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什么事?”隊長帶著捧著左手的林子強走了進來,看到我坐在地上奇怪的問道。
“沒事!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我不想將剛才的事說出去,必竟大家心中都有這種心結,聽了這件誰心里都不會好受的。
“那好!你回去吧!這里有我就行了!”隊長示意屠夫把門打開和林子強走了進去,透過即將關閉的門縫,我看到鯊魚目無神光地盯著天花板,像個死人一樣躺在那里。看著他蒼白的臉色,我心里如同倒滿了乙酸,那股不是滋味。
大家雖然平學都驍勇善戰,但夜深人靜或午夜夢回時,想起家鄉、想起因己故而喪生的戰友,想起自己手上沾染的血水,那種孤獨、那種內疚、那種自責,那種無力感撕心裂肺,所以大家才拼命的工作,四處征戰,希望用戰火和危險麻痹自己,封閉過去。可是如果不經意間觸動了塵封在內心最深處的傷疤,積蓄已久的痛苦會像洪水猛獸一樣,瞬間沖破你所有苦心建立的心理防線,吞噬掉你所有的感官,把你拋進地獄般的無盡痛苦的深淵。
我曾經嘗試過,那種感覺一夜間將我逼到了崩潰的邊緣,如果不是醫生及時寬解,REDBACK的溫馨撫慰,我當時肯定會瘋掉,如今我一句話將鯊魚逼入如此境地,他的苦痛我感同身受,同情,可憐,自責如三座大山,壓在我胸口壓抑的我喘不過氣了,更別說站起身了。
“要幫忙嗎?”屠夫靠站在門邊看著我幾番掙扎竟然沒有站起來,就知道我發生了什么事。
“不用!”我手忙腳亂的撐著身邊茶幾的桌面站起身子。拿起桌上的酒瓶也沒注意是什么標簽,匆忙給自己倒了杯一飲而盡。利用酒精的鎮靜做用,我稍稍的穩定住情緒,利用軍人的自我調節方法,來調整我失控的意識,但痛苦的往事仍像電影片段一樣在我眼前:大廈中第一個倒在我刀下的大鼻子,叢林中綁在木樁上殘尸,鉆進我體內的子彈,刺穿我身體的刀鋒,黑暗中那對血紅色的眼睛。最后圖片定格在滿身鮮血倒在我刀下的母親,拼了命我才壓下想要尖叫欲wang,那種熟悉的粘黏感覺又如蟻群般爬上我的手臂。似乎母親的鮮血又染紅了我的雙手,我閉上眼不敢注視我的雙手,按以往的經驗,看下去一定是雙手沾滿血漿。
“發生什么事?”屠夫看我混身顫抖的樣子感覺不對勁走了過來。
“我很好!很好!”我用盡全力按緊桌面,竭力抑制住肌肉不自覺的抖動。但我知道這樣也沒有奏效,因為閉著眼我也能聽到桌子隨著我抖動的手在作響。
“你需要這個!”屠夫將鎮靜用的藥用雪茄遞到我鼻子下面,淡淡的藥草味輕輕的進我的鼻孔。
即使還沒有點燃它,似乎已經起到了鎮靜作用。
“不!一會有行動。這東西會影響我的判斷力!”我搓動雙手驅趕那種令人萬蟻鉆心的痛麻感。這種感覺不斷的令我想起自己刺傷母親的一幕,如同錄像重放般不斷在我眼前重復。我的心如同掉入了油鍋中煎炸一樣,一波bō致命的傷痛自內向外吞噬了我。
“如果你不需要雪茄,我想你知道需要這個!”勁后一陣劇痛傳來,我眼前一黑所有的感覺都沒有了,等我次恢復感覺時,聽到的第一個聲音是槍擊錘被撥開的“卡啦”聲,我乍驚之下本能的拔出配槍先指向聲音傳來的方向才睜開眼。
“吼吼吼!小心走火!兄弟!”還沒看清楚面前的狀況,手中的槍已經被人握住了套筒,沒有辦法摳動扳機。剛想進一步打斷對方的手臂之時,耳邊傳來的惡魔的聲音讓我停了手。
“放輕松!老友!放輕松!”這時侯我才看清我坐在一個沙龍中,邊上坐了不少伙伴,林家四姐弟也坐在我正對面,刺客和天才面前擺滿了各式武器,他們正在把零件對在一起。其它人也正在擺弄維護自己的武器,剛才出聲的惡魔正抓著我的槍套歪著頭看著我。
“SORRY!伙計!我好了!好了!”我趕緊松開扳機舉起雙手,對大家表示我已經清醒過來。
“你確定?”天才手里拿著一個正在改裝的不銹鋼版的GLOCK18全自動手槍稍帶緊張的看著我。
“絕對確定!”我收起槍不好意思的挪挪屁股,揉著脖子說道:“屠夫那個混蛋在哪里?下次不能輕一點嗎?我脖子都快斷了!”
“他早就知道你醒過來會找他,所以早開溜了!”刺客在那里給狙擊彈進行修飾,聽到我的話微笑著說。邊上的TATTOO正在給先鋒做文身,手里的刺針槍發生如同蜜蜂振翅的嗡嗡聲,在先鋒的肩頭扎出一片血水,一邊用棉球把血水吸干一邊再繼續蹂躪那塊皮肉,不一會一條繡著RANGER字樣的飄帶型臂章出現在先鋒的手臂上。
“這個王八蛋!”我罵了一句整整衣服拉過桌面上的子彈帶,開始給軟彈袋內添彈。其實我很感謝屠夫把我打昏,讓我重新恢復常態沒有出錯。
大家都有出現這種情況的狀況,像喝醉酒、嗑多藥、精神狀態不穩定,隊員互相幫助時如果沒有辦法勸解時,大家都會想辦法讓失常的伙伴失去意識。一般都是打暈。這已經是稀松平常的事了。不過大家畢竟還都是職業軍人,這種狀況還是比較少見的。我已經算是隊中比較脆弱家伙了,像屠夫和快慢機我就從沒有見過他們失控,為此我曾經很自責,一度認為自己不適合在軍人這個要求精神高度穩定,注意力高度集中的行業中斷續呆下去。不過隊長告訴我這是可以理解的,再過幾年我就會像快慢機他們一樣了,這兩年來我已經很少失控了,今天如果不是因為我的言語誤傷鯊魚在先,引發內疚并聯想起自己的遭遇,可能也不會出現這種狀況。
“現在什么時候了?”我不知暈過去多長時間了,看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是去踢爆那些雜種的屁股的時候了!”REDBACK從后面走上來靠在我身上坐下幫我整理面前的加長彈匣,熟練的用手動壓彈器給C-MAG彈鼓中裝子彈。
“是嗎?那我們還等什么?讓我們走吧!”我扣好H型多功能槍械掛帶,披上西裝將桌上的G36C掛到肋下的掛環上,多裝了幾個加長的手槍彈匣,罩好沙發背上REDBACK特意為我準備好LONDONFOG(倫敦霧)的風衣。看著也同樣裝備好的同伴們問道。
“等一下!”扳機推門走了進來,與他一同進來的還有騎士和隊長。
“怎么了?”我奇怪的看著一臉不滿的隊長和騎士。
“目標有變!”隊長接過扳機遞給他的一疊資料分發給我們,我搭眼翻了一下,里面還是上午的資料,只是數量少了很多。很多為襲擊我們開綠燈的美政府官員被挑掉了,現在里面大多是一些黑幫和殺手的資料。
“目標減少!”隊長無奈的說道:“我利用自己的關系向上探路時,CIA曾向我暗示過不可以動政府的官員。”
“你讓政府知道這件事?”我奇怪的問道。我還以為這件事最后會栽到華青幫的頭上,可是看來隊長并不是這么計劃的,如此明目張膽的大規范仇殺,竟然吱會給政府。這不是把自己的腦袋向絞索里伸嗎?
“從他們受襲他們就知道了!不過他們沒有受命插手這件事而已。”隊長譏諷的笑道。他也明白美國政府在黑幫的事件上報的是什么態度,沒有證劇的去打擊黑幫在國內是沒有辦法進行的。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黑幫們爆發火并,他們可以趁機取漁翁之利,這是所有政府的一慣伎倆。
“那他們怎么會知道我們要干掉誰?”屠夫奇怪的問道。這些資料今天上午才發給我們,幾個小時后CIA手里已經有了份同樣的COPY。這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奇怪。
“他們是CIA!”扳機聳聳肩說道。他的話音一落我們大家便把目光轉向了天才,他馬上點頭表示明白,會立刻進行檢查這棟屋子是否被安裝了竅聽裝置。
“難道放過那些家伙?如果不是他們開綠燈,根本不可能出現如此大規范的襲擊事件。”醫生皺著眉問道。
“這就是政治!兄弟們!政治!”快刀轉頭指間的軍刀,譏嘲著走了出去。
“好了!兄弟們!先不管那些該死的官僚。讓我們先把手里的活干好,這些名單已經夠你們忙上幾天了!”隊長指著我們手里一張時間表,這上面是這些人的日常習慣和五天內的活動時間表:“明白嗎?”
“YESSIR!”大家雖然不爽但也只有這樣了!
“去吧!”隊長當在大家的面將那疊印有攻擊目標頭像的資料,在我們面前點燃,平靜的說道:“這些頭像我希望再看到的時候是在紐約早報的頭條上!”
“放心吧!老板!一夜就能收拾干凈!”牛仔位響手中M249槍機,發出一聲輕脆的上膛聲。
“既然CIA暗示了這件事,我們就不能搞的太大,不然他們面上掛不住,會給我們穿上小鞋的。”扳機看著大家手里的輕重家伙皺著眉說道。
“我不是美國人,我他媽的才不在乎!”我摟著REDBACK向屠夫和大熊他們打了個招呼,然后不搭理扳機那張臭的不能再臭的臉色,徑自走了出來。
“你總愛氣那家伙,為什么?”REDBACK知道我和扳機不對盤,可是卻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這是我的隱私張不開口問。
“那家伙是個混蛋,總愛和我作對!”我不知道為什么,但我知道扳機也不喜歡我:“也許他爸爸上朝鮮打過仗!”
不知為什么,扳機的反應總讓我想起在法國外籍兵團碰到的那個叫特斯什么來著的家伙。那家伙是因為爺爺死在了朝鮮,所以特痛恨中國人,我想扳機估計也差不多的情況。
“哈!”大小巴克從身邊走過,聽到我的話笑出聲。
我掃了兩人一眼,他們兩個穿的和大街上隨處可見的黑人小伙一樣,穿著寬松的大檔褲和橄欖球衫,身上掛滿了夸張的銀飾,尤其是胸前掛著的十字架,足有巴掌大,光看那份量就覺他們兩個肯定特虔誠。
“笑什么?”我奇怪了。
“他不是只針對你。那小子是個KKK,他看不起所有非白種人!”他們兩個說完對著墻角啐了口,厭惡的罵道:“他媽的死納粹!”
我和REDBACK相視無言,沒想到狼群里還有種族主義者。這個我倒不知道,至少大熊他們都沒有這種觀念,只要是強者他們就喜歡。
“那你們和他一起出任務怎么辦?”我奇怪了,小巴克常和扳機一起出任務的。
“如果是我們兩個搭伙,我會一只眼看著前面,另一只眼盯著后面。”小巴克的話充分顯示出他對扳機的不信任,不愿意把后背交給扳機。
“噢!”我點點頭,沒有再繼續下去,因為扳機已經從后面走了上來。巴克兄弟對著我做了個鬼臉,像個痞子一樣一跛一跛的走開了。
“他為什么那樣走路?”我指著兩人奇怪的走路姿勢。
“他們的目標在黑人社區,那里連警察都這么走路!哈哈!”TATTOO和先鋒走了過來,他一邊扯掉手上的橡膠手套一邊說。
名單上把出現時間和地方比較接近或相同的劃分在一起,好讓我們便于轉戰,不用瞎子摸象。這次行動是突襲所以這些時間表還是比較有用的,可以打他們個措手不及,但今天晚上一過,所有人都知道我們開始報復后,這個時間表變動性就非常大了。所以今天晚上能干掉多少就一定要干掉多少,多多益善!
“前后門都被人堵住了,我們怎么出去?”我跟在公子哥身后,畢竟這是他家他對這里更了解。
“這里是美國。我們有地下街可以走!”公子哥拿出GPS調出紐約的電子地圖對我晃了晃:“想走哪條線?下水街,水曖管道,煤氣管線,這些還在我們的控制下。從那里可以到紐約任何地方。我們還有直升機!門前剛被FBI清理了一下午,現在仍被封鎖著,也沒有多少敵人,辦法只要去想還是有的!”
“刺客和牛仔、底火你們負責清理周圍建筑中的敵人。GHOUL,屠夫,狼人,大熊,快慢機。你們五個先去把雪狗全干掉。其它人揀人多的團體優先處理!明白了嗎?”隊長在地下室的分岔口對我們做最后的囑托。
“YESSIR!”大家回應后各自奔向自已選定的路線。
“只派我們五個人去搞定200多人的傭兵團?隊長可是真看得起我們幾個!”我看著手里剛才出發前,公子哥發給我們大家的鑰匙。
“是呀!不過你看一下這該死的名單的多長,就應該能想像到咱們的人手會有多分散。”狼人捏著那疊連在一起的打印紙的一角松開手,厚厚的資料向傾瀉的而下的瀑布直垂到地,還拖了個大尾巴在后面:“這東西他媽的比我家廁所的衛生紙還長!就那么點錢就把美國所有的下三濫都給饞成這樣。。。”
“狼人。那可不是一點錢,那可是一億美金,1后邊那串0也你比你家廁所的衛生紙長!”大熊低頭讓過一道煤氣管道,走在這個低矮熱氣管線中,四壁的隔離網內釘滿各種各種電力線路,對于我們這些大漢來說,這種地方就像哈比人的地窖。
腳邊上有成群的老鼠,仔細看可以看到大灘的血跡,看來攻擊我們的人也沒有傻到放過這個明顯的“后門”。這種地方都要派人看守,可以想像當時隊長的人手多么的捉襟見肘了,更能理解知道林子強是青幫的老大卻不派人幫忙弄的兄弟們傷痕累累有多氣憤了。
“到了!從這里上!”屠夫拉斷邊上一窗鐵門上的鎖頭,拉開門指著外面說道。
大家跟著屠夫沿著鐵梯子爬上街面,這是一個很安靜的街區,才8點多就已經沒有人在街上逛了。兩輛雪佛蘭“開拓者”就停在井蓋邊上,擋住了四周可能投來的視線。這是天才和公子哥他們已經給我們安排好的車子,大家拿出鑰匙打開車門坐了進去,車廂內放有我們需要的各種武器,一箱一箱堆成小山似的。
“我們走吧!那群家伙就在東布魯克林的廢棄鋼鐵廠中住,那是羅特朗給他們提供的。”屠夫透遠無線電向我們大家通知最近得到的消息。
“他們有多少人住在那里?”大熊從箱內翻出他的機槍檢查起來,其它人也開始整理自己的裝備。
“8成以上!”屠夫的車子在前面帶路,我們一群人穿梭在燈火初上的紐約街頭,車窗外閑散的行人,根本不可能意識到和他擦身而過我車內,坐著一幫手持兇器目含血光的野獸。也不知道不久后,幾步之隔的市區會發生無數起血腥的屠殺,他們只是依舊習慣的奔忙于熟悉的CLUB和BAR之間,酒足飯飽后運氣好的話,吊個馬子回到窩內去過一個千金不易的銷hún夜。
在一覺醒來對著天花板為平淡、無聊、千篇一律的生活向上帝抱怨之時。在他們抱怨老板的文明管理就快把他們壓柞干凈時,同一片土地上正上演著最原始的撕殺-為了生存而撕殺。
廢棄的鋼鐵車散發著一股濃濃的鐵銹味,多年的雨水仍未洗凈被煤灰染黑的地面。美國的確是個好地方,至少他們真正稱的上是地廣人稀,在紐約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如此巨大的廢棄產業就這樣撤手不管扔在這里,在中國確實是見不到的。
進到鋼鐵廠前路過的街區可以說是紐約的貧民區,破舊的街道、污水橫流的路面,隨處可見的流浪漢、不時傳來的槍聲,讓我這個異國訪客大吃一驚。怪不得邁克爾·羅特朗不舍得離開這樣的地盤,這里簡直是犯罪的天堂。不過,這樣的環境也有他好的一面,在這里扔個炸彈,警察一時半刻不湊足人手是不會過來的。
我們幾個把車子直接停在了一個街區外選好的退路上,然后徒步摸進了鋼鐵廠,黑森森的廠區內,林立著破爛不堪的車間大樓,只有最外面的一棟中映射出微弱的燭光。戴上帶有熱感應的夜視儀后,可以清楚的看到在漆黑的樓道內,躺著幾個骯臟的流浪漢和乞丐。看來廠內的雪狗已經清過場了,不然這么大的廠內竟然只有這么幾個流浪漢是不可能的。
快慢機對著我們大家指指自己,然后指了一下不遠處的巨大水塔,示意我們他要去那里占領制高點。通過熱感應夜視儀可以確定那里有人,應該也是狙擊手。必竟如此好的位置沒有人會放棄的,即使我們不去占領,也不能讓敵人占據那個地方,不然,我們的一切行動都會落在他的眼中。
大家點點頭,快慢機一轉身便消失在黑暗中。因為無法確定對方是否也有熱視裝備,我們幾個就近找了一個生著火的房間,電暈了房內的流浪漢做為我們的觀察室,由我來向快慢機報告這名兩狙擊手的動向。每報出一個字,我都要捏把冷汗,因為我的一字之差便可能讓快慢機丟掉性命,如山的責任感壓在身上的感覺,令我精神自然而然的亢奮起來,敵方的行動如此清晰以至于似乎連眼前的黑暗都比平常稀薄許多。
快慢機出色的潛行技術,再一次得到了體現,水塔上的狙擊手沒有任何覺察時,便已經潛進了水塔的下面。
“GHOUL!我要上去了!”快慢機的聲音輕輕的從無線電中傳來。
我立刻從邊上的袋子上拿起我的TAC-50,迅速裝上消音器將手里的瞄準具固定到槍膛上,沖向車間走廊的盡頭。趴到殘破的窗口處瞄準水塔,隔著墻壁兩個鮮紅帶點黃色的人影仍若無其事的坐在水塔內。
將準星定位在兩個人影身上后,我對著無線電說道:“上吧!”
瞄準鏡中塔下的紅色人影慢慢的開始向樓頂上升,塔頂的兩個人影仍沒有反應,屠夫和其它人也借著夜視儀關注著快慢機的行動。狼人更是架上了SMAW火箭筒,做最后一步的打算。
瞄準鏡中的紅影一點一點的上升,我的心也隨之一分一分的揪緊,眼珠不停的在快慢機和樓上兩名狙擊手的位置上下擺動。雖然我不在塔中,可是我比塔中快慢機更難熬,責任比危險更有壓力!
突然,瞄準鏡中塔頂的紅影一顫。“別動!掩蔽!”本能的信息破口而出。快慢機的身影一閃縮成了一個小球不知藏在了什么地方。塔頂的人形向塔中心走了兩步向下張望了一會,然后抬腳踢下去一個小紅點,然后又走回了伙伴身旁。
“是老鼠!”快慢機的聲音從無線電傳來。這時我才注意到在塔身各處,有為數眾多的小紅點來回竄動,想來那里是老鼠的樂園了。
“危險解除!”我輕吁了口氣,摸把額頭上的汗水。將扳機上的手指輕輕的松開,四下一片寂靜,只有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聲聲可聞。
瞄準鏡中的快慢機重新開始移動,這一次順利的摸到了塔頂,無線電中傳來兩聲輕脆的“叮!”聲,兩個狙擊手的身影一歪倒在了地板上。快慢機檢查一遍后向我們發送了安全信息,并利用對方的無線電了解了敵人的大概情況傳給了大家。
“斜對面的12號倉庫中有警戒!起重機的控制室內是三號警戒,其它人員分兩批在廠區中心的實驗大樓二層和員工宿舍中,兩棟建筑的樓頂各有一處警戒。”大家在電子地圖上標注出警戒的位置后,狼人和屠夫便各自負責解決一處警戒離去了。
潛入到離敵人駐扎不遠的一棟樓頂后,大熊拿出雷明頓M870裝上Clandestine12散彈槍消音器,插上連著鋼纜的矛頭,對準快慢機呆著的水塔開了一槍,將鋼纜射了過去后將另一端固定在路過的鐵架上。
“THANKS!爸爸熊!”快慢機固定好退路對著大熊笑著揮了揮手。與此同時無線電中傳來狼人和屠夫的聲音:“搞定!”
“怎么干?”鉆進離敵人最近的辦公樓內,我不用瞄準具就可以清楚的看到燈光在不遠處的大樓內閃爍。
“這里不是雪狗所有的人!如果打起來,可能會有人從大門趕過來,我們已經在那里設了地雷,最好在那些流浪漢醒來踩上它之前行動。”大熊扛起M202四管火箭筒,裝好燃燒彈瞄準了對面的大樓。
“兩棟樓中都有人!我們人手不夠突入攻擊,更不要說兩棟樓了。我們要把他們逼出來,我們要讓他們無法互相支援。”屠夫的聲音充滿了興奮的渴望。我可以想像這家伙現在一定是眼球充血,又在搓手了。
“快慢機,GHOUL!你們把樓頂的警戒搞掉,然后由我和狼人布雷。大熊我要你確保他們不能向樓上跑。然后我們放煙熏!”屠夫果斷的制定了計劃,可是還沒等我們動手,大門處突然傳來一聲巨響。有人觸雷了!
“SHIT!”來不及準備,不遠處狼人和屠夫藏身的樓上便傳來數聲火箭筒發射器的聲響。幾發火箭彈稀疏的落在兩棟樓的四周,炸開后沒有任何煙霧。我搭眼一瞅就明白了,他們發射的是我在緬甸用過的那種牽絆雷,只不過這一次由火箭筒發射而已。雖然只是幾發而已,但布下的雷最少也有四百多顆。這次任務結束后,這個地方也就成了生人勿近的雷區,不知要搭上多少人的性命。
快慢機那傳來的輕微槍聲,提醒我現在不是多愁善感的時候,埋下頭對準遠處樓頂小屋內的紅影摳動了扳機,.50口徑子彈的巨大威力將樓頂簡易的小木屋打了個對穿,門板炸碎后半截人身摔了出來。
與此同時,頭頂傳來火箭彈的呼嘯聲,四發燃燒彈分別打在了對面兩棟建筑的中間,熊熊大火向脫困的火龍立刻在大樓內肆虐起來。
“嗖!嗖!”兩聲,對面的敵人聽到地雷的聲音知道受襲后,立刻便進ru警戒,我們剛展開攻擊,對面的火箭彈便像長了眼蒼蠅一樣,夾雜著刺耳的嘯叫直飛而來。正中我和大熊藏身的樓下,腳下一顫數道裂縫像蜘蛛網一樣出現在地板上,先是向上突起少許然后轟然塌陷進去。
雖然我看到了這令人難忘的景像,可是速度太快根本來不及反應,腳下一空身子便向下墜去。
慌忙之中,我唯一的意識就是我站在窗口邊上,所以本能的一伸手勾住了破爛的窗臺。身子失去重心懸空的重量全系在了右手上,身子像鐘擺一樣重重的甩在了墻上,褲襠正好頂在一個突出的水泥棱角上。人身最脆弱的器官傳來的劇痛,一瞬間抽光了全身的力氣,原本如釘子一樣摳得死死的手指剎那間成了軟面條,身子被墻壁反彈回來時,根本沒有力氣抓住墻壁,直挺挺的摔到了兩層樓下。
身在空中,我只來得及稍稍含住下巴,背后便傳來一聲巨響,腦袋被慣性甩回重重的磕在了水泥板上,幸好我背后背的是撤退時用的纜繩,雖然沒多厚但確實起到了可憐的保護作用。我眼前一陣黑一陣白,胸口發熱喉頭發癢,感覺有股熱流順著食管沖了上來,有點像喝多了想吐一樣,可是我仰面躺在地上怎么也吐不出來,我頭腦欲裂的竟然從地上一躍而起,扶著邊上的墻壁“哇”的一聲吐了起來。吐過之后胸口一陣舒暢,力氣似乎也隨著穢物一起吐出了體外,腿腳一軟又坐回了地上。
天黑黑的,也看不清吐的是什么,只是從嘴里的腥氣來判定,除了食物肯定掛“紅”了!這時外面突然槍聲大作,幾發子彈打在了我頭邊的墻壁上削下來不少磚屑,迷的我眼睛生痛。
“GHOUL!你怎么樣?”大熊從頭頂上的地板缺口探出頭向下喊道。
“死不了!”我想喊叫可是胸口一陣撕裂般的劇痛,只讓我如貓叫般的呻yín出聲。
“沒死的話!戴上這個!”大熊從樓上扔下來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我連伸出手去接的力氣都沒有了,任由它砸在了我的腿上。觸身的感覺告訴我這東西并不沉重,我奇怪的拾起來一看,竟然是防毒面具。
難道!我心中一驚,不知哪來的力氣,竟然扶著墻站了起來。扭頭向燃燒的敵人大樓一看,對面原本是敵方人員駐扎的樓層泛著幾絲煙氣,樓下的出口處不斷有人捂著眼睛,尖叫著沖出樓外,被布在門前的地雷給炸斷腿腳。即使如此,仍不斷有人前赴后繼的沖進雷場。
“毒氣!”我匆忙戴上防毒面具,將露在空氣中的肌膚全部掩蓋住。戴上防毒面具后呼吸頓時困難起來,后腦原本已經減輕的傷痛因為呼吸困難又變本加厲,每一次用力吸氣都會撕動背部的摔傷痛入骨髓,可是這一切都沒有辦法和眼前不斷沖進雷區的人流相比。
我整個人都傻在那里了,隱約的聽到狼人和大熊傳來的“上帝呀!”的驚嘆聲。大家都驚呆了,要多么可怕的武器才能讓人變的如此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