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覺得自己跟王麗琴一比,簡直弱爆了。
人家才是真正的管理者,一開口就把你要說的話全部堵得死死的,讓你根本無法拒絕她的要求。
最后心一橫,桑枝心里不由得懇求著,“雷剛,門邊兒,不是我不仗義,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我真的沒辦法拒絕一個為了愛情勇往直前的女人。相信你們不會怪我的,有句話不是說嗎,兩個人的感情如果牢固,是不會被外界任何因素所阻止的,我相信你們!”
心里默默的念叨了半天,桑枝終于抬起頭,看著王麗琴,“好,我告訴你雷剛的手機(jī)號,但是,能不能聯(lián)系上他,我可不敢保證,畢竟他工作興致特殊,很多時候聯(lián)系不上人也是常有的事情。”
王麗琴笑著點頭感激的一把抓住她的手,“桑枝,我可以這樣叫你吧?”
桑枝微微一怔,點點頭,“當(dāng)然可以啊,你每次都桑副總的叫我,倒是叫的我很不習(xí)慣呢。”
王麗琴也笑了,“那你以后也別叫我王總了,咱倆算是朋友了吧,我可是當(dāng)你是朋友,你要也當(dāng)我是朋友的話,就叫我王姐吧,誰叫我比你大呢。”
桑枝答應(yīng)著,“王姐,那以后可要多多關(guān)照我們了。”
王麗琴如愿以償拿到雷剛的手機(jī)號碼,笑逐顏開心滿意足的走了,桑枝親自將她送出公司,站在寬敞的落地窗前,望著窗外分不清是陰天還是晴天的霧霾,有些出神兒。
下午快下班時,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讓悶熱的天氣頓時涼快了很多,但是玻璃窗外如注的雨水也讓大家一時間沒法下班回家。
桑枝印象中,這是有記憶以來很少見的幾次大暴雨,肆虐的狂風(fēng)伴著駭人的雷電,將突然間黑下來的天空劈開一道道裂痕,漆黑的天幕下,豆大的雨點伴著石子大的冰雹噼里啪啦的砸下來,砸在玻璃窗上,發(fā)出震耳的脆響。
隔著玻璃窗,從高處望下去,只見樓下外邊寬敞的街道上因為突來的暴雨,排水不暢,一時間已經(jīng)成了水漫金山的氣勢,雨水已經(jīng)漫過馬路牙子,整條街道看上去更像是一條污水渾濁的河。
行人們神色匆匆,忙著找地方避雨,開車的人,也將雨刷器開到最大檔位,即便如此還是無法正常通行,很多車輛已經(jīng)被迫無奈的停了下來。
原本交通就不順暢的街道上,頓時排起了很長的龍隊,一直排到人目不能及的遠(yuǎn)處。
桑枝蹙著眉頭站在窗前許久,這么大的雨,看來真的像天氣預(yù)報報的那樣,一時半會兒是停不了了。
想到這兒,桑枝走出辦公室,來到公共辦公區(qū),拍手招呼大家過來。
已經(jīng)到了下班時間,同事們基本已經(jīng)收拾好準(zhǔn)備回家,只是迫于暴雨的原因,沒有辦法出去,只好眼巴巴的等著雨小一些了再走。
桑枝將大家召集過來,大聲說道:“我剛剛看了天氣預(yù)報,說是這暴雨要持續(xù)很久,恐怕到后半夜甚至明天才可能停了。這情況大家也別急著回家了,跟家里打個電話說一聲,別讓家里擔(dān)心。一會兒大家都去樓下‘云中歌’餐廳,我請客,咱們就當(dāng)聚餐了,邊吃邊等著雨小一些再回去。”
桑枝的提議得到了所有人的擁護(hù),大家歡呼著開始忙活著跟家里人請假。
桑枝笑笑,走回辦公室,給母親莫青蓮打了電話。
電話里,莫青蓮不停的囑咐她要自己多小心點,不要凍著餓著,更不要急著回家,一定要等雨停了再回來。
“唉,剛剛我也給你爸爸打了電話,他也是被困在醫(yī)院里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還說雨小一點了就回來,我直接就給他吼了回去,告訴他必須雨過天晴再回來。”
莫青蓮又嘆了口氣,“這天氣變化太快了,萬一半路上雨又突然下大了可怎么辦,所以你也必須等雨停了天晴了再給我回來,這路上積水太多,照這樣下下去,估計很多排水不暢的路段,橋洞的不定得積多少水呢!”
桑枝知道母親這是為自己擔(dān)心,笑了笑,乖巧的答應(yīng)著。
掛了電話,又給大院家里的婆婆打了電話,囑咐他們這幾天雨多盡量不要出門了,有什么事就讓別人去做。
才跟婆婆林雅然通完電話,門少庭的電話就追了過來。
“干嘛呢,電話半天占線!”
門少庭的語氣透著焦急和擔(dān)心。
桑枝聽了心里一陣溫暖,扯了扯嘴角兒,笑道:“剛跟你丈母娘和我婆婆通過電話。”
聽她這么一說,門少庭剛才還煩躁不安的心立馬兒踏實了下來。
他知道桑枝現(xiàn)在還在單位,估計是被暴雨困住出不來。
“乖乖在公司待著,雨不停不許出來。”
門少庭語氣嚴(yán)肅的囑咐道。
桑枝無聲的笑了笑,挑了挑眉,“是,遵命,上校同志,你丈母娘和我婆婆都已經(jīng)千叮萬囑了。”
門少庭被她的話逗笑了,嗔道:“正經(jīng)點兒,別貧嘴。南郊的一個山區(qū)因為暴雨造成山體滑坡,河水暴漲,淹沒了附近的幾個村子,我們接到命令要趕過去救援,你一定要聽話,別讓我擔(dān)心,知道嗎?”
只有知道她是安全的情況下,他才能全身心的投入工作,全力以赴的完成任務(wù)。好像每次出任務(wù)前,他都習(xí)慣性的告誡桑枝要乖乖的等自己回來,別出什么事情。
習(xí)慣是個可怕的東西,一旦養(yǎng)成就很難改變。
桑枝一聽,心里就是一緊,這種天氣,這種情況下出去施救,無疑是件極其危險又困難的事情。
桑枝知道自己身為軍人家屬,不應(yīng)該也不能扯門少庭的后腿,盡管心里十萬分的擔(dān)心和不愿意,嘴上卻只能苦澀的說:“那你自己一定要小心點,我等你回來。”
除了說這句話,桑枝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么,似乎她什么都沒有辦法為門少庭做,唯一能做得就是默默的祈禱和等待。
“嗯!”
門少庭柔聲的應(yīng)了一聲,才要掛電話,桑枝突然又冒出一句,“老公,我愛你,為了我,你一定要好好的!”
門少庭心里一熱,鼻尖兒有史以來的第一次有些酸澀的感覺。
這女人什么時候也學(xué)會煽情了,一句話,就仿佛一團(tuán)棉花撞進(jìn)了他最柔軟的心底,那種軟軟暖暖讓人說不出來的感覺,感動的他都想哭了。
“老公?”
良久,不見門少庭答應(yīng),桑枝有些擔(dān)心的小聲喚了一句。
“好!”
門少庭這才溫柔的說了一句,然后不等桑枝再說什么,已經(jīng)快速的掛了電話。
門少庭不敢再讓桑枝繼續(xù)說下去了,他害怕自己那顆一向果斷干脆的心,因為她而變得猶豫膽小。
出發(fā)在即,他必須讓自己全身心的投入進(jìn)去,心里不能牽腸掛肚著讓自己分心。
聽著手機(jī)里傳來的嘟嘟的忙音,桑枝的心莫名的就沉了下去。
以往門少庭跟自己說出任務(wù),她不會有這種莫名的恐懼感。
或許是因為,對他口中的任務(wù)沒有直觀的理解吧,而這次不同,桑枝知道,門少庭說的那個山區(qū),是遭遇暴雨襲擊最厲害的一個地方,市里已經(jīng)水流成河了,更何況情況更嚴(yán)重的山區(qū)呢!
這種情況下,門少庭讓她不要擔(dān)心,她怎么可能不擔(dān)心呢?
蘇珊珊敲了半天門,也不見里邊桑枝的回答。
心里疑惑著,便推門直接走了進(jìn)來。
見桑枝正站在落地窗前,望著外邊滂沱的大雨發(fā)呆著,輕咳兩聲,說道:“桑副總,大家都去了‘云中歌’,你也也過去吧。”
桑枝轉(zhuǎn)身,看見蘇珊珊,這才從剛才的恍惚中回過神兒來,可是現(xiàn)在她的心情可謂五味雜陳,根本沒有食欲。
想了想說道:“我就不過去了,你們好好吃,回來的時候,你隨便給我打包一點回來就行了。對了,給你這張卡,吃完了直接用它結(jié)賬就好了。”
桑枝一邊說著,一邊回到辦公桌旁,從包里拿出一張信譽(yù)卡遞給蘇珊珊,“這張卡沒有密碼。”
蘇珊珊猶豫的看著那張卡,沒敢伸手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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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桑枝疑惑的看著她。
“這個……這樣不好吧?”
信譽(yù)卡啊,可以透支的,她就不怕自己給她多刷了錢嗎?
“有什么不好的,讓你拿著你就拿著,難道你還會坑我不成?”桑枝看著蘇珊珊忍不住笑了。
蘇珊珊這段時間的改變有目共睹,甚至讓桑枝都有些刮目相看,
從蘇琳離開之后,蘇珊珊一下子沒了靠山,做人做事都變得謹(jǐn)慎起來。漸漸的好像跟之前變了個人似的,整個人變得好相處多了,以前的驕縱蠻橫也收斂了很多。這一點,桑枝真的沒有想到,所以打從心里替她高興。
蘇珊珊撓著頭笑了笑:“謝謝桑副總的信任,那我就拿著了?”
一邊說著,一邊從桑枝手里接了卡過去,然后又問道:“你真的不跟我們一起吃了嗎?”
桑枝搖搖頭,“不了,你們?nèi)グ伞!?
蘇珊珊離開,桑枝又想到門少庭任務(wù)的危險性,忍不住嘆了口氣,一屁股跌坐進(jìn)椅子里,頭靠著椅背仰面朝天的望著天花板繼續(xù)發(fā)呆。
雨就那么肆無忌憚的下著,越下越大,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公司的員工不算多,加上桑枝一共二十幾個人,大家吃完飯,都聚集在辦公區(qū)域內(nèi)或聊天或打牌。
桑枝胡亂扒拉了兩口蘇珊珊給打包回來的食物,實在沒有胃口,便起身出了辦公室。
“這下咱們大廈里的這幾家餐廳生意可火了,這大廈里多少人啊,都被困住了,就是賣盒飯,也夠他們小賺一筆的了。”
姚朗正跟幾個同事聊著天,見桑枝出來,笑著走過來,問道:“桑副總,你這是要出去嗎?別去了,出不去,據(jù)說大廈里所有的人都被困住了,估計今天都要在單位過夜了。”
姚朗的話倒提醒了桑枝,自己公司二十幾號人,晚上睡覺要怎么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