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雪里送炭

“啊，嗯！”參謀斜著眼看著劉寄萍，不大高興地說，“劉大教官有什么疑問嗎？”

“謝謝高抬！”劉寄萍搖下頭，“暫時沒有！”

“沒有就好！”這個參謀長繼續(xù)說，“這次任務(wù)事關(guān)重大，關(guān)系到我軍整條防線的安危，為此，省總部任命郭副旅長為這次行動的總指揮，大家歡迎！”

贛榆常備旅熱烈鼓掌，郭副旅長高傲地?fù)P著頭一言不發(fā)。

“好，很好！”參謀長接下來道，“弟兄們，大家辛苦了，我和韓主席等著大家勝利的好消息！”轉(zhuǎn)身叮囑郭副旅長：“小郭，贛榆常備旅一部就交給你了，我還有別的事兒，先走一步。”

郭副旅長：“是！”

參謀長轉(zhuǎn)身匆匆離去。

劉寄萍猶豫了一下，幾個箭步趕上去：“報告參謀長！”

“什么事？”

“黃川地處要害，是突破西線的咽喉要道，據(jù)我了解，那里的地形對我們很不利，要想守住，贛榆常備旅的兵力絕對不夠，這不是讓我們送死嗎？”

“劉教官，話不能這么講，打仗哪有不死人的？這件事省里自有考慮，你就不必操心了。”

“參謀長，我現(xiàn)在還是贛榆常備旅的教官，應(yīng)該為贛榆常備旅說句公道話，省里這是讓贛榆常備旅當(dāng)炮灰！”

“劉教官，你把自己的事情做好就行了，其他的事情省里自有安排！對了，還有件事忘了告訴你，省里考慮到你是共產(chǎn)黨員，決定請你離開贛榆常備旅，你現(xiàn)在就可以離開這里了。”參謀長說完轉(zhuǎn)身而去。

劉寄萍看著參謀長的背影，無奈地嘆息。郭副旅長一上任，馬上進(jìn)入作戰(zhàn)狀態(tài)，一大早他就把眾人集合到一起，分配作戰(zhàn)任務(wù)。

郭副旅長在桌上攤開一張作戰(zhàn)地圖，朱愛周、劉家語、朱明遠(yuǎn)、劉寄萍、張樹仁、范樹平、張伯揚(yáng)等人圍在桌旁聽郭副官的指示。郭副旅長指著地圖上的一個點說道：“這就是黃川村，省里命令我們要不惜一切代價守住陣地！”

大家觀察和思考了半晌，前來搞協(xié)調(diào)的東北軍一一二師戰(zhàn)戰(zhàn)工作團(tuán)主任劉家語發(fā)出了疑問：“郭長官，請問黃川所處地帶是山地、丘陵還是平原？”

姓郭的想了一會兒才不敢肯定地說：“好像是平原！”

“這平原上可有相對高地？”

“可能……沒有……”

劉家語苦笑道：“就是說村子的東、西、南三面有可能都在日軍的控制中？”

姓郭的敷衍道：“可能吧，這個不清楚，我們只能隨機(jī)應(yīng)變。”

劉家語拿手在地圖上比劃著：“如果三面被日軍包圍，連一個可以據(jù)守的高地都沒有，一個正規(guī)軍旅的兵力也未必能夠守住，我們一個少槍無彈地方旅怎么守？況且我們面對的是日軍的潘井聯(lián)隊，他們兵力、裝備、糧草俱都充足，省里這不是要我們?nèi)ニ退绬幔窟@打仗不是逛街，是要死人的！”

郭副旅長臉上有點掛不住，語氣強(qiáng)硬：“行了，這是省里的命令！難道韓主席會讓你們白白送死嗎？晚上出發(fā)！”說完，離開了旅部。

旅副參謀長董毓珮看著郭旅長背影遠(yuǎn)去，才在背地里罵道：“媽的！是人是狗都能指揮咱贛榆常備旅？”

這時，范樹平、張伯揚(yáng)扛著幾箱彈藥進(jìn)來，劉家語看看彈藥，疑惑地問：“就這么點兒？這么點武器彈藥嚇唬兔子都沒門兒，別說打仗了！”

范樹平氣哼哼地說：“就這么點還差點磨破嘴皮子。”

張伯揚(yáng)也氣呼呼地叫道：“奶奶的，下次領(lǐng)彈藥的差事，打死俺也不去了。”

眾人一下炸了鍋：“娘的，這仗沒法打了，這不明擺著讓咱當(dāng)炮灰嘛！”

朱愛周突然發(fā)火：“叫什么叫！這是韓主席對我們贛榆常備旅的信任。你們不是想多報仇嗎？這次就是難得的機(jī)會！只要打了勝仗，看誰還敢小瞧我們贛榆常備旅！”

朱明遠(yuǎn)急道：“老叔，要槍沒槍、要彈藥沒彈藥，咱拿什么打？”

朱愛周大聲道：“沒有也得打，軍令必須服從！”說完轉(zhuǎn)身走了。

大家都懵了，徐達(dá)人半天還沒回過勁兒來：“旅座這是發(fā)哪門子的火啊？”

蔣亦良白他一日眼“你說哪門子火？”

蔣亦良跟著跑出門去，朱愛周已經(jīng)走遠(yuǎn)，他知道旅長一定是去發(fā)電報找韓德勤理論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等著。

過了一會，只見朱愛周悻悻地走來，蔣亦良急忙迎上前：“旅座，主席怎么說？”

朱愛周嘆口氣：“上面拖欠給養(yǎng)，主席也沒辦法，要我們顧全大局。”

蔣亦良瞪著眼：“這是往絕路上逼呀！老子不干了！”

朱愛周道：“行啦蔣書記長，現(xiàn)在不是抱怨的時候，無論如何，這仗咱必須打！”

蔣亦良不明白：“為什么？”

朱愛周說道：“老蔣你記住，要想不讓人小看，就必須忍！只有打了勝仗，別人才能高看你一眼，明白嗎？”

劉家語點點頭道：“明白！旅長，弄彈藥的路子咱有，現(xiàn)啥話也甭說了，我這就去弄！”

常備旅排著整齊的隊列，站在旅部門口大場上。

郭副旅長坐著吉普車，趾高氣揚(yáng)地命令朱愛周：“朱先生，咱該上路了！”

朱愛周不時向后張望著，好像在等待著什么人，說道：“郭副旅長，再等等。”

郭副旅長飛揚(yáng)跋扈地厲聲道：“有什么好等的！聽我命令，立即出發(fā)！”

官兵們沒人搭理郭**，紋絲不動。郭**火了：“混蛋，你們想干什么？想造反嗎？”

就在這時，劉家語帶著兒個士兵，趕著兩輛馬車神氣十足地回來了。

“老朱，彈藥來了！您看，整整兩馬車，叫弟兄們趕緊搬吧。”蔣亦良得意地提高聲音喊著，大家馬上圍了過來。

郭副官張口結(jié)舌：“彈藥？什么彈藥？你從哪兒弄來的？”

蔣亦良得意道：“離了你們老韓，咱旅還不打小鬼子了？弟兄們，趕緊搬！”

張樹仁大著嗓門，沖著發(fā)報員喊：“給老韓發(fā)個報，要不要給省里送點啊？”

朱愛周看著兩整車的彈藥，興奮道：“谷主任，太好了！”愛周也一拱手，“老谷，辛苦你了！”

“不客氣，這全是小意思！”

朱愛周大手一揮：“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