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應當以什麼樣的名義和身份參與到這場戰(zhàn)爭之中呢?陛下。”就在這個時候,皮德適時地站了出來,對猛牛老丈人說道,他再一次扮演了一個唱衰佬。“帝國的財政已經(jīng)難以再支持另外一場戰(zhàn)爭,另外我不得不提醒您,陛下,現(xiàn)在我們依舊還處於被拉納教廷奪格之中。難道我們要以一個異教國家的名義去攻打另外一個異教國家?”
“我們不是異教徒,這一點毋庸置疑,只有別有用心的人才會去置疑這一點。”看見皮德出來阻攔,那些年輕的哥頓軍官們惱了,大聲叱駁道:“爲什麼說帝國的財政難以支撐,幾年來,帝國的士兵在遙遠的異國浴血奮戰(zhàn),帝國的臣民辛勤勞作,陛下的治理之下帝國的繁榮大家有目共睹,反倒是您,皮德大人,三番五次以帝國財政無以爲繼爲由阻礙陛下對漢伯爵大人的增援,三番五次向帝國皇室索要金錢,帝國的錢呢?這就是你們雙首蛇公國人效忠的方式嗎?”
“我是神聖拉納帝國哥頓公國人……”對於年輕軍官們的憤怒,皮德毫不在意地回答道。作爲帝國的財政大臣,被一個哥頓軍團低級軍官當面叱喝之後,皮德並沒有惱怒,或許這是在剛纔他站出來配合猛牛老丈人演黑臉的時候就已經(jīng)預料到的。
難怪剛剛進來的時候那些青年軍官會用那樣的眼光看待皮德,在他們的位置上看皮德所做的事情的確很容易將他歸入奸臣一類。年輕的軍官們或許什麼都缺,但唯獨一腔熱血是不會缺的。當上位者們的決定不能夠讓他們感到滿意的時候,那股熱血就會立即變成憤怒,尋找可以讓他們發(fā)泄地人。猛牛老丈人作爲帝國的皇帝以及哥頓軍隊的最高統(tǒng)帥那些年輕的軍官自然不敢去挑戰(zhàn)皇帝的威嚴,哪怕是在他們自己心裡。而這時候,最靠近猛牛老丈人地官吏,並且三五不時管皇室要錢並且限制哥頓軍隊規(guī)模地皮德自然成了他們的出氣包。至於他協(xié)助猛牛老丈人治理哥頓公國以及帝國的貢獻現(xiàn)在則被那些年輕地軍官們選擇性地忽略了。
他們可以不知道,但是我不敢想象沒有皮德的神聖拉納帝國會是個什麼樣子。我依稀還記得當初在白湖港城市議會廣場上他毫不猶豫地提著戰(zhàn)斧朝自己另外一隻手揮去的情形。就是在那時候,我告訴自己這個人我必須帶走,不會錯的。而今,他所負擔的工作似乎要比他的職務範圍大得多,難爲他了。
沉默不語地看著那些哥頓軍團軍官的眼神。突然一個不詳?shù)卦~彙從心裡涌了出來----刺殺。
當意識到這個可能的時候。我立即被這個念頭驚醒。這些哥頓軍團新軍官們的祖先們都是狂熱的宗教騎士,宗教狂熱者們常常視自己爲犧牲者,以屠殺異教徒當成是自己罪與贖。當他們的宗教狂熱被忠君愛國所替代後。他們有可能將自己視爲另外一種犧牲者,以刺殺官員的罪作爲向帝國與皇帝效忠的贖。
哥頓從來不缺少優(yōu)秀的軍官,但像皮德這樣優(yōu)秀的官吏則極其稀少。我沒想到自己在外征戰(zhàn)兩年多,回來卻發(fā)現(xiàn)哥頓的新軍官們已經(jīng)將皮德視如仇敵。
“皮德……”就在年輕軍官與皮德地爭鋒相對中,我喚了皮德一聲。
“大人。”皮德轉(zhuǎn)過身來衝我點了一下頭。
“從今天開始,我的衛(wèi)隊就委派給你了。他們曾在戰(zhàn)場之上數(shù)次犧牲自己的生命保護了我的安全,我希望可以看著你活到我的兒子執(zhí)掌帝國……”
“可是……”
“下次弄多一些士兵士兵給我。我打得很不爽。現(xiàn)在也是。”不由皮德分說,一口氣將話說完。然後朝猛牛老丈人恭了恭身,離開了大廳。給我加派過兩次衛(wèi)兵了。”在猛牛老丈人的書房裡,皮德終於將剛纔沒說完的話當著我的面說完。
“那沒所謂,反正我是爲了你好。”一邊看著剛纔那本哥頓軍官拿來地書,一邊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至於我地衛(wèi)隊,既然已經(jīng)派給你了,那你就帶著吧,不用你出錢。回頭我再讓阿土重組自己的衛(wèi)隊。”
“呃……好吧。謝謝您了,大人。”執(zhí)拗不過,皮德只得答應了下來,接著轉(zhuǎn)向猛牛老丈人:“陛下,年輕地軍官們似乎比以前更加激進了,這樣下去……”
還未等皮德說完,猛牛老丈人就擡手製止了他。
“皮德,就像他們無法理解你一樣。你也無法理解他們。你是帝國的官吏。他們是帝國的軍官。官吏所做的事情不可能讓每個人都滿意,而軍官和士兵若不能滿腔怒火。若不能擁有一顆狂熱的心那麼就不算一個好軍官好士兵。他們雖然並不富有,但是僅僅靠戰(zhàn)爭之後的掠奪與那點賞賜就能夠讓他們捨生忘死地作戰(zhàn)嗎?不會……”說道這裡猛牛老丈人搖了搖頭。“這正是哥頓軍隊與翼獅城邦以及雙首蛇公**隊的區(qū)別,若有一日我們不再看到這樣的低級軍官,那麼帝國的軍隊將會變得與一羣綿羊無異。沒有人比我更瞭解哥頓人。換句話說,他們就是爲戰(zhàn)鬥而生,爲殺人而生,這是他們的生命。刀劍若不能殺人那還要刀劍幹嗎?更何況……不是有帝國議會在幫你麼,我聽說你和帝國議會之中的許多官員關(guān)係都不錯。”
“話是這麼說……”
“呵呵……好了,皮德。”猛牛老丈人笑著將手掌朝下壓了壓:“先不討論這事了,馬上那個拉舍勒大師就要來了。”
“是,陛下。”
猛牛老丈人:“漢,我的孩子。”
“怎麼了?父親大人。”
“別看那本書了,丟一邊去吧。”
“呵呵……”笑著將那本書放到一邊:“好的,父親大人。我只是想找出有用的東西。”
“不用找了,我們都經(jīng)歷過。把那些小夥子們派到戰(zhàn)場上他們過個一兩年自己就會明白的。”
“呵呵……還真是相似。”
“什麼相似?”
“沒什麼,父親大人,我記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些事情。”
“是啊……”猛牛老丈人點了點頭:“經(jīng)歷過後他們才能明白,除了生存之外其它的都是胡扯。事實上我們與蠻荒時代並無多大區(qū)別,除了生存還是生存。不一樣的只不過是從一個羣體變成了另外一種羣體。”
低頭笑了笑,默不作答。顯然,猛牛老丈人沒理解我說的是什麼。
過了一會,外面的侍衛(wèi)敲響了書房的房門,接著拉舍勒老頭被帶了進來。
“見到您萬分榮幸,皇帝陛下,不可冒犯者,拉納人的王。”進來之後,拉舍勒大師給猛牛老丈人行了一個最深的躬身禮。
“呵呵……我也一樣,請不必拘謹,聖堂騎士的大師。我們坐下來說,在哥頓沒有那麼多的規(guī)矩,況且……我也曾是大師。坐在這裡,就在我的身邊。”
“謝謝您,陛下。”說完之後,拉舍勒大師在書房接待客人用的沙發(fā)上坐了下來。
“拉舍勒大師之前來過垂柳城嗎?”
“呃……是的,許多年之前來過,不過如今的垂柳城早已不是我記憶中的那個垂柳城了。新的港區(qū),新的大理石建築,阿萊河上的船隊,我都要懷疑自己是否到的不是垂柳城,而是西大陸南部的某個城市了。”
“哈哈……”聽完拉舍勒大師的話,猛牛老丈人開心地大笑了起來。“若是大師兩年前到垂柳城來的話,我相信大師你看到的垂柳城與當初記憶中的垂柳城並無多大區(qū)別……”說道這裡猛牛老丈人稍稍頓了一下,接著沉默了一會兒:“爲此我們也付出了許多。”
“是的,陛下。我在三百合王國的時候也看到了許多,那些哥頓的年輕小夥子們。”說著拉舍勒大師話鋒一轉(zhuǎn):“但是我同樣也看到了一個值得信賴的朋友,無疑,與這樣的朋友站在一起是最好的選擇。雖然在來垂柳城的路上我和漢大人爭論過許多次,但是這依然不妨礙我們在某些問題上的一致。”
“是的,的確是這樣……”說著,猛牛老丈人點了點頭:“對於那些我們有共同認識的問題自不用再討論。此時你是專門來解決那些我們沒能達成一致看法的問題不是嗎?說說那些問題吧。把問題解決之後將不會再有什麼困難來妨礙我們的聯(lián)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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