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耶律濬直接語塞,他本以為徐靈兒會趕快幫著自己找人來將李清雪送回去,畢竟她現在需要人攙扶幫助,可沒有想到關鍵時刻她竟然準備冷眼旁觀!
“濬,胸口痛……”李清雪輕蹙著柳眉,帶著明顯的嬌弱。
耶律濬瞪了蘇淺眉一眼,立刻火了,惱怒之下一也不再找人,直接冷哼一聲,將李清雪抱了起來,看也不看蘇淺眉,只對李清雪沉聲道,“我送你回去。”
說完,抱著李清雪大步往另一側走去,頭也不回一下。
蘇淺眉看著李清雪將頭托在耶律濬的肩頭,帶著勝利與鄙視看過來,心里的火焰竄的更高!
在李清雪面前,耶律濬永遠都是那么不堪一擊,只要她有一些風吹草動,他就無法掩飾他的感情,他的心里從始至終都不可能抹去她的影子,不管他怎么保證,怎么決定,真正到了這樣的時刻,他依然會讓感情代替理智!
雖然自己剛才有些沖動,有些不講道理,但是現在似乎也看到了他的內心,如果自己和李清雪同時掉進河里,他一定會先救李清雪!新歡與舊愛,自己也算不上他的新歡,他從沒有正式說過喜歡自己,而李清雪卻是他真正的舊愛!
蘇淺眉看著耶律濬倨傲的背影,眼底不由熱起來,但是她一咬櫻唇,將幾乎要奪眶而出的淚生生憋了回去,轉身毫不猶豫的回到了自己休息的院落。
她所住的小院毗鄰耶律濬主院,兩人挨得很近。蘇淺眉躺在*上,一直快進傍晚,也不見耶律濬出現,她心情煩躁至極,怒火燒的越發旺盛!
自己呆在這里做什么?他口口聲聲說再不會和李清雪怎樣,可現在他都呆在仙鄉不回來了!
這里自己不能呆了,多呆一分鐘都是一種煎熬,現在李清雪已經是仙子身份,說的確切些,和拓跋勛已經沒有關系了,她已經是紅塵之外的人了。
這樣做表面看是在為拓跋勛祈福,可誰都知道皇上已經撐不了太久,李清雪身份的變化實際是為她洗脫貴妃的身份,為她后來重新開始做準備而已!
這個主意是誰的?李清雪還是那個糊涂皇上?拓跋勛不是傻子,豈能不知道這件事情的最終目的?可這明顯是他同意的,不然李清雪就是再怎么樣,也不能私自出家--這個老皇上在臨死之前給他心愛的女人找后路?難道因為他一死,李清雪就守了寡,她這么年輕就守寡怕遲早都會給他戴綠帽子,讓她殉葬他又舍不得,所以退而求其次,提前放開了她,既贏得了她的好感,又讓自己的名譽得以保全,也算是一舉兩得。
這一切,耶律濬都知道,他在想什么呢?剛才的舉動深一層的又能說明什么?
蘇淺眉心事重重,躺在*上輾轉反側,直到夜色濃郁,也沒有見耶律濬過來說個什么。她半躺在*邊,時不時望著院落,心里總有一絲希望,耶律濬會來,或惱或怒,他總會過來和自己交言。
但是,沒有。
蘇淺眉在等待中和衣而眠,直到第二日清晨自然醒來,門依然中開,沒有人為自己掩上門,身上只有自己衣衫,也沒有人給自己搭上薄被。
她起身簡單梳洗了一番,脫下宮裝,換上自己的衣衫,將東西收拾了一下,拿上包裹跨出門去。
她再沒有去御書房,而是直奔皇宮之外。走了一段,她回首看了看耶律濬所在的那院落,琉璃瓦明晃晃閃爍著皇家的氣派,安靜沉默,顯出一種高貴的疏離,就像耶律濬,高貴、冷傲、拒人千里之外!
蘇淺眉苦笑,自己還是不適合這里,也不適合他,同樣他也不適合自己,這次自己是真的認識到了,他就像這無言的建筑,終屬于這里,屬于高貴的皇家,他的身邊更需要一個高貴優雅矜持溫柔的女人來追隨,以他為天,以他為大樹來讓自己依靠。
自己不是這樣的女人,不僅不溫柔,而且還太有主見,這完全不符合古代男人的娶妻標準。
她的眼淚有些忍不住了,深深看了一眼御書房的方向,他現在在做什么?和大臣們泰倫國事,還是在接見二皇子,還是了今日繁忙的工作?自己沒有出現,他會不會有那么一點點牽掛?
再見了,耶律濬,我們是真的不合適,我們之間有太多的疙瘩不能解開,也有太多的不同無法溝通,我有心想向你靠近,但自尊不允許,我不能對你和你的舊愛視而不見,盡管我和你沒有什么確定的關系。
但愿我們彼此安好,跨出這道門,我將會將與你的所有斬斷,重新開始自己的新生活!
蘇淺眉心里告別完畢,轉身快步朝皇宮外走去,再沒有回頭看一眼。
隱在暗處的鬼目一直看著蘇淺眉消失在視線里,隨之他輕嘆一聲,這個女人又離開了,可自己也不敢立刻去報告,現在尊主那邊還在氣頭上,等著她去道歉呢,要是知道她挎著她的小包袱離開,估計會氣得將御書房拆了!
所以他決定裝不知情,反正現在尊主知道徐靈兒不在,一會兒很可能就會知道,現在他正在與劉閣老一起面對二皇子,自己還是不去添堵了。
時間很快近了正午,耶律濬將二皇子打發走了,眾臣子也依次離開之后,再次看了看蘇淺眉這幾日坐的那個位子,那里的書卷,文房四寶都擺放的整整齊齊,沒有一絲不妥,她平日就是一個很有條理的人,不管是思維還是做事,再快也很有順序、條理。
時間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沒有出現,難道她也在生氣?昨天她那么過分,明知道自己需要她的幫助,卻冷眼旁觀看笑話,實在可氣!這件事情一定要讓她知道是她錯在先,若不是她不管,自己也不會一氣之下抱起清雪將她送回去。
可是她現在做什么呢?該吃午膳了,不知她是否用了?
耶律濬打了一個響指。
鬼目影子一樣落在他面前,單膝跪地,抱拳:“尊主?!?
“那個女人在做什么,你去看看?!彼砟课⑽P手,讓他暗中去偵查一下。
鬼目一臉為難,這個時候應該說了,他起身低聲道:“那個……徐司書已經離開了……”
“什么?!”耶律濬聞言一驚,失手打翻了拿在手里的茶盞,滾熱的水澆到了手上,他忍住痛拿錦帕覆上,氣急敗壞地吼道,“怎么不早說,現在才告訴我?!”
鬼目嚇得再次跪地,雙手抱拳回稟道:“尊主息怒,徐司書走的時候,正趕上您和二皇子說話,所以卑職不敢進來打擾……”
耶律濬的心猛地空了,他懊惱地將手邊一卷書拿起來重重擲到了墻上!沉重的聲響過后,那書卷灑落在地,仿佛一只只黑白相間的蝴蝶紛紛落下。
他的視線稍稍聚了一下,發現自己剛才仍的那個案卷正是徐靈兒親手抄寫的,忙跑過去彎身小心翼翼地一片片撿起來,仔細整理好,又用細繩捆扎好,放在離自己最近的地方。
她竟然走了!一個做了錯事在先的人竟然理直氣壯的走了!連個照面也不和自己打,她做錯了難道她不知道么?!
“尊主,您的手需要上藥……”鬼目看耶律濬的手背上已是通紅一片,忙從懷里拿出一個綠色的小藥瓶。
耶律濬將手緩緩放在書案上,讓鬼目上藥,而他的思緒已經飛走了。
不是說好不要因為一些事情說走就走么?她竟然這樣不信守承諾,果真是惟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她出了皇宮會去哪里?幾乎都不用多猜,一定會去拓跋瑞那里,自己的心思都白費了!不僅白費了,自己更將她推遠了!
“尊主,你要去將徐司書叫回來么?”鬼目看耶律濬黑眸閃著無奈與懊惱,知道他因為徐靈兒的離開坐臥不安。
自己清楚對方為了讓徐靈兒來到他身邊,的確想了辦法,現在徐靈兒離開重新回到了拓跋瑞身邊,怎么能不讓給他揪心呢?
耶律濬輕嘆一聲,搖搖頭?,F在自己去只會火上澆油吧?反正她也離開了,不如先讓她冷靜一下,好好考慮孰是孰非,等時機差不多的時候,自己再去找她為好。
這樣想著,他的視線轉向了窗外。昨日和她明明那么高興,她銀鈴般的笑聲似乎還在自己耳邊回響,而人卻已經不在了!這個女人真的好狠心!
只是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現在一時的錯過,后來會生出那么多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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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蘇淺眉出了皇宮,搭了一量馬車徑直回到了拓跋瑞的別院。花夜還在這里住著,見到蘇淺眉回來,喜出望外,慌忙迎出來。
“還以為你這一去一定很忙,要段日子才出來呢,沒想到剛去就回來了……”他雙眼含笑,看著蘇淺眉,眼底是濃濃的情意。
蘇淺眉晃了晃手里的包袱,努力做出一個笑:“回來就不去了,我和耶律濬八字不合,天生犯沖,所以我回來打算繼續開我們的店鋪,他的事再和我無關!”
花夜聽了這個消息,心里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開心,直接跳了起來,拍手歡迎,表達自己的極力支持。
兩人進屋詳細討論開店的事情。這件事蘇淺眉打算立刻著手做,一來自己快要忙碌起來忘記不快,而來若是耶律濬再來,自己也會以這個為借口拒絕。
午后,蘇淺眉沒有見到拓跋瑞,花夜說對方這個時候應該在王府,所以她坐上馬車去王府找,因為他說過京城有一個鋪面很好,她打算請他詳細告知,自己去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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