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不想坐這里,我馬上請徐靈兒過來……”耶律濬臉色如常,看不出喜怒,只瞟了拓跋瑞一眼,便微微低首端起茶盞輕輕用茶蓋撇了幾下茶葉,輕啜了一口,姿勢優(yōu)美的無可挑剔,皇室貴公子的范兒拿捏的極其到位。
云姬眼眸里掠過驚艷,他失蹤了這么多年,忽然出現(xiàn),而且還是華麗回歸,讓自己眼前不斷一亮,這樣的夫君打著燈籠恐怕也找不到!他這次出現(xiàn),就是上天送給自己最好的禮物!
“監(jiān)國,你不認(rèn)為我們應(yīng)該聊一聊么?”云姬看對方對自己擺出一副拒人千里的架勢,也不著惱,只含笑靠前問詢了一句,“想必有些事情你也知道了,我們重逢也算是上天的恩賜--我等了你這么久,說說話吧……”
拓跋瑞聽了云姬的話,估計(jì)耶律濬會妥協(xié),正好,自己有借口去找徐靈兒。
可沒等到他移步,耶律濬清冷的聲音又緩緩響起來:“我會和你談,云姬郡主,但不是現(xiàn)在,這個場合不適合這個話題?!?
他的臉色沉入水,眼角看向不遠(yuǎn)處的蘇淺眉和花夜,兩人挨得很近,花夜很體貼的照顧著她,兩人時不時還湊近笑聲說著什么,似乎有什么密謀一般。
不知怎么的,耶律濬的心里一下酸意無比,現(xiàn)在看去,花夜和徐靈兒竟然那么和諧,金童玉女似的,兩人都美得絕色傾城,兩張?zhí)一嫦嘤?,越發(fā)顯得粉琢玉砌一般!
云姬看耶律濬語氣超冷,知道這件事急不得,他心里有別人,已是要他承認(rèn)自己這個未婚妻可能還有些勉強(qiáng),不過只要他不反駁,默認(rèn),這就是自己的成功,默認(rèn)距離承認(rèn)并不遙遠(yuǎn)。
這樣性子清冷的男人想要攻破并不容易,但是這個得到他的過程一定極有挑戰(zhàn)性,也更有趣!
云姬正要說話,對面九千歲和劉閣老等恰好過來。
尤其是九千歲,一看云姬出現(xiàn)在耶律濬身邊,他和劉閣老立刻對望了一眼,彼此心知肚明,也不用點(diǎn)破,人家這有名的西然美人、名門淑媛出現(xiàn)自然是為了自己的婚事了,放眼這西然,恐怕也只有云姬這樣出眾的名媛才可以配得上西楚第一美男吧?
云姬何等聰明,馬上走幾步給九千歲和劉閣老施禮問安,并同時低聲對九千歲撒嬌道:“千歲,云姬要坐到哪里合適?”
九千歲還沒有答話,后面起身施禮的拓跋瑞忙道:“就說讓你坐在這里嘛,你是尊客,尊客和尊客要坐在一起的,我讓賢了!”
拓跋瑞幾乎是眉飛色舞離開了耶律濬,也不管耶律濬那張沉得沒有擰出水來的俊臉,直接奔到了蘇淺眉和花夜的桌子旁,讓侍女搬把椅子,直接擠進(jìn)了兩人中間坐下,同時對蘇淺眉笑瞇|瞇的嫵媚問道:“你現(xiàn)在要不要吃栗子?我剝給你吃……”
那副賤兮兮地模樣可愛又可笑,蘇淺眉直接憋不住捶了他一拳,低聲罵道:“我雞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拓跋瑞很享受地挨了這一拳,轉(zhuǎn)頭又對花夜開了腔:“瞧這小模樣,出落的多好看,近來尤其如此,那小臉泛著桃花色,估計(jì)惷心萌動,情不自已了!”
花夜的臉倏地緋紅,心虛的瞥了蘇淺眉一眼,幸好對方似乎并沒有在意,他才放下心來,有些不自然的笑笑:“王爺說笑了,心情好自然臉色不差?!?
“是嗎?什么好事可以讓心情這么好?是看上哪家姑娘了?這個我可以幫忙,我可以給你去說和一下,你著小模樣往那一放,簡直驚天地泣鬼神,可以把名門淑媛的魂勾來……”
花夜淡淡一笑,眼底一片嘲諷:“你當(dāng)我是門神,還是黑白無常?可以驚天地泣鬼神,可以勾人魂魄?”
被一向溫和的花夜搶了白,拓跋瑞臉色一頓,呵呵一笑:“到底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伶牙俐齒的在一起,自然也學(xué)的不留情了--你可不要喜歡上你的靈兒姐,不然后果很嚴(yán)重……”
花夜一副“我才不怕你威脅的”的模樣,只自顧自端起茶杯來喝茶,并不理會拓跋瑞的話。
這副模樣和耶律濬非常討厭的相似!拓跋瑞心里哀嚎,又來了一個冷清倔強(qiáng)的家伙!
蘇淺眉對身邊這兩人的對話到?jīng)]有怎么在意,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耶律濬那邊,看著云姬和九千歲說笑著坐在了耶律濬身邊,兩人都似乎分外矜持,耶律濬一貫的清冷,而云姬優(yōu)雅端莊,笑靨如花。
不知怎么的,蘇淺眉感覺那兩人坐在那里,和諧的有些刺眼,一對玉人,珠聯(lián)璧合,光彩照人。
他們剛剛坐在一起,就引起了在座的賓客的目光。大家都很很小聲地議論,或發(fā)出贊嘆的聲音,可能很多人都知道兩人的關(guān)系,又加上是公開場合里的第一次靠近,所以帶來的視覺效果難以形容。
耶律濬的眸光更沉了他借著喝茶,悄然看了蘇淺眉一眼,發(fā)現(xiàn)她正眨巴著大眼睛看過來,那樣子沒有太多哀怨,有的是一些失落與嘆惋,還有些什么,自己一時難以形容。
自己就這樣又莫名其妙冒出一個眾人皆知、只有自己才知不久的未婚妻,人生就是這樣充滿了戲劇性,之前還以為她只是一個藝妓,到處漂泊,半夜爬上自己的*是因?yàn)橄胍屪约航o她一個名分,結(jié)果她是西然的郡主--自己的未婚妻!
“你那次去大夏就是為了驗(yàn)證我的身份么?”耶律濬冷冷地開了腔,自己算是心思縝密的人了,依然防不勝防這樣討厭的事情!
之前真的沒有打算和西然發(fā)生什么聯(lián)系,可是事情的發(fā)展總共是出人意外!若是之前將徐靈兒救出后立刻離開西然,恐怕就不會有今天的事情了!
“是的,監(jiān)國,”云姬對于這一點(diǎn)并不回避,反正對方已經(jīng)到了西然,已經(jīng)是監(jiān)國,已經(jīng)是自己的未婚夫了,所以那件事也就不再是秘密了,“我和瑞王爺都是為了這個目的,不過他是為了西然的江山,我是為了自己的幸福……”
“毫無感情的兩個人,云錦郡主認(rèn)為立刻用婚姻的形勢綁在一起,可有幸福可言?”耶律濬微微轉(zhuǎn)頭,迎上對方的視線,很平靜地望進(jìn)她的眼底,莞爾一個冷笑,“感情是這樣容易就可以發(fā)生的么?”
云姬情意繾綣,對耶律濬的冰冷毫不在意,只淡淡一個淺笑,回應(yīng)耶律濬:“日久生情,監(jiān)國之前那么討厭徐靈兒,都可以對她有所改觀;我的前提至少比她要強(qiáng),若監(jiān)國肯給云姬一點(diǎn)時間相處,想來不會比徐姑娘差?!?
耶律濬轉(zhuǎn)過頭去,看著前面的某處,頓了頓,道:“云姬郡主難道會預(yù)料我回來,所以一直沒有婚配么?”
“因?yàn)槲倚睦镆恢备杏X到你會回來……”云姬的話里夾了某些熱烈與深情,雖然這句話有些肉麻,她的臉微微泛紅,但她還是勇敢的表白出來。這兩個人之間總有主動的,既然他那么不想靠近,那自己就主動一些好了!
“是么?”耶律濬俊顏泛著一絲冷笑,稍稍側(cè)身輕聲道,“那么云姬郡主和二皇子之間是怎么回事?”
云姬很明顯的一愣,吃驚的望向耶律濬,對方一副輕描淡寫的俊臉閃著不屑的睥睨之色。
她的心轟的一沉!和二皇子來往也不過是剛剛半年的事情,其實(shí)見面也不是很多,就是來京的時候偶爾會在他府上下榻,因?yàn)楹突蕛Φ挠喕殡S著對方一直失蹤不知死活,已經(jīng)名存實(shí)亡了,她一天天大了,也需要找一個真正的依靠,所以才將目光放到了二皇子身上。
但是隨著皇上的病倒,有關(guān)于大夏肅北王就是皇儲的消息傳到了她的耳中,因?yàn)檫@個肅北王在西楚大陸太出名了,所以她也一直向往不已,聽到他就是皇儲的秘聞后,再按捺不住,就找了一個機(jī)會前往大夏,經(jīng)過一系列密謀,成功接近了耶律濬。
雖然沒有什么收獲,但她對耶律濬更向往了,之后回來就聽說耶律濬來了西然,并且最終承認(rèn)了皇儲的身份,幾乎同時,她對二皇子很自然的疏遠(yuǎn)了,盡管對方對她迷戀不已,她還是不再和對方來往了--她也時不時感到很慶幸,沒有因?yàn)橄胫?dāng)二皇妃,而將自己更多的東西給對方。
可是,云姬心里更迷惑了,她和二皇子來往基本不公開,知道的人不多,耶律濬是怎么知道的?難道有人專門告狀了?!是誰?徐靈兒是不可能的,她初來乍到根本不可能知道這樣的事情,而拓跋瑞是不會告訴耶律濬的,那么,又會是誰?!
心里想著,云姬臉上卻是一副堅(jiān)定的信誓旦旦的表情:“監(jiān)國,此話從何說起?我與二皇子雖偶然有來往,但絕不涉及男女之情,完全是最最正常的!你若不信,我可以發(fā)誓,絕沒有和他有過任何一絲的*!”
她舉起右手,伸出兩根指頭指天,帶著一抹委屈望著耶律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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