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側(cè)頭一看,那人的到來是意料之外,但也是意料之中。
冷暄若冷冷哼道:“原來是本小姐的好父親,冷常峰冷大官人啊,不知冷大官人來此作何?是看你的兒子和你女兒打架的嗎?哦不不不,呵呵,本小姐怎么忘記了,這里一沒有你的兒子,二,也沒有你的女兒。”
說起來還真是可笑,冷常峰自己的孩子不管,反倒是喜歡替別人養(yǎng)孩子,而且,還重點培養(yǎng)了起來,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這兩個孩子都超出了他的預(yù)想,超出了他的計劃。
一個惡女培養(yǎng)成了狂女,一個書生培養(yǎng)成了公子殺手。
“哼,冷暄若,別這么叫我,我可沒有你這樣的好女兒,既然你已經(jīng)知道了,那我也不再多做解釋。”
冷常峰已經(jīng)是退去了那好父親的臉色,取而代之的便是那副陰冷的樣子。
“嘖嘖嘖,好爸爸裝不下去了,改裝冷酷無情的狗奴才了嗎?嗯,不錯不錯,這是個考驗演技的時刻,若是演得好,今年的奧斯卡金項獎男主角,就是你冷常峰了。”
冷暄若勾起唇來,冷笑著。
“你?”
冷常峰最不喜歡的,就是冷暄若這能說會道的嘴,還未開戰(zhàn)她就有能力將你氣個半死不活……就像現(xiàn)在這樣。
不過。
“哼,冷暄若,希望你能一直保持這樣的態(tài)度。來人,將人帶上來。”冷常峰眼中放著不毒蛇般目光,那眼中的毒液時刻準(zhǔn)備著,準(zhǔn)備著將冷暄若毒死。
不多時,一個女人被帶了上來,眼睛上的黑布被揭開,她頓時眼花了起來,待到眼睛適應(yīng)光線,看清楚一切之時,她大驚……
“暄若?”
梅月嫻怎么也想不到,冷常峰綁他來,竟然是為了要脅自己的女兒。
冷暄若看了看梅月嫻,衣服完好,除了頭發(fā)有些散亂之外,沒有受傷,她的心這才放了下來,她左右看了看這種情況,突然噗的一聲笑了。
她這一笑,眾人是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了。
冷暄若她這是瘋了吧,怎么在這種時候還笑得出來?
母親被抓,下一刻極有可能是身首異處了,唉,眼前這傾國傾城的女子是長了什么腦子啊,竟然這會子還能夠笑得出來?
咳咳:“小丫頭,要嚴(yán)肅,嚴(yán)肅些。”東方訣不禁提醒著自己的小妻子道。
冷暄若微微歇了口氣道:“親愛的,你不覺得這種場面,很狗血么,一個壞人綁著一個好人的母親進(jìn)行要脅,還有,一個好人的手中同樣也有那個壞人最重要的人物,你說,好玩不好玩?”
東方訣挑唇而笑,道:“好玩,小丫頭說好玩,那就是好玩,只是不知道,我劍下的這個人,對冷侍郎來說,是重要還是不重要,重要又能夠重要到什么程度?是舍身相救呢,還是……棄之如履?”
“如果想知道,試試不就得了。”冷暄若同樣挑起惡魔般的唇,笑道。
“說得沒錯,試試就知道了。”
東方訣手腕微微一個用力,那冷子均漂亮的脖子上赫然劃出一道血跡出來,那血流得不多,但也不會少,順著
東方訣的劍身,滴在冷子均黑色的衣袍之上,而后沒入,黑色的衣服將血紅蓋住,不過,那微濕的地方表明著,那是冷子均的血。
“東方訣,冷暄若,住手,快給我住手。”冷常峰失聲大叫。
看著他這樣,眾人明白了,這冷常峰還是很重視這個冷子均的。
“好啊,看在以前我們共同生活在一個院子的份上,住手就住手吧。”冷暄若對著東方訣示意了一個眼神。
東方訣挑眉,微微收住了力道,但那劍一點也沒有離開冷子均脖子的意思。
不過,下一秒,冷暄若對著冷子均的膝蓋處就是狠狠一腳踢過去,用四川話就是:看我抓不死你個龜兒子。
冷子均疼得悶哼一聲,從膝蓋處傳來的陣陣骨痛已經(jīng)讓他的額著湛出密密細(xì)汗。
“冷暄若,你,你大膽。”
冷常峰根本沒有想到這個冷暄若竟然對冷子均下著狠……腳。
冷暄若在耳邊揮了揮手,道:“你們這些個人除了大膽兩個字就沒詞了是吧,哼,什么侍朗,這些詞匯量可真低。還有,冷侍郎,別一副受傷受欺騙的模樣,本小姐可是尊照你的話讓東方訣住手了,可是沒有答應(yīng)過你,本小姐要對他住腳。”
擦了個擦的,冷子均傷了麒麟無憂樓的那么多人,她只是小小的回敬了他些利息而已,難道,這也錯了嗎?
“你?冷暄若,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可以將梅月嫻殺了?”
冷常峰真是受夠了,受夠了,十多年來,他受的就是她們母女的氣。一個病殃子將他府里的錢都花得差不多了,一個惡女先前還好,可是后來卻讓他頭痛得,他眼不得現(xiàn)在就殺了這二人,以泄心頭之恨。
梅月嫻美目冰冷的看著冷常峰,狠狠道:“好,好啊,冷常峰,你殺,你要殺你現(xiàn)在就殺,我梅月嫻要是說一句求饒,我都不姓梅。哼,這么多年來,也不知道你給我下了多少的毒,更是讓我心智不清,認(rèn)賊作夫,冷常峰,不要以你在想什么我不知道,當(dāng)初,是你將那強(qiáng)盜引入寺中,也是你讓我看到了適之哥哥身邊……”
身邊什么,梅月嫻沒有往下說,可是誰都想得到,這一定是個圈套,是冷常峰專門為衛(wèi)適之和梅月嫻所做的圈套。
梅月嫻頓了頓,拼命的忍住自己的情緒,接著道:“暄若,你,你不要管我,這些人都不是好人,你不要相信他們,還有,還有,你要好好的照顧自己,東方世子,我就這么一個女兒,從小到大沒有對她好過,我沒有資格請求你對暄若好,可是,可是我卻還是想說一聲,東方世子請好好珍愛我的女兒,謝謝。”
“住口,梅月嫻,你給我住口。”
冷常峰大叫,她這么說必是抱著必死的心態(tài),如果是這樣,那么少主他,他可就真的危險了。
“你才給我住口,冷常峰,我不后悔離開了適之哥哥,可是,我卻深深的后悔沒有好好的對待我的女兒。哼,看你慌成這副模樣,想必這個冷子均是你最重要的人吧,既然是最重人的人,那么,冷子均更是不能放過,想用我的命來換取他的命?你肯,我還不肯。”
梅月嫻
這翻話說的倒有幾分像冷暄若,同樣的霸氣,同樣的無畏。
冷常峰暗暗吞了吞口水,這個女人現(xiàn)在的氣質(zhì),就如當(dāng)初他第一次見她一般的優(yōu)雅,一般的從容……
“你?”
“暄若,不要管我,我不想成為你心中的那個負(fù)擔(dān),你為我做的已經(jīng)夠多的了。如果每次都有人將我的命拿來威脅于你,那樣,那樣會束縛你的手腳,會掩去你的風(fēng)華,我,我不想那樣……”
梅月嫻何其聰明,如果每人人都拿她來作伐子,那么冷暄若在這世間便會越行越難,她,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發(fā)生,這一次,就是最后一次。
此時,這里有一瞬間的安靜,不為別的,就為了這樣一個母愛,梅月嫻不是個好母親,但絕對有足夠的母愛。
在此時此刻的危難之際,她想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不給女兒扯后腿……
“本小姐的風(fēng)華,是說掩去就掩去的嗎?本小姐可是承元有名的狂女,別說是公主了,就是皇帝老子得罪了本小姐,本小姐照樣能給他虐出個花兒為什么這么紅出來?”
嘶……聽著冷暄若這句話,眾人是齊齊抽了口氣。
像這般大逆不道外加霸氣側(cè)漏的話,也只有冷暄若才說得出來吧。
不過,他們都相信,這位冷小姐,絕對有這個本事能將皇帝虐得不要不要的。
“梅月嫻,你太小看我了。不過,沖你那番話,沖你這份心,本小姐,便認(rèn)了你這個娘親。”冷暄若朱唇輕啟卻字字怔重。
還未等人開口中,冷暄若又接著道:“冷常峰,你只要答應(yīng)我一件事,我便將冷子均放了,否則的話,本小姐現(xiàn)在就讓他的腦袋搬家。”
“什么事?你說。”
冷常峰萬萬沒有想到,路在這里峰回了,不過,他也明白,要是真的惹毛了這個狂女,還真有可能讓冷子均死在這里。
“簽了這張休書,我便將冷子均放了。”
什么?
休書?
冷常峰怔了怔,不過,這也正常,那冷暄若怎么可能還讓梅月嫻呆在冷府,如果,如果這樣就能夠讓冷子均脫離危險,那……也是值得的。
“好,我答應(yīng)你。”
“哼,真是人渣,本小姐早晚收拾了你。”說著冷暄若從袖中抽出一張紙來。扔了過去道:“簽了吧,要是沒筆,就用你自己的血來寫。”
那張紙飛了過來,冷常峰一把接住,展開一看,那上面大大的“休書”二字。
可當(dāng)他看清里面字,越是往下看,他的臉色越是不好,越是慘白之中加著鐵青,看完最后一個字時他就想把這休書給撕了,撕了撕了……
“你,冷暄若,這是什么休書?”冷常峰大喊。
什么休書,他們也想知道,是什么樣的休書讓冷常峰這樣善于隱忍的中年男性氣成這般模樣,胸膛不斷的上下起伏,臉紅脖子粗。
冷暄若勾唇笑道:“當(dāng)然是休書,不過不是你休她,而是她休你!”這是她早就準(zhǔn)備好的。
此話一出,眾男子是倒抽一口氣!
是梅月嫻休了冷常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