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我們和老爺子聊了一下午,在他講述了那三位的來歷后,我們又說了說他今天布置陷阱的事,和我預料的完全一樣,他說的那本書,果然是個誘餌。
由于天雄當時昏迷,并不知曉老爺子如何化解他身上的血咒,所以他現在聽的迷迷糊糊的。
臨走的時候,老爺子提醒我們,這幾天那個奸細就會動手,讓我們小心點,發現有什么不對,一定要和他聯系。說完后,讓一個陳姓總管送我們回去了。
等陳總管站在我們面前的時候,我們倆笑了,彎腰,駝背,這不就是前幾天晚上帶我們去老爺子書房的那個老頭嗎?
就是走的飛快,害的我們一路小跑的那位。
借著陳總管聆聽老爺子交代時抬頭的瞬間,我的雙眼就象相機一樣“咔嚓”,把他給穩穩的拍了下來。
他臉上有好幾條疤痕,不象天然形成,八成是人工改造。黑黑厚厚的胡須和額頭的皺紋,說明他只是個中老年人,最多算是個小老頭。一道疤痕貫穿了左眼上下的表皮,冰冷的眼光在疤痕中閃動。
這種眼光讓我想起了在酒店碰見的那個年輕人,一樣的目光,一樣的冷酷。他抬頭只是一瞬間,可那種冰冷的感覺卻一直在我的心里凝結。
他走路還是那么飛快,好象天生不會慢走,我和天雄從他出現開始就早有心里準備,暗暗較勁,倆年輕人還跑不過個小老頭嗎?
送我們到了門口,陳總管依然沒說一句話,見我們上了臺階,扭身便走。
我們倆也長出一口氣,天雄走了過來悄聲說:“他是不是啞巴啊?怎么從來不說話?哎,雖然有缺陷,但他的體力真是沒的說,下回咱得和老爺子提提意見,別讓他帶路了,他帶一回路,我得休息大半天。”
我氣喘吁吁應道:“那怪誰去?誰也沒讓你跑啊!”
“能不跑嗎?被一個小老頭給落下了,那我自尊心得受到多大的打擊啊!弄不好從次就一蹶不振了”天雄開玩笑的說。
回到了屋內,我順勢倒在了沙發上。天雄靠在了窗邊,問我:“你覺的誰是奸細?”
“這不挺明顯嘛,長青子啊,這里就他一個人身份未明。而且今天老爺子拿出那本書,他眼光最綠。不過他說話的聲音還真就不是那天我聽到的,這一點有點矛盾。”
我說完后,想了想,又反問天雄:“你覺的誰是?”
“如果是長青子的話,他的表現有點太明顯了,試想他今天看龍三爺的眼神,明顯有不滿的情緒,這也太容易讓人引起懷疑了。他要真是奸細的話,那絕對是個不入流的奸細,因為他不專業。”
“有道理,繼續說。”
“真正的奸細是不會輕易暴露身份的,那等同于宣布死亡。所以他一定是我們想象不到的人,最不會讓人懷疑的人。”
“你不是要說龍三爺和清陽真人吧?”
“龍三爺不必說,他肯定不是。清陽真人的話,茅山道士,那可是名校高才生!而且他們倆和老爺子相交幾十年,既不貪財又不貪功名,他們倆可以排除。”
“那你到底懷疑誰啊 ?”我有點按耐不住性子了。
“這個人就是......天機不可泄露,嘿嘿”這小子大喘氣了半天,最后蹦出了這么幾個字,并且還露出那得意的笑。
天雄雖然沒說他懷疑誰,但他提供的思路我認為是正確的,那我就順著他的思路進行一番全新的思考吧!
昏昏沉沉中,我聽到了很多吵雜的聲音,硬生生把我從睡夢中拉醒。
剛才想著想著竟然睡過去了,天雄已不在屋里。
來到窗邊,看見外面人頭攢動,有拿盆的,有拿桶的,都朝同一個方向跑去。我急忙披了件外衣,跑到門口,拉住了一個人詢問發生了什么事,他說有房子起火了,目前還不知道傷亡情況。
房子怎么會無故起火?難道那個奸細已經開始行動了?一想到這里,我迅速跑回了屋子里,穿好衣服后去隔壁喚醒了天雄,這老兄嘴角還淌著哈拉子(口水)呢,飛起就是一腳......
跟著后面的大部隊,我們來到了起火的房前,它和老爺子的房子是前后排,但中間隔了個小花園,暫時未曾秧及老爺子的書房。
現場十分混亂,由于沒有噴水槍,大家只能拎水滅火,可火光沖天,火苗一直都很旺盛,完全沒有被撲滅的跡象。
天雄說:“像這種磚混的房子應該沒有這么容易燃燒的,很有可能是被放了助燃物,看來那個人開始行動了”
這么亂的場合我們倆也幫不上啥忙,于是我拉著他朝老爺子書房走去,發生這么大的事,他老人家不會無動于衷吧。
正走著呢,一個人迎面合上,和我撞個滿懷。我抬眼望去,是李正雄,他一看見我們倆,一拍手道:“正要去找你們呢,快跟我來”
我們倆正要找他們呢,所以沒多余的話,跟著他走就是了。
他沒帶我們進書房里,而是來到了另外一處房前,院子里已經聚齊了白天那幾位,仔細查看了一下,惟獨不見庫班,西羅和長青子。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他們三個不會集體反水了吧?
他們一個個面色凝重,老爺子又安排老四去找陳總管,讓他去處理滅火的事。
跟其他人也不熟,我和天雄只好走到龍三爺跟前,詢問發生了什么事,龍三爺似乎并不太擔心,很輕松的對我們說:“晚上有人去偷那本書了,好象沒找到,于是就一把火把那里的書全都燒了。”
看來他也知道那本書是誘餌了,要不然也不會這么輕松地說這段話。
“唰,唰,唰”三個人影突然出現在了我們面前,定眼一看,是庫班,西羅和長青子,他們三個總算來了,可他們并不是我想象的來晚了。
老爺子上前一步問:“怎么樣?追上了嗎?”
西羅說:“晚去了一步,東北角的神眼符和追蹤他的天熒蠱全都糟到破壞,只能說明他是從那個方向逃跑的。”
“什么?你的蠱也被發現了?”老爺子語音有點急促。
“是的,對方看來也是個此中好手,因為對蠱不了解的人,根本不可能發現天熒的蹤影”西羅說。
西羅這么說,就意味著這個人既擅巫咒之術,又通曉蠱術。
兩術原理不同,看這幫老頭子就知道了,精修一門尚需幾十年,雙門齊修的話,恐怕人這一輩子的時間根本不夠用,更何況各門派對法術的傳承也都有自己的一套保護措施,不會輕易授人。
老爺子看大家臉上都是擔心的表情,突然笑道:“大家也不用過于擔心,書確實是放在那個屋里。但是......,那本書是假的,我原本打算用它釣條小魚,沒想到這次引來一條惡鯊,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老二”
陳正英靠前幾步
“你去把東北角的缺陷補好,然后把周圍所有角落的神眼符數量都加倍”
李正英接到命令后,閃身離去。
老爺子對大家說:“諸位可以回去休息了,我想他近日還會再有動作,希望諸位切勿單獨行動。”
大家都沒說什么,均無聲離去,走的只剩下我,天雄,龍三爺和老爺子四個人,老爺子詫異的問我們:“怎么?二位還有什么事嗎?”
我說:“沒錯,我還想聽二位說說今天晚上來偷襲的人是什么來歷呢!”
天雄疑惑地看著我,我則緊盯著老爺子,他眼中閃過一絲詭譎的眼光,雖然是一瞬間,卻沒逃過我的眼睛。
然后他呵呵一笑:“現在我知道你為什么叫狼先生了,看來很少有獵物可以脫離你的視線,那也好,你們就幫我們分析分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