迴歸痊癒爲止。

冷夏聽到這份懿旨的瞬間,精準的抓住了裡面的一個字眼:德才兼?zhèn)渲恕?

按常理說,應是選出一個皇子,而這個“之人”就值得玩味了……

脣角一勾,朝遠處舉著個糖葫蘆吃的不亦樂乎的老頑童招招手,待桃紅衣袍一閃,他蹭的一下躥過來。

在他耳邊悄聲說了幾句,老頑童眼眸一亮,其內寫滿了興奮,手舞足蹈連連點頭,大呼:“好玩!丫頭,早就該把這麼好玩的事交給老人家了!”

兩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一眼,冷夏笑的高深莫測,老頑童笑的賊兮兮。

突然,他一眼瞥到站的遠遠的慕二,臉上的興奮頓時蔫了,怕怕的朝冷夏身後縮了縮,嘟囔道:“在這破涼都呆了那麼久,悶出個鳥來,還要對著那個木頭……”

慕二呆呆的眸子裡,一絲嫌棄迅速掠過,淺淡的眼珠看看他,再一寸寸轉向了冷夏,看的直皺眉。

不用說,這兩個人,又要幹那些曲裡彎拐的壞事了!

老頑童又縮了縮,朝著冷夏湊過去,小聲道:“丫頭,老人家?guī)湍愕拿Γ阋矌蛶臀覇h?”

冷夏挑眉,直覺上這無厘頭的,要推給她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他抓著她嘰咕嘰咕咬了幾句耳朵,在冷夏連連翻著的白眼中,從懷裡偷偷摸摸的掏出一本冊子,一把塞給她,咬著糖葫蘆歡天喜地的不見了蹤影。

看那方向,應是古墨齋。

直到空蕩蕩的院子裡,只剩下了她和慕二的時候,還能聽見老頑童的一句迴音緩緩飄蕩。

“丫頭,有義氣!”

冷夏望了會兒天,朝慕二看了看,見他依舊那副愣愣的模樣,也算是理解了老頑童的一片苦心,當然,這一片苦心中,至少也摻著三分惡作劇。

玉手一揚,冊子在空中飛旋著落到了慕二的眼前,他條件反射的接住,不解的動了動眉毛,以示詢問。

冷夏攤手,笑的真誠:你師傅給的。

他警惕的轉了轉眼珠,看向手中的冊子,猶豫了半響,打開。

冷夏仔細的端詳他的神色,等了半響,不由匪夷所思,只見他靜靜的翻著,面色沒有分毫的改變,眼珠隨著圖畫緩緩的轉動,以一種研判的目光看著冊子裡的圖畫,看的全神貫注聚精會神!

冷夏一愣,心想這愣子真人不露相啊!

冷夏託著腮,瞧的津津有味,慕二在看。

冷夏撫著凸出的肚子,打了個哈欠,慕二在看。

冷夏扶著腰站起身,懶洋洋伸了個懶腰,慕二還在看。

冷夏不由得狐疑了,這種東西果然是男人最愛麼,就連慕二也擺脫不了?

時間就這麼悄悄的溜走,慕二翻啊翻,翻啊翻,突然之間,眉峰猛然擰起,糾結成了一團疙瘩!

他嘴脣抖動著,手中一個運力,手中的冊子頓時變成了碎片,飄散了漫天。

慕大神醫(yī)在看了這麼久這麼久之後,終於反應了過來,裡面這一男一女到底在做什麼,這本冊子到底是什麼……

然後……

瞬間黑了臉!

冷夏託著腮,嘖嘖感嘆著,真是從來沒在慕二的臉上,看到過這麼多的表情,這麼多的顏色,赤橙黃綠青藍紫,怎一個絢爛了得!

慕二一張清冷的容顏,彷彿川劇變臉一樣“刷刷刷”的變,最後停頓在了紅,血紅血紅的顏色,鮮豔明亮!

終於,他忍無可忍的瞪了冷夏一眼,腳尖一點,施展起無上的輕功,“咻”的一聲,不見了。

冷夏聳聳肩,老頑童交給她的任務,真真任重而道遠……

她活動了活動手腳,見天色快要黑了,才脣角一勾,出了門。

這次的目的很明確,丞相府!

當朝丞相鄭寇師年逾花甲,老來得女,奉爲掌上明珠寵愛嬌縱,卻在上月一場遊湖中喪命,可想而知對他打擊有多大。

然而丞相在愛女鄭芙死去之後,沒有像冷夏和慕容蕭所預料的那般,爲了報仇轉投慕容蕭的陣營,而是兩袖一籠,老老實實的當著他的朝中重臣,對於各個主子之間的明爭暗鬥,視而不見袖手旁觀。

想來他當日在慕容齊的府邸大鬧一場,也是由於痛失愛女情緒失控,回去冷靜下來,應該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疑點,想了個通透明白。

鄭芙未必是慕容齊所殺,卻的確是因他而死,而到底是什麼人殺的,他雖然沒有確切定下的目標,也無非就是奪嫡中的那些皇子們,說到底,鄭芙不過是這場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裡一個犧牲品罷了,不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想明白了這些的老丞相,心灰意冷之下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再也沒參與到任何一人的陣營裡去。

丞相府,會客廳。

鄭寇師端坐於主座之上,細細的打量著對面的丫頭。

他自問在朝多年,身上積澱了一定的威壓,若是一個真正的自冷宮長大人人可欺的廢物公主,斷不會如她那般,在他的目光之下依舊從容不迫,淡定自若。

他在打量著冷夏之時,冷夏也在端詳著他,普普通通的一個老人,看不出有分毫的獨特,只一雙眼睛飽經(jīng)滄桑,沉澱著睿智而洞察的光芒。

面對這樣的人,她給予最起碼的尊重,不繞圈子,單刀直入:“我這次來,是希望丞相相助。”

鄭寇師的面色沒有分毫的變化,這個時候找上門的,爲了什麼自不必說,大家心知肚明。

這段時日,他接待了衆(zhòng)多的皇子,甚至還有一個公主,卻從沒想到,連這已經(jīng)嫁了人的安寧公主,也會來插上一腳。

他捋著鬍子,蒼老的臉上沒有表情,同樣直言不諱:“公主請回吧,老臣知道你的來意,不過這答案,恐怕要讓公主失望了。”

冷夏卻是沒有絲毫的失望,這事本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定的。

她笑著搖了搖頭:“丞相恐怕結論過早了。”

“公主,恕老臣直言。”不待她再說,鄭寇師率先說道:“先不說你是一女子,老臣老來得女,對於女子並未有任何的輕視,可其他的朝臣就未必如此了,只論公主在諸位皇子中的實力和背景,那就是遠遠不合適的。三皇子四皇子的實力遠非公主能比,即便是嫁於忠勇大將軍的大公主,身後也有皇后撐腰,公主有什麼,一個大秦烈王妃的身份,老臣怎敢將西衛(wèi)的希望放於公主的身上。”

冷夏聽著他慢條斯理的分析,面上沒有分毫的不耐急躁,脣角始終掛著淡淡的笑意。

直到他說完,才端起茶盞喝了口,緩緩道:“丞相所說的弊端,也正是我今日的籌碼。”

鄭寇師挑了挑灰白的眉毛,饒有興致,就聽她接著道:“丞相手眼通天,想來也知曉我在格根所做的一切,不怕說一句,西衛(wèi)的七個皇子公主,在我的眼裡……”

她擡起頭,眼中一絲唯我獨尊的狂妄閃過,緩緩吐出:“屁都不是!”

即便見多識廣,活了六十多年的老丞相,也不由爲她這句狂到?jīng)]了邊的話給震了一震。

他嘴角抽搐著看著冷夏,無語的咂了咂嘴,只覺得這公主,別是傻了吧,她的事蹟他的確是知道,但是那也只是她這個人的能力,若論起整體實力,現(xiàn)在哪一個皇子的後盾不比她堅實,照著明面上看,她哪怕是一絲贏的可能都沒有!

可是再看她的面色,和她眼中的那份俾睨,想諷刺的話又不自覺的嚥了下去,開始重新探究著這個安寧公主。

冷夏放下手中的茶盞,正視著他,問道:“丞相認爲,哪一個皇子上位後,可以將現(xiàn)在的局面穩(wěn)住,百分百的擊退南韓?”

鄭寇師垂下眼簾,思索了一陣,除去她對面的那個,曾經(jīng)在格根城大放異彩的公主,還真是沒想出一個人選。

冷夏再問:“哪一個皇子上位後,可以保證大秦不會在此時出兵,與南韓兩方夾擊?”

鄭寇師沉默。

“老丞相在朝多年,想來也不願看到西衛(wèi)被他國鐵蹄踏破,百姓國破家亡任人魚肉!”她倚向座椅靠背,食指在桌面上輕點著,傲然道:“這就是我的籌碼!”

他的眼中呈現(xiàn)出幾分動搖。

“方纔丞相問,我有什麼?”冷夏一邊起身,一邊說道:“今日不妨直說,我有……”

她站起身,背脊挺的筆直,脣角勾起一個自信的弧度,以口形道:“皇上!”

“呼”的一下,鄭寇師猛然站起,不可思議的盯著她,從她的神色中判斷真假,絲毫都不敢漏過,卻無奈的發(fā)現(xiàn),這個安寧公主年紀雖輕,卻也不是他能看透的!

他迅速將近兩個月的事拼湊在一起,自從這安寧公主回來後,整個涼都所發(fā)生的一切,腦中得出了一個可怕的結論。

這結論得出的瞬間,直讓他從頭到腳涼了個徹底!

活了一把年紀的老丞相,從來沒有過這種畏懼的情緒,哪怕是對著那個殘暴不仁的皇帝,也從未有過!

他仔細的看著對面淺笑盈盈的女子,只覺自己曾經(jīng)那六十年,竟是白過了,竟是瞎了眼會以爲她哪怕一絲贏的可能都沒有,如果真是他所想的那樣,那麼這個女子,在退居幕後暗中推動著這一切的時候,會沒有任何的準備麼?

絕對不會!

鄭寇師輕嘆一口氣,緩緩坐下,呢喃著:“公主連這樣的事都說了出來,老臣……”

他苦笑一聲,仰望著對面負手而立的冷夏,蒼老的眼眸中,不自覺的帶上了幾分尊敬,鄭重道:“不敢不從!”

出了丞相府,天已經(jīng)極暗了,看了看天色,應該到了亥時。

西衛(wèi)的夜空極是廣闊,仰望而去一片幽深無垠,點綴著零星散落的大片星子,耀目生輝。然而這璀璨之下,總有幾分壓抑著的感覺縈繞其上,將整個涼都籠罩的諱莫如深。

五月初七,也就是三日後,皇后垂簾,百官齊聚,這將是每一個人最好的時機,不論慕容冷嫺,慕容哲,慕容蕭……

還是她自己!

冷夏深吸一口氣,在街道上漫無目的的散著步,眼中閃過一絲幽深飄渺的笑意,在星子的映襯下明明滅滅,不可捉摸。

而就在冷夏悠然漫步在涼都,萬分期待三日後的到來之時。

千里之外的長安城中,一匹通體烏黑的駿馬衝出了城門,周身皮毛閃爍著油亮瑩潤的光澤,額頭正中一撮雪白的細毛,而馬上的男子,微伏著身子,身體緊繃,好似一頭蓄勢待發(fā)的豹子,渾身散發(fā)著危險而霸道的氣息!

就在這匹純黑的高頭大馬之後,城門處又飛奔出六匹駿馬。

六人以前方那人爲首,在黑夜裡疾馳前行,朝著西方閃電而去……

------題外話------

這個奪嫡就結束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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