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舒子非躺在牀上翻來覆去,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都處於亢奮的狀態。一直幻想著明日出府的種種際遇,她就忍不住心潮澎湃。
一夜無眠,舒子非的精神依舊良好,早早的起了牀。將金銀首飾包裹好,攜著碧荷興沖沖的出了王府。
站在王府大門外,舒子非看著門前的兩個大石獅,自言自語道:早知出乎如此容易,她就不會等到今日纔出府。先入爲主的思想,讓自己白白浪費了那麼多時間。
出門左拐是一條寬敞的巷子,巷子兩旁是茂密的參天大樹。陽光穿過層層疊疊的大樹,輕柔的觸摸著大地。待走到巷子盡頭,便隱約聽到大街上小商販的叫賣聲。
這麼早,大街的行人便已絡繹不絕,商販的叫賣聲不絕於耳,道路兩旁,茶樓,酒肆,商鋪林立,各種旌旗迎風招展,東邊一輪紅日冉冉升起,好一派繁榮昌盛的景象。
尋了當鋪,可那老闆真是黑心啊,一大包首飾說什麼都只當五十兩。一氣之下,舒子非決定不當了,自己在街邊賣去。找了個有樹蔭的地方,舒子非將首飾按照價錢分開擺放,分別定價二十兩銀子,十五兩銀子,十兩銀子放,另外一些不很值錢的東西就當做是贈品。
不少婦人剛開始都嫌貴,可是仔細看了首飾之後,都不免心裡竊喜,忙掏錢買了走人,還能得到一件贈品,何樂不爲?
不一會兒功夫,東西便被搶購一空。
舒子非與碧荷兩人靠著大樹坐下,清點著包袱中的銀兩。
“小姐,總共有黃金五兩,白銀四百兩?!北毯膳d沖沖的對身旁兩眼放光的人說道。
“呵呵,還行,比當掉好。”舒子非接過銀兩,從中拿出一兩黃金遞給碧荷,“這個,你留著,其餘的回來換成銀票?!?
換了銀票出來,肚子忽的傳來一陣聲響,舒子非這纔想起來,早上還沒吃飯呢。“碧荷,我們去吃東西吧。我餓了,怪不得頭有點暈暈的。”說完,舒子非不等碧荷說話,拉著她往就近的一家面鋪走去。
“老闆,兩碗牛肉麪?!笔孀臃谴蟠筮诌值淖?,朝老闆喊道。
“好呢?!?
熱騰騰的面不一會就上來了,剛吃了兩口,便聽見隔壁桌的說道:“聽說沒,王員外家的胖姑娘今日又要在繡樓拋繡球?!闭f話之人看了看日頭,繼續道:“不多久就要開始了。趕緊吃,吃了我們也湊熱鬧去?!?
猛的一聲咳,舒子非被口水嗆到了。拋繡球?擡頭看了看蔚藍的天空,舒子非脣角一勾,老天,你是知道我心中所想,所以才……那我豈能不去看看?
繼續聽旁桌的兩人說道:“王員外家的女兒雖說樣貌不錯,但人胖,脾氣也差?!?
“最主要的是她眼光高,一般的男子她還看不上。”
“別人還看不上她呢,都拋了六次繡球了,不還沒嫁出去?其實吧,有人看上她就已經不錯了,非得仗著自家有錢,愣是將接住繡球的人給罵了回去,還說人家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說這……哎,我看啊,她這一輩子就甭想嫁出去了。”
……
見二人離去,舒子非忙起身跟在後面。走了一會兒,遠遠便聽見鼓聲陣陣,轉一個彎,便見一大羣人圍在一座兩層樓前,不時對繡樓方向指指點點,偶爾傳來陣陣笑聲。
鼓聲過後,二樓緩緩走出一個身影,羽扇綸巾,一雙閃著精光的眸子在人羣中迅速掃了一眼,用響亮的聲音對圍觀者說道:“小女清純,年方十八,爲求良緣,遂於今日,在此拋繡球。凡是尚未娶妻者,年齡在二十至三十之間的男性,皆可參與。當然,最重要的是我家小女能看得上。我先說句啊,有妻室的不算啊。被選中者,我王樹林將用一半的家產作爲我女兒的嫁妝。閒話少說,我們這就開始。”
舒子非擡頭望過去,只見一個胖胖的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人,扭著腰肢走到王員外跟前,對著衆人展開一抹自以爲嫵媚的笑,還不時用手擺弄著額前的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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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動作?舒子非忍不住一陣噁心,不知當時自己對君臨天這樣搔首弄姿的時候,他有沒有被震撼到?反正,現在的她被震撼到了。
鼓聲再次響了起來,將衆人的笑聲壓了下去。王清純將手中的繡球高高舉起,一雙還算清澈透亮的眸子在衆人之間來回穿梭。
只聽一聲:“拋?!崩C球在王清純手中虛晃一下,並未拋出。
衆人爆發出一陣鬨笑,王員外瞪了王清純一眼,厲聲道:“你扔還是不扔?要再找不到如意之人,你還讓我這老臉往哪擱?難不成還非讓我去大街上給你綁一個回來不成?”
“爹……你看看這下面的都是些什麼人,一個個長得賊眉鼠眼的,女兒纔不要嫁給這樣的人。”王清純右腳一跺,朝王員外撒起嬌來。
“行了,趕緊拋吧。前幾次接繡球的人皆是眉清目秀,你不還是沒看上?爹就不明白了,你到底想找個什麼模樣的,難不成非要找個像臨王那樣俊美之人?我說丫頭,你就別再做夢了?;氐浆F實啊!”王員外一個爆栗子彈在王清純頭上,放低了聲音說道。
鼓聲再次想起,王清純再人羣中掃了一眼,忽然嘴角扯出一抹笑,繡球被她使勁拋出,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
“公子,你在找誰?”一名小廝打扮的人,好奇的問著身旁的紫衣男子,明明走的好好的,幹嘛要朝這人多地方擠。
“可以稱爲表妹的人?!弊弦履凶拥幕卮?,朝人羣中不停的張望。
忽然,空中似有一道黑影朝自己撲面而來,微微側身,雙眼微瞇,伸手一抓……
頓時人羣安靜了,只聽得高臺之上,王清純哈哈大笑,說道:“爹,就是他了。女兒非他不嫁?!薄≌f完,轉身朝樓下急急跑去。
紫衣男子看著手中的物體,這才發現這是民間專門用於拋繡球所用,也就是說,他接了人家姑娘拋的繡球了。直覺判斷並不是個什麼危險地物體,這才用手接住,不曾想……眼下如何是好?
“這位大哥,她跑下來幹嘛?”舒子非向旁邊一人問道。她只不過是晃了一下神,怎麼就看不明白了呢?
“有位公子接了繡球。這王員外的女兒定是也看上他了。不然早就在臺上吹鼻子瞪眼了。喏,你看,就是那位公子?!蹦侨擞檬种噶酥竿跚寮冿w奔而去的方向。
“哦?是嗎,那我到要看看是什麼樣的極品人物才能讓這位眼光頗高的王小姐看上。”舒子非呵呵一笑,調侃地說道。說完,拉著碧荷朝人羣裡擠去。
“姑娘,我想你誤會了,這繡球……”清澈如流水般的聲音響起。
舒子非忙撥開人羣,循聲而望。
這一眼,直覺得剎那間天地變色,彷彿世間所有光華都聚於那人一身。人羣中的他,那樣一張清俊溫雅的臉,陡然讓人眼前一亮,讓人恍若置身夢中。挺拔的身形,淡定俊朗的容顏。那樣冷靜,如一潭秋水,卻在每一道波紋裡,隱藏著連綿的起伏與攝人心魄的魅力。玉冠束髮,一襲紫色長衫的他,渾身上下透著一種渾然天成的貴氣與優雅。
“人間極品!”舒子非心下思付道。
不過這個人怎麼就看上去那麼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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