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山看崔韋釗一本正經地跟自己說他要結婚了, 壓根兒就不信,扔出一句,“別想法子騙哥哥的錢。”
“我通知到了, 到時候你不去吃飯別說我沒請。”崔韋釗也不多說。
這下方云山倒有點信了, 拉了崔韋釗的袖子, “說說, 什么樣兒的姑娘讓你動心啊, 是不是上次那位?”
“你見了不就知道了。三哥和四哥我都叫了,你自己看著辦。”宋篤初和孟昭歐都問了同樣的問題,他也一時解釋不過來, 索性留待飯局上說一次。
結果,方云山比誰都來得早, 他一直以為崔韋釗和他作伴, 鬧了半天, 就他被晾在這里。他的確是想看看崔韋釗發了什么神經突然放棄了十多年的自由,是美到無懈可擊, 還是崔韋釗把人家怎么了,對呀,這小子當老師,靠著不錯的皮相搞個師生戀,或者讓人家珠胎暗結也不是不可能。方云山被自己天才的想像搞的坐臥不寧, 等不到周末的晚宴。
看崔韋釗領了一大一小兩個人進來方云山就傻眼了, 大的是真漂亮, 誰說崔韋釗不會對女性動心, 看來是美得不夠, 但年紀應該不是大學生的年紀。
“我太太,談雁雁, 二哥,方云山。”崔韋釗作了介紹。
不待談雁雁伸手,方云山早就握住美女的手,完全不顧什么社交禮儀,“我說老五怎么會動心,看來不是不動心,是美得不到級別。”
談雁雁忍不住笑,“二哥說話很風趣。”
“呀,還不是本地產的?”方云山在美國多年,聽得出美籍華人的各種普通話,包括臺灣版的,“在哪兒供職?”
“BOBO網,去年這個時候來的北京。”
“祖國統一指日可待,連美女都來,政治最是勢利,怎么會不來。”
“你又不是政客,今日免談政治。”崔韋釗忙著打斷。
“這位小伙子是……”方云山的目光搜尋到了Oscar。
小伙子這個詞語很符合Oscar急速成長的心情,“叔叔,我是Oscar。”
“叫二伯,這是我兒子Oscar。”崔韋釗輕輕丟出一枚重磅炸彈,心情大好地看方云山能吞的下一顆雞蛋的嘴巴。
“什么故事,能不能先講給我聽聽?”方云山那點兒好奇的細胞被帶起來,可憐兮兮地看崔韋釗,這頓飯注定是吃不安生了。
宋篤初和孟昭歐夫婦先后到來,崔韋釗的介紹多少都讓人驚訝,但并不像方云山那樣大驚小怪。
“二哥、三哥、四哥,我和雁雁敬大家一杯,我們倆已經重新領證,也不打算再辦,就是親戚吃頓飯,匯報一聲。”
“什么叫重新領證?”方云山還是那么沒有城府。
“就是媽咪和爸爸復婚了。” Oscar實在受不了這個二伯的嘮叨,主動解釋。
“那……他們什么時候結婚的?”方云山抓住Oscar。
“我也不知道,那時候我也沒出生啊。” Oscar不打算再說話,這個問題對于他從來就不好奇,爹地和媽咪在一起,然后他就出生了,事情很簡單的。
方云山被勾得越發對滿席的佳肴無甚興趣,這崔韋釗的故事是他的支柱也是對他的打擊,怎么蔫不出聲兒的就整出一個孩子,而且還是他們這幫兄弟里最大個兒的,他方云山這大哥當得多少有點窩囊。
看大家的確費解,盡管除方云山外都保持了冷靜和禮貌,崔韋釗簡單告之,眾人多少唏噓。談雁雁和連瀛倒是一見如故,又都是孩子的媽,所以又有了共同話題,約好了時間再見面。
方云山悶頭喝酒,這些都關他什么事情,他拖到現在不結婚,怎么突然就有了想要孩子的心情,難道老了不成?
BOBO的同事還是知道了談雁雁和崔韋釗的好事,大家起哄了要吃飯,王倫勤也終于從一只忙碌的蜜蜂歇下來,好像是恍然知道似的,帶頭張羅了飯局。
王倫勤也不喝紅酒玩蘇格蘭調情,直接要瓶白酒,倒滿崔韋釗的杯子,自己也來一杯,幾乎是挫了牙,“祝你們幸福。”說罷喝光酒,杯子倒放,滴酒未剩,擺明了是看崔韋釗的笑話。
崔韋釗看王倫勤,他不能喝酒,可是王倫勤就是要將軍,這胃有多年不碰酒,還禁不禁住酒精的刺激。
談雁雁斜刺里過來一把拿走酒杯,一口干掉,“他胃不好,我喝了。”
“夫妻同命鳥啊。”王倫勤看談雁雁眼睛里透出難言之意。
崔韋釗拿過談雁雁的杯子,“就你急,一滴不剩,我也未必不行。”
談雁雁抬頭看著王倫勤,“十年前他為我酗酒傷了胃,是我該喝的,還有嗎?”
王倫勤知道自己耍不起,其實他是知道崔韋釗不能喝酒的事情,而且也經歷過崔韋釗胃疼的事情,今天才知道原因,沒想到溫文儒雅的人會有如此暴烈的一面,也裝不下去,“那么不放心,至于嗎對我這樣。都嫁人了,別像個男人婆一樣兇。”拍拍崔韋釗的肩膀,“你應該感謝我看著你老婆沒被別人搶走。”
崔韋釗了然,回他一拳,嘴角扯起,湊近,用王倫勤聽得到的聲音,“謝謝,其實我最擔心的是你監守自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