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白慕遠沒有想到,母親的瘋狂在見到白慕風的一霎瞬間爆發(fā)到了極點,居然伸手去跟他搶那孩子,揚言要掐死他,讓他跟他不要臉的父母一起去下邊團聚。”
“太凄慘了!”
桑枝覺得這絕對是自己聽說過的最為慘烈悲壯卻真實的事情了……
“后來呢?”
沒想到白慕風和白慕遠居然是這種關(guān)系,看似很簡單,但實則很復(fù)雜。
試想,姐姐一手將親妹妹帶大,當成自己女兒似的養(yǎng)著,到頭來,妹妹卻鳩占鵲巢搶了姐姐的男人,還背著姐姐生了孩子在外邊養(yǎng)著。
姐姐知道了,精神不崩潰才怪!
要說白慕遠的母親發(fā)瘋發(fā)狂,似乎也是情理之中可以理解的。
“白叔叔為了保護白慕風和母親發(fā)生了沖突,結(jié)果母親一氣之下,用同一把刀砍了自己……”
門玥瑋說的很沉重,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啊!”
桑枝聽了忍不住尖叫出聲,“這……這……”
這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什么。
世上凄慘的事情莫過如此了吧?
同時失去三個至親至愛的親人,這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是難以接受的吧?
桑枝的心忍不住開始同情起那個只聽說卻從未見過面的白叔叔白慕遠來了。
一個男人,同一時刻遭受如此慘烈的遭遇,換做別人一定崩潰了,而白慕遠并沒有,非但沒有崩潰,還勇敢的承擔起了照顧白慕風的責任。
從門玥瑋的話中,桑枝不難聽出門家兄妹對白慕遠的敬重之情。
也難怪,這么一個心胸寬廣的男人,也確實值得別人敬重。
“確實很凄慘,但是這些不關(guān)白慕風的事啊,他是無辜的。”
桑枝忍不住有些替白慕風抱打不平,不管上一代的恩怨是怎么樣的,孩子都是無辜的。
從來都不是孩子自己主動要求著來到這個世上的,是上一代的人將他帶來了這世上,他沒得選擇。
如果單單是因為白慕風母親的關(guān)系,門家兄妹就這么對他有偏見,這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吧。
門玥瑋撇了撇嘴兒,說道:“是不關(guān)他的事,可是你知道吧,這世上啊,就是有那么一種人,不知道感恩,還忘恩負義,大家管這種人叫做‘白眼狼’!”
“白眼狼?你說白慕風是白眼狼?”
桑枝聽著忍不住輕笑出聲,“白眼狼”這個詞又是怎么來的呢?看來這個白慕風還真的不是個讓人省心的人啊!
“對啊,事實證明,白叔叔一片好心,最后竟給自己身邊養(yǎng)了一只狼,一只吃里爬外的白眼狼!”
門玥瑋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瞪得老大,語氣惡狠狠的,好像白慕風若是在面前的話,她能張了嘴一口將他吞掉似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桑枝越來越好奇了。
按理說,白慕遠對白慕風這么好,兩兄弟也算是相依為命的親人,關(guān)系應(yīng)該極為親近有愛才對,怎么會弄得最后好像門玥瑋說的,跟仇人似的呢?
門玥瑋嘆了口氣,說道:“我都懶得說,白慕風就是個混蛋。他心里一直記恨著白叔叔的母親,覺得是他的母親害的自己家破人亡,成了孤兒。雖然白叔叔對他一直很不錯,但卻也沒能改變他心里的陰暗想法……”
大學(xué)畢業(yè)之后的白慕風,終于在一干居心不良的所謂的朋友的攛掇下,暗地里整垮了白慕遠的公司。
直到后來,白慕風才明白,其實當時自己是被人利用了,但是后悔晚矣,慘劇已經(jīng)釀成,再怎么努力也挽不回白慕遠的公司了。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白慕遠對這個弟弟的心,也就徹底的涼了,這才含恨帶著全家舉家移民到了國外,一直到現(xiàn)在都是在國外過著清心寡欲的生活。
說完,門玥瑋一拍大腿,恨恨的說道:“你說,白慕風是不是白眼狼,是不是該死!他把白叔叔害的多慘啊,要我說,當初白叔叔就多余的管他,就應(yīng)該讓他被白叔叔母親一頓亂刀砍死了,多省事!”
桑枝聽了不勝唏噓,門玥瑋說的很簡單,就像是說鄰家吃了什么飯似的簡明快捷,但是桑枝心里知道,這中間一定存在著各種錯綜復(fù)雜的經(jīng)歷和故事,甚至有可能會有很多的誤會。
但是不管怎么說,從門玥瑋的話里分析,所有的事情,白慕風應(yīng)該是不占理的在多數(shù)。
忘恩負義也許說不上,但確實傷害了白慕遠,他唯一的同父異母的親哥哥,這一點是肯定的了。
只是,盡管門玥瑋將白慕風說的這么不堪,可是桑枝心里還是隱約覺得他并不像門玥瑋說的這么糟糕。
“枝枝姐,你想什么呢?”
看著桑枝想什么想的出神兒,門玥瑋忍不住蹙著眉頭看著她。
“我可提醒你啊,以后真的離那個白慕風遠一點,見著他最好都繞著他走,他絕對是個不吉利的人,要不是他,白叔叔這輩子也不會背井離鄉(xiāng),過得這么慘兮兮的。”
“唉,”桑枝幽幽的嘆了口氣,“沒想到白家還有這么慘烈的一段經(jīng)歷,白慕風看上去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似的,其實說不定心里早就對哥哥愧疚的不行了呢。”
“他?”門玥瑋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桑枝,“枝枝姐,你不會是被他蠱惑了吧?就他這種喪良心的白眼狼,你居然還同情他!”
“好了,好了,不說了,”自己不過是替白慕風說了句好聽的話罷了,門玥瑋就差點將自己當仇人了,桑枝心里好笑的吐了吐舌頭,趕緊轉(zhuǎn)移話題,“唔……有點困了,我想睡一覺,你要跟我一起嗎?”
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捅了捅門玥瑋的腰眼。
門玥瑋被癢的咯咯直笑,左右翻滾著躲閃著桑枝,竟一不小心從床上滾了下來。
坐在地上捂著摔的生疼的屁股哀嚎了半天,才郁悶的起身,瞪了桑枝一眼說道:“不理你了,你這是典型的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我閃人了,你自己睡吧!”
說完朝著桑枝吐了吐舌頭,閃人了。
桑枝望著門玥瑋的背影,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兒苦笑了一下。
跟門玥瑋聊了這么半天,信息量實在太大,她需要好好的消化一下。
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胡思亂想著,不知不覺竟睡著了。
一覺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jīng)黑了下來。
桑枝伸手打開床頭燈,伸個懶腰下了床,來到衛(wèi)生間胡亂劃拉了兩把臉,便換了身衣服下樓。
雖說現(xiàn)在懷孕在身,什么事情都不用她干,但是桑枝還是覺得自己不能太懶了,總不能真的就過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少奶奶似的奢靡生活了吧,她會不習慣的,也擔心自己會被慣壞了。
樓下客廳里,不知道雷明是什么時候過來的,門玥瑋和雷明正坐在沙發(fā)上邊說笑著,邊有一眼沒一眼的看著電視節(jié)目。
“雷明過來了?”
桑枝端著水杯笑嘻嘻的走了過去打著招呼。
雷明見到桑枝,很禮貌的問好,“嫂子好。”
現(xiàn)在雷明也算是門家的準女婿了,都是一家人了,說話見面也比以前顯得自然多了。
林雅然從廚房出來,看到桑枝一臉笑意融融的問道:“睡醒了?餓不餓,要是餓,我現(xiàn)在就讓吳媽先給你盛碗雞湯先喝著,一會兒飯就好了。”
見婆婆對自己這么照顧體貼,桑枝心里沒來由的一陣溫暖,忙笑著搖搖頭,說道:“媽,不急,我不餓,有什么我可以幫忙的嗎?我給你幫忙吧?”
雖然知道婆婆不會讓自己幫忙,但是桑枝還是不好意思的忍不住說要幫忙,身這是身為人家兒媳婦的本分。
林雅然笑著一把將她按座在沙發(fā)上,看著她圓滾滾凸起的肚子,笑得臉上都開花了,“不用,不用,馬上就好,你現(xiàn)在什么都不用做,就等著吃現(xiàn)成的就好,等將來你孩子生出來了,有的你忙的呢!”
一句話,說的桑枝忍不住弄了個大紅臉。
門玥瑋和雷明旁邊也跟著善意的笑著。
林雅然瞪了門玥瑋一眼,說道:“傻笑什么,陪著雷明和你嫂子好好呆著,媽廚房里還有兩道菜就可以開飯了。”
晚飯的時候,門正因為有應(yīng)酬并沒有回來吃,門光榮看了看雷明,放下筷子,說道:“我說雷家小子,你和小瑋也快要訂婚了,是不是找個時間,把你家父母約上,咱們兩家家長見個面,再好好研究一下結(jié)婚的事情啊?”
一句話,說的雷明和門玥瑋都不約而同的愣了一下。
訂婚的事情,早就說過了的,雖然兩邊家長并沒有見面,但是他們自己已經(jīng)都商量好了,而且也跟家長說過,征求了雙方的同意了的,不知道為什么老爺子又突然說起這個來。
“爺爺,還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父母這邊去準備的嗎?您看什么時候合適,我估計我父母那邊時間沒問題的。”
雷明對門光榮一向敬重有加,而且兩家一直交好,父母對門光榮老爺子也是十分敬重的。所以老爺子說話,在他們那兒好使。
門光榮擺了擺手說道:“不是,我說的不是訂婚,是結(jié)婚的事情。”
門玥瑋和雷明互相看了一眼,然后不約而同的奇怪的表情看向門光榮。
“爺爺,結(jié)婚的事情還不著急吧,還沒訂婚呢。”
門玥瑋小心翼翼的問道。
老爺子最近身體有些不大好,加上前段時間桑枝發(fā)生意外,老爺子跟著擔心受怕的,精神狀態(tài)不像以前那么好了,所以大家跟老爺子說話都很小心,生怕刺激到他。
“我的意思是,你們干脆不要訂婚了,直接結(jié)婚吧。”
門光榮看了眾人一眼,最后將目光鎖定在門玥瑋和雷明身上,語氣鑿鑿的說道。
“什么?訂婚改成結(jié)婚?”
門玥瑋忍不住的嘟囔了一句,“為什么啊?”
訂婚都沒有特意的做什么準備,而且還有不到一周的時間,現(xiàn)在臨時把訂婚禮改成結(jié)婚禮真的合適嗎?
根本來不及好吧!
“爺爺,您沒事吧?為什么要我們直接結(jié)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