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暄若坐在床邊,伸手摸了摸時明歌的額著,不熱,但也不冷,有著說不出怪異體溫,唉,為什么當(dāng)初自己就沒學(xué)個醫(yī),反而去做了個殺手?這殺人容易,救人,可真不是她的特長。
“……小姐放心,時小姐平日里體質(zhì)不錯,再加上喂了這許多清熱解毒之藥,百年老參吊著元?dú)猓@般昏迷不醒算是好的,否則,以此毒的毒性來看,時小姐早早的就已經(jīng)死在了睡夢之中。”
南沫已經(jīng)用著最易理解的方式說給冷暄若聽,同時也慶幸這時府藥材的強(qiáng)大,不過……
“小沫,你說了這么多,可一句也沒提中的是什么毒,怎么中的毒,更重要的,是怎么解這毒。”冷暄若道:“麻煩你說話說全呼些。”
南沫不好意思的摸摸頭:“不好意思,習(xí)慣了,我以為,你們都懂呢。”
汗,這是毒藥,又不是飯菜,你以為人人都懂呢。
咳咳:“此毒有個特別好聽的名字,叫夢溪。中此毒都就像睡過去一般,若是發(fā)現(xiàn)不及時,便會一直睡死在夢中,而且就算是發(fā)現(xiàn),若是沒有上好的藥材吊著命,同樣會死。此毒的中法,也是個奇特的,無需飲入體內(nèi),只要在近身的空氣之中灑向那么一些,吸入者便會中此毒,但,此毒也只限一人吸,因此,這也是此毒的要下,最好的時機(jī)便是單獨(dú)入睡之時。”
時夫人一聽,險些暈了過去:“誰,是誰,是誰要害我家歌兒?對了,是不是那個叫東刻的,不行不行,我要去找他,去,去邊疆將那兩個小子叫回來,我,我要滅了他……”
都說女人溫柔如水,那是因?yàn)樗麄儧]有碰觸到底她們的底線。
時夫人是,梅氏也是,梅氏可以渾,可以看不清,可當(dāng)聽聞女兒死訊之時,梅氏便清明了起來,也就是說,冷暄若的死是梅氏最后的低線,同樣,時明歌就是時夫人的底線。
可是,像這么善良可愛的姑娘,誰會害她呢?這幕后黑手又會是誰?
是時尚書朝堂上的政敵,還是真的是無憂樓的人沒有拿到贖款而一氣之下的所為?
冷暄若腦后電光一閃,大喝道:“不對,這不對……”
什么不對?
“明歌中了這個不輕意讓人知道的毒,可是卻被你們給發(fā)現(xiàn)了,那么就是說那人是有意放明歌一馬,留著她的性命,又或者說,那人是給我一個警告。”
冷暄若說到最后,眼角抽起,渾身散發(fā)出駭人的冷意,像這樣灑在空氣之中的毒,那李姨娘也干過一次,那么,傷明歌的人……南紫煙!
“……暄,暄若,你是說?”
這里沒有一個人是笨蛋,也是就說,這次事件不是針對時府或?qū)iT針對時明歌,而是沖著冷暄若而來,也就是說,時明歌完全是被她給連累了。
“我問你們,最近有誰到過這里?”冷暄若雙目微沉。
時明禮此時一臉的悔意:“那一日,有暗衛(wèi)來過府里,可見其沒有任何動作,我們也就……”沒有計較,時明禮手指緊握:“哼,沒想到,那人這么陰毒,對明歌下手!”
“哼,好啊,敢玩陰的玩到明歌頭上來了,那么,你準(zhǔn)備好接受本小姐的怒氣了嗎?”她冷暄
若可不是一個好欺負(fù)的主。
不用猜這件事的幕后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蘇琪兒有暗衛(wèi)灑毒藥的,另一個就是南紫煙給毒藥的,特么的兩個綠茶表,老娘不玩死你們我就不姓冷。
“南沫,此毒可有解?”
“有,雷公藤就好。”
“出處?”
“不知。”
不知?
這可就難了,這不等于宣判了時明歌的死刑么?
時夫人搖頭咬唇:“不,不可以,歌兒?我,我要進(jìn)宮……”
“時夫人,不必著爭,只要雷公藤存在,那么,我一定給你找來。”冷暄若堅定道:“明歌可是我來這里的第一個朋友,如果她死了,我給她填命。”
她死,我填命。
這是一種怎樣的情誼,只怕是相交多年的黑白老人也做不到這般吧。那兩個傳奇般的人物,形影不離,卻又相互敵對,以棋為友,以棋為敵,一種特殊的存在,當(dāng)年……咳咳,說遠(yuǎn)了。
“不過,在那之前,本小姐也要拉幾個墊背的,讓她們一道,陪著本小姐和明歌在地府玩玩下油鍋的游戲。”
霸氣,真特么霸氣。
就算是死,也不會讓敵人大笑的活在這個世上,暄若,嘎嘣挺你。
時家?guī)兹苏f不感動那是假的,尤其是時夫人。
“孩子,謝謝你,我將明歌交給你是對的,孩子,你去做吧,我這里沒什么大事兒,只要歌兒有一口氣在,我便不會放棄。”時夫人拍了拍冷暄若的手,從那小手傳來的溫度,瞬間讓她的心安定了下來。
“母親,我與冷三小姐一道,去尋找那雷公藤的下落。”時明禮上前一步道。
“我們也去。”另外時家二兄弟也不甘落后:“歌兒是我們的寶貝妹妹,絕不能讓那幕后之人好過。冷小姐……”
“不,你們不能去,時府現(xiàn)在不是很安全,你們在這里保護(hù)明歌,不過我冷暄若丑話說在前頭,若是明歌再次受到什么驚擾,別怪本小姐無情了。”
姐妹之情亦可以變得如此霸道。無論是誰傷害她要保護(hù)的人,她都不會放過。
……
皇宮之中。
“公主大婚在即,您,要不要。”準(zhǔn)備準(zhǔn)備?雪蘋忍著被公主責(zé)罰的危險,上前道。
這公主若是不嫁便罷,可若真要嫁人,那準(zhǔn)備的東西可多著了,雖然禮部會將門面上的東西準(zhǔn)備好,可是私底下哪個沒有一些自己的東西,何況這公主宮里頭的東西,可都是天下之間沒有的。
蘇琪兒心情大好,揮了揮玉手隨意道:“雪蘋,不要在本公主面前提這些,好不容易本公主的心情好一點(diǎn),你就少煩些本公主。”
雪蘋不明白,這才不過幾日功夫,為什么大公主心情就這般好了呢。先前還將宮里的東西砸了個遍,唉,公主命就是好,那宮里的東西可是好大一筆銀子,隨便一樣當(dāng)了錢,可夠她用十幾輩子的了。
公主的心思,宮婢不懂不懂的說。
“見過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
就在蘇琪兒開心的時候,一個身著淡紅宮裝,身后拖地長裙,寬大的衣擺上繡著粉色的花紋
,臂上挽迤著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尤其是眉心間的那火妝,更將那添了份嬌媚之氣,不得不嘆,好一個美人。
“冷側(cè)妃?你來干什么?”嫌棄,紅果果的嫌棄。
此時蘇琪兒是見著她就不自覺的想到了柳林兒,兩個人都一樣的賤,靠爬床上位,不過二人的命運(yùn)卻不同,冷暄宛成功進(jìn)入太子宮,而另一個……只怕這一輩子都別想再生了,太子哥哥已經(jīng)下了極重的藥,那藥是宮里給不聽話妃子專用的。
哼,便宜了那個柳林兒。
冷暄宛享受著皇宮中的一切,不過她也知道,這一切都是那個叫蘇景延給的。
“大公主安好,太子讓臣妾多陪陪你,唉,沒想到太子那樣高高在上的人物,對于自己的妹妹卻是極好。”冷暄宛游走于各小姐之間,當(dāng)然能夠抓住她們最感興趣的話題。
果然,蘇琪兒一聽,便嬌笑了:“那是,太子哥哥可是本公主的親哥哥。”
冷暄宛的笑容更深了:“公主殿下,這皇宮臣妾還未曾真正游過,可否……”
蘇琪兒上下看了眼這冷側(cè)妃,這宮話說得是有模有樣的,比那日宮宴倒是長進(jìn)了不少。
“好啊,本公主今天高興,就陪你走一走。”
兩個身影就這樣沉入了皇宮后花園……待二人出來之后,竟然是手牽著手的,這說明什么,這說明兩個人達(dá)成了某種陰謀。
蘭香小心的伺侯著這側(cè)妃娘娘:“娘娘,你說,這大公主此事是真的嗎?”她不敢相信。要是時尚書知道了,那可就……完了,時尚書的勢力,可是高于柳御史的。
“哼,有什么不可能的。皇權(quán),這就是至高無尚的皇權(quán)。不過,那時明歌也算是倒霉的,誰讓她認(rèn)識了不該認(rèn)識的人,還左一個若姐姐,右一個若姐姐的叫得這般歡快。”
在現(xiàn)在的冷暄宛眼里,權(quán)利就是高于一切,什么冷府嫡女,那都是比不上皇權(quán)來得重要,來得更讓人欲罷不能。那種能夠高高在上的掌握著底下人生死的感覺,是很不錯的。
“可是娘娘,那公主的暗衛(wèi),真的會留下來給你,對付冷暄若嗎?公主此行嫁去曼尾國,不是也應(yīng)該帶著暗衛(wèi)的?”蘭香不懂,若是一部分力量會出去了,那么公主在曼尾國的實(shí)力,不就下降了?
冷暄宛哼道:“你懂什么,她自己的暗衛(wèi)分出去了,可不還有皇上皇后和太子的么,再者說了,她可是和親過去的,誰敢對她蘇琪兒不利?”
只是那些暗衛(wèi),一半是助她,一半監(jiān)視她的吧。不過不管怎么樣,她們都是有共同目標(biāo)的,那就是不讓冷暄若活著。
冷暄宛經(jīng)過這幾日,更加堅定了留不得冷暄若的思想。
“蘇景延,你就這么喜歡冷暄若么,別忘記了,她可是東方訣的世子妃,你這是要讓天下人恥笑,恥笑啊,我冷暄宛,絕對不會讓你得到她。哼,就算是與我歡好,你叫的居然是她的名字,蘇景延,你當(dāng)我冷暄宛什么了?”
冷暄宛眉間的火妝,似一道烈火燒著她的腦門。
蘭香嚇得不敢說話,此時的冷暄宛已經(jīng)不是冷府的那個大小姐了,而是讓人害怕的太子側(cè)妃。這皇宮真是個可怕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