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擾了。”月淺影沒有說什么，看著她周身凝聚起的強大妖氣和那掩飾不住的屬于自由靈的氣息，若有所思地離開了。

藍如瑾想著他剛剛說的話，狐貍樣的淺藍眼睛變成了深藍色。她看了一圈，怎么會有人來這里呢？

妖氣逐漸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純正的自由靈力量的吞噬，藍如瑾感覺好難受，身體好像在被一寸一寸的粉碎，痛地蹲了下去，緊緊地抱著自己。

“看到你這樣我很愧疚。”七里蕭音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了花園里，他剛剛也在追蹤萬圣的氣息，沒有想到竟然在這里消失了。

“那你就不要來！”真是討厭的人。藍如瑾努力地克制著自己，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妖力所剩無幾了，再這樣下去甚至都不能撐到下一個月。

“真對不起。”七里蕭音蹲了下來，墨綠色的衣角和那雙白皙纖長的手出現在了藍如瑾的視線中，藍如瑾厭惡地站起來，跑回了別墅。

“真是倔強的孩子。”千橘，對不起。七里蕭音收回了手掌，站起來看著那個淺藍色的身影。他知道也許她永遠是不能原諒自己，可他還是為她不值，溫潤如玉的面孔上有著化不開的悲哀，“他真的有那么好嗎？”

月光灑在他的臉上，七里蕭音的身影是那么的蕭索，那么的無奈。

“長文？”音幻妙茫然地看著他的身體漸漸消失，急的用手去觸，可撲了個空。真是的，她怎么忘記了，長文現在只是一個魂魄。

“…音幻妙。”長文沉默了許久，終于出聲，“我早知道會這樣的，可我不愿讓你難過，所以瞞了下來。不要難過…”

長文說不出對她的感情。是愛？卻沒有那么堅定。是親情？沒有這么難忘。

他的臉猛地碎成了點點星光，逐漸消失不見。

“你們早知道是不是？”音幻妙的淚水一滴一滴地流下，掉到地上消失不見。

北九州也是有些惋惜的，那樣風華絕代的人，那樣學識淵博的人，如果不是音幻妙的話，或許在下一世會成為一個大放異彩的王侯將相。可命運不可違，天不可逆。

秦啟城有些憂傷地看著她的眼睛，曾經的藍如瑾，是否在風纖塵去世時也是這般難過？

“這就是命，天命不可違。”北九州的眼中依舊是無波無瀾，一臉云淡風輕，“除非，你代替他。”

代替？秦啟城皺了皺眉，他知道千橘就是這樣代替七里蕭音去輪回的，心沒由來的一痛。

是她喜歡他嗎？

墨魂幽黑的眸子瞇了起來，他也想到了什么，只是不說。

“我愿意，畢竟，這是因為我才會害了他的。”只是因為她欠他，她愛他。音幻妙想到了什么，那雙帶淚的眼睛望向北九州，“讓他回到輪回中去忘了我，好嗎？”

北九州嘆了口氣，將音幻妙的身體變回了七弦琴，輕輕地一觸琴，琴碎了，消失不見。

“師傅，這…”秦啟城不解地問道。

“音幻妙是因，她消失了，一切就會恢復原樣。命，是不可能改變的…”北九州這樣凝重嚴肅的語氣更讓人覺得他有仙風道骨的模樣。墨魂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命，是不可能改變的嗎？