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克灰眨巴了眨巴眼睛,這才說道,她本來也就是心里懷疑,但是后來看那些個會議記錄,全是張小曼給記錄的,可見宋為民上哪兒,都讓張小曼跟著。
而且張小曼工作態度還特別好,宋為民整天大事小事一堆,那些個瑣碎的事情誰都頭大,可張小曼硬是給安排的妥妥帖帖的,從來沒出過什么差錯,成了內勤的榜樣。據說她特別喜歡加班,就算工作經驗沒別人好,但是笨鳥先飛,很有沖勁兒,時間長了,肯定能提拔上來,這年月,這么腳踏實地的人不多了,公司里認識她的,沒有不夸的——跟宋為民有關系,還自己努力,長得還漂亮,前途無量。
尤其最讓朋克灰生氣的,是宋為民跟公司的人說了,別把他用女助理的事情,告訴給幾個太太,萬一幾個太太上公司來,也別讓張小曼跟她們幾個打照面,誰要是泄密,誰就別干了。
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外帶朋克灰在公司里混的如魚得水,眼線一大把,弄清楚這事兒之后就尋思,不讓告訴太太,這是什么意思?這是做賊心虛啊!
而且,宋為民對自己的幾個太太,都沒這么破格保護過,就沖著他對這個女助理這么上心,也絕對不能放著不管——一旦放著不管,這特么就是個禍害,后患無窮!
朋克灰雖然自己也沒見過那個張小曼,可通過這么多事情,她也早就鐵了心了,立馬就下令人事部主管,把這個叫張小曼的找個借口開除,并且在整個行業里面,只要是跟他們宋家有關系,可以讓她一手遮天的企業,全不許用張小曼,把她給隔離起來,絕對不能讓張小曼再出現在宋為民的視野之內。
人事主管也挺為難,說這個張小曼是宋為民親自任命的,這要是把她給擼下去,也被不好跟宋為民交代啊。
朋克灰當時就跟人事主管一瞪眼,你不好跟宋為民交代,你好跟我交代?那你自己選,要不讓那個女助理卷鋪蓋走人,要么你自己卷鋪蓋走人,助理是宋為民親自任命的是吧?你不是宋為民親自任命的,沒人能保你。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人事主管沒有辦法,只好就答應了下來,后來人事主管是怎么做的,朋克灰就沒過問,不過很快,朋克灰的眼線就傳來了消息,說那個張小曼真的已經離開公司了,離開的還無聲無息的,沒人知道她上哪兒去了。
朋克灰很高興,還特地跟那個人事主管一起吃了個飯,并且許諾了很多豐厚的條件答謝她,還讓這個主管,千萬不要把這件事情給說出去。
人事主管跟她本來就是一條線上的螞蚱,當然不會說了,但是那頓飯吃的,臉色很不好看,朋克灰許諾給她的晉升職務,她也沒要,老像是心事重重的,結果過了沒多長時間,這個人事主管也給辭職了,臨走說什么受不住良心的煎熬。
朋克灰還挺納悶,你說不就讓你開除了一個狐貍精嗎?跟良心有什么關系,你內心戲怎么就這么足呢?哪兒來一個圣母。
不過朋克灰也沒多想,反正就再也沒沒見過那個張小曼,時間長了,連發生過這么個事情都給忘了。
我說呢,肯定是張小曼先讓大珍珠害的丟了第一個工作,接著又讓朋克灰害的丟了第二個工作,難道是兩次失業,逼自殺了?
這特么的也不至于啊,老子自己都換了好幾份兒工作了,先是太清堂算卦先生,接著二先生,再后來魁首,現在城隍,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要是為了失業就自殺,你也太脆弱了點。
我尋思了一下,就讓朋克灰走了,朋克灰末了感謝了半天送子神,還說要是送子神能讓她趕緊懷個兒子的話,給他擴建大廟,上金身啥的。
窮神假裝沒聽見,一雙眼睛卻看向了我。
等朋克灰走了之后,我就問窮神:“怎么,合著那個吊死鬼,本來就是這幾個夫人給害死的,所以她們身上都帶著黑氣?”
窮神也不搭理我:“大家都是神,你自己看。”
這里面保不齊,還有什么別的事兒。
再說,真要是怪幾個夫人,也就是大珍珠和朋克灰背地里給她穿過小鞋,剩下的夫人……嗨,剩下的夫人我還沒調查過,我怎么會知道。
想到了這里,我記起了“老二”和“白藕”還躺在醫務室,趕緊就從窮神的祠堂里面給鉆出去,要找她們問問張小曼的事兒。
結果剛要走,窮神來了一句:“事情不算特別簡單,希望你別漏下什么——你可能,是唯一一個能給她討回公道的人了。”
討回公道?我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穿過柵欄往里面走,正看見了六娃鬼鬼祟祟的從外面回來,我記得他說還有點啥工作上的事兒,其實應該就是不想跟我打照面,這會兒要干啥?
眼瞅著六娃進了屋,我也就跟進去了,但是宋為民家實在太大,我也沒跟上,尋思著還是先干正事兒吧,就馬不停蹄奔著醫務室里去了。
宋為民他們應該都休息去了,并不在,醫務室里正有吵鬧的聲音,兩個護士張皇失措的就給出來了,一臉心有余悸。
我就問:“出啥事兒了?”
那倆護士見我來了,知道宋為民那我說話還算是有點分量,趕忙就說道:“不太好,兩個夫人給吵起來了。”
喲,白藕和“老二”看著都像是有涵養的人,也給吵起來了?我趕忙就鉆進去了。
“你別給我胡說八道,你說一個巴掌拍不響,憑啥吊死鬼誰也不找,就找你啊?我看,肯定是你干了什么替天行道的事情,人家吊死鬼替天行道!”白藕梗著脖子,口沫橫飛,正在噴“老二”。
老二看著很文雅,其實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一只手指著白藕就說道:“那個吊死鬼老找我的晦氣,別人不知道,你心里不清楚?好么,要不是你引來的吊死鬼,你為啥跑去看李大師怎么抓鬼?不就是怕吊死鬼真的被李大師抓到了,把你給供出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天天偷偷摸摸,搗鼓的是什么粑粑蠱!”
“你說,你倒是說,我有什么粑粑蠱了?”白藕看似忠厚老實,這一發飆也是十分可怕:“你說出來可倒是好,說不出來,我今天跟你沒完!”
“咳咳,”我假模假樣的咳嗽了一聲。
一瞅我來了,這倆人頓時就不吱聲了,臉色還有點尷尬,“老二”訕訕的就說道:“李大師來啦?”
白藕也看見我確實手拔鬼舌,知道我有真本事,也打了個照顧:“李大師,可真是辛苦你了。”
“不要緊,都是應該做的,”我就問她們:“兩位夫人好點沒有?”
“好多了,”“老二”來了精神:“李大師,那個作亂的玩意兒,您抓到了沒有?”
我答道:“現在正在抓,不過呢,還缺一點線索。”
“線索?”白藕就問我:“什么線索?我要是知道的,我幫你提供,早點把那個東西給抓到,”
說著,看了“老二”一眼,悻悻的說:“證明我的清白。”
“老二”則不屑的鼻子出了口氣。
“好說,”我問道:“正好兩位夫人都在,我就問問你們,你們認不認識一個叫張小曼的女人?”
“張小曼?”他們倆都露出很茫然的表情,異口同聲的說道:“她是誰啊?”
奇怪,“老二”和白藕,跟張小曼沒啥關系?
不能啊……她們身上,明明也有黑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