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活得不耐煩?送你一程!
“快幫我看看,我的珠花有沒有帶歪?”南蕓涵對著鏡子左看右看,滿臉都是欣喜的神色,對著身邊的丫鬟問道。
“沒有,公主這樣打扮很漂亮。”身邊的丫鬟已經記不清楚這是南蕓涵第幾次問她了,雖然蕓涵公主平日也算注意儀表,但也從來沒有像今日這般過,看來北漠太子的吸引力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南蕓涵聽到丫鬟的話,又對著鏡子瞧了瞧,確認自己的髮型沒有問題,才滿意的笑了笑,又挑剔的看了自己的衣服一眼,問道,“這身衣裳和這個髮型是不是不太配?要不要換一身試試?”
“公主,您已經試了十幾身了,依奴婢看,這身衣裳挺好的。”丫鬟聽南蕓涵說又要試衣服,不由得頭大,今日一大清早南蕓涵就已經起來,起來之後就像打了雞血一般,不停的在試衣服,好不容易纔確認了這一身,如今又要改主意,她們可經不起折騰。
南蕓涵聽到丫鬟的話,俏臉微冷,挑眉看了那丫鬟一眼,絲毫沒有平日裡的溫婉典雅,反倒是兇狠的很,冷冷說道,“放肆!你這是在說本公主煩麼?誰借你的膽子嫌煩?!”
丫鬟聽到南蕓涵如此說,立刻嚇得跪了下去。蕓涵公主的脾氣外人不清楚,他們這些日日跟在她身邊的人可是清楚的很,自然不敢輕易得罪南蕓涵,一邊跪下一邊說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擔心公主會錯過了和北漠太子約好的時辰。”
一聽到北漠太子四個字,南蕓涵的臉色又露出了笑容。她實在沒有想到賀文舉會主動約她出去,難道賀文舉終於想通了,看到她的好了?
心裡面喜滋滋的,南蕓涵也就懶得再和丫鬟計較,拖著長長的裙襬,就興沖沖的跑了出去,還撂下了一句,“本公主和文舉約會,你們就不必跟來礙眼了!”
到了和賀文舉約定好見面的地方,南蕓涵端莊淑女的坐了下去,神色恬淡,看不出絲毫的心緒,若不是從她期盼的眸子,根本看不出她此刻有多麼的心急。
一抹亮麗的桃紅色闖入了南蕓涵的視線,她興奮的擡起眼眸,望著賀文舉一步步走近,她只覺得賀文舉每一步都有著說不出的風流韻味,叫她移不開視線,不自覺的站了起來,她迎了上去,嬌羞無限的說道,“文舉,你來了。”
賀文舉淡淡的瞥了一眼南蕓涵,對南蕓涵臉上的嬌羞視若無睹,他緩緩勾起脣角,一雙狹長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望著南蕓涵。
南蕓涵被賀文舉這樣看著,只覺得春心蕩漾,不由垂下了眼眸,臉紅了個透徹,然後她卻沒有看到賀文舉眸中的冷冽。
“昨日是你派丫鬟故意去街上散播謠言,毀壞瓊珞的名聲?”賀文舉看著南蕓涵嬌羞的低下頭,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便冷冷的開口問道。
南蕓涵臉上嬌羞的表情立刻僵硬在臉上,她豁然擡起眼眸,不可置信的望著賀文舉,眼中帶著濃濃的嫉恨和不甘,尖聲說道,“你找來出來,就是爲了問這個?!”
“不然呢?”有些漫不經心的看了南蕓涵一眼,賀文舉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似笑非笑的看著南蕓涵。
南蕓涵聽到賀文舉滿不在乎的回答,看著他冷漠的眼神,一瞬間覺得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不可遏制的諷刺的笑了起來。她滿心歡喜的以爲他終於回心轉意肯約她見面,卻沒有想到,他只是爲了南憶夕那個女人來質問她?!
“是!是我派丫鬟去做的。不過我可沒有說錯,瓊珞本來就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說不定還人盡可夫呢!你堂堂北漠太子,何必執著於一個江湖女子!”南蕓涵想到賀文舉找她只是爲了南憶夕,不由覺得氣血上涌,心中燃起了怒火,一瞬間也顧不得溫婉的形象,開口就尖刻無比的說道。
賀文舉聽到南蕓涵的前半句話的時候,還只是淡漠的望著南蕓涵,可聽到“說不定還人盡可夫呢”這句話的時候,他的眼睛卻是慢慢的瞇了起來,裡面充滿了可怖的冷意,他冷冽的盯著南蕓涵,一字字說道,“你若再敢誹謗瓊珞一句,我便對你不客氣了!不要以爲你是公主,我就不敢動你!”
“你要爲了她對付我?!你可知道你這麼做會毀了南海和北漠的邦交!”南蕓涵聽到賀文舉的話,眼中閃過一抹傷心與絕望,但更多的是不甘和怨恨,她死死的盯著賀文舉,帶著幾分威脅和不願相信。
賀文舉對於南蕓涵的威脅只是淡然一笑,玩世不恭的望著南蕓涵,眸中帶著深不可測的冷冽,悠悠說道,“你以爲南海和北漠,誰更在乎這段邦交?別說你只是個不得寵的公主,就算我今日動了你們南海太子,南海皇帝也不得不看我幾分薄面!”
南蕓涵聽到賀文舉的話,向後退了兩步,臉上的神情越發扭曲。縱然她並不算得寵,但她一向以自己的公主身份爲驕傲,卻沒有想到賀文舉竟然對此如此的不屑一顧,她望著賀文舉,恨聲問道,“那你就這樣在乎瓊珞?!她到底哪裡比我好!”
“哪裡比你好?”賀文舉聽到南蕓涵的話,卻彷彿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勾脣應道,“你根本就不配和她比。我今日喊你過來,只是告訴你,我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就算你再怎麼詆譭瓊珞,我也不會改變心意,勸你還是省省心力吧!”
說完,賀文舉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南蕓涵望著賀文舉的背影,眼中滑過深深的怨毒和不甘,她在涼亭裡面不顧形象,發了瘋一般的尖叫,伸手將頭上的朱釵給拔了下來,任半邊秀髮披散在臉上。
手指一點點的緊握成拳,長長的手指甲一點點的陷入肉裡面,南蕓涵的神情越發的扭曲和怨毒。
爲什麼!就算她不如南秀琴那麼受寵,她好歹也是名正言順的皇家公主,而南憶夕,她不過是個江湖女子!爲什麼賀文舉就偏偏那麼喜歡她,甚至還爲了她說要對付她?!
南蕓涵不顧形象的跑回了寢宮,丫鬟看到南憶夕這般模樣回來,不由都嚇壞了,走到南蕓涵身邊,膽怯的說道,“公主的髮髻散了,奴婢替公主重新梳吧。”
南蕓涵一把推開了那名丫鬟,將她推到在地,還不解氣的踢了一腳,惡狠狠的說道,“梳梳梳!梳什麼梳!還嫌本公主丟人丟得不夠麼?!”
那丫鬟被南蕓涵一腳踢在小腹上,疼痛難忍,可是卻一句話也不敢說,只是慘白著一張臉看著南蕓涵。其他丫鬟也是戰戰兢兢的,不敢說話,生怕一說話就惹怒了南蕓涵,也遭到一樣的待遇。
“全都杵在本公主面前做什麼?!還不給我滾!”南蕓涵惱怒的看了一眼戰戰兢兢站了一圈,連話也不敢說的丫鬟,不由咬牙切齒的說道。
丫鬟們一聽到這話,立刻一窩蜂的跑了出去,替南蕓涵關上了房門,一個丫鬟扶住了剛纔被南蕓涵踢了一腳的丫鬟,關切的問道,“小香,你沒事吧?自從北漠太子來了,這蕓涵公主的脾氣是越發壞了。”
那名被喚作小香的丫鬟捂著小腹,蹙了蹙眉頭,說道,“誰說不是呢,平日人前總是裝出一副溫婉賢淑的樣子,背地裡卻是蠻橫不講理,對我們動不動就拳打腳踢,依我看,這北漠太子不喜歡她,也是應該的!”
“噓!小聲點,要是給她聽見,還不得打死你!”另外一個丫鬟聽小香如此說,立刻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有些害怕的說道。
幾名丫鬟警惕的回頭看了一眼,確認南蕓涵沒有任何反應,才一起扶著小香回到下人房去了。
而南蕓涵則獨自坐在屋子裡面,望著鏡子裡面姣好的臉頰,她自詡長的也不算差,身份也算尊貴,各種女子會的才藝,她也未曾落下,爲何賀文舉就偏偏不喜歡她呢?!
這一切都是因爲南憶夕!
就算她再怎麼詆譭南憶夕都沒用是麼?既然再怎麼詆譭都沒有用,那麼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殺了她!
南憶夕此刻正懶洋洋的靠在軟榻上,享受著春日的陽光,欣賞著庭院裡面的葳蕤草木,脣角勾著愜意的笑容。
“整日躺在這裡,你倒也悠閒。”納蘭辰逸輕巧的落在南憶夕的面前,脣角勾著寵溺的笑容,眸光溫和的望著南憶夕。
南憶夕懶懶的看了納蘭辰逸一眼,有些不情願的坐直了身子,嘟著嘴埋怨道,“人家難得這般愜意的休息休息,你還不許了?”
“許許許,我怎麼敢不許你休息呢?”瞧著南憶夕有些撒嬌的表情,納蘭辰逸只覺得心中柔軟無比,脣角帶著笑,溫和無比的說道。
南憶夕黑眸裡面漾著溫柔的目光,脣角帶笑,悠悠問道,“躺了半日,我也躺累了。”
“那不如出去走走。城西的白鵑梅還開著呢。”納蘭辰逸見南憶夕已經從軟榻上起來,伸了個懶腰,一副不準備再躺著的樣子,便勾起溫雅的笑容,牽起南憶夕的手,溫柔的說道。
南憶夕輕輕眨了眨眼睛,脣角勾起一抹笑意,伸手抱住了納蘭辰逸的胳膊,說道,“還是辰逸懂我的心思,知曉我上次未曾看到這白鵑梅,心裡面惦記的緊,因此纔來找我一同去看。”
“你啊。”納蘭辰逸伸手捏了捏南憶夕的鼻子,溫柔的笑道。
南憶夕拉著納蘭辰逸的手,準備出門,出門前對小雪說道,“小雪,我今兒可能不回來吃晚飯了,你自己先吃吧。若是尹流光派人送點心過來,你也一併吃了好了。”
“知道了宮主,你就放心和洛少主浪漫去吧。”小雪聽到南憶夕的話,脣角漾開一抹促狹的笑容,笑著說道。
南憶夕聞言,臉上浮現出一絲紅暈,啐道,“我瞧著你這丫頭是越發的不懂規矩了。”
小雪知曉南憶夕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自然也不會害怕,衝著南憶夕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示意南憶夕快走吧。
初春的時節,白鵑梅開的正盛,一團團,一簇簇的,在枝頭熱烈的綻放,襯得整片土地都洋溢出春天的氣息。
“這白鵑梅果然開的格外茂盛。”南憶夕伸手拖了一枝白鵑梅,脣角勾起一抹溫柔而淺淡的笑容,悠悠說道。
納蘭辰逸沒有看花,只是望著南憶夕眼角的笑容,眸色一片溫柔,溫和的說道,“開的再美也不如憶夕美。”
雖然在外面的時候,南憶夕依舊蒙著輕紗,但是望著她眼角的笑意,納蘭辰逸就可以想象出來她脣角的笑容有多麼的美。
兩人在花海中攜手徜徉,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不少前來賞花的人都紛紛側目,看向南憶夕和納蘭辰逸。
納蘭辰逸此刻也帶著屬於洛玄凌的人皮面具,面容也只是堪堪稱得上清秀,而南憶夕蒙著面紗也看不清楚容貌。可即便是這樣,他們無雙的氣度還是引起了人家的讚歎。
“魔宮宮主?”一聲含著三分懼意七分驚訝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南憶夕緩緩擡起眼眸,打量了眼前的男子一眼,微微蹙了蹙眉頭,瞇著眼睛想了一會纔想起來,這人正是大將軍的弟弟宋耀輝,在天香樓的時候,她曾經因爲他的冒犯而傷了她。
她當時不過是殺雞儆猴,對於宋耀輝的模樣並沒有過多的注意,因此方纔看了半晌,纔想起來眼前人的身份,挑了挑眉毛,南憶夕悠悠問道,“有事麼?”
宋耀輝被南憶夕問得一愣,他只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南憶夕,而她的身邊竟然還站著一名看起來並不算出衆的男子。
這魔宮宮主當初在天香樓出手傷他,在皇家宴會上駁了南秀琴和南蕓涵的面子,在大殿之上拒絕北漠太子和西嶽翎王爺的求親,他一直以爲,像她這般狂傲不羈又高高在上的女子斷然不會讓任何人輕易的接近,可是看她和這男子在一起的時候,眉眼之間分明流露出溫柔,他一時驚詫,這才喊了出聲。
“沒事。只是在這裡遇到宮主有些驚訝罷了。”經過上次天香樓的事情,宋耀輝心中對南憶夕自然是有幾分嫉恨的,可是相比較於嫉恨,他心中對南憶夕更多的是懼怕,因此,他也不欲與南憶夕扯上什麼關係,也不敢再覬覦南憶夕什麼。
“耀輝,你在和誰說話呢?”溫和中帶著絲絲冷峻的聲音響起,宋子文一襲黑袍,越發將他整個人襯托得俊朗挺拔,待到看清楚南憶夕之後,宋子文又看了一眼納蘭辰逸,眸中閃過一絲驚詫,說道,“宮主,洛少主,好巧。”
納蘭辰逸微微頷首,算作對宋子文的話的回答,南憶夕也是點了點頭,輕輕笑道,“大將軍也來賞花麼?我記得香韻公主是極喜歡梅花的,大將軍可否替我帶白鵑梅給她?”
宋子文和南香韻之間的情意,南憶夕多少可以看出來一些,但是宋子文太過正人君子,而南香韻又是極爲矜持,若是等他們慢慢發展,還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她索性暗中推波助瀾一把。
而宋子文聽到南憶夕的話之後,卻是有些詫異的挑了挑眉毛。這魔宮宮主和南香韻的關係倒是不錯,可是爲何偏偏要託他帶花給南香韻,她爲何不自己親自前去?
“不知宮主爲何不親自送給香韻?”宋子文蹙了蹙眉頭,將自己心裡面的疑惑說了出來。
南憶夕早就料到宋子文會這樣問,她勾了勾脣,裝作滿不在乎的樣子,聳了聳肩說道,“我不喜歡進皇宮。大將軍是否不願意代勞?”
“子文不是這個意思。既然如此,那子文就代爲轉達了。”宋子文聽到南憶夕的話,也不再懷疑,一口答應下來。
南憶夕聞言,只是微微頷首,對宋子文笑道,“那就勞煩大將軍了。”
宋子文也是對著南憶夕微微頷首,四人便錯肩而過。宋耀輝有些疑惑的看著自家大哥和南憶夕。
這魔宮宮主不是一向厭惡權貴,對於權貴之人毫不在乎麼,爲什麼對長公主格外的看重,竟然還託人給她帶白鵑梅?而自家大哥不是也一向不喜歡扯進朝堂的紛爭麼,爲何竟然願意答應帶花進宮?
這長公主他也不是沒有見過,大哥也時常誇讚長公主懂禮儀,識大體,可是他看著也並沒有什麼特別,長的還不如十公主南蕓涵漂亮呢。
“憶夕和南香韻的關係倒是不錯?”納蘭辰逸看得出南憶夕的用心,不由挑了挑眉毛,問道。
他並不知曉南憶夕和南香韻之間的關係,在他看來,整個南海皇室都該死,他們居然讓憶夕這樣小的孩子去做人質,而事後還爲了掩人耳目想要殺她,根本就沒有什麼皇室親情可言!
南憶夕點了點頭,眉間流露出一絲溫柔,伸手拈著一枝白鵑梅說道,“我和大姐關係挺好的。大姐自小就很疼我,她是整個皇室唯一一個真心對我好的人。”
納蘭辰逸望著南憶夕眸間的追憶,眼中充滿著心疼。整個皇室唯一一個真心對她好的人。都說皇室無情,他和南憶夕都是在這樣無情的皇室中長大,不同的是,他至少還有父親真心的疼愛和費盡心思的維護,而南憶夕,卻被自己最愛的父母出賣。
“就算南海有一日覆滅,我也會保她一生無憂。”納蘭辰逸拉著南憶夕的手,鄭重的說道。
他要毀了南海,本就是爲了替南憶夕復仇,既然南香韻對南憶夕一直很好,他自然也不會傷害到南香韻的。
“那是自然,我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大姐!”南憶夕聞言,眸中也是閃過一抹堅定,對納蘭辰逸說道。
兩人在花海中來回徜徉,一邊聊天一邊賞花,看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南憶夕和納蘭辰逸便去吃了些簡單的飯菜,又攜手到江邊漫步,吹了一會江風,纔回到尹府。
回到尹府看到的一切,讓南憶夕大驚失色。
她回到了自己的院落,見屋子裡面的燈還亮著,她便推門進去,瞧見小雪趴在桌子上,桌邊上擺著一盤吃動了的點心,南憶夕不由勾起一抹無奈而寵溺的笑容,這個小雪,吃完東西也不知道收拾一下,就趴在桌上睡著了。
“小雪,怎麼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南憶夕看了一眼小雪,伸手點了點小雪的額頭,勾脣笑道。
可是小雪仍舊趴在桌上一動不動,南憶夕不由蹙眉,她伸手擡起小雪的臉,卻見小雪的眉間充斥著一條淡淡的紅線,整個人都呈現出青黑色,觸覺冰涼無比。
南憶夕不由大驚失色,她伸手按住小雪的脈搏,眉頭不由鎖得更緊了。罕見的蠶毒?!小雪怎麼會無緣無故中了毒?難道是這盤點心的問題?
南憶夕伸手拿了一塊點心在鼻尖輕輕嗅了嗅,又捏碎了一點,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果然是點心的問題。
點心裡面下了蠶毒,要對付的自然不是小雪,而是她。到底是誰想要她的性命?
她比較喜歡吃這些點心,因此每次有什麼好吃的新點心,尹流光從會差人送過來,而她一個人吃不完,也會讓小雪一起吃。她今日和納蘭辰逸出去,想著不會回來吃晚飯,因此便讓小雪先吃,沒有想到卻害小雪中了毒。
南憶夕飛快的封住小雪的穴道,以內力暫時壓制住小雪體內的毒性,可是這蠶毒十分罕見,就是魔宮也沒有現成的解藥,若要配置解藥,有一味桑零花十分的難尋,可是這毒若是七日不解,那就必死無疑了。
爲今之計,就是要儘快找到下毒的人,要到解藥。
只是這下毒之人究竟會是誰?絕對不會是尹流光,可是能夠在尹府下手,一定是尹府的人,但她實在想不出尹府裡面有誰會想要了她的性命。
急匆匆的跑到尹流光的院子,此刻尹流光書房的燈正亮著,尹流光似乎正在作畫,南憶夕也顧不得那麼多,闖了進去,喊道,“尹流光!”
聽到南憶夕的聲音,尹流光下意識的停下了手,以衣袖攔住了他所畫的畫,然後溫柔的擡起眼眸,看向南憶夕問道,“瓊珞這麼晚了,有事麼?”
“我桌上有一盤點心,是誰送的?”南憶夕根本沒有心思去看尹流光在畫什麼,她現在心急如焚,一心只想找到下毒的兇手,替小雪找到解藥。
尹流光被南憶夕問得一愣,他不曾記得有差人給南憶夕送過什麼點心啊,而且看南憶夕的眼神,似乎十分著急,南憶夕的脾氣一向淡定冷靜,何時見過她如此將驚慌和擔憂溢於言表過?
“我並未差人送過點心,府上也不曾做點心。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尹流光將桌上的話半合了起來,只能依稀看到女子的紅色裙襬,他走到南憶夕的面前,有些關切的問道。
南憶夕聽到尹流光的話,眉頭緊緊的蹙著,眼中滑過一絲冰涼。尹流光不曾讓人送過點心,尹府也沒有做點心,那這點心一定是府外的人送來的,若是尹流光不曾注意到,那麼要如何確認是誰送的點心?!
蹙著眉頭,南憶夕眸中閃過一絲凝重,對尹流光說道,“小雪中毒了。毒是下在點心裡面的,是罕見的蠶毒。”
“蠶毒?!”尹流光對醫理也是有所涉獵,對於蠶毒的自然也是清楚的,蠶毒七日不解便是無解,而且解藥十分難配,但是因爲蠶毒罕見,一般研究醫毒的人也不會配備解藥,只是知道解毒的辦法而已。
這毒下在點心裡面,自然不是爲了要殺小雪,那幕後的兇手想要對付的人必然是南憶夕,到底是誰懷著這樣狠毒的心思要害南憶夕呢?
“尹流光,我記得你欠我兩個人情。現在就還我第一個人情吧。”南憶夕眸中的慌亂漸漸隱去,取而代之的是漆黑而深邃的眼神,這深邃之中又隱隱帶著幾分冰涼,她脣角勾起一抹冷意,一字字說道,“替我去查這幾日內誰買了去寒毒的藥材。不管宮中還是街上的商鋪,都要查。我要所有的名單。”
說完,南憶夕又看了尹流光一眼,說道,“三日之內查清楚,以尹家在南海的勢力,應該不難吧?”
蠶毒乃是罕見的毒藥,之所以罕見,是因爲下蠶毒的人本身也會沾染到蠶毒上面帶著的寒毒,需要喝藥去寒毒,受幾日風寒之苦,因此,才很少有人用蠶毒。
而這事情以魔宮的勢力,自然也可以查得到,但是魔宮在南海的勢力畢竟不如尹家,而且這毒很可能是皇宮中人下的,魔宮的勢力還不曾滲透進去,而小雪的毒又是迫在眉睫,因此只有讓尹流光出手了。
“好。我會盡全力,以最快的速度查到。”尹流光聞言,微微蹙了蹙眉頭,似乎對於南憶夕還人情的說法有些失落,但是他還是溫柔的應道。
兩日時間,尹流光便將查到的情況告訴了南憶夕。名單上面買過寒毒的人都列得清清楚楚。名單雖然已經齊全,可是要一個一個排查,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算可以一一排查覈對,怕是也要耗時很久了。
“宮裡面呢?”南憶夕掃了一眼名單上面的名字和對應的身份,大多是一些老百姓,就算是朝中之人,似乎也和她並無仇怨,於是她眸子微微一沉,眼中帶著寒意問道。
尹流光蹙了蹙眉頭,對南憶夕說道,“我去太醫院問了,蕓涵公主曾到太醫院拿了一些治寒毒的藥。”
“南——蕓——涵——!”南憶夕一字字將南蕓涵的名字念出來,每一個字都帶著一股不可言喻的肅殺之意。
之前南蕓涵因著賀文舉的關係派人詆譭她,她也不曾與她計較,只是叫她的陰謀敗露,好讓她不要亂動心思,沒有想到南蕓涵非但沒有接受她的警告,反而還變本加厲,想要下毒害她?!
如今這蠶毒害得小雪昏迷不醒,她一定不會輕易放過南蕓涵的。
“謝謝你,我知道了。”南憶夕對尹流光道謝之後,便急急的進宮去尋南蕓涵了。
此刻,南蕓涵正勾著得意的笑容在撥弄著面前的一盆花草。
下了蠶毒的點心已經被她派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送到了尹府,最近兩日尹府雖然沒有傳出任何風聲,可是南憶夕的確已經兩日沒有出現了,想必是南憶夕中了蠶毒,尹流光擔心這事情說出去會影響北漠和西嶽與南海的關係,因此纔將事情瞞了下來。
她也知道在這個節骨眼上,若是南憶夕出了什麼事情,對南海的局勢必然是非常不利的,但是她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只有殺了南憶夕,她纔有可能嫁給賀文舉。
“pong”的一聲,屋門被人用力狠狠的推開,南蕓涵蹙了蹙秀氣的眉毛,正準備開口責罵是誰這麼不小心,可是當她看清楚來人的時候,她的驚訝卻是取代了憤怒,“瓊…瓊珞?!”
“怎麼?我沒有中蠶毒,公主覺得很失望,是麼?”南憶夕原本還存著一絲絲的疑慮,在看到南蕓涵見到她時的錯愕表情,她就完全確定,這件事情的確是南蕓涵所做,對南蕓涵的態度也不由更冷。
南蕓涵聽到南憶夕的話,瞳孔放大,眼中的錯愕之色更濃,但她還是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故作鎮定的說道,“你在說什麼,本公主聽不懂!”
“不要考驗本座的耐心。把解藥交出來!”小雪的毒拖得越久越不好,南憶夕自然沒有心情和南蕓涵打馬虎眼,她眸中含著一道厲色,墨黑的眸子如同刀刃一般直射南蕓涵,寒氣逼人的說道。
南蕓涵打量了南憶夕一眼,眉頭微微一蹙。這魔宮宮主一向內斂妖嬈,平日總是一副對什麼都漫不經心的樣子,縱然言語之間有著難掩的氣勢,可是她從來不曾這般咄咄逼人過,想必是很著急。
聽她的意思,她雖然沒有中蠶毒,可是似乎有人中了毒,而這個人還是她所在乎的人。想到這裡,南蕓涵脣角不由泛開一抹怨毒的笑容,她整不死南憶夕,能夠弄死她身邊的人,讓南憶夕心裡不痛快,她也是高興的!
“宮主在說什麼?我是真的聽不明白。什麼蠶毒,什麼解藥?”南蕓涵心裡面打定主意,索性裝起傻來,毒是她派人下在點心裡面,偷偷送到尹府去的,神不知鬼不覺,雖然她不知道南憶夕是如何猜到是她下的毒的,但是她敢肯定她並沒有留下蛛絲馬跡。
南憶夕見南蕓涵一副打死也不承認的樣子,心中不由涌過一絲怒氣,她的眸色越發的深沉,裡面彷彿蘊含著一場暴風雨,她纖細的手指猛的掐住南蕓涵的脖子,一字字說道,“我在說最後一遍!交出解藥來!否則我立刻殺了你!”
“你敢!”南蕓涵雖然被南憶夕掐住了脖子,可是她並不相信南憶夕真的有殺她的膽子,她挑了挑眉毛,一副不怕死的樣子,對著南憶夕氣勢洶洶的說道。
南憶夕聽到南蕓涵的話,只是微微的瞇了瞇眸子,漆黑的眸子裡面帶著濃濃的殺伐之意,如同浸潤著九幽煉獄的鬼火一般,她的脣角緩緩勾起嗜血而冷冽的笑意,手指在南蕓涵的脖子上又掐緊了幾分,聲音裡面也帶上了殺伐之意與不耐,“本座從來不開玩笑。識相的話,立刻交出解藥!”
若不是爲了拿到解藥,南憶夕早就動手殺了南蕓涵了。對她而言,南海皇室所有對不起她的人,都要死!在她還是南憶夕的時候,她與南蕓涵並沒有過多的交集,若是南蕓涵識相,她本可以放過她,可是她居然膽敢對她下毒,還害得小雪昏迷不醒,這樑子是結下了,她是斷然不會輕易放過南蕓涵的。
若是南蕓涵現在交出解藥,她興許還可以讓她多活幾日,若是南蕓涵交不出解藥的話,那她就只要送她去見閻王了!
“你憑什麼那麼肯定毒是我下的?”南蕓涵被南憶夕掐著脖子,臉色漲得通紅,有些透不過氣來,但她還是一臉怨毒的盯著南憶夕,嘴硬的問道。
南憶夕聞言,只是蹙了蹙眉毛。小雪中毒讓她內心焦急,因此失去了平日的冷靜,此刻的她已經沒有多餘的耐心和南蕓涵慢慢解釋,但是看南蕓涵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她只得開口說道,“我雖沒有證據,但是我很肯定,毒就是你下的。你現在不必問這麼多,只要你交出解藥,我可以答應放你一命!”
饒南蕓涵不死,已經是南憶夕可以做出的最大的讓步了。
可是南蕓涵卻並不領情,在聽到南憶夕說的話之後,南蕓涵笑了起來,眼中閃過一抹得意與怨毒,說道,“既然沒有證據,你如此對本公主,豈不是以下犯上?本公主也不怕告訴你,毒就是我下的,而且我這裡,根本就沒有解藥!你就等著五日之後那中毒的人寸寸腐爛而亡吧!哈哈哈哈哈!”
“你真的沒有解藥?!”南憶夕聽到南蕓涵的話,眼中閃過一抹失措,眼中遍佈的烏雲更加的濃重,她的手指一寸不讓的掐著南蕓涵的脖子,一字字陰沉無比的問道。
南蕓涵看到南憶夕眸中一閃而過的失措,心中大感快意,臉上的神色越發扭曲而怨毒,在她看來,只要南憶夕不痛快,便是她最大的痛快,心中大爲得意,南蕓涵根本沒有注意到南憶夕眸中的殺機,她十分得意的對著南憶夕挑眉,笑著說道,“不錯!瓊珞,你要跟我搶文舉,是要付出代價的!”
“呵,代價?!”南憶夕黑色的眸子一點一點的攢積著怒氣和殺意,她纖細如玉的手指一點點的在南蕓涵的脖子上收緊,南蕓涵原本還猙獰的笑聲一下子停了起來。
她開始伸手去掰南憶夕的手指,可是無論她怎麼用力,都不能掰開南憶夕的手,她的臉色越來越紅,眼珠漸漸凸出來,她拼命的想要呼吸,可是卻被南憶夕死死扣住了脖子,提不上氣來。
南憶夕冷漠的望著南蕓涵痛苦無比的表情,她的手指只是如同鐵一般箍住了南蕓涵的脖子,一絲也不放鬆,卻也不再收緊。小雪中了蠶毒所受到那麼多痛楚,她要南蕓涵也試試生不如死的感覺!
還有五天時間,她一定會替小雪找到桑零花!只要找到桑零花,要解除小雪所中的蠶毒就不是什麼難事了。至於南蕓涵麼,既然她拿不出解藥,那她也就沒有放過南蕓涵的必要了!
“既然你活得不耐煩了,那我就送你一程!”南憶夕終於一點點的收緊手指,南蕓涵的神態更加的扭曲,眼珠子完全凸了出來,眼中含著滿滿的不甘和不可置信,斷了氣。
她沒有想到南憶夕居然真的敢殺了她,就算她的身份比不上南秀琴,她好歹也是南海名正言順的公主啊,南憶夕就再張揚,也不至於敢明目張膽的殺了她這個公主把?可是她卻想錯了,南憶夕之所以回到南海,就是爲了找整個南海皇室復仇,又怎麼會不敢殺她區區一個公主呢?
凡是得罪她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不管是皇帝還是皇后,太子還是公主,她都不會留情。她會把他們加諸於她身上的,全部百倍的償還給他們。
既然已經動手殺了南蕓涵,那麼她也沒有必要再隱忍不發了,他們欠下的債,是時候該償還給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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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關於女主心軟的問題,我只好捂臉鞠躬,難道真的是我自己心太軟了麼?我瞧著感覺女主心也不算太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