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夢很純淨。”
絕汐被這怪異的一聲,弄得渾身起雞皮疙瘩,手在空中四處摸索,明明還在身邊的聲音,怎麼就摸不到人。
“不要試圖尋找我,我只是一個食夢者。”
絕汐只覺得是碰到了那些靈異的東西,鬼神,想到這,她抱緊了自己的身子,這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偏偏那個聲音就是不肯放過她,那種溼軟的氣息,不斷的撲灑在絕汐的臉龐,觸不到的感覺,像是一隻任人宰割的小綿羊,絕汐第一次生出一股無力來。
“食夢者,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別給我裝神弄鬼,本宮纔不怕你,你給本宮滾出來。”絕汐張牙舞爪,已經被這個食夢者弄得要崩潰了。
食夢者的聲音陰森森的再次響起,帶著地獄陰暗的氣息,“你做過很多夢,你已經分不清夢和現實,你以爲那都是你實實在在活過的證明,其實那只是一場夢。”
彷彿一言擊中絕汐的心思,絕汐沉默了好久,她怎麼也不相信,那些曾經只是一場夢,那現在她是夢還是現實。
“你的三生三世只是一場虛,好在有一世你是在真實的活著,只是你分得清嗎?在風絕國的日子,你有沒有感覺到不真實,暗絕集團的生活是不是再也不想繼續?可悲的人類,你想繼續活下去還是繼續夢下去?”
“夠了。”絕汐捂住腦袋,“本宮纔不要聽你胡說八道,暗絕集團是真,風絕國的日子也是真。”
“那倉木國的長公主,你分得清是夢還是真嗎?”食夢者總是能輕易觸及絕汐內心的最深處。
“那也是我的一世。”絕汐怒吼而出,她纔不會被迷惑,那些都是真的,真實發生過,又豈會只是一場夢,她不要否定她的人生。
“可笑的人類,月夕桐爲了築基一場盛世繁華之夢,她是造夢者,她用了全部的生命力,爲你造的一場夢,看來她成功了,她讓你信以爲真了。”
絕汐使勁的搖頭,嘴裡唸叨著,“不可能,不可能,這世
上怎麼會有造夢者和食夢者,這豈不是荒唐。”
“荒唐,這世上有幾件事,你遇到的不荒唐?”食夢者的反問,足以叫絕汐所有的信仰崩潰。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如果月夕桐是造夢者,你是食夢者,那麼你也只是一個平凡的人類罷了,你以爲你是神,可以操縱我嗎?”越是打擊,絕汐的腦袋越是清晰。
“我是人,也是鬼,我知道都分不清,你一個人乳臭未乾的小丫頭,你能知道,月夕桐她只是一個小小的造夢者,又豈能與我相提並論,我在鬼城整整呆了五十年,多少夢被我吃掉,我將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最偉大的食夢者。”
“變、態。”絕汐不屑的一聲。
“在夢裡,你究竟做了什麼,你都忘了,還敢說不是夢。”
“那暗絕集團和風絕國也是夢嗎?”絕汐可以肯定的是暗絕集團和風絕國絕對不是夢。
“你生來就是天之命女,風絕國的長公主,你覺得暗絕集團不是夢嗎?在那個世界那麼久,你還記得什麼,除了兒時這個夢一樣的回憶,現在你恐怕連你姐姐絕染的模樣都漸漸在你腦海中模糊了。”
“不可能,怎麼可能,這三生三世,難不成只有風絕國纔是真的?”絕汐幾近瘋狂,明明這只是一場穿越,明明倉木國是她的前世,明明她已經認定了事實,爲什麼會出來一個什麼食夢者,讓她的所有的信仰和猜測都變成了一場可笑的鬧劇。
“如果不是夢,我又怎麼會知道,吃了你的夢,我才能知道你的一切。”
“那倉木國又是怎麼回事,我都做了什麼,我又忘了什麼?”絕汐急切的想知道在食夢者到底知道哪些東西。
“你不需要知道,我已經把你那場夢吃的大半,你將再也無法記起。”一雙金黃色的眼在黑暗中閃現。
絕汐像是得了救命稻草一般,徑直走到那雙眼面前,她直視著那雙眼,很認真的說道,“告訴我,你告訴我。”近乎瘋狂的嘶吼。
“食夢者,食之,不語不知,這是食夢者的原則。”金黃色的眼開始驅散黑暗,漸漸的一張輪廓開始顯現。
大概有一炷香的時間,絕汐終於看清眼前的食夢者,那是一個消瘦的男子,模糊的面容,只有那雙金黃色的眼頗爲震撼。
“你是妖物。”
“多年前我也曾是一個人。”
“這世上真的有妖魔鬼神?”絕汐帶著些許質疑。
“自然,這個世界可不止你們人類,你們狂妄的人類,以爲自己獨一無二,那只是一種自我臆想。不過妖魔鬼神之間早已形成了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不會輕易傷害人類,也不會輕易出現在人類的圈子裡。”食夢者緩緩移動,帶著風一般的姿態來到絕汐身旁。
聲音開始蠱惑,妖嬈的不似人間,“我會答應你的一個要求,你想要什麼,只要不違揹我的原則,任何事,我都會爲你達到。”
“爲什麼?”絕汐纔不會相信這無事獻殷勤。
“因爲你的夢很純淨,已經有多久沒吃到這樣的盛宴了,你帶我領略了別樣的滋味,食夢者的原則,有恩必報。”帶著一絲光亮,食夢者的手拂過絕汐一縷長髮。
絕汐只覺得此刻食夢者就是一個發光體,在黑暗中呆久了,是那麼渴望光明,對食夢者微微放鬆了警惕。
“你騙我,你是食夢者,你知道我的夢,我不意外,你知道我的全部,這不該是食夢者能夠知道的事情,你把我當三歲小兒玩。”絕汐憤怒的說出自己的疑惑,食夢者說的她纔不要相信。
“我不僅僅是食夢者,我還是一隻妖,妖能看透人心,你的過往我又豈會不知道。”
“那我想要什麼,你又豈會不知。”絕汐不動神色的反擊一棋。
“你確定,那麼就與我一起回到那時。”金黃色的眼裡閃過一抹戲謔。
“你難道還是造夢者?”絕汐驚詫的看著那雙眼,回到那時,眼眸深處微微盪漾,她竟遇上了一隻道行不淺的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