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真是土克水,水克火,你克我。
郭洋聽問,倒是愣了一下,眼睛眨巴了眨巴,像是在心里琢磨什么呢。
其實郭洋這個人雖然心狠手辣,翻臉不認人,可反應的還不算慢,剛才這么一進來,猛地看見我跟小茂在一起,估計他本身就有點被害妄想,立馬就把人往壞處想,當我是背叛了他們帶小茂來抓我的。
而小茂一問這話,反而是給我作證,說明我沒跟他們講什么秘密,郭洋的臉跟抽筋兒似得,露出了幾絲后悔。
我心說你傻逼的還沒那么徹底,還可以搶救一下。
而他掃了小茂一眼,梗著脖子試探著問了一句:“你們抓了那么多人,怎么不問別人,偏問我?”
小茂本來就耐心有限,這會兒更是撕破了臉:“我抓什么人了,不就只抓到了你嗎?你給我放老實點,不然到了上頭,我有的是法子讓你開口!”
其實郭洋這話,是試探小茂有沒有抓到他爺爺和他兄弟,一聽確實“只抓了自己”,真是給放心了,嘴角一扯:“行,那就讓我一個陰面先生,見識見識你的法子。”
小茂的眉毛氣的一跳一跳的,但是馬上就反應過來,繼續(xù)抓著問他:“那你剛才說李千樹帶著我們來抓你的,是不是?這么說,李千樹早就知道你們這個窩點了?他是不是幫你你們不少忙?”
郭洋咬著嘴唇還尋思著呢,我立刻就上前給他來了一巴掌:“草泥馬,你告訴我,是不是有個跟我一模一樣的人,冒用了老子的名字,整天跟你們在一起廝混?那個人上哪兒去了?我特么非揪住他不可!”
郭洋被我一巴掌打傻了,完全不知道我這話是什么意思,瞅我跟瞅神經(jīng)病似得。
小茂一聽,也就明白了,對了,“我兄弟”跟李千樹長得一樣,郭洋以為他是李千樹也正常。
我一看小茂的表情有點松動,立刻接著說道:“老子就是聽說他這一陣經(jīng)常在這里出沒,才特地天不亮就上這里來找他的,他媽的,跟些個天殺的陰面先生同流合污不說,整天的自己干點爛事丟到我身上,當老子是他的褲衩還是怎么著?什么屎尿屁都得給他兜著!”
“千樹,你冷靜一點,”小茂尋思了一下,看意思現(xiàn)在也沒啥事證據(jù),跟我撕破臉沒好處,就又換上個偽君子的面孔,趕忙拉住我說道:“反正這伙陰面先生抓住了一個,也算有點線索,拔出蘿卜帶出泥,一網(wǎng)打盡也是早晚的事,到時候真抓住了你兄弟的話,你放心,沖著咱們的這個交情,我肯定親手交給你處理!”
說是這么說,一,我被大先生看重,是個潛在的威脅,二,他心愛的雷婷婷跟我在一起,事業(yè)生活,我都是他的絆腳石,他心里不定恨我恨成什么樣呢!殺之而后快都有可能,表面還裝的這么重情義,墻都不扶我就服你。
“那可太好了!”我打蛇隨棍上,一把死死的握住了小茂的手:“茂林哥,你對我真好,就沖著咱們兩家的世交,你這個哥哥我認了!你只要再有關于我那個傻逼兄弟的事情,你只管找我,拋頭顱灑熱血,我特么也得弄他!”
“你們兄弟反目,也是不容易,”小茂甚至裝成了一副很同情的樣子:“這同室操戈,又何苦呢?真是讓人唏噓啊。”
別人說也就算了,你特么的把你表弟茂森欺負成那個狗樣,說這話不怕天打雷劈?
不過毛主席說得好,要團結(jié)一切可以團結(jié)的力量,現(xiàn)在還不是跟他撕的時候。
我第一次感覺,有個“我兄弟”這樣的人也不錯,起碼因為相貌,很多事兒,可以直接推到他身上去,我賣賣蠢就可以了。
我露出一副悲傷的樣子說了個一言難盡,感覺胳膊小茂兩個簡直是在同臺飆戲,酣暢淋漓。
“行了,把這個郭洋給弄起來,送到上頭去!”小茂大聲說道:“金烏牒的懸賞下來了,你們都有一份!”
我一聽這個,耳朵就支棱了起來,這要是把郭洋給弄到上面去,真嚴刑拷打,我的事要是真被吐露出來,不也是跟著倒霉嗎?
而雷婷婷冷笑了一聲:“看茂先生的意思,這個金烏牒上的懸賞全歸你們了,我們太清堂白陪著你們唱了一場戲,就落了個看熱鬧?”
小茂一聽,連忙說道:“不是不是,這次抓住郭洋,你們當然也是有一份的,這樣吧,你要是不嫌棄,算是咱們合作的,一起去上頭錄牒?”
錄牒的意思就是跟領賞差不多,類似于通報表揚。
我一想,不去白不去,我正好去看看事態(tài)的變化:“好事好,可那怎么好意思,本來也是你們抓住的……”
“這有什么!”小茂親熱的說道:“也不能讓你們白忙活一場!”
“行,兄弟我從小在村里長大的,確實也沒見過多少大世面,上次也真是第一次到上頭去,”我立刻接上來:“以后在圈子里混,可就要多仰仗茂林哥了!”
“好說好說!”小茂這小子貪,回頭還讓手下把郭家逃竄之后沒來得及弄走的行尸給收了起來,打算當成戰(zhàn)利品給帶回去,畢竟那玩意兒瞅著可怖,在圈子里卻算是價值連城,我一瞅那些行尸,頓時倒是有了主意。
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大亮了,出去只怕很不方便,只見那些跟班兒們把那些行尸的腳先用黃紙?zhí)鬃咏o套上了,接著就用麻袋給蓋上,也用趕尸的法子驅(qū)動了起來。眼瞅著好多麻袋悄無聲息的跳起來,估計早起上街的人得嚇個好歹的。
而小茂財大氣粗,原來開了不少車,把那些個麻袋引進了車里堆了起來,我們?nèi)齻€也被請上了車,車浩浩蕩蕩一開,挺像是迎親隊伍。
而郭洋被綁的跟個粽子似得,丟在了我身后。
我回頭瞅了郭洋一眼,郭洋眼神很復雜,像是想說什么,又沒能說出什么來,尷尬的不行。但是趁小茂不注意的時候,郭洋用口型不出聲的跟我說:“你放心,我不會把你給供出來的。”
臥槽,也是不容易,他都會說人話了。
我則偷偷的回了一句,你特么的放機靈點。
郭洋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像是壓了火又沒法往外法,索性扭過頭去也沒理我。
我就眼珠子一轉(zhuǎn),就問身邊的雷婷婷:“這要是去錄牒,有什么手續(xù)嗎?”
雷婷婷答道:“要往上面走一趟,核定好了真身,就會審批流程,接著把金烏牒上的人關在上頭等處分。”
要是關進去了,就不好出來了,我上次救郭屁股,不差點就把自己給交代進去嗎?
不大會,到了上邊的那個大院子里,白天遠遠的這么一看,更顯得挺壯麗的,小茂早就打好了招呼,說自己逮到了金烏牒上面的人,里面的人這一個恭維啊,說什么深的茂先生真?zhèn)鳎巴静豢上蘖渴裁吹模馓艉寐牭恼f。
小茂身為老茂的孫子,自然也是野心勃勃的,有這種揚名立萬的機會,這叫一個春風得意。
而我等著郭洋被從車上提溜下來,要被交進上頭的時候,趁人不注意,偷著在行尸麻袋里面,點了打火機,迅速的燎了一遍。
而小茂為了炫耀自己的戰(zhàn)績,當然是要把那些繳獲來的行尸也帶進去給自己爭面子了,又被一頓狂夸,我等的就是這一瞬。
行尸落地,肯定會接觸到了塵土,而他們腳上的黃紙?zhí)鬃樱呀?jīng)被我給燒出了窟窿來,下地必詐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