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廣和凌瀟瀟都是穿越而來,性格不拘小節(jié),不似古代這般迂腐,腦子裡也沒有什麼‘男女授受不親’的陳規(guī)。
所以,他們一路牽著手離開,並未覺得有何不妥。
可是這一幕在東燕太子燕赤誠和南凌太子凌俊澤二人看來,就覺得驚悚了。
兩人望著季廣和凌瀟瀟離去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見,才雙雙扭頭看向?qū)Ψ健?
燕赤誠率先感嘆道:“凌兄,看樣子?xùn)|燕和南凌有好事將近啊!”
凌俊澤愣了一下,目光若有似無的瞥了眼一旁黑沉臉的黎焰,而後才笑道:“是啊!真沒想到,我們?yōu)t瀟跟你家季少將軍竟然一見如故,這麼聊的來,真是緣分不淺!”
黎焰因爲(wèi)兩位太子殿下這番話,臉色越加深沉難看起來了。
他猛地站起身來,丟下一句‘我去如廁’,健步如飛的離開了七王府正院大廳。
黎戩和慕容秋雨見狀,紛紛挑眉頭。看這樣子,黎焰對那個(gè)凌瀟瀟並不是全然無感啊?
按理來說,他不喜歡凌瀟瀟,厭惡凌瀟瀟,對於凌瀟瀟與季廣在一起了應(yīng)該樂見其成纔對嘛!嘖嘖,口是心非的男人,真是當(dāng)局者迷啊!
“秋雨,你想說什麼?”黎戩看到慕容秋雨朝他貼過來,可是不知道怎麼想的,又抽身離開了。於是,他主動貼過去低聲詢問。
慕容秋雨抿抿脣,低聲笑道:“我發(fā)現(xiàn),八爺在感情方面的處理能力遠(yuǎn)不如七爺你。”
聞言,黎戩得意的笑了,“老八那是典型的悶騷,活的很糾結(jié)!相較之下,我男子漢大丈夫,敢愛敢恨,他當(dāng)然不如我!”
“……”慕容秋雨嘴角有些抽搐。這個(gè)黎戩,就會順桿兒往上爬。
她眼底閃過狡黠笑意,再開口讚道:“還有一點(diǎn),八爺也不如七爺厲害!”
黎戩眸光一亮,“什麼?”
慕容秋雨強(qiáng)忍笑意迴應(yīng)道:“七爺臉皮厚的跟城牆一樣,這一點(diǎn)八爺自嘆不如!”
黎戩眸子倏然瞇緊,一隻大手在桌下覆上慕容秋雨的腿一陣揉搓,“呵呵!有人不安分,欠收拾了,嗯?”
慕容秋雨一怔,伸手按住黎戩的大手。
就聽黎戩貼著她耳畔邪惡的低語道:“小秋雨,今晚爺要把你弄死在牀上,你給我等著!”
慕容秋雨伸手捶了黎戩一下,眼底笑意不減半分,“等著就等著,怕你呀?誰弄死誰,還未知呢,你小心我把你榨乾!”
黎戩眸子越瞇越緊,滿臉寫著‘秋雨,你學(xué)壞了’的表情。
慕容秋雨不甘示弱,趾高氣揚(yáng)的瞪視黎戩。
夫妻二人悄無聲息卻奇怪的交流方式,並未引起兩位太子殿下的注意。他們正在研究季廣和凌瀟瀟在一起的可能性!
倒是桌前落了單,無所事事的張明揚(yáng),在黎焰離開後視線就澆注在了慕容秋雨的身上。
他看著慕容秋雨與黎戩你儂我儂,低聲耳語。也不知道黎戩說了什麼,慕容秋雨臉頰一紅,擡手捶了對方一下,表情似羞似怒。
那副小女兒家撒嬌的模樣兒,看的人心裡癢癢的,恨不得伸了手去,將她納入懷中。
可惜……
張明揚(yáng)落寞的收回視線,可惜慕容秋雨註定是黎戩的。也只有黎戩這樣俊逸非凡,能力卓越的男人才能配的上她。
至於他……
以前配不上,現(xiàn)在……更是配不上了!就連想一輩子守護(hù)在慕容秋雨身旁這個(gè)渺小的願望,都無法實(shí)現(xiàn)。
仰頭,張明揚(yáng)灌下一杯烈酒,滿口苦澀不已。
花開兩頭,各表一枝。
且說黎焰離開正院大廳後,腳步抑制不住的朝七王府廚房邁去。
遠(yuǎn)遠(yuǎn)的,他聽到季廣的聲音,頗有幾分頤指氣使的味道,“你們幾個(gè),去井邊把菜洗了!你們幾個(gè),按照這個(gè)單子去買東西!記住了,上面列出來的香料缺一不可。”
廚房內(nèi),季廣吩咐完廚師和打雜的都需要做什麼後,語氣諂媚的對凌瀟瀟說:“瀟瀟,一會兒炒香料的事情就多多麻煩你啦!”
凌瀟瀟聲音爽朗的應(yīng)道:“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你我之間需要那麼客氣嗎?”
季廣賊賊的賤笑,“哈哈,沒錯(cuò)!早晚我們是要成爲(wèi)相親相愛的一家人,一家人是不需要對彼此客氣滴!”
凌瀟瀟知道季廣是在開玩笑逗她,就附和著點(diǎn)頭,“嗯,你這麼想就對了。”
兩個(gè)人在廚房裡一陣有條不紊的忙活,時(shí)不時(shí)的就傳出陣陣笑聲和對彼此的讚歎聲。
“瀟瀟,你可以啊!看不出來你刀工這麼贊!”季廣驚愕的誇讚出聲。
凌瀟瀟含笑解釋道:“那是呀!沒看我以前是幹什麼的。不過,你也不賴嘛!”
季廣厚顏無恥的自誇道:“套用你一句話,沒看我以前是幹什麼的。我是醫(yī)生,切切縫縫那都不算事兒!”
凌瀟瀟笑聲濃了許多,“咱們兩個(gè)都是朝人身上動刀子的,半斤八兩,彼此彼此!”
季廣聽了,立刻戲謔道:“瀟瀟,你覺得咱們兩個(gè)這樣默契配合,像不像夫唱婦隨?”
凌瀟瀟噴笑出聲,“夫唱婦隨?這形容不錯(cuò)!”
黎焰聽的心裡發(fā)堵,飛身上了廚房的屋頂,掀開瓦片朝裡面探望。
只見季廣和凌瀟瀟正菜刀上下翻飛著切肉,刀工井然有序,一片片薄如蟬翼的肉被切下整齊的擺在盤子裡。
很快的,兩個(gè)人切完了肉。
“吃火鍋的話,少不了肉丸和魚丸。我切點(diǎn)魚泥,你和點(diǎn)面揉些魚丸子吧?”凌瀟瀟開始分工接下來的活兒。
季廣沒有意見,歡快的去和麪了。待他和完面,凌瀟瀟也手腳麻利的切好了魚泥放在大碗裡。
一回頭,凌瀟瀟就看到季廣臉上沾了麪粉的模樣兒。
她指著季廣,‘撲哧’一聲笑起來,“哈哈,你的臉……”
季廣反應(yīng)快,一聽凌瀟瀟這話,就知道是麪粉弄到自己臉上了。
他毫不客氣的點(diǎn)了麪粉朝沒防備的凌瀟瀟臉上抹,一邊抹一邊惡劣的說:“夫妻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dāng),給你也抹點(diǎn)兒!”
“啊!季廣,你太壞了!”凌瀟瀟被季廣偷襲成功,一邊驚呼一邊反抗。
她有武功,力氣大,一把就將季廣手上的面盆搶過去了。她一邊躲避季廣,一邊抓了面朝季廣的面上塗。
“好呀!你要造反是吧,看我怎麼收拾你!”季廣揭竿而起,如下山猛虎般朝凌瀟瀟撲過去。
凌瀟瀟一邊躲避,一邊朝季廣身上撒麪粉,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意。
那,是黎焰從未看到過的笑顏,可謂驚豔衆(zhòng)生!
可是,不知道爲(wèi)何,凌瀟瀟笑的越開心,黎焰心中越不舒服。那種堵塞的感覺,令他呼吸都暗含隱痛。
他單手覆在心口位置,臉上寫著茫然之色。他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他只知道心裡很難受,如同針扎一樣刺痛!
七王府的下人很快就買了香料回來,凌瀟瀟伸手接過各種香料。季廣則是吩咐下人們將他和凌瀟瀟之前切好的肉和團(tuán)好的魚丸子送到王府的冰窖裡冰著。
這之後,凌瀟瀟開始炒香料,季廣也沒閒著,一把尖刀在手,正動作麻利的將雞翅和雞腿劃出一條條的口子。
他們一邊忙碌著一邊閒聊,因爲(wèi)有七王府的下人在,所以他們說的是英語,連黎焰都聽不懂。
他心中暗想著,也許那聽不懂的話語,就是凌瀟瀟和季廣以前生活的地方的語言吧?
黎焰心中更堵的慌了,在目睹凌瀟瀟炒香料流汗被季廣體貼擦去的畫面後,黎焰終是看不下去,飛身離開了。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心口會堵死!
王府正院大廳,黎戩夫婦與兩位太子,張明揚(yáng)已經(jīng)不再玩擲骰子了,他們天南海北的暢聊,很是開心。
燕赤誠眼尖的看到黎焰進(jìn)門,朗聲笑道:“八王爺回來了?剛剛我們還在說,你這是回皇宮如廁了呢!”
黎焰面色一僵,尷尬的笑了笑:“肚子有些不適,所以耽擱了一會兒!”
黎戩和慕容秋雨聽到黎焰這牽強(qiáng)的解釋,紛紛撇嘴兒,完全不相信的表情。
皇宮,使者別院內(nèi)殿。
周靖寒立在窗邊,目光陰冷的望向外面。
影衛(wèi)修絕羅恭敬的站在他身後,正在彙報(bào)手下暗衛(wèi)傳回的關(guān)於慕容秋雨的最新消息。
末了,修絕羅不解的詢問道:“主子,屬下有一事不解。我們只是需要慕容秋雨的血打開通往寶藏的石門,把她擄走就好了,何必大費(fèi)周章呢?”
“呵!”周靖寒冷笑一聲,“修,有句話叫做放長線釣大魚!你以爲(wèi),本王如此大費(fèi)周章,就僅僅是想得到慕容秋雨的血嗎?”
聞言,修絕羅蹙緊眉頭,臉上不解之色更深。
周靖寒轉(zhuǎn)過身,輕拍了拍修絕羅的肩。對於自己這個(gè)影衛(wèi),他是絕對信任的。
目前爲(wèi)止,修絕羅是唯一一個(gè)知曉他重生身份的人,也是他身邊唯一一個(gè)知曉寶藏秘密的人!
輕嘆一口氣,周靖寒壓低聲音解釋道:“慕容秋雨的命數(shù),佔(zhàn)著天生的鳳格。這就意味著,黎戩有朝一日會成爲(wèi)西黎皇朝的君王。
本王與他交手時(shí)就發(fā)現(xiàn),他絕非泛泛之輩。只怕,未來本王想要統(tǒng)一四國,黎戩會是最大的阻力和障礙。你說,這樣的人,本王怎能容得下他?”
修絕羅聽到周靖寒這麼說,心中猛然醒悟。
他重點(diǎn)頭,眼底泛著詭異的光芒,“主子言之有理,屬下明白了!”
周靖寒掀脣,勾起得意算計(jì)的笑。
他知道,慕容秋雨是黎戩唯一的軟肋,想要打倒對方很簡單。
他期待著,他親手策劃的這場好戲完美上演,綻放……
(cq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