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電話是桑枝的號碼,準(zhǔn)確的來說,是肖菲搶了桑枝的手機來打的,她正憋了一肚子火,無處發(fā)泄,這一下子給龍澤天判了死刑。
“我看這渣男扔了吧!媽的,還沒追到手,就任憑惡婆婆欺負(fù)你,還自己跑去相親,罪無可恕!”肖菲冷冰冰地說,怒火壓倒了極致。
桑枝松了一口氣的同時,又隱隱感到失落。她本來是不想打這個電話的,但肖菲下午找她玩,看到她眼睛腫得像個櫻桃,再三逼問她發(fā)生了什么事。
桑枝不肯說,怕肖菲沖動去找龍澤天的媽媽,讓龍澤天左右為難。被逼問了幾次后,還是說了出來了。
肖菲聽了,火冒三丈,非要找龍澤天的媽媽算賬。
桑枝忙勸住,肖菲不聽,拿了桑枝的手機找桑枝媽媽的電話。桑枝并沒有存龍澤天媽媽的電話,通訊記錄有。
但桑枝就是不說,肖菲更生氣了,直接打了龍澤天的電話,來找他算賬。
電話被掛,肖菲大小姐還是不肯罷休,非要到龍澤天家里去找人,去鬧一鬧,看這么她的臉皮有沒有城墻厚。
桑枝自然不肯說龍澤天的住處,肖菲就一直在發(fā)脾氣,數(shù)落桑枝就是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
這樣一攪和,桑枝那點傷感的小心思被絞得煙飛云散了,只一門心思地安撫暴怒的母獅子。
肖菲發(fā)了一通脾氣后,才想起受害人是桑枝,她又冷言冷語地再把龍澤天罵了一頓,別別扭扭地安慰起了桑枝。
桑枝熟知好友的性格,見她消了大半的氣,松了一口氣。
“上三樓,你看開點,借給你介紹大帥哥,完全秒殺龍澤天和門少庭的,讓他們哭去!”肖菲拍著桑枝的后背,盡力把力度減輕了些,勉強稱得上是溫柔。
桑枝把眼一斜,問:“就慕鄭浩那樣的?”
“別提他!”肖菲嫌惡地?fù)]揮手,攬過桑枝的肩膀,高興地說,“走,我請你吃大餐去,你肯定又沒吃飯。咱慶祝舊的去了,新的馬上就來了!哈哈……”
桑枝看著肖菲這副豁達(dá)開朗的樣子,覺得自己那點小傷小痛算不了什么,不值得記掛。她也被肖菲的快樂感染,換上漂亮的衣服,就跟著肖菲出門了。
很快,夜幕降臨,她們吃了豐盛的晚餐后,看了一場爆笑的喜劇,散場回家。
她們是在桑枝家附近的電影院看的電影,便走路回去。走到一半的路,肖菲看見有奶茶賣,便去買奶茶喝了。
龍澤天的電話是這個時候打來的,桑枝作賊心虛地看了肖菲一眼,見她正在和年輕帥氣的老板談笑風(fēng)生,松了一口氣,才接起電話。
“桑枝,對不起,我沒看到你的電話。”桑枝剛接起電話,就聽到龍澤天飽含歉意的說,聲音里還懷著一絲害怕失去的忐忑不安。
不是他掛了肖菲的電話嗎?桑枝心中有些疑惑,但她還是壓低了聲音,說:“沒事的。”
“你睡了嗎?聲音這么小?那我不打擾你了。”龍澤天疑惑地問。
桑枝想了一會兒,正準(zhǔn)備說好。
“桑枝,你在接誰的電話,干嘛偷偷摸摸的?”肖菲拿著奶茶走了過來,看著桑枝鬼鬼祟祟的樣子,眼睛瞇了瞇,懷疑是龍澤天,立即高聲質(zhì)問。
桑枝吞吞吐吐地說:“是一個朋友,你不認(rèn)識的。”
龍澤天皺了眉頭,聽到了肖菲的聲音,有些疑惑,但他向來尊重桑枝,就沒說話,配合著桑枝。
肖菲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跑過來,把手里的奶茶遞給桑枝,桑枝去接,她就立即去搶手機了。
“誒!”桑枝沒想到肖菲來這招,不由小小驚呼一聲,想搶回來。
肖菲用強烈譴責(zé)的眼神望著她,說:“桑枝,你敢出息點嗎?”
“你好好說,別發(fā)火。”桑枝期期艾艾地說。
肖菲點頭,微笑,接電話,立即變臉罵道:“龍澤天,你敢再沒用一點嗎?你老媽都搞不定,還要讓她來羞辱桑枝!你聽聽你老媽說的是什么話,怎么你是人,我家桑枝就不是人啊?誰不是爹媽寵著的,憑什么你媽媽這么說桑枝!”
龍澤天被這一連串話給打擊得懵了,連忙問:“怎么回事?我媽說了什么?”
桑枝無奈,一手拿著奶茶,一手扯著肖菲衣服的下擺,小聲地說:“別說,這沒什么。”
肖菲每當(dāng)看著桑枝這副樣子,就火冒三丈,她對準(zhǔn)電話,把自己的憤怒噴薄而出。
“聽到?jīng)],渣男!桑枝還在為你說好話,你自己的家事少扯在桑枝頭上!自己要解決不了,就把你老媽好好關(guān)在家里了,小心她瘋了出去亂咬人!”肖菲毒舌不饒人,極盡諷刺。
龍澤天沉默地隱忍了,聽到肖菲罵他的媽媽,臉上血氣上涌,憤怒極了,但他卻不敢說什么話。本來這事因他而起,他的媽媽這個人能說什么好聽的話,怕是桑枝受了不少委屈吧?
他確實該罵,該罰!
“肖菲,讓桑枝和我說句話吧!她罵我也好。”龍澤天低聲懇求。
肖菲拿著電話,斜睨了一眼沒出息的好友,覺得反正桑枝也不想和龍澤天在一起,龍澤天又有一個那樣蠻不講理的媽媽。
她索性幫好友快刀斬亂麻,斷了龍澤天的念想最好。
“桑枝?桑枝在哭,不想接你的電話。”肖菲拿奶茶堵住桑枝的嘴,睜眼說瞎話。
“唔……”桑枝吸著奶茶,聽著好友的胡言亂語,她正準(zhǔn)備說些什么。
肖菲把奶茶杯往上抬了抬,給了桑枝一個威脅的眼刀。
桑枝立即乖乖吸奶茶了。
“怎么會?你有安慰她嗎?讓我說說。”龍澤天著急地問。
肖菲皮笑肉不笑地說:“安慰了,又哭了,她哭了一天了,你不打電話時她還好好的。你打了電話,勾起了她的傷心事,現(xiàn)在在哭了。”
桑枝在一旁無辜地睜大眼睛。
龍澤天聽了就不說話了,他不知道自己還有什么顏面來見桑枝,但他聽到她的委屈,就想聽她說說話,知道她還安好,哪怕是她罵他,怨他。
“你以后就不要見桑枝吧,什么時候搞定了你的媽再說。要是她哪天又看桑枝不順眼了,拿把刀把她殺了,我看你也只會不做聲!”肖菲生氣地說,就把電話給掛了。
“我,我……喂喂……肖菲!”龍澤天聽著電話里嘟嘟的聲音,無奈極了。
夜深了,他抬頭望了望夜空,天上一點星光也沒有,只剩下一片漆黑。
桑枝抬頭望了望天,對肖菲無語了,等她掛了電話,委婉地提了句:“肖菲,你這樣是不是不大好啊?”
“你什么意思?我可是為了你好?你要不領(lǐng)情,自己打過去,去求著貼他媽的冷屁股啊!”肖菲立即沉下臉,把桑枝訓(xùn)得滿頭是包。
桑枝擦了一把滿臉的唾沫星子,狗腿地笑:“您老息怒,我哪是那個意思嘛!我的意思是罵的好,罵的妙,罵的呱呱叫!”
“這還差不多!哼!”肖菲傲嬌地挺了挺胸脯,一副大姐罩著你的模樣。
“我跟你說,既然你不喜歡龍澤天,就果斷拒絕,別平白給人希望,叫人誤會。況且你又不想進(jìn)他家的門,憑什么手那惡婆娘的氣啊?你別傻,拿出點女性的尊嚴(yán)來,讓那惡婆娘好好瞧瞧!”肖菲還不放心,苦口婆心地勸道,句句為桑枝著想。
桑枝心中感動莫名,回頭沖她暖暖一笑,拖長了聲音說:“知道了,老婆婆,我們回去吧!”
“姐還年輕了,有大把人追了!你找打是吧?”肖菲不滿地說,去追著桑枝打。
桑枝打趣道:“除了一個慕鄭浩,誰還敢追你啊?這么兇的女人!”
“誒,你別說啊,我告訴你……”肖菲從桑枝招手,附在她耳邊得意地說,“白修斯來找我了……”
“他要和你重修于好啊?”桑枝睜大眼睛,過了會兒,她又想到慕鄭浩對肖菲的好,惆悵地問,“那慕鄭浩怎么辦?你選哪個?”
肖菲皺了眉頭,思考了會,也有些糾結(jié),說:“老實說,我還真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白修斯,那時那么愛他,苦苦求他回頭。結(jié)果還是不變,他的媽媽,還有陳冰也來找我的麻煩,好在事情都過去了。我也不想多提,只是慕鄭浩一直陪著我,經(jīng)歷這一切,不能說我對他沒有感情。”
桑枝見好友將兩個人的感覺分的挺清楚的,便知道過不久她該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愛的是誰,也不用她這個狗頭軍師出主意了。
“那你見了白修斯嗎?”肖菲單純好奇,直覺得慕鄭浩不會讓肖菲見,不然肖菲家的醋壇子絕對會打翻的!
肖菲好像松了口氣,說:“還沒有,幾次被慕鄭浩擋了,我也當(dāng)沒看見,讓慕鄭浩先小得意會兒!”
兩人聊著很快到家了,肖菲不免抱怨:“親愛的,我明明是有男朋友的人,今天為了你又放他鴿子了!你可要給我好好的啊,可別再讓人欺負(fù)了,我家醋壇子可要酸死了!”
“是是,肖菲大人,你快去洗澡,洗洗身上的酸味,不然我可不敢挨你睡!明天再好好去安撫那位!”桑枝打開門,把她推到門里,沒好氣地說。
第二天,她們兩閨蜜抱著睡得正香,突然肖菲的手機奪命連環(huán)呼叫聲一直響個不停。
肖菲嘟囔一聲,直接把手機塞在到枕頭下面。奈何手機鈴聲太響,枕頭又不是銅墻鐵壁,拯救不了他們的耳朵。
桑枝被吵醒了,揉了揉眼睛,踢了肖菲一腳不滿的說:“快接電話,我快被吵死了!”
肖菲沒法,只好從枕頭下摸出手機,她眼睛也不睜開一下,生氣的罵了一句:“你妹的!”直接把電話掛掉了。
手機隨便一扔被窩里,她繼續(xù)呼呼大睡。過了一會兒,手機鈴聲更加強烈的來襲。
桑枝忍受不住了,把被子一揭,冰冷的空氣涌了進(jìn)來。肖菲立即被凍醒了,抱著胳膊直打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