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若水沉默了,想著那妖孽的揪心,不知怎么的就難受了起來,躊躇了半晌,眼底神色便得堅定,終是決定:“走,咱們也去看看!”納蘭若水的文采瑢音是知曉的,可是,她們本就在風口浪尖上,如此一來,不是更加成為太后的眼中釘肉中刺了么?
到了書香苑,納蘭若水看到眾人紛紛落座在齊云灝兩邊的下首,依著順序看,齊云灝身邊的便是云妃、惠妃,之后便是六嬪,左邊的便是那什么元國太子了吧,不得不贊嘆一聲,當真是風度翩翩的美男子。
然后便是什么元初雁和楚月霜,還有什么使節吧,這次出使的使節,恐怕其余五國都到齊了。打量完了,前去行了一禮,才道:“臣妾不才,得知元國的第一才女至此,也想了了一首詩詞,還望皇上一聽!”
齊云灝看著足足半月未見納蘭若水,心底劃過一片柔軟,聲音竟是有些哽咽,越發的覺得想她,溫和道:“準了。”
帝師董夫子滿意的看看了納蘭若水,這位便是暗衛營里,被傳的神乎其神的女子了吧,這丫頭,總算舍得出來了。
“謝皇上。”行了一禮,轉身對著座位后方的元初雁和楚月霜道:“初聞征雁已無蟬,百尺樓臺水接天。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里斗嬋娟。”
一首詩詞吟下,掌聲揭起,這首詞不愧是送給元初雁二人的,二人看似姐妹,私下斗法定時常有的,可謂是嘲諷。
在這,納蘭若水想的是,誰讓你二人這么會起名字啊!
對著面容強笑的二人施下一禮,轉身道:“這一手,送給元太子!”說罷,接過紫竹遞過來的琵琶,彈道:
“怒發沖冠,憑闌處,瀟瀟雨歇。抬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閑,白了少年頭,空悲切!
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饑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
一席嚴肅的宮衣,一把玉質的琵琶,很久之后,眾人依舊記得,那么慷慨激昂的詩詞,那么振奮人心的音調,宛如皓月般的女子,萬花叢中,反彈的琵琶……
元睿直到那詞曲完畢才回過神來,好一個風華的女子,好一段慷慨詩詞
!
只可惜,是齊云灝的女人,只是,那又怎么樣?
齊云灝看向元睿的眼神越發的冰冷,元睿的眼神,身為男人的他最是了解,他的若若,誰都不可以記掂!
元初雁和楚月霜站起身來,一同道:“甘拜下風!”
納蘭若水勾唇淺笑:“詞我贏了,剩下的曲,就該我先來了!”欺負妖孽的人,不能手軟!
給你一曲千古名曲,贏了把命給你!納蘭若水一曲梁祝另諸人更加心底澎湃,元睿走時,問道:“此去何名?”
納蘭若水想了想,惡作劇般道:“云水縹緲!”齊云灝和納蘭若水……
“本太子會記住你的,若若……”
納蘭若水黑線,哪跟哪啊,對于這個小插曲,納蘭若水不以為意,散了宴會之后,諸位妃嬪第一次見到如此才華橫溢的納蘭若水,原本默默無聞之人,暮然間變成贏了文斗之人,在后宮不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齊云灝卻是眼底卻是極其冰冷的,那個眼神,元睿的眼神……
因為五國的挑釁,納蘭若水一首詩‘霜月’一首詞‘滿江紅’并以一曲‘云水縹緲’(梁祝),紅遍六國,被稱為當世第一才女,并為其封‘鳳女’。
自那之后,天突降預言,‘得鳳女者,得天下!’
“亂世之秋,各國鼎力。天定鳳女,一統六國!”
一時間,五國不安,皆人心惶惶。
納蘭若水轉身離去,齊云灝卻在瞬間跟了過來,在眾人詫異的眼神中將她拉走,納蘭若水也不抗拒,就這么任他拽著,就這么,齊云灝帶著她上了摘星樓。
對著那放眼萬里的景色,齊云灝朝著天地跪了下去,舉起手掌:“我齊云灝今日在此發誓,從今往后,納蘭若水將會是我唯一的妻子,我愿意為她散盡后宮三千人,如違此誓,五雷轟頂!”
納蘭若水說不感動是假的,眼淚不自然的滑了下來,齊云灝站起身來,一把將她擁入懷中,一切盡在不言中。
天知道,他有多想她……
就算一切是夢,那么,請讓我長睡不醒……
當晚,若水入住皇帝寢宮,后宮嘩然,擾亂了一池春水。
齊云灝額頭青筋暴起,看著衣衫凌亂
的納蘭若水,咬牙切齒:“你說,你未成年,要我等到十八歲!”
納蘭若水有些害怕的點了點頭:“額,也不過就是三年,忍……一忍就過去了……”
齊云灝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很好,很好!!!
翻過身,賭氣般的躺在床上,背對著納蘭若水,以宣告自己的不滿。納蘭若水在他看不到的對方勾唇淺笑,一夜無夢。齊云灝等了老半天也不見人來安慰他,轉過身來,便看到某女沒心沒肺的睡容,將她環保在懷,滿足的睡去。
第二日,齊云灝難得的早朝回來,拉起裹在被窩里的若水,非要來一個什么雪中漫步,納蘭若水只得無奈的離開暖和的被窩,舍命陪君子。
兩人就這么相依相偎的漫步在御花園里,園子里的氣息并不是有多冷,就算是冬日也有花朵綻放,別誤會,是梅花!
“好漂亮啊,這梅花看著跟雪一般美麗,圣潔!”
看著佳人又恢復了初見時的活潑,齊云灝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跟來的隨從搬著桌椅圍了過來,因著微微有些雪,便搭了個暖棚。
“我要畫畫,畫梅花!”
齊云灝坐在椅子上,將她撈進懷里:“回去再畫,外頭冷。”納蘭若水卻毫不領情:“這叫寫生,沒物件,沒感覺啊!……”古人就是懂得享受啊,倒是沒有了新奇的感覺。
納蘭若水百般鬧騰,終究是被答應了。
閉上眼睛,將雪中之梅印刻在腦海里,周身再無他物,唯有那一片晶瑩。
齊云灝看著身邊之人,本就出塵的她在寫意之時顯得更加出塵,超凡脫俗,唇邊一抹淺笑,若若,他的寶貝,怎么辦,越發的愛她了!
一時間,周身寂靜無聲,來巡齊云灝的帝師董夫子不知何時也擼著胡子,眼底震驚的看著作畫之人,似乎也被帶進了意境之中。
納蘭若水畫完之后,后知后覺的發現周圍站了一圈人,呆愣著:“我畫好了!”話確實對著身邊這個頗為嚴肅的老頭說的。董夫子年過五旬,學富五車,輔佐了兩任帝王,卻從未見過如此驚才艷艷的女子,所做之畫堪稱世間佳作,短短數筆勾勒出的梅花卻活靈活現,雪意更是唯美精致,畫風如其人般,出塵:“丫頭,那兩首詩,可是你手所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