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女人一連凝重的表情,門少庭忍不住輕笑道:“什么事,這么嚴(yán)肅?”
桑枝定定的看著他,認(rèn)真而鄭重。
伸手抓起他略顯粗糲的大掌,放在手心輕輕的磨蹭著,吸了口氣說道:“答應(yīng)我,以后不管什么任務(wù),都不可以以犧牲色相來完成。”
想到之前他和葉藜在咖啡廳的一幕,桑枝心里就忍不住的郁悶來火,自己男人為了達(dá)成任務(wù)居然不惜使“用美男計”,看到他對著葉藜笑得一臉溫柔的樣子,她就莫名的胃酸。
“我不喜歡你對著別的女人笑,逢場作戲也不行!”
桑枝噘著小嘴,一臉怨憤的瞪著門少庭,那表情活脫脫的小怨婦。
門少庭忍不住輕笑出聲,反握住她的小手,放在嘴邊輕輕親吻著,“好,我答應(yīng)你,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以為他愿意這樣啊,還不是因為葉藜對自己一直不死心,他才想著將計就計嘛,其實和葉藜不過是逢場作戲,在葉藜身邊,他心里想的卻都是桑枝。
“那,你說的啊,以后再被我看到你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可別怪我不客氣!”
桑枝說著,示威似的朝門少庭揚(yáng)了揚(yáng)自己的小拳頭。
“我以前怎么沒看出來你占有欲這么強(qiáng)烈呢!”
他可是還記得,才結(jié)婚那會兒,桑枝知道了葉藜之后,第一反應(yīng)可不是維護(hù)自己的權(quán)利,而是可客氣的將自己往外推。
窩在他的懷里,一臉得意的笑著,“因為你是我男人啊,我的私有財產(chǎn)!”
“呵,真霸道!”
門少庭刮著她的小鼻子,笑道:“不過,我喜歡!”
第二天早晨,桑枝是被一陣陣響亮的沖鋒號嚇醒的。
睡夢中的桑枝突然從床上坐起來,驚叫道:“怎么了,怎么了。發(fā)生了什么事?”
已經(jīng)穿戴整齊的門少庭,見她驚慌的樣子,忍俊不禁,伸手輕輕將她攬進(jìn)懷里,笑道:“別怕,是沖鋒號的聲音,吵醒你了?”
桑枝揉著惺忪的睡眼,定了定神兒,從門少庭懷里出來,看著他問道:“你要走了嗎?”
“嗯,我有點(diǎn)事要去一下指揮部,早餐在外邊桌子上,你起床后吃點(diǎn)。”
門少庭一邊說著,一邊拿起旁邊的外套搭在胳膊上,“時間還早,困得話再睡會兒。”
說著在她額頭上吻了一下,“我先走,要是一個人呆著覺得悶得慌,就讓小張帶你去找火狐,他那里有電腦可以玩游戲。對了,椅子上有你換洗的衣服,我讓人幫你帶過來的。”
說完又拍了拍她有些蓬亂的秀發(fā),轉(zhuǎn)身出去了。
桑枝看著他離開,坐在床上發(fā)了半天呆,才慢悠悠的起床。
她忘了,這里不是自己的家,而是部隊。
部隊每天天一亮戰(zhàn)士們就開始訓(xùn)練什么的,哪像城里人那樣可以睡到自然醒啊。
撓著蓬亂的頭發(fā)下了床,沖進(jìn)衛(wèi)生間收拾好自己,拿起臥室椅子上一個手提袋看了看,桑枝忍不住臉頰騰地一下紅了。
這衣服都是自己放在大院家里的,不光有外衣褲子,還有內(nèi)衣褲,這是誰給送過來的啊?不會是男人吧,這也太難為情了!
難為情歸難為情,想想自己來得時候并沒有多帶換洗的衣服,而昨天穿的衣服因為自己迷路摔倒,已經(jīng)臟的不成樣子,也確實不能再穿了,看看自己此時身上穿著的門少庭的大襯衣,桑枝就忍不住揚(yáng)了揚(yáng)嘴角兒無聲的笑了。
因為沒有帶衣服過來,門少庭便隨便拿了一件他自己的襯衣給她當(dāng)睡衣。
看著她穿著過了膝蓋的襯衣,門少庭嘴角兒就不由自主的抽了兩下,伸手一把將她摟進(jìn)懷里,“你穿這個就讓我想起咱倆結(jié)婚那天晚上,你也是穿著我的襯衣當(dāng)睡衣的吧,你都不知道自己這么穿有多么誘惑,害得我那天差點(diǎn)失控!”
要不是她大姨媽及時趕來,估計那天他怎么也不可能放過她!
桑枝俏皮的看著他眨了眨眼,還故意將襯衣最底下的兩個扣子解開,輕輕撩起襯衣一角,擺個撩人的POSS,沖他拋過一記飛吻,“那現(xiàn)在呢?我的樣子會不會令你失控?”
門少庭喉嚨不由自主的動了兩下,一下將她撲倒在身下,聲音黯啞而魅惑:“豈止是是失控,簡直是讓我體內(nèi)獸血沸騰!”
桑枝咯咯笑著,雙手主動還上他的脖子,“那還等什么呢?”
門少庭真的恨不得立馬將她得骨渣不剩,可是眼睛劃過她受傷的小腿根部,頭腦瞬間冷靜了下來。
翻身將她摟進(jìn)懷里,“咱倆好久沒有好好聊過天了,那枝病情如何了。”
感覺到他心里的隱忍,桑枝窩在他懷里壞壞的笑了。
這男人寧愿自己難受,也不會在她身體不適的時候勉強(qiáng)她。
可是只是被刺猬刺了一下腿而已,流了一點(diǎn)血,上了藥,現(xiàn)在根本不覺得有什么問題了,完全可以的,她一點(diǎn)都不勉強(qiáng)啊。
“老公,我可以的。”
桑枝說這話的時候,臉紅的就像落日的晚霞,燒的她自己都快要忍不住想要去沖冷水了。
“乖,白天你太累了,好好休息,閉眼睡覺!”
門少庭終是沒有動她,只是體貼的緊緊的摟著她就這么睡了一宿。
想到昨晚門少庭的隱忍,桑枝臉頰上就飛起兩片幸福的紅云。
得夫如此,婦復(fù)何求!
換好衣服,桑枝隨意的吃了點(diǎn)早點(diǎn),坐在屋子里閑的無聊,便自己找事情做。
先是將自己和門少庭換下來的衣服都給洗了晾好,然后環(huán)視一圈這間不大的宿舍,擼胳膊挽袖子開始打掃起來。
其實門少庭的宿舍挺干凈的,平時收拾的也是整整齊齊的,加上房間本就不大,也沒什么好收拾的。
但是桑枝還是拿著拖布認(rèn)真的將地板拖了一遍,又將屋子各個角落一一打掃擦拭了一遍,覺得有些累了,這才停下來,喝水休息。
看看時間,已經(jīng)快到中午了,桑枝走出房間,感受外邊明媚的陽光。
“嫂子好。”
小張還是慣性的向她敬禮問好,桑枝蹙了蹙眉,知道他一時半會兒估計也改不過來,便由著他去了。
“你好。”
桑枝打量著小張,小伙子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吧,個子不高,但很精神。
“你每天都在這兒站崗嗎?”
桑枝知道小張是勤務(wù)兵,勤務(wù)兵的工作就是幫忙打理首長們的日常生活的嗎?會不會覺得委屈?
小張笑了笑,“哦,不是的。我們首長平時不要我,也讓我跟著訓(xùn)練的,這不是嫂子來了嗎,首長才將我叫過來保護(hù)嫂子安全的。”
“保護(hù)我?”
桑枝一臉詫異,不用了吧,這里是部隊啊,自己怎么會有危險。
“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哪里用得著保護(hù),呵呵……”
這讓她多不好意思啊!
“嫂子要去哪兒,我?guī)氵^去吧!”
鑒于昨晚桑枝迷路的事情,小張再也不敢大意了,天知道他看到老大一張陰沉的跟包老黑似的臉,心里有多害怕。
幸虧她沒事,不然自己一頓狠罰是免不了了。雖然萬幸桑枝沒有什么事,他也沒有被罰,但是想想還是忍不住后怕。
所以現(xiàn)在看到桑枝出來,小張便打算跟屁蟲似的跟在桑枝身后寸步不離的保護(hù)她。
“呃……”
被小張這么一問,桑枝還真的給問住了。
她其實就是看見外邊天氣不錯打算出來隨便走走看看的,沒有具體的目的地要去哪兒。
看著小張一臉疑問的表情,桑枝搔了搔頭,說道:“那個……要不你帶我去找火狐吧。”
門少庭說過火狐那里有電腦,可以打游戲。
雖然她不喜歡玩游戲,但是總好過什么都不做吧。
“好,嫂子跟我來。”
小張很負(fù)責(zé)的帶著她一路解說著路線,一路將她送到了火狐那。
其實就是昨天她待過的那間辦公室。
推門進(jìn)去的時候,火狐正坐在電腦前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屏幕。
見她進(jìn)來,火狐趕緊起身迎接,“嫂子來了,快坐。”
一邊說著,一邊繞過桌子去給她倒水。
桑枝笑著坐到一邊,“我沒影響到你吧?”
說著話,眼睛不經(jīng)意間瞟見電腦屏幕,只見上面正播放著門少庭在提訊室里提審葉藜的經(jīng)過。
“怎么會呢?嫂子喝水。”
火狐端著水杯過來,見她正看著電腦,搔了搔頭,說道:“老大正在審問葉藜,嫂子也看看吧。”
桑枝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看他,說道:“這合適嗎?”
火狐笑了笑:“沒什么不合適,這女人犯的事,和你也有些關(guān)系呢。”
桑枝一臉狐疑的盯著屏幕,沒再說話。
提訊室里,門少庭定定的看著葉藜,良久沒有說話。
葉藜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若是在以前,她倒是巴不得門少庭這么注視著自己呢,哪怕是冷漠的眼神兒也好。
可是現(xiàn)在,此時此地,葉藜突然覺得自己跟他已經(jīng)不在一個世界了。
悲哀的揚(yáng)了揚(yáng)嘴角兒:“我們是怎么走到今天這一步的?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子?”
“你說呢?”
門少庭的眼神兒冷得嚇人,仿佛一道冰墻橫在他們之間,成了兩人無法逾越的阻礙。
葉藜看了他一眼,低下頭去,緊閉雙唇不再開口。
門少庭嘆了口氣,忽然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還是不肯說是不是?那么讓我來告訴你!”
說著將一沓照片摔在桌子上,“那次我在酒吧執(zhí)行任務(wù),你是故意喊著我的名字跑過來的吧?其實你早就知道我在那里,而你喊著我的名字跑向我,并不是因為看見我開心,而是為了給他們報信,為的是讓他們知道有情況,讓他們趕緊離開。只是你沒想到,他聽到我的名字會突然失控朝我開槍,所以那一槍,我雖然是為了救你,但是其實他真正的目標(biāo)是我而非你。”
“你血口噴人,我跟他們不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