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鑫被人強行推進車裡,擠在最後一排兩個人的中間,前排座位上還有兩三個人,手裡拿著一把刀子兇狠地指著他,他完全沒有反抗的機會也沒有逃脫的機會。
何鑫一臉冷靜,大腦極速地飛轉。是誰綁架了他?他又沒有得罪誰,平時又很低調(diào),這綁架他的人到底要幹嗎?
何鑫一時之間有些猜不透。
麪包車飛快地城市裡行駛。這時坐在副駕駛室的一個染著五顏六色的頭髮的青年男子隨意地瞟了一眼後視鏡,忽在臉色變了變,一臉緊張地對開車的人說道:“後面有輛車一直在跟著。”
他的話一出,車裡的人一下子全緊張了起來,氣氛一下子也緊張了起來。
這時坐在中間一排靠近車門一個臉上長著絡腮鬍子的中年男人臉一沉,說道:“開快一點,擺脫他。”
“是。”開車的人應了一聲,腳底一動,把油門踩以最底,車子像離弦的箭一樣在馬路上中間行駛。
何鑫不由得向後看了一眼,只見一輛黑色的轎車緊緊地跟在他們的後面。何鑫心裡一喜,看來是有人發(fā)現(xiàn)他被人綁架過來救他了。
“你們兩個看緊他,不要讓他跑了,要不然讓你們好看。”絡腮鬍子扭過頭看了一眼坐在後排的何鑫,一臉兇狠地對旁邊的兩個人說道。
“是。”坐在何鑫身邊的兩個男人心中一凜,立刻把手裡的刀子抵在何鑫的腰上,其中一個人壓低聲音惡狠狠地說道:“你最好給老子老實一點,要不然的話老子一刀送你去西天。”
何鑫腰上抵上一個*的刀子,心裡的喜悅瞬間一點點消失,他坐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
他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現(xiàn)在更不是逞能的時候,他要伺機逃跑,而不是現(xiàn)在。
開車的那個人好像對城市非常的熟悉,開著車子在城市的街道左拐右拐,後面那輛車一直緊追不捨,看他那個樣子是絕不罷休。
“老子看他是找死,一會兒看老子不開車撞死他。”開車的那個人從後視鏡裡看了一眼,一看後面的那輛車還窮追不捨,心裡的怒火一下子升了起來,臉上一片兇狠。
“別節(jié)外生枝,儘量甩掉他。”一旁的絡腮鬍冷聲說道。
開車的恨恨地吐了一口,腳底狠狠地踩了一下油門,方向盤急打,只聽一聲“吱”聲音,輪胎與地面摩擦發(fā)出一陣刺耳的聲音,車子在馬路中間來了一個急轉彎,與後面緊追不捨的轎車迎面相迎相擦而過。
後面的車想要調(diào)頭已經(jīng)來不及,等他調(diào)過頭,麪包車已經(jīng)開出去很遠了,瞬間的功夫已經(jīng)消失不見。
司機重重地拍了一下方向盤,嘴裡罵了一聲,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把這裡的情況向陸塵彙報了。
陸塵此時已經(jīng)來到醫(yī)院,掛了電話,他一臉凝重地對安少說道:“跟丟了。”
“哦!”安少不甚在意漫不經(jīng)心地冷哼一聲。
晏晨皺了皺眉頭,臉上時顯地露出擔心的神色來,“那接下來怎麼辦?”
“涼拌。”安少悠悠地說了一句。
晏晨不悅地看了一眼安少,有些責怪安少。“你能不能認真一點?如果何鑫真出了什麼意外,到時後悔就來不及了。”
安少嘴巴撇了撇嘴,鼻孔朝天,抿著嘴巴不說話了。
晏晨盯著陸塵,問道:“再多派人出去打聽打聽,一定要找到何鑫,千萬不能讓何鑫出現(xiàn)什麼意外。如果人手不夠的話,讓田秘書再多派一些人過來。”
“晏總,邵氏集團郊區(qū)那塊地的拆遷工作還遙遙無期,我看我們就不要麻煩田秘書了,他現(xiàn)在也還正忙著。何鑫的事情晏總你就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多派兄弟去找,一定會找到他的,還給你們一個活蹦亂跳的何鑫。”陸塵想了想對晏晨說道。
“你有把握?”晏晨還是不放心。
陸塵向晏晨點點頭。
安家別墅現(xiàn)在亂成一鍋粥了,安藍聽到何鑫被綁架的消息,一下子就暈了過去,何文昌一把抱住安藍,伸手就去掐她的人中。
“老婆,你快醒醒,安藍,你快醒醒。”何文昌一邊掐安藍的人中,嘴裡一邊著急地叫著。
安藍悠悠地醒來,她愣愣地看著何文昌,忽地“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掙扎著站了起來,起身就向外走去。
“安藍,你幹什麼?”何文昌一把抱著安藍不讓她走。
安藍愣愣地轉過臉看著何文昌,哭著說道:“文昌,我要去找何鑫,我要去找何鑫,他是我的命根子,他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安藍,你先別慌,何鑫一定不會有事的,他一定不會有事。”何文昌的眼中漲滿了淚水,但是他不能掉眼淚,因爲他是一個男人,越是在這種時候,他越不能倒下,他必須挺著。
“真的嗎?”安藍忽地一把緊緊地抓住何文昌的胳膊,滿懷期望地看著何文昌。 ωwш★Tтka n★C ○
何文昌定定地看著安藍,堅定地對安藍點點頭。
安藍忽地又哭了起來,推開何文昌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叮鈴鈴!”就在這時,何文昌的手機突然間響了起來。
安藍的哭聲一下子停了下來,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迭聲催著何文昌,“接,趕緊接電話,看看是不是對方打過來的。”
何文昌深吸了一口氣,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是晏晨的電話。
何文昌說不出來是失望還是喜悅,心情有些複雜,他對安藍說道:“是晏晨打過來的。”
“那你趕緊接啊!說不定她有什麼辦法也說不定呢!”安藍催促著何文昌。
安藍這樣想沒錯,安少雖然昏迷不醒,但是他有很多的手下,門路廣,社會關係複雜,只要他們願意幫忙,說不定能找到何鑫。何文昌按下了接聽鍵,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晏晨的聲音就從電話那從傳了過來。
“姑父,你先不要說話,你先聽我說。何鑫被綁架的事情我已經(jīng)知道了,你和姑暫時不要慌。我們正在想辦法解救何鑫。你告訴我姑,如果想讓何鑫儘快地平平安安的回來,你讓姑把他手裡的股份讓給安風。”
何文昌愣了愣,視線不由得投在安藍的身上。
讓安藍把手裡的股份讓給安風?晏晨的意思就是安風綁架了何鑫?何文昌頓時覺得一股寒意從後背升起。
何鑫可是安風的表弟,爲了股份,安風居然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他簡直比禽獸都不如。
何文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默默地掛斷了電話。
“怎麼說?晏晨怎麼說?”安藍拽著何文昌的胳膊急聲問道。
“晏晨讓你把手裡的股份讓給安風。”何文昌無力地說道。
“什麼?”安藍一下子跳了起來,隨後臉色一變,一臉驚懼結結巴巴地說道:“你的意思是安風綁架了何鑫了?”
何文昌默默地點點頭,“晏晨沒有明說,不過她的意思好像就是安風綁架了何鑫,目的就是你手中的股份。”
“這個天殺的狼心狗肺的東西,爲了股份,他居然能幹出這種缺德的事情,他怎麼能這樣做呢?何鑫可是他的表弟啊?他真是連畜生都不如,不行,我現(xiàn)在就去找他。”安藍氣得深身發(fā)抖,咬牙切齒地說道,說完起身就要去找安風。
“你幹什麼去?”何文昌一把拽住了安藍,“你瘋了,你有什麼證據(jù)能證明何鑫是安風綁架的?要是萬一再惹惱了安風,何鑫要是出現(xiàn)什麼一點意外,你和我還怎麼活下去?安藍,聽晏晨的,把股份轉給安風,我們的年齡大了,只有這麼一個孩子,他是我們?nèi)康南M绻惺颤N三長兩短,我和你還有什麼理由活下去?”
何文昌說著說著,眼淚就從臉上滑了下來,聲音哽咽地說不出話來。
安藍全身的力氣一下子全被抽光了,身子一軟重重地坐在牀上,面上一片痛苦。
沒有了股份,以後他們一家吃什麼喝什麼?
安風啊安風,你怎麼能夠這樣做呢?爲了股份你居然對自己的親表弟下手,你的心怎麼那麼狠毒呢?你一定不得好死的。
安藍在心中狠狠地把安風狠罵了一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起身來到牀頭櫃從裡面拿出股份,又從寫了一份股份轉讓書,簽上字,一齊交到何文昌的手裡,說道:“把這些全交到安風的手裡。我不求別的,只求何鑫能夠平平安安地回到家。”
安藍有些心灰意冷。說完無力地躺在牀上,望著屋頂發(fā)呆。
她現(xiàn)在不求別的,只求安風拿到股份以後,能夠把何鑫給放了。
何文昌拿著股份轉讓書敲開安風的門。
“姑父。”安風打開門笑瞇瞇地看著何文昌。
何文昌什麼也沒有說,把手裡的東西遞到安風的面前。
安風沒有用手接,只是低頭看了一眼,瞳孔猛地一陣收縮,緩緩擡頭看著何文昌,抿著嘴脣不說話。
心裡一片得意。
“安風,我有一件事情要想請你幫個忙。何鑫被人綁架了,你認識的人多,門路廣,一定要幫我和你姑把何鑫救出來。這是股份轉讓書,如果你能幫我們找到何鑫,我就把它交給你當作酬謝。”
何文昌看著安風慢慢地說出這麼一番話來。
安風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驚訝和擔心,他失口驚問:“何鑫被綁架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我們也是剛剛纔知道,這事就不要讓你奶奶知道了,她年齡大了,身體不好,不能再讓她受任何的刺激了。”何文昌微嘆了一口氣,把股份轉讓書放在安風房間的桌子上。
“安風,何鑫的事情就拜託給你了,我和你姑就這麼一個孩子,我們什麼也不想要了,只希望他能夠平平安安地回到我們的身邊。”
何文昌用一種近乎乞求的語氣對安風說道。
安風的嘴角現(xiàn)出一絲嘲諷來。
知道什麼叫敬酒不吃吃罰酒嗎?知道什麼叫給臉不要臉嗎?
早知如今又何必當初?當初如果乖乖地把股份轉讓給他,他還可以給他們一大筆的錢,讓他們這輩子衣食無憂。現(xiàn)在非要逼得他出狠招,這下舒服,股份轉了,錢也沒有得到,一切都是自找的。
哼!安風在心中重重地哼了一聲,面上卻是一副焦急的樣子,“姑父,你彆著急,何鑫是我的弟弟,我一定會不遺餘力把他找到的,這股份你還是拿回去還給我姑吧!”安風從桌上把股份轉讓書拿起還給何文昌。
何文昌退後一步,擺了擺手,“不不,我和你姑商量好了,只要你幫忙把何鑫找回來,這股份就是你的。安風,何鑫的事就拜託你了。”
安風不再堅持,“既然姑父這樣說,這股份就暫時放在我手裡,姑父請放心,我一定會找到何鑫的。”
“那我就和你姑先謝謝你了。”何文昌聽安風這樣說,一顆懸著的心頓時落了下來,向安風連連說了幾聲謝謝,這才轉身一臉擔心地離去。
安風一直看著何文昌的背影看不見了,這才轉身回房,“砰”的一聲把門緊緊關上,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頭,有什麼吩咐?”電話剛一接通,裡面?zhèn)鱽硪粋€男人的聲音。
“好吃好喝地供著,不能傷他一根毫毛,隨便關個兩天,然後就把他給放了。”安風冷著聲音說道。
“頭,這小子很老實,不吵不鬧。不過,我們被人跟蹤了,費了好大的勁才擺脫。”手機那頭那個男人的聲音又傳了過來。
“哦!”安風的眼睛微微一瞇,眼中射出一道寒意。這麼快就發(fā)現(xiàn)了。
不過,發(fā)現(xiàn)了又如何?安風的眼睛瞟了一眼那份股份轉讓書,臉上一片得意,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就算是發(fā)現(xiàn)了那也晚了。
爲達目的,不擇手段,這是他的一貫的作風。
醫(yī)院裡,安寧坐在牀頭上一臉憂傷地看著安少,“嫂子,我哥什麼時候才能醒來?”
晏晨看了一眼牀上的安少,輕輕地嘆了一聲了,說道:“我也說不準。”
安寧不說話了,眼睛緊緊地盯著安少,淚水慢慢地從眼中流了出來。
晏晨在安寧看不見的地方,偷偷地把手伸進被子裡在安少的身上揪了一把。
安少的眉毛輕輕地皺了一下。心裡的火滋滋地向外冒著,這個女人,下手就不能輕一點嗎?可憐爺?shù)娜獍。隙ㄓ直贿@個女人給揪青了。
安少現(xiàn)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腿上的傷趕緊好起來,哼,到那時,他一定把那個女人狠狠地壓在身下,好好地修理她一番。哼,看她還敢不敢在他頭上拉屎撒尿了?
安寧嘆了一口氣,起身站了起來,對晏晨低聲說一句,“嫂子,我哥就給你了。”
安寧只說了一句就說不出去了,說完咬著下嘴脣頭也不回地跑出去了重癥監(jiān)護室,一出門她靠在牆上捂著嘴巴嚶嚶地哭了起來。
病房裡晏晨一臉無語地看著躺在牀上的安少,好一會兒這才說道:“這樣真的好嗎?你看安寧她有多難過。”
安少斜著眼睛看著晏晨,臉上慢慢地露出一抹邪笑,“女人,你過來一下。”
“幹嘛?”晏晨看著安少臉上那抹怪異的笑容,頓時警惕地看著他,腳步不由得後退一步。
“爺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是你的肉就不知道心疼嗎?你看看,爺?shù)纳砩媳荒憔镜们嘁粔K紫一塊的,你這個女人,揪人是揪上癮了是嗎?”安少對著晏晨一陣怒喝,心肝肺都是疼的。
晏晨手摸了摸鼻子,訕訕一笑,不作聲。過了一會兒她突然一臉正色地問道:“老公,你爲什麼要讓姑把股份轉讓給安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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