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說,到底怎么回事,她被何人劫持?!”耶律濬的手都幾乎抖了,身形跟著一陣,眼前一片眩暈,消息來的太過突然,他萬萬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
一直以為她的情況應該比較安全,最多就是來自郝連諾的糾纏,但現在對方分身乏術,應該沒有時間來足什么,畢竟現在江山是對方的首要選擇,另外她的身邊有瑞這個來路不明的高手庇護,應該沒有什么的危險。所以自己才安心坐等事情進一步發展,以便做出最明智的選擇,可是現在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
“不知道,那個丞相說她出門去了,我不相信,以她的性子,要是出門一定會和我們說一聲的,但沒有一點預兆,我懷疑她是被囚禁了,”瑞說到這里,看見耶律濬的眼底燃燒的火焰幾乎可以將人燒死,冰冷的表情,熾熱的眼神在一個人身上得到了奇妙的統一,他憤怒了,他著急了,不是么?“現在你打算怎么辦?”
他把主動權交給了耶律濬,大夏不是自己的地盤,行動會處處受阻,最好就是讓他出馬。
瑞一句問話,讓耶律濬的暴躁與狠戾稍稍緩解了一下,現在自己一定要冷靜,而不是怒火中燒,這樣于事無補,只會將事情弄糟。
所以他長長舒口氣,讓自己平靜一下,然后拿過外衫穿上,跨步出了門。
“喂,你不是被囚禁著嗎?”瑞看他的動作準備離開,忍不住冷冷揶揄對方,“這樣走了,你的舊愛……”
“閉嘴!你想呆著我沒有意見!”耶律濬冷冷瞪了瑞一眼,薄唇輕啟繼續道,“你是揣著明白裝糊涂!把徐靈兒弄丟我還沒找你算賬,現在你還有時間和心情來消遣我?!”
說完,大步到院里飛身而起躍到墻頭,沖那灰衣人示意了一下,對方輕輕點點頭。
兩人以最快的速度出了皇宮,往丞相府前進,趁此,瑞將自己所知道的情況再次梳理告訴了耶律濬。
“你要去質問那個家伙?”瑞想知道耶律濬的動向,他看耶律濬安靜地可怕,心里猜想對方可能會采取的手段。
耶律濬眼底宛如寒冰一樣冷澈,片刻后,淡淡道:“不,先去找那個車夫。他既然去接徐靈兒就一定知道些事情,現在我們不能公然去找丞相。”
兩人到了丞相府附近,瑞自告奮勇去找那個車夫,果然,沒有多一會兒,他就將那車夫找來,明確點說是抓來了。
車夫一看是耶律濬,寫的忙跪倒在地頭如搗蒜為自己開脫:“王爺饒命,和小的無關!”
耶律濬狹長的鳳眸微微瞇了瞇,蹲到車夫跟前,緩緩道:“我只問你,你家小姐去哪里了?被誰接走了?”
“丞相不讓說,小的說了他會殺了小的!”車夫滿眼恐慌,不敢和耶律濬對視。
“是嗎?可是你若不說,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耶律濬聲音不高,但卻充滿了危險的氣味,讓人不禁心驚膽戰,“你若不告訴他,他不會知道,你也就可以保命了--說,那天發生了什么事?”
他的聲音立刻變得兇狠起來,車夫的臉色嚇得變成了灰白,抖抖索索地供述道:“那日遇見了宮里的馬車,好像說是太后要見小姐,所以她就上了那個車……”
耶律濬一怔,看了瑞,兩人默契地點點頭。
放走車夫后,耶律濬對瑞交代道:“現在我們兵分兩路,你去安頓花夜,最好做好離開京城的準備,我去宮里會會那個老女人,看她葫蘆里賣著什么藥。”
兩人商量妥當,瑞立刻離開去辦理了。
耶律濬一聲尖嘯,三個灰衣人從天而降立在面前。
他示意其中一個過來,靠近對方的耳邊輕聲囑咐了幾句,灰衣人不斷點頭領命,然后帶著另外兩位急速離去。
看對方遠去,耶律濬往皇宮方向看了看,好看的薄唇泛起一絲冷笑。他攔了一匹馬直奔到皇宮附近,直接從墻頭進去,直奔太后的天壽宮。
也懶得和對方兜那些禮節上的圈子,耶律濬依然從墻頭飛躍進去,一路尋到了太后正休息的東廂房。
太后正在暖榻上懶懶躺著,聽宮女進來稟告說耶律濬在院外請見,吃了一驚。他自然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敢冒著以下犯上的罪名闖到自己院落里來,一定不是心血來潮,這些天自己也知道他一直在周敏的未央宮,可是卻無能為力,眼看著皇上戴綠帽子,自己只能睜只眼閉只眼。太子有這個能力,但是很明顯皇后和他之間一定有什么默契,所以對方根本不過問,任由周敏胡鬧。
今日這家伙來找自己做什么?也好,自己還正想找他呢!于是她由宮女扶著起身,緩緩步行出去。
耶律濬見她出來,美如仙人的俊臉閃出一個冰冷的笑,微微抱拳冷淡地說道:“太后金安,微臣貿然覲見失禮了,不過今日是非見不可?!?
太后也冷冷一笑,閱歷無數的雙眸上下打量著耶律濬緩緩道:“肅北王在皇宮里呆了一段時間了,哪里不能去呢?哀家又豈能阻擋半分?皇后還沒有駕崩,你就已經替他照顧皇后了,真是忠臣所為啊……”
她語氣里很強調“忠臣”這兩個字,嘲諷的意思顯而易見。
耶律濬不是傻子,怎么聽不出來,他對上對方的眼眸,一字一句道:“太后所言差矣,臣在未央宮是被皇后囚禁,而非自愿,皇后責怪臣護駕不利,才讓她的馬車受驚,她受到驚嚇,所以命臣面壁思過,臣不敢不遵守,僅此而已,”耶律濬并不準備和對方討論論這個話題,所以立刻轉而問道,“今日臣過來是想問一件事--太后將徐靈兒弄到哪里去了?”
太后一愣,他和徐靈兒不是和離了么?而且據說兩人關系極差,他差點將徐靈兒打死,怎么現在他會忽然跑過來問徐靈兒的行蹤?自己還以為是郝連諾先過來問這件事!
“肅北王是什么意思?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太后拿出了皇族的威嚴,擺出一副問罪的架子。
“臣當然知道和誰說話,正因為知道和太后說話,所以才直接落在主題上,您不要說你沒有見過,所有的情況我已經掌握,徐靈兒在街上遇見你,上了你的車,然后不見了--給我個交代。”
話說道這里,耶律濬也懶得和對方臣來臣去的,這個老女人很有城府的,根本不能用一般的君臣之禮去打動她,期望她和你說實話。
果然,太后笑了笑,擺出一個高傲的表情道:“我不過叫她過來說了一會兒子話,然后她就下車了,至于后來她去了哪里,只要去問她自己了,哀家累了,你退下吧!”
說完,在幾個宮女的攙扶下就要進里屋去。
耶律濬眼疾手快,直接飛起一腳,將離他最近的檀木圈椅踹到了前面墻上!
砰的一聲,那椅子裂成幾塊后,紛紛落地,木屑飛揚。
在場的宮女們全部嚇傻了,呆在原地不敢動一步。
太后當然也嚇了一跳,但隨即便冷靜下來,自己畢竟大風大浪過來的,還怕個年輕氣盛的男人?!
“哎呦……”太后立刻假裝受不了,身子緩緩倒在旁邊宮女身上。
宮女們慌亂,忙抱住她準備往里屋挪動。
“慢著!”耶律濬話到人到,直接伸手在太后身上點了幾處穴位。
“哎呦……”太后立刻感到了針扎般的疼痛,再想裝半昏迷已經做不到了,她睜開眼帶著驚恐望著耶律濬,忍住疼痛顫巍巍問道,“你對哀家做了什么?你好大的膽子,這是滅門之罪!耶律濬!”
耶律濬冷冷一笑,黑眸里閃過殺機,輕聲道:“我不過是叫太后保持清醒,好好想想徐靈兒去了哪里?剛才那點動靜怎么可能會讓您害怕呢?人都不知道殺了多少,還會被臣嚇住么?”
太后疼得受不了了,她在宮女們的攙扶下跌跌撞撞坐在了圈椅上,語氣趕快軟了下來,央求耶律濬:“肅北王快可憐哀家歲數大了,受不了這個罪……”
耶律濬周身仿佛是冰山,寒迫逼人,他走近太后,居高臨下望著對方,低聲道:“好說,你只要將徐靈兒的去處告訴我就可以,不然,別說這點痛,就是你的命怕也難保,你知道,我說道便可以做到?!?
他的語氣平靜得不能再平靜,眼神冷的不能再冷,沒有一絲商量的余地。
太后心里想了想,也罷,反正對方已經知道和自己有關,自己再不承認對方也不會相信,反正現在這個時間,徐靈兒已經差不多到了西然京城,人|質交換后,九兒安全了,很快就會回來,那么耶律濬怎么去救徐靈兒,就威脅不到九兒的安全了。
“你快點了這痛穴哀家便告訴你!”太后先讓耶律濬止住疼痛,然后緩了緩才道,“她已經去了西然?!?
“西然?!”耶律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本以為她會被囚禁在經常某個地方,沒有料到竟然被送到西然,他的手指頓時捏的咯咯直響,指著太后一字一句問道,“為什么,她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一生心狠手辣,到了老依然死性不改,你--是大夏國最該死的女人!”
宮女們在一旁嚇的大氣也不敢出,第一次太后被一個臣子這樣指著鼻子罵,不知道她心里感覺如何?
太后看著耶律濬的怒容,苦笑道:“九兒被西然人抓去了,他們向哀家提出了條件,要拿徐靈兒交換……”
她話還沒有說完,耶律濬以轉身往外走去,路過一張桌子,他一揚手將桌面拍成齏粉,身形飄到外面,冷冽的聲音飄進來:“若是徐靈兒有個三長兩短,我定要你陪葬!”
太后頓時出了一身冷汗,她知道耶律濬說到做到!
“太后……”宮女們看耶律濬不見了蹤影,馬上扶著太后進了里屋,為首的一位安慰道,“沒事的,太后,我們多派大內高手來護駕,或者我們立刻叫皇上下令抓捕他,將他投進大牢,打成死囚!”
太后苦笑著搖搖頭:“你以為皇上就能困住他么?那你們就小看了他,耶律濬‘戰神’的威名不是虛的,他的武功高深莫測,來去無蹤,我們根本防不勝防,現在哀家只希望徐靈兒平安,不要被殺就好……”
一切都要取決與西然了,到底要徐靈兒過去做什么呢?
-------------《狂女休夫,狼性邪王的毒妃》----------------
蘇淺眉跟著那些押解她的男人們到了西然的都城,被押進一所陌生衙門中的牢房。
雖說是牢房,設施還算差強人意,有床鋪,空間有大約十平米左右,還有一床薄薄的被子,西然的氣候很明顯比大夏溫暖,所以即使鐵窗沒有糊紙,屋里也不怎么冷。
對方出于某些考慮,沒有將她的腳鐐去掉,不過結束了該死的坐車,身子感覺輕松了不少,蘇淺眉的心情還不錯,反正自己一向是個適應性很強的人,不管是跑到蘇淺眉的身體里,還是跑到徐靈兒的身體,自己都能很快適應。
“打不死的小強!”
她斜斜躺在硬硬的鋪面上,枕著薄被,望著外面,樂觀地給自己下了判斷?,F在身在西然,水來土掩,兵來將擋,一切都見機行事好了!
外面天色漸漸暗了,獄卒給她端來晚膳,一個饅頭,兩盤菜,很簡單,但還算可口。
蘇淺眉胡亂吃完,簡單收拾一下,便躺下休息,這段日子沒日沒夜地趕路,太累了。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還是被獄卒叫醒的。
她迷迷糊糊地起身看過去,除了獄卒外,屋里還多了一個蒙面的女子,身邊兩個侍女安靜站立,三人都是亭亭玉立。
“你醒了,徐小姐?”蒙面女人間蘇淺眉醒來,輕聲問了一聲,那聲音如黃鶯般婉轉,比玉珠還清脆。
這個女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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