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喝的酒比以往任何一次喝的都要多。安妍也歇菜了,罷手說不喝了,我一腦門熱又開始胡言亂語:“Sandy,你說你愛程偉倫就得一心一意愛他?!蔽翌D了頓又說“我們小偉子多好一男生。哈哈哈哈。”我橫七豎八地躺在沙發上,Sandy的臉色突然尷尬起來,我又朝蘇澤凱邊走去,許成幕試圖拉住我,但被我推開了,我看著蘇澤凱慢悠悠地說:“你沒女朋友?沒女朋友就能吃窩邊草麼?”蘇澤凱眼光對準我,很冰冷的氣息,我完全無視,此刻房間的氣氛莫名緊張起來。程偉倫看著我淡淡地說到:“什麼意思?又晞,你什麼意思?”
我冷冷道:“蘇澤凱。你說什麼意思。”
Sandy聽完站起來想要拉走我。我一把甩開她,又口無遮攔地說:“心虛?”Sandy更加不理解地看著我,我關掉了鬧哄哄的麥克風,把兩年前看到的說了出來,“Sandy摟著蘇澤凱的事,這就是我要說的事!”那一秒空氣都冷的可怕。蘇澤凱暴起的青筋足夠顯示他的憤怒,Sandy冷漠地看著我,程偉倫用當年蘇澤凱的眼神看著Sandy:“這不是真的,對吧?Sandy,又晞。你喝多了。”許成幕摟著快要摔倒的我一臉焦慮的看著笑得嘻嘻哈哈的我。安妍沒有說話,空氣就這樣沉默了。安妍擡起頭:“又晞,你知道嗎?……”
Sandy捂著安妍的嘴輕輕走到我身邊用一個絕望的表情看著我:“在你眼裡,我就是那麼一個腳踏兩隻船,勾引自己朋友的女人麼?”我把頭轉過去,不想看到步步緊逼的Sandy,她點了點頭十分勉強地笑了笑:“我知道了,謝謝你讓我看清楚我自己!”安妍衝上前給了我一耳光:“陳又晞,你真讓人寒心!”我的左臉火一般地炙熱,安妍打了我,從小到大都只會保護我的安妍居然打了我。僅僅是因爲我說出了一個不該見光的真相。蘇澤凱摔上門和當年一樣,頭也不回地走了,程偉倫衝出門外,房間裡只剩下我,Sandy,安妍,蘇明誠和許成幕。
Sandy擦了擦眼淚,用可憐的語氣說到:“陳又晞,我爲你感到悲哀,你真是可憐?!闭f完,Sandy也奪門而出留下一身疲憊的我忍受這安妍和蘇明誠失望的眼光。
許成幕拉著我出了門,第二天我就回到了上海,又一次離開了s市。而且是可能最後一次回s市。酒醒後我已經是後悔不已了,多少次因爲酒精我害得蘇澤凱和許成幕進了醫院,甚至是警察局。這次又因爲酒精我失去了最好的朋友,也傷害了最好的朋友。我開始後悔的流淚,許成幕試過安撫我,但是都被我連拉帶拽請出了門,現在我需要懺悔,需要自作自受。需要接受自己造成的後果。那一年,我二十歲,徹底成了一個大人,可是我卻在幼稚地破壞身邊的一切,破壞自己渴望的寧靜生活。
幾天後的一個清晨,我接到安妍的電話,她和我說了個讓我想拿刀叉死自己的事情。原來,Sandy和蘇澤凱真實存在血緣關係,Sandy的中文名叫蘇曼曼,而他也是如假包換的蘇澤凱的親生妹妹,蘇澤凱的父母離異後,蘇澤凱留在了父親身邊,Sandy跟著母親到了國外,幾年後。Sandy回到中國,暫住在蘇伯父家裡,所以Sandy從來不讓我去他家。是因爲她家就是蘇澤凱家,而我差點成了她的嫂子。可是一點我不明白,既然是兄妹,爲什麼不讓我知道,又何必瞞著我。安妍說,這一切事發突然,誰都沒想到,三年前我看到的“劈腿”戲碼,其實只是妹妹在安慰受傷的哥哥,而我竟然把這當成是蘇澤凱的花心,Sandy的不忠,還害得程偉倫誤會Sandy。我沒忍住眼淚,放下電話就飛回s市,我對不起身邊的朋友,對不起Sandy,對不起程偉倫。更冤枉了蘇澤凱,我狂奔在s市熟悉的街道,我要趕在Sandy回美國前和她道歉,我不能失去這個朋友。
還有程偉倫。我要和他解釋清楚一切,告訴他,一切都誤會都是我引起的。讓他別錯怪了Sandy。一切因我而起就得讓我結束。
“滴滴——”一陣刺耳的鳴笛聲響起,一股巨大的痛感在我身體蔓延,眼前的一切朦朧起來。不久後,就是120的急救聲音一直傳入我耳朵裡。白色的護士麼?真的猶如天使。可是感覺太累了,眼睛忍不住閉了起來。那年,陳又晞20歲生日僅僅差兩個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